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之路

第49章


人嘛,也就这样,我们这些人就是这样,没办法,别人怎么看,怎么说,随便他们了,我们用我们自己的方式生存,关他们什么事情?他们不把我们当人,我还把他们当鬼呢!你三年牢做下了,本应该享受一下人生了,倒要去死,现在死,还不如三年前,你判枪决,还来得痛快,你说是不是?你既然留恋那么多人,为什么还要死呢?其实爱你的人很多,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就非同一般。别人说你不好,我可一直当你是英雄的,你是为了华哥才进去的,为兄弟两肋插刀,够义气,兄弟们都看得起你!” 
  “呵呵,不说这个了,你不是说痛饮吗?那就喝吧……” 
  …… 
  仇冰这事情算是想通了,再也没有想寻短见的意图了。那时候或许是一时冲动,冲动过后便也发现自己的可笑之处。 
  任远和往常一样在酒吧里看着生意。突然见臧洁走了进来,不知为了什么,任远很想避开,但在吧台里,除了蹲下就不能隐蔽了。蹲下也太没面子。只能直挺挺得面对臧洁的到来。 
  她走到任远跟前,搁着吧台说:“能和你聊聊吗?” 
  “好,当然可以。”任远拿好一扎啤酒,“跟我进来吧。” 
  他们进了办公室里坐定,任远喝了一口酒,看看她。她也看着任远,好象是怒目而视,任远笑嘻嘻地说:“不必这样嘛,怎么也是相识一场,何必那么凶呢?” 
  “你干嘛不愿认我?” 
  面对她的问题,任远不知所措,他保持沉默。 
  “你以为你现在有钱了,就看不起我了?” 
  “不,不!怎么会?这种事说不清楚,原因上次不是说过了。” 
  “因为我跟骆哥了?这是理由吗?你这句话是因为你心里还有我呢?还是因为你怕我再次缠着你呢?” 
  “我什么也不怕,心里的确还有你,不过一点点。” 
  “你现在有女人吗?” 
  “没有,可是你现在有男人了。” 
  “你在乎?难道你现在还是处男?” 
  “呵呵,你别笑话我,我的确还是童子鸡,这几年来,我没有碰过女人。兄弟们都老用这个嘲笑我,你不要哦……” 
  臧洁沉默了一会,又问,不过声音很轻:“如果我现在想跟你,你还要我吗?” 
  “这个……骆哥对你好象很好,你这样对不起他。” 
  “其实他在外面有女人,我只是台面上的女人罢了。当初,他看上我,就给了我妈两百万日圆,于是我就是他的人了。因为我带出去不会丢他的脸,所以他要跟我结婚。我和他也没什么感情,他表面上在乎我,也是不愿戴绿帽子。因为在日本要嫁个中国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见他是中国人,也就愿意跟了。” 
  “毕竟,我得叫他一声‘骆哥’,怎么可以和你……” 
  “你怕了?你难道没有以前那股英雄救美的势头吗?” 
  “我……没什么好怕的,我可以和他拼,我有的是兄弟,不过要给华哥面子。” 
  “那我再问你一句,你在乎我不是处女之身吗?” 
  “我……不在乎。” 
  任远还是比较老套的男人,对这方面还是看得比较重,但对于一个爱到现在的女人来说,或者并不用爱到现在,只要爱着,就可以宽容她一切,当然前提是和自己在一起。但若是和臧洁真的好了,可能又是一场恶斗。往往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决斗大多是为了女人,和动物一样,唯一区别的是人会借用工具行动,动物不会。所以人类社会中,男人之间的决斗,象他们这样的以命养命的人来说,或许就动刀动枪。任远没有枪,是因为怕无辜的死。因为这是在中国,私藏枪械可是大罪。不过不知骆于浩有没有。有的话那就危险许多,义和团再神功盖世,再吞附念咒还是敌不过外国人的枪炮,四十天连个大使馆也打不下来。所以任远觉得他学的那空手道也没什么大用,尽管是日本鬼子的玩意。 
  “那我现在再说一句,我是认真的说,我想跟你。” 
  任远犹豫不决,支吾着。臧洁站了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既然你那么怕事,我也不勉强你,再见!”
  臧洁愤愤离开,任远丝毫没有拦留的意思。这么多年都一个人过,享受寂寞和孤独。他觉得没有她应该不会带来什么不同。主要是因为不想多事情,打杀已经感觉到腻味,能清闲度日比带着女朋友上阵好多了。 
  恰巧仇冰开门来到,臧洁也停了一下。仇冰看臧洁一幅不喜的脸面,就说:“哎呀,小两口别吵架呀,坐下好好说。” 
  臧洁仍然要走,仇冰拦住她,笑嘻嘻的说:“给个面子,坐下,和我聊聊,在家好无聊。” 
  臧洁又坐到任远身旁,仇冰问任远:“她是谁啊?好象哪里见过。怎么回事啊?” 
  “仇冰啊,我有好多话想和你商量。向六里这里要还给你,你出来了么,我要完璧归赵的。” 
  “不聊,我们还是好兄弟,因为家里闷所以来你这玩玩,我要跟我爸去混商场了。以后就不能陪你出生入死了。你也好自为之吧。不谈这个,她是谁啊?” 
  把前因后果都告诉仇冰后,他很起劲的样子说:“任远,和他单挑!和他单挑!叫他出来,现在,我倒要看看他有多拽,呵呵!” 
  仇冰起劲的不得了,他的性子仍然不变,问臧洁要了骆于浩的手机号,打了电话给他:“骆于浩,是吗?来任远的酒吧,他有事跟你说,也就是你女人把你甩了的事,任远他深表同情,他女人现在在这里,想给你认识认识。”说完就挂了。 
  那骆于浩半小时后就到了。踢开了门,冲进办公室,魄力不小,一个人来,或许他懂得家丑不可外扬。 
  臧洁不敢看他,仇冰就说:“骆哥啊,你来啦,你看看任远的女朋友,眼熟吗?” 
  骆于浩开口就骂:“你他妈的有种,抢我女人?你等着,你保好你的小命。这个女人,我骆于浩赏你了。”然后指着臧洁说:“你,贱货!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 
  任远和臧洁都不出声,仇冰却说:“骆哥啊,你不想看见她很难啊。如果你想,就不要见任远。” 
  骆于浩转过身说:“你哪根葱啊?不想活了是吗?小兔崽子。” 
  仇冰抡起一个啤酒瓶砸了过去,三拳两脚把骆于浩打出了办公室,躺倒在地。他走过去,踩在他的背上,抓着他的头发往上拎,说:“我不想打你,可是我控制不住,对不起了。我很怕你啊!我还想多活几年,看样子你就活不长了。” 
  他拨弄着已碎的玻璃瓶口。任远见这事要闹大了,走了上去,拍拍他的肩说:“算了,让他走吧。” 
  “任远,你是不是刚出来混啊?斩草要除根!” 
  “呵呵!我不怕他,留着他这条狗命对我没什么危险。” 
  仇冰直起腰,伸了个懒腰,拖着骆于浩的左脚向门口走去,到了门口把他往外一扔,转过头说:“任远,我走了!” 
  任远看着仇冰的背影,想想刚才打斗情景,觉得仇冰的傲气没有削弱,出狱的第一面让他觉得仇冰被三年牢狱磨完了傲骨。不过现在改观了。 
  臧洁走到任远跟前,很紧张地问:“要不要紧啊?他会不会来报仇啊?” 
  “没事没事……骆于浩那里的东西也别拿了,我们现在就去买吧” 
  他们上了车,任远发动车子后,做了个深深的呼吸。本来压抑着的感情,被仇冰这么一搞什么都释放出来了。或许为了爱,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因为都已经这么了,还怕什么呢?油门一踩,飞驰而去。 
  在购物中心里,他们的关系,不是明眼人也能看出是情侣。对于臧洁来说,心里隐藏多年的感情这一天重新见到日光,而任远呢?他是失而复得,以前是两小孩子,现在都是青年了,手挽着手,更为成熟。 
  任远结帐出去时,看见臧洁正在珠宝店门口的一个橱窗看着一枚铂金钻戒发呆。入神到任远在身后都不知道。可能女孩子看见钻戒会联想到一些事情吧。任远拍了拍臧洁说:“回家吧……” 
  到了停车场,东西扔在后坐,臧洁上了车。任远突然说:“我忘了一件重要的东西没有买。” 
  “什么东西啊?” 
  任远想不出该说什么了,嬉皮笑脸地说:“那个那个……” 
  “讨厌……” 
  任远回到那个珠宝店,对服务员小姐说:“小姐,那个橱窗里放的那个钻戒多少钱啊?” 
  “两万八。” 
  “哇!”这个数目对他这么节约的人来说,还真的有点舍不得,不过他硬着头皮说:“拿出来,你戴上帮帮试试。” 
  那女服务员拿出以后戴了一下,很漂亮。任远拿出信用卡付完帐后赶忙回去。在路上臧洁就问任远了。 
  “一定要那个吗?” 
  “当然要!不然我不安心!” 
  “其实并不重要,两个人在一起相爱,无所谓的。” 
  “不!这个怎么能缺呢?” 
  “那你喜欢小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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