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至清月无痕

你那点儿心思我还不知道？可惜他已有家室，还是你的姐夫！”上官惊鸿淡淡道：“这可是您说的，我从来也没这么想过。天下间男子难道就他一个了吗？怎得你们都如此想。”慕容知花道：“你要这么想，那自然好。过几天你爹他们来了，看完比剑咱就回去。” 
  傲然和清水回屋后立即将门窗关严。进到里屋见原星儿已经睡去，刘浪则在地上打坐。傲然让他和自己到外屋休息，清水留在里面照顾原星儿。一会儿便听到原星儿醒来后喜悦的惊呼声。想是见到清水帮她买的东西了，两人就衣服、饰物聊起来，自然都是姑娘家感兴趣的话题。刘浪笑着摇摇头，问道：“大哥你们怎么去了这么久？”傲然将与蓝九霄交手及被展玉致请去相见告诉给他。刘浪道：“这么说蓝九霄也是万人堂的人了。他爹被大哥击败，他自然不忿。不过以他那两下子想跟你斗是远远不够的！”“此人剑法还是相当不错的，我们交手十多招倒是他占着上风！”傲然道。“老子都不是你的对手，何况儿子？”刘浪笑道。傲然也笑了，心想：二弟总是信心满满，意气风发。还是年少啊！问起他的伤势怎么样了，刘浪道：“大哥的疗伤功法简直太神奇了，我感觉已好了大半。照这样，十天后的试剑会还是能参加的。” 
  傲然又问起他那天同万人堂的人交手的事。当得知他连战万人龙、万莫敌兄弟时，不禁惊叹：“这两人哪个不是江湖上顶尖的人物？兄弟你竟能连克他们，照这样，试剑会上还有谁是你的对手？”刘浪开玩笑道：“他们两个不算什么，我应该想法避开大哥才是。”傲然道：“这个自然，咱们兄弟怎么能交手！”刘浪正色道：“万莫敌、万人龙的剑法我已分别领教过，大哥是不能交手的，唯一剩下的便是杨孤雁了！”傲然点了点头，心中同样对这个被人们传得神乎其神的人物有些期盼起来。 
  睡觉时，傲然又想起了展玉致，十年的时间将沁阳的小凤凰变成了万人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玉凤使，江湖上所谓最有权势的女子。他实在不知道玉姐姐都经历了些什么，如何变成现在这样子，更不知道以后怎样对待万人堂，对待她。也许她现在做的正是在实现当初的理想，也是我以前的理想，要那样是该帮她，还是任由她去，做我自己的事情？按现在的形势看，万人堂与慕容世家早晚要斗个你死我活，倒时我又该怎么作？傲然有点儿搞不清楚，心想有机会应该跟她再好好聊聊。 
  五天里，刘浪和原星儿两个躲在傲然屋里的事一直没被人发现。刘浪似乎已经恢复了大半了，原星儿也可以下地走走。这几天里，傲然尽量推掉慕容若狂他们的宴请，留在房中陪他们。跟刘浪除了自己的身世外可以说是无话不谈，而刘浪除了七海汇的事情，对傲然也是毫无保留。原来他自小父母双亡，一直跟着姐姐生活，姐姐死后便流浪街头，后来被七海汇收留。了解多了，两人间的兄弟情谊随之增加。刘浪聪明，早已看出傲然与清水的关系，他少年人心性，不时开个玩笑，逗逗清水。清水也不着恼，笑笑不理他。熟了后，也会说他两句。傲然看在眼里不免有点儿感伤：其实二弟这般年纪配清清最合适，我毕竟大了她许多。清水仿佛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不论什么时候都离他最近，乘人不注意便偷偷的拉拉他的手指。傲然心情很快就变好，受这小姑娘的影响，整个人像沐浴在阳光中一样。 
  第五天夜里，傲然发现刘浪悄悄收拾好了行装，便问道：“二弟你准备走了吗？”“大哥，我总得回去交差啊！现在伤好得差不多了，不如趁黑离去。离试剑会没几天了，你也该好好准备一下了。另外，原姑娘就交给大哥了，请您照顾好她！”傲然点点头，知道无法挽留他，叮嘱了几句便开门查探，见四下无人，便让刘浪赶紧出门。刘浪朝外走的一瞬间听到原星儿说了句梦话“小死鱼咬人还真痛！”心中一动，快步出门，几个起落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傲然得到消息，慕容知秋到了金陵。他这才将救回原星儿的消息告诉慕容若狂。慕容若狂自然吃惊不小，但考虑到慕容若无的事情确实复杂，原星儿这些天一直不露面也是有情可原的。傲然转达了原星儿想见当家人的要求，他答应亲自去通报。临近傍晚的时候，慕容若狂才过来告诉傲然，慕容知秋同意接见他们。不过慕容知秋住在黄闲鹤位于燕子矶的别墅中，离城有个二十里路。慕容若狂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傲然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让原星儿穿上了清水的衣服。临走前，他叮嘱清水一个人不要随便离开客栈。“你们走了后，我就蒙头睡觉好了！”清水笑着说。 
  目送他们上路后，清水回到里屋，闲着无事，将展玉致给的两只珠花拿出来把玩。过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困，眼皮像打架似得净往一块儿粘，脑袋一阵阵发晕。不禁觉得有些奇怪，天才刚黑而已。想要站起来，却觉得身上无力，就趴在桌上，很快便沉沉进入了梦乡。 
  这时，屋外一条黑影扔掉手中的吹管，蹑手蹑脚得靠到门前，用利器划开门闩，推门而入。进了里屋见清水正趴在桌上，他露出一丝笑意，拿出准备好的布袋，兜头套下，将清水整个人装入袋中，扎好袋口，扛起迅速离去。黑影动作麻利、迅捷，做完这些事，前后不到一口烟的功夫了。不过，他离开的时候，却正好被人看到。 
  看到他的人远远的跟在后面，尾随着他穿街越巷。眼看要出城了，追踪者提气前纵，两个起落便追到了黑影的身后。“站住！”黑影略一迟疑，忽然向前飞跃一步，落地后迅速再次起跳。见他要跑，跟踪者拔出长剑，追过去就刺。黑影背着个人，躲闪起来明显吃力，只好扔下口袋，转身躲开。看到面前的追踪者一脸阴郁，原来是南绝。“你想干什么？”黑影怒道。“哼，你背得是什么？”南绝道。“这不关你的事。”“你从慕容家的客房里抓人，怎么能说没我的事？”南绝道。黑影道：“这么说你非逼我动手了！”“废话少说！”南绝天罡剑爆出炫目的光彩直刺黑影前胸。当的一声，黑影竟伸臂挡住。衣袖立时破裂，一柄漆黑、细软的剑刃滑入了他手中。“袖中藏剑？倒有点儿叶归人无影剑的意思。”南绝嘴上说话，手上丝毫没有停歇，反而更加快捷的将‘昆仑天罡剑’法施展开来。黑影挥剑迎上去，一黑一亮两柄剑如同两条颜色各异的蛟龙缠斗在一起，难分难解。转眼三十招已过，南绝剑气渐增，天罡剑通体发光，映耀的黑剑也变白起来。“哼，看你还能坚持几招！”他身子前倾，剑势一变，划了个半弧，仿佛黑夜中太阳露出了半边儿脸，直直落向黑影肩头。黑影向一边闪去，南绝却又划出半边儿太阳。两边夹击，转瞬间黑影无从抵挡，嗤的声，右肩挨了一下，立时有一股烧焦的味道传来。他知道不是南绝对手，不敢再做停留，袋子也不要了，转身逃进夜幕中。 
  南绝揭开袋子，看到是清水，嘴角边露出丝冷笑。旋即又将袋子绑上，拎了起来，隐入小巷中。 
  73. 
  清水终于醒了过来，挣开眼看到面前是一位慈眉善目的秃顶老人，“嘿嘿，你终于醒了！”老人笑着站了起来。清水发现他竟是个侏儒，身高不过三尺。“你是谁？”她心中一惊，向四周一看，却不是朝天楼的客房，更加害怕。“这是什么地方？”“嘿嘿，别怕，别怕！你自然不认识我，这里也不是你的家。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待会儿让我快活便好，这样你也会很快活！”说着，他伸手便摸清水的脸。“小姑娘，还蛮俊得嘛！”清水想躲，却觉得身上软软的，一点儿力气也使不出来，不由又惊又怕，眼泪顿时流了下来。“别哭，别哭，这样就不好玩了！”老人忙道。清水止住眼泪，稳定住情绪，抽噎着道：“老先生，实话跟您说，我是慕容家的丫环，我哥哥是有名的剑客东方傲然。不管您因为什么要把我弄到这里，只要放我回去，他一定会好好感谢您。但您要是欺负我，他知道了可一定不会放过您！”“哈哈，有意思，黄毛丫头还敢威胁老夫！”老人笑道：“你刚才说什么？东方傲然是吗？他也是名剑客吗？他很厉害吗？”清水正色道：“他当然厉害了，人家都说当今天下最厉害的剑客除了杨孤雁就是他了！”她信口瞎说，只为了吓住这老人。老人似信非信的自语道：“老夫隐居了十年，外面就多了这么些号人物，那神州七星又跑到哪里去了？见他紧盯着自己，清水硬着头皮又道：“您老人家也一定是了不起的前辈高人，这么多年不出门哪里知道现在江湖上发生的那些有趣的事，又出现了哪些厉害的人物。您再不出去走一走恐怕就被人忘记了呀！不如我陪您去找傲然哥哥，你们一起喝酒论剑多快活呀！总比待在这小黑屋子里要好的多。”老人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会儿，喃喃道：“我是该出去走一走了。嗯，不错，我得赶紧将剑法练熟，好去跟你说得那个什么东…傲…”“是东方傲然！”清水道。“好，就是他了。我出去后第一个就把他杀掉！”清水吓了一跳：“您说什么？”“哼，你不是说他剑法好吗，我平生最恨听到有人当我的面说别人的剑法好，还有那个什么孤…”“杨孤雁，是杨孤雁，杨大侠！那个什么东的您就先别记在心上了。”清水忙道。她可不想给傲然哥哥招这么一个奇怪的老头当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