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证之北宋先锋

第35章


马汉重重点了下头,他突然有些理解某人为何一头扎进钱眼里爬不出来了。
  住宿解决了,但食物来源还存在问题。展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叶子都掉光的光秃秃树林猎到两只野兔,一只飞鸟――烤熟后某两人吃得不亦乐乎,其他人只能就柳大嫂送来的稀饭下点馒头。说的是要疯个痛快,实际哪个敢在小小王爷前放肆啊,只有某人无所顾忌的唱啊,笑啊,还即兴扯着赵仲铖跳了段交谊舞――等他两个安静下来,别人都晕死的七七八八了。
  王朝揉揉熊猫眼圈:“老二,辛苦你了!看着点――”
  马汉瞅瞅一棚子睡得颠三倒四的人,再摸摸头顶不知什么时候承接的一帽子白雪,突然有股恶劣的冲动,极想上下给他点几把火。――他是御赐的六品旗牌官,不是专给某些人站岗放哨的门前狗!
  
  
回家吧,姐姐!之二十九
  黑店内,展昭等人还在一寸寸搜索,马汉连厕所的墙都刨开来个洞观察,奇怪的是,这地方根本不象藏有地下室暗道的模样。余绩喃喃道:“该不会――啼花姑娘已经被掳出小镇了吧?”
  “不可能!”马汉一声大吼惊得余绩嘎地闭死嘴,立刻醒悟自己对新科状元不敬的马汉又尴尬放低声音:“白兄也说过,他们没时间转移。”
  四道目光一起投向正坐走廊扶手上纳凉的白玉堂,展昭铁青着个脸从他对面房间走出来。大概刚搬过什么东西,一头一脸灰,相形一直抄手在旁边看热闹的某人,是狼狈多了。
  “小猫,如何?看你样子,就没收获嘛――我早说过,官府办事能力还需加强。”白玉堂轻勾嘴角,款摆折扇。
  现场官府有关人员,吞了肚子气,全体视他无物走开。
  此刻一个住店的客人,睡眼惺忪摇来解决问题,注意到厕所外一堆的人,怔了怔:“大家排队?”
  马汉讪讪地让开条路:“不,你自便。”
  客人摸了摸脑袋,迷迷糊糊咕哝:“什么人些,都半夜三更不睡觉来堵毛厕――这店里的人更怪!这么晚了,还放那么大火在厨房做烧烤!”
  厕所门碰地在马汉霍然转过来的头对面关上。同一时间,听到说话的展昭与白玉堂,一掠而起,双双冲向厨房。
  厨房很小,巴掌大块地方,只堆着简单的杂物生菜。马汉最早看过一次,展昭又复查了一遍。他们最有印象的是灶台那口大得不行的锅。想来客店用它不意外,摸过上下左右也没猫腻,所以没放心上。不过之前瞧灶是冷的,现在客人说有人又在厨房生火,那――意味着什么?!
  炉火熊熊,架着那口特大号的锅,锅已被火舌舔得发红,但里面,什么东西都没煮。地下,遗留着一些泥土,很明显是新鲜的脚印。展昭用手指捻起那些土沫放在鼻边闻了闻,湿湿的糜烂味。马汉围绕着灶台,到处摸是否有被疏漏的机关。
  展昭循着脚印,土迹在锅边消失。展昭蓦地,心中一动:“马汉,端开锅!”
  马汉应了声,直接拿剑鞘支住锅底,一使劲把它整个挑飞了起来――轰隆一声巨响,锅摔碎在角落,灶间的火呼啦一下蹿起老高,几乎舔噬了房顶!
  余绩带来的书童和管家,赶紧抬来放门外的水桶,扑熄了大火。白玉堂过来,也好奇地学展昭扒了点黑灰看:“火是用油助燃的――呵呵,这帮兔崽子挺奢华,做饭点火用油当柴。”
  “你真这么想?”展昭淡淡说。
  “白痴才那么想!”
  几个人开始使劲刨灰,刨了差不多有五六寸厚,中心慢慢显出一个铁铸的圆板。人人都喜上眉梢,余绩感叹不已:“怪道四处都寻觅不到线索,他们竟然把出口设在最明显,每天都要用它的锅下面!”
  如果不是深夜,实在引人起疑,那些人白天放把火烧没了暗道,展昭等人也不一定察觉得了。
  “让开,我来!”马汉迫不及待跳上灶台,推开毛手毛脚用菜刀乱撬铁板的书童,看了半天,总算找出一丝缝隙,将打算把剑伸进去试探一下,那板突然――格格地抖动起来!惊得马汉后退一步――
  片刻工夫,铁板开始慢慢向一边滑动,再下一秒,探出颗黑乎乎的人头来。什么五官都辨认不清,只看见那对黑白分明的眼,眼球在里面咕嘟嘟转。
  书童第一个跳脚毛爪爪地尖叫!
  全身处于紧蹦状态的马汉刺激得浑身一抖索,顺手一剑鞘重重敲下去――
  “等――”展昭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晚了,当的一响,人头应声歪倒。可怜某人两只乌漆抹黑的手刚攀住灶沿,直接又被免费送下刚辛苦爬了半天才爬出来的地洞!她的壮烈倒下,直接引发地底深处一连串脆细的惊呼与哭喊。
  马汉张大嘴巴,探头看黑成一团的洞:“刚那――刚那出来的是什么?”
  “你说呢?!”展昭瞪了他一眼,飞身从洞口掠下去。
  白玉堂哈哈一笑,回头招呼书童,老管家:“你们去找长点的绳子来,越粗越好。”
  数分钟后,展昭抱着脑袋鼓了个超大包的啼花跳上来,绳子放下去,又陆陆续续拉上许多哭哭啼啼的女子来,最后还吊个特级大粽子――哦,应该说是那倒霉被俘的狱卒。
  白玉堂饶着众女子转了一转,全部清一色煤炭团,连粗细高矮都差不离,他还真认不出谁才是自己要找的人。直到龚彩莲使劲挤出人堆,拉住他手哭喊一声:“白大哥!”他额头才嗖的飙出汗来!
  劫后余生,哪管你对象愿意与否,龚彩莲直接、顺理成章倒入白玉堂怀里,把个上好的锦毛鼠滚成了黑老鼠:“呜呜呜――白大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啊――这个――那个――全靠展大人帮忙啊――”
  (这时候是多希望一直看不顺眼的死猫过来解下围。可那臭小子忙着揉自己女人头上的包包去了,眼角都没往他这瞟一眼!)
  马汉手足无措地蹲在展昭旁边,结结巴巴:“展――展大哥――啼花姑娘她不要紧吧――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下手也很轻――她――她该不会得脑震荡、失忆症这些吧――”
  大包也许不是马汉敲出来的,而是堕地时头触地碰成。但马汉哪壶不开提哪壶,将展昭的担心全摆桌面上来了。他没好气再白了他一眼:“不会――你很闲的话,不如去外面多雇辆马车!”
  轻轻抹去啼花脸上的灰,没来由心突然一揪!
  ――那张俏白的小脸,红润润的薄唇,有一刻发现她不再飞扬跋扈,失却生机,自己竟是莫名怅然。
  余绩完全象个局外人被排斥在门口,看会这边号啕大哭,又窥会那边神思恍惚,憋半天才憋出一句:“那――那个――这么多人,两辆车子怎么够装?去知会地方官府吗?还是先回开封?”
  对了!
  余绩的话提醒了展昭――他们是不可能再打草惊蛇的。但带这么多女子回开封,要转移人们视线可能性为零。而且,展昭也担心现在离开这里,会失去追寻罪犯的最佳时机。
  如何是好?!
  目光不自觉转至白玉堂身上――哼!死老鼠这时还有心情左拥右抱
  
  
回家吧,姐姐!之三十
  “展――展大哥!”刚跑出店的马汉比去时更快冲回了厨房:“不好了――一队官兵赶往这里来了,领头的,是知县大人的轿子!”
  展昭楞了下,旁边白玉堂相当“识时务”地立即接口:“官场擀旋,向来是小猫你的专长,我这个乡野下民,就不卖乖出丑啦,再会!”一把扯上龚彩莲就想闪人,展昭凉凉抛给他一句:“白兄闲云野鹤去哪里都无所谓,但你身边这位姑娘,必须留下!因为她是本案见证的一分子,有必要前往开封府向包大人陈述案情。”
  “小猫――你故意的吧?”白玉堂斜睨展昭:“明知道我急于将龚姑娘送会她焦急双亲身边,横加阻挠!”
  “此案真相大白后,开封府自当有义务将这些女子一一送还原籍。白兄,双亲焦急的,可也不止龚姑娘一人。”
  两个人你言来我语去,急煞旁边的王朝马汉:“展大哥――知县的人快到店门口了,难道我们就这么让他们瞎搅合?”
  白玉堂向展昭用力盯视一眼,笑了:“算了!老实告诉你们吧,后门我早备得有三辆马车。虽然人数比意料的多,不过挤一挤应该没问题。离此三百来里就是我朋友钟文郁的采菏山庄,回开封之前,可以先到他那整顿整顿。”
  别人尚未及反应,龚彩莲先自面色微变:“不!我不要去那里――”
  “怎么?”白玉堂奇怪地转头瞧她。
  龚彩莲低了低头:“――算了,随便你们了!”
  “既然决定了,就快走吧!”率先催促的是余绩,他毕竟是新科状元。虽然蒙圣上恩典放了几天假,不过日后若有多事人将他出现在这类混杂场合打小报告上去,会影响自己辛苦树立起来的形象。
  一群人乱哄哄地走,几乎在展昭等人费劲力气把所有女子都安排坐好在三辆马车里的同时,店的前门被官兵一脚踹开了。灯笼火把闪得小客栈亮通通的,惊醒的住客少不了一番嘈杂。真是质疑――本地官府若没有与匪类勾结,他们的情报怎么会来得那么快?!
  马车开始奔跑,转弯当儿车身一个剧烈颠簸,抖得被平放在内的啼花头重重撞在车板上,她“哎呀”一声醒转过来,眼未开一连串怒气先爆发出来:“靠――刚刚是哪个混蛋敢偷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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