日以继夜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灵动，被车窗外的灯光打在白皙面庞上，也照在双瞳之中，璀璨夺目。
    萧禹庭在她脸蛋上轻捏了下。
    看来她是好了。
    他在晚上下班后，打不通杨乐卿的电话，来到医院问过那个小护士，也才知道杨乐卿的事。
    他本还想要如何开导她，倒是她自己先自我消化了。
    他蓦地发现，杨乐卿真的名如其人。
    他陪着杨乐卿去喝了一碗养胃粥。
    杨乐卿看他什么都没要：“你不喝么？”
    萧禹庭双手撑在桌上，“我吃过了。”
    杨乐卿低头吃粥，只听萧禹庭说：“以后一日三餐，我给你订餐，按时吃。”
    因为工作性质原因，有些事情客观定性，已经不能改变。
    可另外有些事情，却是可以改变的。
    比如说，他可以多花些时间，去陪伴她做一些事情。
    ……
    蒋悦从Y国回来了。
    她回来这一趟，主要是为了瑞瑞。
    萧禹庭临近下班前，就接到了萧良的电话。
    “大哥，今天还麻烦你接下瑞瑞吧，今天送去长岛，我给东子提前打电话说了。”
    萧禹庭：“我听说蒋悦回来了？”
    萧良：“……嗯。”
    “你确定不和她再坐下来好好谈谈？”
    电话另一端默了默。
    萧禹庭：“我这次帮你去接，下次你自己想好。”
    挂断电话，萧良坐在车内，抽着烟，沉默良久。
    申雅萌从局里出来，穿着制服，一下窜入到驾驶位上，呛得咳嗽了几声，一进来就先开车窗，“萧队，你烟真该戒了。”
    萧良把烟按在车载烟灰缸里，“开你的车。”
    杨乐卿今天也恰巧白班，可以准时下班。
    她从萧禹庭助理那里知道了萧禹庭下班后的行程，便先去接了瑞瑞。
    瑞瑞一见到杨乐卿，就跟她讲：“今天我悦悦妈妈来看我啦！乐乐婶婶，我到时候介绍你们认识！”
    萧禹庭那边堵车，要晚到半个小时，杨乐卿就先带着瑞瑞去了长岛。
    她还是第一次来长岛。
    ……
    于佳薇现在刚怀孕没多久，陈东铎凡事都不叫她亲力亲为。
    可偏偏这个小姨子还有大舅子的婚事，他反对无效。
    在萧禹庭的婚宴前，于佳薇本来是给陆可为打电话，叫她哥来给萧禹庭当伴郎的。
    结果才知道她哥竟然悄无声息的已经和谢雪桐领证了有小半年了。
    这可隐瞒的够深的了。
    这次谢雪桐和陆可为从训练营那边要了半个月的假回来，于佳薇就一定要帮两人补办个小型的婚宴。
    哪怕不做宴请，也就亲朋好友在一起坐坐。
    杨乐卿带着瑞瑞来到长岛，于佳薇热情的请她进来，“乐乐姐，你跟萧大哥结婚那天，见你累，我都没跟你说上几句话。”
    杨乐卿是知道于佳薇的。
    多半时候是从萧母和瑞瑞口中得知的。
    婚前也就见过几面，聊婚礼她所期待的细节。
    萧禹庭的婚宴当天的仪式，就是于佳薇做的婚庆策划，给出了三套方案，最后杨乐卿敲定的是最简单的仪式。
    鉴于萧禹庭的身份，也不适合太铺张。
    婚纱礼服都是于佳薇给提供的选款，杨乐卿尤其喜欢那套中式秀禾的款式。
    萧禹庭半个小时后到。
    他站在外面和陈东铎说了几句话，就带着杨乐卿离开了。
    瑞瑞来到长岛内，就开心的叫着蒋悦妈妈，扑到了她的怀里。
    蒋悦把瑞瑞给抱了起来，“来，叫妈妈抱抱你重了没有。”
    “我长高啦！”瑞瑞高兴的说，“我还会跳小天鹅呢！是小姨妈教我的。”
    蒋悦：“瑞瑞真棒！”
    她看着瑞瑞眼神里的得意神色，再没有一丝阴霾。
    她就知道，当时她将瑞瑞送回到陈东铎的身边，是正确的选择。
    吃完饭，蒋悦去哄瑞瑞睡下后，从房间中走出来，在走廊上，陈东铎倚着墙面，眸光清淡，似是在等她。
    蒋悦拨了下长发，走了过来。
    她首先道歉：“雅婧的事情上，是我误解你了，很抱歉。”
    “这个不用道歉，”陈东铎说，“是我故意叫你误解的。”
    蒋悦：“……你还真是不掩饰你自己的目的。”
    陈东铎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于佳薇，中间任何一个环节，都是为了这个目的而存在。
    陈东铎没去纠正蒋悦的话，“你跟萧良见面了么？”
    “还没。”
    “走之前不见一面？”
    “再说吧，”蒋悦靠在墙面上，随意的屈了下腿，“现在兴味也歇了。”
    早两年刚分手的时候，她还总是托陈东铎私下里给她萧良的消息，好来堵个正着。
    于佳薇从小星回的婴儿房中出来，蒋悦已经回客房去了。
    她走过来，“萧良的事，你说了？”
    陈东铎：“嗯。”
    于佳薇其实也有些唏嘘。
    她没想到过，原来萧良和蒋悦是这样的分手理由。
    ………
    累了一周，杨乐卿好不容易赶上了一个双休。
    她和苏妤约好了要回老家一趟，参加同学孩子的满月宴，所以这个双休，她是无论如何都要争取下来的。
    她把值班都和另外一个同事调换了。
    提前一天，她吃了饭，就在书房一边看书，一边等萧禹庭回来。
    等着等着，她就撑着腮打盹儿了，趴在桌上睡着了。
    萧禹庭回来后，发现主卧没人，才出来到书房来寻她。
    灯亮着。
    灯下的姑娘，枕着自己的手臂，灯光恬淡的洒在她的面庞上。
    萧禹庭缓缓地走了过来。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也会有一个姑娘，会在家里亮着灯，等他回家。
    许是因为他在桌前站的时间久了，杨乐卿浅眠，对身前有人就有些潜意识本能的感应，她缓缓睁开了眼睛，发觉面前有人。
    黑影落在她薄薄的眼睑上。
    杨乐卿撑着腮支起来，揉了揉眼睛，“你回来了呀。”
    男人俯身靠近。
    杨乐卿眼神中带着睡后浅淡的懵懂迷离，朝着他的面庞靠近轻嗅了下。
    有酒味。
    她嗓音轻软问：“你喝酒了？”
    男人双手撑在椅子两侧，吻上了她的唇。
    她嘤咛的唔了一声，就被牢牢地困住在椅子里了。
    男人的大掌按住她的后脑勺。
    她仰着头，迎着他忽然强势的吻。
    他挑开了她的睡裙领口，顺着衣领间钻了进去。
    肌肤柔细，指腹轻轻摩挲，一阵酥酥的电流蔓延至她的尾椎，她整个人软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