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儿子做特工|乱鸦

第78章


    药本身就没有太重的苦味,但也绝对不会有甜味,但苏染尘却隐隐喝出了些甜味,她的意识渐渐清醒,似乎意识到,凡正在以这样温柔的方式喂她喝药。
    李慕凡轻轻一笑,只见女人的睫毛微微颤了颤,但他却没有揭穿她,只是温柔地将手停在染尘的额头上,轻声说道:“睡一觉头就不会痛了,好好休息。”
    他欲站起身,却发现染尘从刚才起就拽着他的手仍不肯松开,英俊的男人眼底的笑意更深,若说刚才的她是好无意识地放任自己,那么现在呢,即便已经清醒,她依旧不能抗拒他吧?他早说过了,他们是无法抗拒彼此的吸引的。骨子里的相互吸引,是刻骨铭心的。
    李慕凡妥协地再次坐了下来,揽起染尘,让她靠在他的怀里,他温柔地轻拍着她的背,在她的额头上印下浅浅的一个吻,唇角的笑意浓郁:“你可以让自己像现在这样,只管自己的心意生活,所有的事,有我在,你只管幸福。”
    好温暖的气息,将她团团包围着的,是独属于凡,温暖的温柔。
    你只管幸福……这样的话,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对她说过。可是,她真的可以只管幸福,把所有问题都抛给凡吗?她真的会像别人所说,成为他的软肋吗?她真的可以,什么不管了,只管自私地,餍足地做他的小女人吗?她可不可以,一直这样生病,然后他会喂她吃药,会像这样抱着她,会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天可不可以,不要亮……
    染尘的睫毛颤了颤,却没有睁开眼睛,她让自己假装未曾醒过,然后心安理得地享受这温暖,依赖着这个熟悉的怀抱,呼吸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李慕凡微微一笑,他始终没有揭穿她,他知道她是清醒的,他笑着,说给她听,他知道她想听他说话:“一个人疲倦了,是要回家的。我们回家好么?”
    回家?好温暖,好温馨的一个词……
    “家里,有你,有我,有小念,多一个小家伙也无妨。”李慕凡将手轻轻地停留在染尘的小腹上。
    苏染尘是悸动的,在他看来,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她背叛他而带来的,可为什么,即便如此,他依然无条件地接受她,接受宝宝,难道他不介意,宝宝或许是别人的孩子吗?难道他不介意,她一而再再二三地让他难过,他不介意她的背叛吗?
    为什么,凡要那么好……
    她靠在他的怀里,清晰地听到了他的心跳声,否则她会以为,这一刻,一定也是自己的梦境。
    “你说过,你喜欢海边。大海很漂亮,你离开后的那一年,忽然冲上岸边一个很漂亮的海螺,我想你一定会喜欢,我将它放在你的房间了。回家后,一切都和从前一样。”他温柔的声音继续在她的耳边响起,但她却不敢动,依旧装着睡。
    她知道,她曾见过那个海螺了,那个地方,真的一点也不变。而他,始终记得她曾说过的话。
    凡为什么要那么好?那么让她无法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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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时已惘然  第十六章  有些动容
    一楼的客厅,大摆钟来回晃着,有频率地打着节奏,风肆虐地刮着,似乎要把这座小木屋摧毁才甘心。
    他像骄傲的狮子用沉默代替嘶吼,孤独的王者一旦背过身去,离开了臣服之众的视线,他便只是一只骄傲的,却不再英姿勃发的王,狮子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已经老了的,就像王者不会承认自己失去了冷厉的铠甲般,孤独的王者唯有枕藉夜的深沉去酝酿受伤的情愫。冰冷的眼眸里,那种骄傲和自负是浓烈的褐色。一记趔趄,一疤棘痕,都伤得刻骨,撰写着爊热。
    024点燃了一支烟,他清冷的身影投没入沙发中,隐入昏暗中,眼眸里,淡得浓烈。
    他眯了眯眼,神情淡漠,让人无法猜透,他深不可测,深得连自己都看不清了。
    自负的024从不知道,一个人的眼里,竟然可以没有他。无论是让人崇拜还是让人忌惮,甚至是痛恨,骄傲的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自己竟是如此可悲。
    他是没有心的,他是没有所在乎的,他唯一信仰的,就是实力。只是这个信条,似乎失去了作用,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因为那张悲戚的脸儿同情她,他的那个举动,很可笑,不是吗?他在做什么?成全,还是仁慈,亦或是认输?
    “为什么成全,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一声成熟,柔软的女声响起,女子向他走来,成熟的韵味是让人着迷的,她毫不忌讳地在他身边坐了下来,递给024一杯酒,024却丝毫不动容,挑起唇,嘲讽地轻笑,将手里的烟丢进女子递上的酒杯中。
    女子轻轻一笑,丝毫不在乎的样子,将酒杯放在了桌子上:“头儿还是这般冷淡呢。”
    024微微眯了眯眼睛,在舔伤口的狮子,也毕竟是狮子。
    “你倒是对这里发生的事了如指掌。”024淡淡说着,口气里却没有任何出乎意料的意思,仿佛所有的事情,都掌控在他的指尖。
    女子微微一笑,那张充满韵味的女性的脸,此刻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一种叫做“痴迷”的东西:“这是我的小窝,自然是了如指掌的了。”
    024挑唇轻笑,懒懒地抬起眼,看向那座来回摇摆的大摆钟:“这个东西,让我反感。就像你。”
    这个鬼魅一样捉摸不定的男人清冷的声音带着些调侃,却莫名的让人感到寒冷和危机。
    女子温柔的笑着:“是十一的错了,十一不应该用这个东西窥视头儿的举动。”,这个自称十一的女子顺从地道歉,外套下,竟然滑出一只枪,打中了玻璃屏下裸露的齿轮,钟摆惯性晃了晃,便停止了运作。
    那一枪,没有发出任何剧烈的响声。
    “什么时候回国的。”024漫不经心的问着。
    “一个礼拜。”十一笑着:“头儿从来不碰乐器的,这一回是因为那个女人,所以才破例的吗?”十一依旧笑着,却满含深意:“我们从小一起在训练营长大,头儿却从来不曾答应过我演奏一次呢,这一回,还真是让人意外。”
    024皱了皱眉,相比十一的陶醉于回忆,024却是不愉快地冷然着脸:“一起长大?”他不屑地轻笑着:“你以为,我还是孙教官的学生吗,孙小姐。”他的自负和骄傲,让他厌恶在地狱里的那些童年,包括厌恶那里的人。只是很多年以后,他竟成了地狱的主人,所以,他所厌恶的,是不是也包括自己?
    十一的面色微微一变,她从小对他的仰慕,他是知道的,可是为什么,她的忠诚得到的却只是他的漠视。
    “你是一只养不熟的狼。”024嘲讽地笑着,站起身,漠然地向前走去。
    “头儿。”十一站起身,那张成熟妩媚的脸轻轻一笑:“对于一个已经死掉的人,如果再死一次,组织应该不会追究我的责任吧。”
    024皱起了眉头,气氛一下子寒冷了下来:“你在威胁我?”
    “不是的。”十一上前几步,高跟鞋敲击的声音在这个压抑的空间里,格外清晰:“十一听说,启和苏染尘在飞往中东的飞机上殉职了,所以,死掉的人,应该去她该去的地方吧。”
    024挑唇轻笑,他的声音低沉冰冷,像是睥睨世人的鬼魅:“如果,我想处理掉一个人,你说,这个人应该下地狱,还是留在乱葬岗游荡?”
    十一面色微微一变,却不是害怕,只是了然,果然,那个女人,还是不一样的。头儿从来不会亲自让血脏了自己的手,也从来没有谁可以重要到足以为威胁头儿。
    “我虽不能取孙教官的性命,但这并不代表,他的女儿也会得到庇佑。”024眯了眯眼睛,没错,王者的本性应该是嗜血的,就像现在的他,周身的气息让人压抑,让人害怕,他挑唇轻笑:“也许,我会考虑让你亲自去找启忏悔。”
    十一的身体微微一怔,对于启,她是惭愧的,当年若不是她在父亲执行任务时打翻了毒气瓶,那一家无辜的人也不会死,那个小哥哥也不会成为孤儿,也就不会有今日的申念启,也许他就不会死了。
    024轻轻一笑,这个修罗一样的男人满意地挑唇,直接掠过了十一身边,带走了冰冷的气息。
    “头儿,你教导过我,对别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既然头儿那么喜欢那个女人,十一会不择手段的表示十一对头儿的忠诚。哪怕你要我亲自让我父亲留着一口气,生不如死,求死不能。”
    “果然是一只狼。”024轻轻一笑,并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看孙十一一眼,他修长清冷的背影,不带一丝温暖。
    就像他所说过的,女人,可以拿来利用,可以拿来牺牲,却不可以拿来欺骗。即便是姿态如此卑微的孙十一,他也从来不屑慷慨哪怕一点的温暖,又或者是,他没有温暖?
    ……
    木屋外的雨渐渐小了,但风依旧狂傲地将落叶卷起,拍打在小木屋身上,啪嗒,啪嗒,撞击,然后落下,然后再次被舞起。
    在李慕凡的怀里,苏染尘一动也不敢动,脸色微红,不知是因为发烧了,还是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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