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至清月无痕

“好吧，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老人脸色突然开始发红，太阳穴也鼓起来。“什么？”清水不解的问。“快脱衣服！”老人不耐烦的道。清水吓得花容失色，颤声道：“你要干什么，你这么大年纪怎么能欺负小姑娘？”“你们这些小女孩真麻烦，要不是为了练剑，需采处女之阴老夫才懒得理你们！”听他这么一说，清水立刻想起了府中的童钢，不也正是说为练什么剑法，害了不少姐妹吗？心中暗道：这下可糟了，竟落到这种坏蛋手中！老人上来要扯清水的衣服，她突然叫了一声，吓了他一跳。“干什么，不老实的话有你好受的！”老人厉声道。“你是不是只要那些未嫁的姑娘来练功？”清水问道。“那当然！”老人道。清水紧咬双唇，低声道：“我不是你需要的那样人，我已经…”话未说完，脸上已涨得通红。“什么？”老人对这事倒是明白的挺快，问道：“你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吗？”清水点点头。“你才多大年纪啊，瞅你的样子不过十五、六岁，怎么就不知道洁身自好，守身如玉？这么随便就把女孩子家最宝贵的东西丢掉了？老夫离开江湖才几年，这世道怎么就变得如此不堪！想找个好姑娘都这么难。”他扭头朝外喊道：“南绝，你跟给我滚进来！” 
  南绝应声进屋，“师叔，什么事？”他在老人面前显得极为恭敬。清水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又给我找了个破货！”老人情绪很激动“这我要是上了手，不是白白损失功力嘛！”“她？不、不会吧！”南绝转头望向清水，他心中早就打定主意，不管结果怎样，都不会让她活着离开，因此也不怕清水看到自己。“南先生，我是慕容家的丫环，您不认识我，我却知道您。请您跟老先生说说情，放了我吧！”清水总算看到个熟人，也没细想就脱口而出。“哼，我知道你，总跟东方傲然在一起的丫头，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将你带到这儿！”南绝冷冷道。清水忽然明白过来，后悔说认得他，这样他肯定不会放自己了。“师叔，您别信这丫头胡说，看她的样子分明是个雏儿嘛！”南绝道。老人将信将疑的看过来，清水心一横，决定将谎撒到底，道：“老人家，您可别信他的话。慕容府中但凡有点儿姿色的丫环有几个没被人碰过？我跟在东方先生身边这么久，自然也免不了…。反正我对您练功肯定是没什么用处的，何况我这人命不好，从小就多灾多难的，说不定会给您带来什么晦气。您还是放我走吧！”老人狠狠瞪了南绝一眼。南绝急道：“师叔，她是不是有用，一看便知！”走到炕前，狠狠盯着清水鼓胀的胸部，眼里仿佛冒出火来。手掌一扬撕碎了她胸前的衣服。         
                  七海汇       
  74. 
  原星儿终于在燕子矶的鹤唳别墅见到了慕容知秋。这位江湖第一大世家的当家人看起来是如此普通，甚至可以说不起眼。将之放在街上跟路人没什么区别，一点儿也没有江湖大豪的样子。他中等的身材，背略有些驼，虽然刚过五十，须发却已花白。五官只能用端正来形容，再找不到特别的可以修饰的词汇。一身洗得有点儿发白的蓝衣很松散的穿在他身上。看着面前的这个老人，随和中略显露着丝倦意，原星儿一时的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此时，屋内除了他俩，再没有旁人。慕容知秋道：“为了我们家的事让姑娘犯险了！”声音柔和中透露着亲切、关爱。想到几次三番被人劫持所受的苦，原星儿鼻子一酸几乎掉下泪来。“姑娘放心吧，到了这里，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慕容知秋道。原星儿点点头，开始将惠州查帐的情况讲给他听。慕容若秋不动声色的听完，沉吟片刻道：“你说的一些情况我听若愚转达过，好像除了若无与万人堂之间的问题外，你还发现了些别的事？”原星儿长吁一口气，道：“如今我只信任您了，这些事也只有跟您才能讲。”慕容知秋点点头，鼓励她说下去。“当时我在惠州时发现，这几年从慕容若无的手中流走的银两总共有一千八百万两。”慕容知秋道：“这倒奇怪了，一千八百万两白银相当于慕容家半年的收入。惠州以北的资金回笼应该远远低于这个数字，怎么会这样？”“您听我慢慢说来，自然就会明白的。”原星儿道：“这些银两确实不止是慕容家北方地区的收入，其中还包括了从南方地区中转过去的资金。”慕容知秋微微皱眉，道：“这恐怕不是慕容若无能做到的事情！”原星儿点头道：“其实有些事情慕容若无也被蒙在鼓里。流失的一千八百万两白银中，八百万流入万人堂，另一千万却去向不明。回到武昌后，我调查了‘聚兴原’三年来的资金流动情况，最后发现那一千万经过‘七海汇’转到了‘飞马堂’那里！飞马堂用这笔钱买了十多万匹马，正是靠这个他们才能在短短几年里迅速崛起！”慕容知秋眉头拧在一起，没想到查惠州的帐竟引出了这么多问题。看来除了慕容若无，慕容家还有更大的硕鼠！不但勾结万人堂，还跟‘七海汇’有联系。而‘七海汇’与‘飞马堂’同为这几年新兴起的组织，一个主营水路，一个专攻陆路，怎么也搅和到了一起。见他良久不吱声，原星儿低声道：“我仔细核对、查询过后发现，那些资金的调动都是在他的授意下进行的。”她伸出手指，蘸着茶水在桌上写下了几个字：二老爷。慕容知秋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和悲凉。“谢谢你了，星儿。我跟你爹有过硬的交情，想不到这次又得到了你的帮助，慕容家真是欠你们原家太多了。”慕容知秋道。原星儿忙道：“您太客气了，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不知您还有些什么要求”慕容知秋道：“这些事情委实太过重大，你暂时不要泄露出去。这段时间就待在我身边吧，尽快把你的发现整理成材料。有什么需要可以找常年，也可以直接找我！” 
  原星儿出去后，慕容知秋将常年召了进来。“老爷有什么吩咐？”常年问道。慕容知秋道：“一会儿我写封信，你找人送到惠州二老爷那儿。”常年赶紧让下人备好笔墨。慕容知秋略加思索，挥笔写下洋洋洒洒近千言。常年见他时而展颜，时而凝重，仿佛那字不是写在纸上，而是写在脸上。他深知老爷的脾气，平时就算山崩于面前也不动声色，唯独练字时才能放下所有的枷锁、重担，喜怒于形色。这几乎成了慕容知秋唯一的乐趣和放松方式。写好信后，他交给常年，长长的吁了口气。“这事要办得稳妥点儿。”他道。“老爷放心吧！”“另外，再把那位护送原姑娘的剑客叫进来。”慕容知秋道。“是！” 
  傲然进来的时候心中略有些紧张，但见到慕容知秋后不由得放松下来。“属下东方傲然见过当家人。”“先生不必客气，慕容家的剑客都是府中的贵宾，我也一直把你们当作朋友看待。快请坐吧！”慕容知秋微笑着道。两人闲谈了几句，慕容知秋简单询问了傲然的家世、师承以及在府中的状况。言辞间甚为客气，态度谦和，没有一点儿架子。傲然心想：真看不出这就是的慕容家三老爷，如果有人说他是个普通老家人，自己都会相信。联想到慕容知遇，暗叹江湖上传得如神话人物般的慕容五兄弟，但看外表却如此平凡。 
  说到傲然几次相救原星儿，慕容知秋陈赞了几句，道：“你可是给慕容家立了大功，回去后一定得好好奖赏你。另外，原姑娘这段时间就待在我这里，不会再出什么事了。你可以回去准备比剑的事。” 
  傲然告辞出来后，常年要给他安排住宿的地方，他却想早点儿回去见清水，便谢绝了。一路飞马赶回金陵城中。 
  75. 
  回到客栈后，见客房里漆黑一片，傲然心想清清已经睡了吗？便轻轻咳了一声，却没有回应。他侧耳细听，里屋怎么一点儿气息也没有？忙叫了声“清清！”还是没人答应。傲然有点儿吃惊，点灯进了里屋，见屋中空荡荡的，哪有清水的影子。“小丫头，别搞鬼了，快出来吧！”傲然轻声叫道。朝门后、衣柜各处角落寻去，还俯下身看了看床下。最后终于确信清水不在屋中。“这大半夜的，她能去了哪里？”傲然心中有点儿慌。忙到大堂中找活计询问。那活计好半天才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茫然的看着他，除了摇头就是说不知道。傲然只好又去敲邻近慕容家剑客的房门，结果除了一堆白眼、冷语，什么消息也没得到。不经意间他来到南绝的门前，犹豫了一下，敲敲门却没有回应，便转身离去。 
  此时已是午夜，傲然在空旷的大街上搜寻了半个时辰，没有见到一个人影。他心乱如麻，暗想清清一个小姑娘又不会武功，大半夜的能去哪里？也没听她说起过在金陵城中有什么亲戚、熟人啊！傲然尽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努力思索清水可能的去处。忽然记起东山的霍夫人，清清会不会去了那儿？要去那里的话她应该能给我留个信儿啊。傲然赶紧往回走，在客房门口不知踩到什么东西，咔嚓一声断裂了。他俯身看去，是一支细竹管。捡起拿到掌中细看，发现竟是江湖上吹迷香用的管子。傲然的心立时沉了下去，难道清清遭了暗算！想到这儿，额头冷汗渗出，心脏怦怦狂跳！他猛地站起身，唰得拔出‘飞雪流冰’，顿时寒气溢满房间。握剑的手因用力过大，青筋暴起，指节发白。他恨不能一剑将这黑夜刺破，更将胆敢伤害清清的人斩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