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邦公主之夜汐

第17章


  “兄弟们,算钱啰!赌以农一定会忍不住抗议的希瑞、君凡赢,赌不会的凯臣输。”理所当然的庄家南宫烈非常敬业地和三位庄脚清算筹码。
  赌输的安凯臣,不禁迁怒的说:“死以农,你就不能不被令扬激怒啊,害我输钱,真是不够朋友。”
  “喂,是你自己识人不清怪谁啊!以农本来就是很容易被激怒的蠢蛋,只有你搞不清楚状况而已。”赢钱的曲希瑞洋洋得意地说。
  “就是啊,亏你还是和以农从小就认识的青梅竹马,笨哦!果真是一对驴兄蠢弟。”同样赢钱的雷君凡口德也没好到哪里去。
  “你们这几个混蛋,居然拿我当赌注,我宰了你们……”向以农不由分说就扑向几个超级损友,也不管身在何处,几个人居然就这么打起混战来。
  六个人在黑暗中追逐不一会儿,便有人不小心跌倒,发生骨牌效应,结果变成六个人全跌成一团,压在最上面的是向以农。
  看到嬉笑中的六个人,夜汐突然觉得身为女孩子还真是遗憾,像这种时候只能在一旁看着咯!谁叫这几个平时虽然爱玩,却个个都是‘绅士’,女孩子的她占尽便宜,也遗憾万分。
  “全给我抓到了吧,你们这几个浑蛋……浑……”话才说一半,便激动得双眼红热刺痛,喉头也似在瞬间着了火,让他无法再往下说,只是紧紧地抱住被他压在抖颤身体下面的五个好伙伴。
  “嘘,有人来了!”默契十足的他们,一下子就向四头八方分散。
  向以农当然跳回床上装睡,其它六个则各找了优良的藏身处当起隐形人。
  然后,门被无声无息地推开,走进来的是闪烁着两道凌厉目光的风见凌。
  他悄声地伫立在床边,盯着向以农的睡脸审视了半顷,才又无声无息地带上门离去。
  确定风见凌不会再折返后,六个隐形人才再度现身。
  “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和那位酷老兄的关系了吧!”展令扬不知什么时候跳上人家的床,大剌剌地侧躺在人家身边,右手支着额际,态度悠哉极了。
  另外五个也如法炮制,全挤上人家的床,向以农险些给压成肉饼,不过他却甘之如饴,心中一片暖意。
  “过去的我,并不是你们现在看到的样子,凯臣和我虽因为两家是世交的关系,从小就是好朋友,但凯臣知道的也只是我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那一面,除此之外,凯臣也没有机会看到我在其它人面前的模样。”向以农开始侃侃而谈。
  “在大部份的人眼里,我是个叛逆孤傲、不好相处的独行侠,除了凯臣之外,在我周遭只有两种人:怕我的人和看我不顺眼的人,风家三兄妹是唯一的例外。他们兄妹三人不知道为什么十分维护我、喜欢靠近我。老大风见烨还会为了保护我而在左颊留下一道伤疤;老二风见凌在一次车祸中,为了救我远离已着火燃烧的车中,整个背遭火灼伤。他们兄弟两人都从未怪过我,连么妹风见玥也未曾责备过我。一直把我视为自家人,无论我态度如何冷漠、行为如何叛逆,他们三兄妹始终都不曾疏远过我。”
  正是这份恩情、这份义气让他无法对风家三兄妹刀剑相向。
  “我们在一起共度了四个寒暑,虽然在那四年间,我心里一直很清楚,那样的生活并无法令我心动,也不是我想要的。但是我知道见凌他们希望我一直待在他们身边,反正我也无意追求其它的生活方式,所以便一直和他们走下去;直到一年多前,我和凯臣结伴到美国去小住一阵子,偶然遇见你们,我的世界才起了重大的变化……”
  他相信今天的一切,早在一年前便已种下了无法改变的因。
  “和你们的相遇让我深信我终于找到真正的同伴和真正想过的生活,于是我便不顾一切地跑到美国求学,一心只想和你们凑在一块儿。那时的我,压根就没想到见凌他们,更遑论去体会他们的感受,连一句道别的话也没有,便拍拍屁股走人了。接下来的一年,我更没有想过见凌他们,每天都有太多新鲜好玩的事等着我去发掘,我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想起见凌他们。直到前几天,令扬提及黑十字,我才赫然想起曾和我交往四年的他们……我很无情是不是?……”
  也是因为这份愧疚,让他面对风见凌的憎恨无言以对。
  “风家兄妹认为你的行为是一种背叛,而且背叛的原因就是我们,所以就以伤害我们来胁迫你和他们回德国来。你一方面怕他们真的会对我们不利,一方面又无法对他们干戈相向,所以只好妥协,选择离开我们;可是又怕我们追上来,所以故意藉题发挥,和我们决裂出走,认定这么一来一切就得以顺理成章的搞定,是不是?”展令扬真不愧是长舌公,话匣子一打开就叽哩呱啦一大串。
  南宫烈接着说:“本来你还担心我们会看穿你假装决裂的企图又追上来,这时风见凌要你签下退学申请书,又以你的名义送来炸弹,想藉此彻底断绝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一开始很震惊,之后却又认为这样最好,我们绝对不会再追来了,没想到我们还是追来啦!”
  曲希瑞敲敲向以农的呆头,佯怒地说:“我说老兄,你少瞧扁人了,就那么一点雕虫小技就想吓走我们?”
  “就是嘛!你以为我们会上你那种蹩脚演技和可笑炸弹的当啊?想骗过我们,劝你还是再修练个几百年吧!”安凯臣像在拉橡皮筋似地用力捏拉向以农的两颊,以示小惩。
  “你听清楚,现在我们人都来了,你别想再逃开我们,更别有那种自我牺牲的驴想法,你该知道我们可是不吃那一套的,难道你忘了朋友是干什么用的?”雷君凡把他的耳朵当成麦克风,大力放送。
  “是啊!小农农你的演技也太差了,要多加锻炼哦!不过……小农农扮忧郁王子还不错嘛!难得……凡凡说的对,我们是朋友耶!怎么可以一个人跑走……”夜汐一半夸奖一半责怪道。
  “可是……”
  “再可是下去,我们就自己跑去给风家兄妹痛宰,那你可就要哭得更大声了哦!”展令扬最喜欢用可爱的表情说着威胁人的话。
  “你们这几个浑蛋……可恶……”向以农激动得当场落泪。
  这几个混球总是轻易地就完全摸透他的心思,明白他的用心和苦处,又轻易地原谅他对他们造成的伤害;无论他多任性,说了多恶毒的狠话,干了多过份的坏事,他们总是完全的包容他,一点也没放在心上,更不会记恨、产生心结。
  所以,他才会如此在乎他们,对这份难得的情谊,如此地割舍不下。
  “我很无情对不对?对于有恩于我,又相交四年的人,我居然可以说忘就忘,我真的太无情了……”
  “是很无情没错,所以被人家怨恨也就无可厚非了。不过也不能全怪你啦,人这种动物本来就是很自私的,只有面对自己真正在意的人事物时,才会时时刻刻为他们牵挂。当然圣人例外,不过你又不是圣人,会忠于自己真正的感情是很正常的。”展令扬毫不避讳,开门见山地说出自己真正的看法。
  “就是说嘛!如果一个普通人硬要说自己对谁的感情都放得一样多、一样重那就太虚伪了。我觉得与其当个虚伪的人,不如忠于自己的真正感情,当个有点自私的人。”曲希瑞也坦率地大谈自己的见解。
  “可是我却伤了见凌他们……”
  “你是伤了人家没错,但人非圣贤,谁能无过?既然伤害已造成,你再懊悔也无法让时间倒转不发生这个伤害,所以不如趁还来得及弥补时,把握机会好好补偿。”南宫烈不愧是东邦的一员,发表高论果然不落人后。
  “你们却因为我的过错被无辜地卷入。”思及此,向以农自责更深。
  “你在说什么傻话。人生下来本来就是要互相添麻烦的了,朋友就更是添麻烦的好对象,岂可不好好运用?”安凯臣一副‘你好驴’的表情。
  “是啊!我不就是经常给你们制造麻烦……”夜汐附和安凯臣的话,并用一副‘难道我也要离开’的表情看着某农。
  “话不是这么说的……”
  “拜托你少婆婆妈妈了好不好?能和德国三大不良帮派之一的黑十字较劲,可是难得的机会,难道你想剥夺我们的乐趣?”雷君凡立刻截断向以农的话头。
  向以农深凝六个好伙伴半晌,才吞吞吐吐地又问:“你们会不会瞧不起我?”
  “如果我们立场对调,你会瞧不起我吗?”展令扬不答反问。
  向以农几近反射动作地猛摇头。
  “那就别再问笨话,OK?”六个人不约而同地合奏。
  “嗯!”向以农终于释怀。
  这就是东邦式的友谊——在他们之间,没有虚伪的谎言和漂亮的客套话,心里怎么想就一定怎么说,绝不会因为要安慰对方而说出违心之论。
  所以他们不必费心去猜测对方的话真诚度究竟有多少,不论中不中听、会不会惹对方不高兴,他们永远只说真心话。
  因为他们坚信:只有这样的友谊才不会有不必要的负担,才能够永不变质。
  “既然都谈完了,咱们就赶快睡觉,明早才有精神去向见烨老兄打招呼,晚安。”展令扬夸张地打了一个大呵欠,就闭上眼睛大剌剌地准备入睡。
  其它几个也如出一辙,只有向以农吃惊得差点咬到舌头:“喂,你们不是当真想睡在这里吧?还有,谁说要去见见烨大哥的?……别睡,快回答我……夜汐,你是女孩子耶……”
  怎奈没有半个人回答他,他想起身强迫他们离去,身体却给五只睡猪压得动弹不得,最后只好放弃;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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