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证之北宋先锋

  “――”
  “― - ―”
  “这里是柳大嫂的店吗？请有位啼花姑娘是住这的吗？”
  门外突然闹哄哄起来，涌进一大堆人。柳大嫂困惑的问：“对啊，你们是――”
  为首一个胖胖的老头，笑眯眯道：“我们是富鑫字号的，受顾主之托，特的送货上门的。”一挥手，手下人立即把一捆捆――柴火搬运进来，数量之多，眨眼堆满整个店堂，挤得几个人立脚点都没了，被迫统统退上二楼。
  “这――这又是怎么回事妹妹？！”柳大嫂已经连哭，都哭不出了。
  开封府一众，全用看嫌疑犯的眼光审视干笑不停的某人。
  “货送完了，总共三百六十六捆――”胖老头眼睛笑眯成了条缝，这么大的主顾，他也是头遭遇，感激零涕地用力握着啼花的手说：“啼花姑娘，请你点收――谢谢你这么照顾鄙号生意，下次一定要再光顾啊！”
  “嘿嘿――嘿嘿――”
  某人也没想到，随口一句圆谎话，赵宗实竟真的送来这么香木。如果折算成钱――可是，偏偏送得不是时候，展昭大哥就在背后虎视眈眈呢，这，叫她怎么解释才好？
  胖老头闪人了，留下堆成山的货物，金光摸着啧啧称奇：“天――这些全是上等的香木啊，光一捆就够普通人家吃上一年，还这么几百捆！――啼花姑娘，谁这么大手笔送你这么多啊，他一定是天下屈指可数的富豪！”
  “我――那个――我――”
  某人在十来道阴森森目光的逼视下，不做贼也心虚地低下了头：“其实，你们要找的人――余大人的姐姐，就在送我香木人的家里！”
  转移目标注意，是当务之急！果然，在场七个人有六个人分了心：“当真？！送你香木的人是谁？”
  “懿王府的小王爷赵宗实。”啼花拿出坦白从宽，诚恳无比的态度。
  一众集体目瞪口呆。
  “小王爷？！”
  “你怎么会认识他的？！”
  “我摆摊作画，他是我的老主顾，就这么认识了啊――”某人天经地义的表情，可昭日月。
  “主顾――主顾怎么会送你如此贵重的礼物――”无数白眼应对。
  “因为――他新聘了偶当他家小小王爷的家庭教师！”某人急中生智。别人怎么看不要紧，千万千万不能让展大哥误会自己了。
  “家庭教师？？”
  “就是――姐姐，我每天带小虎子做的那些事啊，教他唱歌，学习，写字，作画类的――”
  “哦！”柳大嫂恍然大悟。而四下，是百般不信兼轻视的眼神：“你？！怎么可能――”
  “堂堂懿王府，要什么样的才子高人聘为西席请不到，会找你这小丫头――”
  “你们――”啼花恼羞成怒：“在你们眼里，偶水准有那么差吗？！不信一起上懿王府求证，顺便也找你们要找的人！”
  “好！”异口同声，每个人在心里想――我正打算这么提议呢！
  “一千两――”某人扯扯走最后面那个人的袖子。
  “什么？”
  “还是要给偶滴――不许忘了！”
  咚――那个被扯袖子的人，倒霉地被高门槛绊了个五体贴地。
  
回家吧，姐姐！之七
  “啼花阿姨！”
  “啼花姑娘！”
  接到门卫通报，兴高采烈迎接出府的一大一小，目光触及啼花身后一排黑压压的人头，呆住了。尤其赵虎那块头，马汉那桩子――赵仲铖怯怯地后缩了缩，一转头，又对上展昭不怒自威的两道杀气腾腾（哦，不是，是亮如紫电）的眼神，嘴巴一撅，牵住啼花的手：“啼花阿姨，我是要你带我去玩，不是要你帮我找这么多保镖！”
  还嫌他尾巴后的跟屁虫不够多啊！
  一众人脸绿了――啥？保镖？？？他们给人的印象就这德行啊！
  啼花抽动嘴角：“小小王爷，你误会了，他们是开封府的各位官大人，为公事来求见你爹地――”动口之余，不忘动手在某小“金山”头上荼毒几爪，害得一大早懿王府仆役精心帮主子梳妆打扮好的发髻，泡汤了。
  “――见我？！”赵宗实下意识打了个寒噤，展昭等人向他躬身行礼时，条件反射后弹一步。那一瞬间，他脑中划过的惊惧，猜疑，愤怒，任何人都难想象得到。身处他那种微妙的宫廷地位，可说是如坐针毡，一步行错甚至株连全族。 ――开封府如今兴师动众直至门前，莫非又有人在圣上及皇后那里进了谗言？
  “小王爷？小王爷？”背上飞来一巴掌打醒兀自苦苦缠绵黑色幻想的赵宗实，某人毫无礼仪的脸放大数倍在跟前，满眼毫不掩饰的好奇加探究：“你怎么啦？没精神的样子，昨晚没睡好？叫你多保重身体的嘛――”
  （因为传说英宗是病死，本着自己长远利益出发，某人所以很鸡婆地叮咛过赵宗实注意养身。）
  应该很随便的慰问方式，但那种时代，经由那种――人口出，赵宗实莫名其妙感到一阵脸热。再定下神，发现大伙还猫着腰，忙开口：“展大人免礼，诸位请起――不知开封府包大人差遣列位登门，有何见教？”
  貌似那位深得父皇信赖的重臣，前年才砍了他远方的一位叔伯，身份是王爷；大大大前年宰了他名义姐姐的驸马――赵宗实心里直犯嘀咕，只搞不懂为什么他们会跟啼花姑娘在一起？
  “啼花阿姨，啼花阿姨――” 赵仲铖已经不耐烦开始猛力摇啼花的手：“我听小乐他们说，城东郊区那边今天有庙会，你带我去看啊！”
  “等――等等――阿姨今天有很重要的事――”
  “什么重要的事！难道你骗我――你不是来陪我玩的？”
  别看赵仲铖人小，在三岁能爬能跑的时候，望子成龙（MS本来就是龙）心切的赵宗实就给他聘请了好几位隐士高人教武，根底子打得相当不错，拖上手无缚鸡之力的某人，还脚不沾地似的。急得啼花一路哀叫：“等等等等――小小王爷，偶真的没骗你――偶是来赚回家路费的啊！大不了，得手后咱们九一开，你一我九！”
  身后，柳大嫂在赵宗实置疑的眼光下无地自容，开封一众更是额冒凉汗――某人被聘为西席的说法倒是被坐实了，但看那野丫头，都在灌输小小王爷――国家未来的雕梁画栋什么东东！！
  赵仲铖站住了，倒不是看某人被拉得磕磕绊绊可怜，而是新鲜那从来没听过的黑话：“九一开？什么九一开？”
  “就是一千两银子――我九百，你得一百。”
  “不要――” 赵仲铖撇嘴――那点垃圾钱，金子他都嫌拿着坠手呢：“啼花（自动忽略阿姨称谓，原因是某人形象持续在心目中下跌。），今天陪我逛庙会，回来我赏你三千两，是金子，怎么样？”
  ――好小子，这么小就懂利诱了！
  但是，某人摸了摸他脑袋，笑眯眯地却说出了一句――除赵宗实令所有人直翻白眼的话：“小小王爷，你不懂，钱，要自己双手赚来的花得才有意思。”
  “自己赚？” 赵仲铖疑问。
  “铖儿，啼花姑娘的话，你要好生听，牢牢记。”赵宗实意味深长的过来拍拍儿子的肩，望向啼花的一眼，全是欣赏和笑意。――据说处于恋爱状态下的人都是盲目的，很明显，他压根不如开封府诸人了解啼花。
  “小小王爷，你想不想赚钱啊？”某人用标准的唆使儿童犯罪嘴脸，无视身前身后数道警告杀人的眼光。
  “想！” 赵仲铖答应得很痛快，在曲解误会的前提下，他把某人不怀好意的利用当成了件好玩的事。
  “OK！”某人肆无忌惮地再度抓抓小小金山头皮，搂着他直到展昭面前：“说吧，说了就有一千两――我九你一（这是最重要的话不能说漏）！”
  “说啥？” 赵仲铖一头雾水，两只圆溜溜清澄的眼珠，落到展昭的配剑上，被那剑诀坠的火红穗子吸引了去。
  “啼花――”展昭有一拳打扁某人的冲动――玩他们兄弟几个也罢了，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愚弄懿王府的两位大小王爷！她真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若非秉执职责，真想随便扣她个莫须有的罪名，抓起来丢进大牢里，免得放出来祸害人间。
  “小小王爷，这位叔叔――他们在找一个人哦――找到这个人，就有一千两的赏金――换句话说，就是你凭自己的双手劳动挣到了一千两。”啼花轻言细语，循序诱导，看到赵仲铖亮起来的眼睛，她明白收到了成效。
  其实，展昭没领会到啼花转弯抹角的用意。从懿王府讨人，还是个目前尚不知其为何身份的人，冒失开口，只怕碰一鼻子灰，倒不如从懵懂的小小王爷身上着手，哄他自动交出来――脸上好看，赏金也一分不少。（估计最后赵仲铖也不会认真跟她计较那一百两的。）
  “我懂了，找什么人，说出来――我家有很多仆役，都可以帮忙。”
  “小小王爷，那人――远在天边，近在――你身边啊――”
  “啊？！”
  赵仲铖楞了，众人呆了，旁边一直带着笑意听的赵宗实哈哈一下，笑出了声： “啼花姑娘，你们要带走我懿王府的什么人，指名道姓，实说好了――只要不打紧，本王送给你就是！”
  身边一大群女人，哪个不问他要东要西，有直接的也有含蓄的，但象啼花这种兜了一个大圈子又一个大圈子还左顾右言它的人，实在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