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人一到齐,康熙爷只瞧着下头的老八便忍不住发作了。
刚刚老八进来的时候,身旁四周竟如众星拱月,便是连老八上头的哥哥们都连连避让,足以见得此子的野心和势力日益膨胀,怕是再过两日,他这个当皇阿玛的都得给老八让位。
“逆子胤禩!还不给朕跪下!”
康熙爷这声儿呵斥来的没头没尾,不光是其他的阿哥爷,便是八爷也是一愣,便也就是这一愣,没及时的跪下,怔愣了片刻,更是让康熙爷视为忤逆,着实不满。
“儿臣不知何罪,还请皇阿玛明示。”八爷也不是那没眼色的,这会子瞧着上头的皇阿玛火气正盛,一时间也是心中打鼓,自诩坦荡,便也直着口气问了一句。
此话一说,康熙爷当即更怒,直站起身来直着八爷便骂:“逆子还有脸问朕!你柔奸成性,妄蓄大志!朕给你的还不够吗,竟还不知足。”
只一说这个,下头的阿哥们更是不解,虽说如今大家的心思也都不是什么秘密了,可到底都没做什么呢,如今皇阿玛这般直言训斥,莫不是八爷暗中做了什么惹了皇阿玛不快?
众人不得其解,大多都静观其变的,可一贯护着八爷的老九可没发儿眼睁睁的瞧八哥受委屈的,这会子便也跟着跪在八爷身旁儿,朝康熙爷直言,替八爷求情。
“回皇阿玛话,八哥办差一向勤勤恳恳不敢言苦,若是柔奸成性更是不符,八哥一向的待人真诚,最最实在不过了,宁愿自个儿吃亏了也是不让旁人不舒服半分。”
“前些裕亲王妃连日来身子不妥,甚至还几度晕厥,兄弟们一个不知,且都是八哥亲自帮着裕亲王府操持帮衬的,还不小心从阶梯上跌了下来,伤着了腿也不敢说,更是不敢随意抱病。”
“任谁说八哥且都得说一句好,莫不是有什么小人从中作梗,故意在皇阿玛跟前儿说八哥的不是,还请皇阿玛彻查,莫听了奸人的一面之词!”
九爷这话别看是帮着八爷说的,实则还含沙射影的贬低旁人呢。
且旁的不说,四爷是听出来,什么老八伤着腿了也不敢说,几节子台阶而已,还能摔得如何?
这老九是不满他抱病的事儿呢,这会子倒暗戳戳的在皇阿玛跟前儿挑事儿了,企图祸水东引,着实令人不喜。
一口一个奸人叫得不客气,怕是先前告状的人便是在他们这些个兄弟里呢,如今护着老爷不说,竟是都不顾脸面了。
虽是还不知道具体老八做了什么,四爷只凭着刚刚皇阿玛给老八定性的那两个词儿便可知,老八定是手伸得太长,叫皇阿玛深深忌惮了。
可偏这会子老九还看不清局势呢,且就那一句任谁说八哥都得说一句好,怕是更火上浇油了。
便是做君做王的也做不到让所有人都称一句好呢,每每上朝,那些个言官说上头的康熙爷说得还少吗?
若是老八真能这般厉害叫人都说一句好,可不是更显得他处心积虑,刻意维护讨好吗!
果然,九爷一说这个,康熙爷和八爷的脸色都变了几变,八爷这会子拳头紧握,若不是当着人面儿呢,他非得给了身边儿的胤禟一拳头才好,便是护着他也不是现在能护的!
这般特特的跳出来,岂不是更惹得皇阿玛不快。
四爷不动声色,打量着场上各兄弟的反应,这会子他才不傻得上去对号入座呢,不过有人是忍不住了,且老九话音一落,三爷便上前了一步。
倒也是一贯的被人压一头,但凡寻着点儿什么能扳倒人的机会,三爷都不遗余力的蹦出来落井下石些个。
只见三爷上前朝皇阿玛行了礼便朝老九道:“九弟此言差矣,老八是你的八哥,难不成老八便不是皇阿玛的第八子了吗?”
“皇阿玛难道还能不分青红皂白污蔑了老八不成,你这话可是着实不敬了!平日里哥哥们瞧着你小都让人你,可这不是你能在皇阿玛面前放肆的理由!”
“这事出便有因,今儿皇阿玛将咱们唤来想来便是来一块儿分辨此事的,若是皇阿玛真像你说的那般,你八哥如今怎的还能在这大殿之上安安稳稳的跪着!”
三爷难得这般振聋发聩的说什么,今儿倒是没忘带心眼儿,一字一句的直中老九要害,直说得老九哑口无言,只连连的朝皇阿玛赔罪,说并无不敬之意。
康熙爷顿了半晌儿,倒也懒得再训斥什么了,着实失望的紧,不仅是对八爷,更是对九爷。
平日里他总瞧着老九和老八的关系好,可没想到这关系竟好到老九为了老八能揣着明白当糊涂,什么都能颠倒黑白了。
昨儿他叫人查过了,老八见张明德一事果真不假,老九日日和老八腻在一起,康熙爷可不信老九对此事全然不知的。
“既是你们都要朕说个明白,那朕也不必顾着你的脸面了,老八,似有人说你以后必大贵,怎得个贵法?是坐在朕如今的位子上吗?”
康熙爷只一说这个,下头的阿哥们无不跪下的,这事儿可不是小事儿了,八爷身子也是跟着一耸,连连解释。
“儿臣着实冤!儿臣见张明德一事不假,可并不是说这事儿呢,儿臣哪儿敢,不过是有人说此人极善相面,便想问问这子嗣一事。”
“儿臣如今成亲都三四年了,下头竟还无一子嗣,儿臣身子没事儿,福晋身子也没事儿,着实是且也怪哉,儿臣便想着让人瞧瞧儿臣的子孙缘,不敢肖想旁的。”
“还请皇阿玛彻查!儿臣绝不敢做出那不仁不孝不义之事!”
八爷心中慌乱,这会子跪在地上飞快的想着,且不知是谁害他呢,竟传来传去的传到了皇阿玛的耳朵里。
先前就张明德一事,他是听十四爷提醒过的,那是他心中便有了防备,暂压下了和张明德见面一事,还想着加以利用,用张明德陷害了四爷或是谁去,谁道他前几日趁着朝廷正忙着战事,偷偷见了张明德一回,这便传到皇阿玛的耳朵里了。
虽是那张明德也暗示了他以后必大贵的事儿,可到底只是暗示,压根儿就没提这话,当时且就他和在张明德在,身旁再无二人,这事儿又是怎得传出来的呢?
忽地,八爷灵光一现,将他何时听说张明德此人,又通过谁见了,又何时见的一一串了起来,这才明白,这是有人给他设局呢!
“还请皇阿彻查,儿臣定是被那张明得背后之人给算计了,先前儿臣压根儿就不知道这张明德是何许人也,后来听顺承郡王提了一嘴,儿臣这才知道。”
“原以为这等江湖人儿臣自是不得见的,可谁知,这前后的时间还足一个月呢,再见顺承郡王的时候便说此人在他府上了。”
“儿臣因着子嗣的事儿着实是急病乱投医了,这才听了顺承郡王的话见了见那张明德,期间也不过是说着个子嗣上的事儿,并无其他了。”
说罢,八爷当即朝康熙爷又是重重一磕,额头都磕破了皮,一条血线顺着八爷的鼻梁子下来,直让人瞧着都疼,这时候用些个苦肉计可是比说什么都强的。
此时康熙爷已然怀疑起那顺承郡王了,这会子八爷提了此人,昨儿直郡王也说到了他,此事因顺承郡王而起,若想分辨清楚,且还得将顺承郡王请来才是。
正欲开口让人彻查,可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外头小太监来报,竟是十阿哥来了,这会子还没进来呢,殿内便能听见十阿哥的求情之声的吵嚷,句句皆是为八爷不平之言。
今儿没叫下头的年纪不大的阿哥们来,竟不知是老八手段了得,还是有人暗中作祟,竟将这事儿告知了十阿哥去。
康熙爷着实气得不轻,心道这老八的手段着实不一般,一贯的在他面前装傻逗趣,没想到竟暗中笼络下头的兄弟至此!
且还没等着康熙爷应声儿,十爷便闯进来了,这会子也是跟九爷一般直直的跪在了八爷的跟前儿,朝康熙爷求情。
“八哥他再好不过了,儿臣愿以性命担保,八哥绝无异心,绝不敢妄想,还请皇阿玛彻查啊!”
十爷上来就是这么一句,八爷心里就跟着一咯噔,且都不消他抬头去瞧上头皇阿玛的脸色,便知此时定是难看得不能再难看了。
他只盼着十爷不要再不知好歹了,这事儿便由着皇阿玛发火就是了,说得越多便越是火上浇油呢,可事与愿违,十爷性子直,傻不愣登的,这会子还越说越恼了,句句高声。
真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十爷见康熙爷不回话,这会子也是在气头儿上呢,见八哥如今被奸人所害,如今九哥站出来了,他也站出来了,十一弟倒是怕事儿不吭气的。
平日里且都哥哥弟弟叫得亲,这会子倒是当缩头乌龟了,十爷恼怒异常,这会子直指着十一爷的鼻子训了一句。
“你我此时不言更待何时!十一弟,你若还想让八哥认你这个弟弟,想让我认你这个弟弟,你便该说什么就说什么!缩在一旁着实不是大丈夫所为!”
胆敢当着康熙爷面儿这般高声的人,十爷还是头一个,康熙爷顿时震怒,现下更是觉得老八勾结下头的弟弟们为党羽,肆意行事、无不妄为,着实该死!
“逆子还不给朕闭嘴!”
康熙爷直站起身来阔步下来指着十爷的鼻子训斥:“你们要指望着老八做了太子,日后登极封你们亲王吗?”
“你们且都有义气!自以为是什么好汉在此放肆!在朕看来都是梁山泊的义气!”
十爷哪儿听得这话,他自是知道这梁山泊的义气是什么,皇阿玛这是说他逼迫十一爷就范呢!
可他明明就是为了帮八哥的,八哥着实冤枉,他若不站出来言语些个真真是亏了心的。
十一弟更是日日和八哥腻在一起,如今多一个人总归是多一份助力,但凡不站出来的,和那作恶之人有什么区别!
十爷眼睛都通红一片,倒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觉得委屈了,这会子也不跪了,直直起身和皇阿玛对峙。
“若是皇阿玛能查出八哥任何不妥,儿臣原为今日之莽撞去死!”
这话着实要挟,先前十爷便已经触了康熙爷的逆鳞了,这会子更是火上浇油,康熙爷自八岁登上这皇位,即便是鳌拜揽政之时,也从未对他有过这般不敬!
诸候一怒,赤血千里,帝王一怒,血流成河,即便是这对着自个儿的儿子,康熙爷这会子怒气正盛,也自是毫不留情。
只见康熙爷猛然奔到殿内的侍卫跟前儿,直接拔了那侍卫的刀直指十爷。
“你要死!如今便死!”
这会子刀枪一出,旁的阿哥爷们哪儿还能干看着,顿时乱作一团,四爷五爷离康熙爷最近,这会子忙扑上去拦着康熙爷的刀。
下头的阿哥爷们爷全叩首恳求,求皇阿玛息怒。
被这么连番儿劝着,康熙爷胸口闷疼非常,饶是再气也不许自个儿当着一众阿哥的面儿露出什么虚弱之象,这会子只得佯装怒气稍解的样子收了刀。
可这心头的怒气到底还梗在心口上呢,康熙爷直拽着下头八爷、九爷、十爷的领子各打了几巴掌,又赏了十爷二十个板子,这才让人将九爷和十爷赶了出去。
八爷可就不是被赶出去的命了,只见康熙爷又上座稍稍缓了气,便直接不客气的开了口。
“八阿哥胤祀向来奸诈,今日之事朕心中已有成算,余下断不可再替八阿哥求情,今日之事需得处处明了,着压八阿哥于大理寺严加审问!”
“凡涉案者由直郡王一一缉拿!重犯张明德、顺承郡王具不可放过!”
“三、四、五、七阿哥亲自监查,断不可因着胤祀是你们的八弟而心慈手软,抑或是稍降辞色,若是有从轻之嫌,朕连同你们一并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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