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照人还

    第四十五章 长安五魁
    清平院位于平康坊三曲中的南曲内，这里前后种植奇花异草，有江南宅院的精致美景，池塘里群鱼嬉戏，不触不惊；一层厅堂金碧辉煌，小堂垂帘，中心有表演舞台，可以表演歌舞。
    二层为私密的贵宾室，室内装饰精致，宽敞，内设置床榻、餐桌桌椅、表演舞台一应俱全，有钱消费的人更多是在二楼。
    片刻，张妈妈推门而入，带来了五位佳丽，每位都风姿卓越、举步轻摇、千娇百媚。
    “这是我们院里的头牌歌妓，陈平平，善歌，声音如百灵鸟般优美动听”
    “这是我们院里的头牌舞妓，虞怀柔，善舞，武艺超群，尤其擅长剑舞。”
    “这是我们院里的头牌乐妓，裴雪儿，善乐，精通各种乐器，尤其弹得一手好琵琶。”
    “这是我们院里的头牌饮妓，颜令宾，吟诗作画、奏乐歌唱无所不能，是我们这里的金字招牌。”
    张妈妈一一介绍并立站在我们面前的佳丽们，并说道“今日你们要好好侍候在座的各位公子。”
    “是，张妈妈”，佳丽们齐声回答
    张妈妈退出了房间，佳丽们异口同声的说道：“公子，好。”
    这声音酥的直刺心脏，我相信没有什么男人能抵挡这样的诱惑。突然明白了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快乐。
    “今日托独孤兄的福，能与长安五魁首共饮，荣幸之至，荣幸之至。”许文涛说道
    我离开长安已经八年，对长安花街柳巷并不清楚，霍老大、胖子和暮雪更是第一次到长安，更是不明白里面的道道，我们也只能不动装懂的打着哈哈。
    颜令宾立即主动当起了席纠，说道：“许公子秒赞了，能与诸位公子共饮一宴才是我们的荣幸。”
    说话间，许文涛身旁坐下了刚刚没有介绍的那位佳丽，看着他们相熟的程度，不用猜也知道这位佳丽便是薛楚儿。
    熟悉这里许文涛给我们科普了花街柳巷的知识，清平院之所以能在平康坊三曲中独占鳌头，便是因为有眼前名声显赫的长安五魁。
    歌魁陈平平、舞魁虞怀柔、乐魁裴雪儿、饮魁颜令宾和薛楚儿。在平康坊里其他的妓院里面能有一魁便可以占得一席之地，可见五魁聚首的宴饮是如何的难得，更何况还有两位荣任“都知”的饮魁作陪。
    在妓院里能荣任“都知”的女子，不但能奏乐唱歌，吟诗作画，而且熟知古今名人轶事，谈吐风雅多趣，气质高贵娴雅。
    颜令宾的带动下，瞬间就活跃了起来，酒筹、歌酒令等活动层出不穷，我们也见识到了“都知”何等的风趣优雅。
    席间，陈平平一首《诗经·秦风·无衣》，裴雪儿琵琶伴奏，虞怀柔持剑而舞。
    裴雪儿席地而坐，犹抱琵琶半遮面，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一系列美如画的操作，琵琶声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随着琵琶声起，陈平平美妙的唱着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伴随歌声，虞怀柔持剑而舞，自由甩动、旋转短剑，使其发出有规律的音响，与优美的舞姿相辅相成，应和歌声形成一种战斗气氛。
    “我倒要看看是谁，有能耐让长安五魁同时作陪。”席间愉快的气氛被门外男子的喊叫破坏。
    “程公子，程公子，您就不要为难老身了。”张妈妈挡在门前，用手阻止着要强行闯入的男人。
    男子强行手拉开张妈妈，推门而入，房间里面歌声、乐器声、优美的舞姿戛然而止。我和许文涛走上前，查看情况。
    “文涛兄，什么时候把吃花台的功夫练得如此之好，可以让长安五魁同时作陪。”男子说话轻佻，双眼更本没有向许文涛。
    在座的人都知道，这句话分明是挖苦许文涛，吃花台本来就是院子里面的话，意思就是靠院子里的女人倒贴钱养着。
    “伯献兄，说笑了，今日我也是乘他人东风才能入座此美景之中。”许文涛虽然心中不爽，但是也不能现场发火。
    谁让对方是开国功臣卢国公的孙子呢，虽然卢国公已经去世了，但是他们程府长子程怀默袭卢国公公爵。他们程府的荣耀，如今也是不容小觑的。
    “哟，墨兄，这么些年不见，未婚妻找到了？”程伯献看向我说道
    “多谢伯献兄关心，我的家事就不劳你费心了。”我不冷不热的说道。
    我没有出长安之前和他们这伙公子哥也尿不到一壶，所以也没有过多的交往。不过祖辈毕竟都是一起为大唐立下汗马功劳的人，明面上见着也不会驳了谁的面子。
    “墨兄，这么说就见外了，外出寻妻之前，我记得你不喜欢来这种地方的呀，如今去了趟江湖，性子就变了？”程伯献打趣到。
    “那倒不是，只是我这几位江湖上的兄弟初到长安，便带来寻个乐子。”转身又对着霍老大三人介绍道，“这是卢国公府程伯献公子。”
    程伯献看到他们三人，他常年寻花问柳的经验，一眼就看出来暮雪的女儿身。
    “墨兄，没想到你去了趟江湖，还喜欢上了过班呀，不知道是你的注意，还是嫂子的注意。”他一边说，一边朝着暮雪作礼。
    过班也是院子里的话，意思就是带着自己的妻子来妓院寻个乐子。
    此时我内心感到极度厌恶，也碍着面子不好发火，正准备说点什么打发他走。
    “滚出去”身后胖子面色及其难看，用手指着程伯献
    “什么？”程伯献明显感觉到有些吃惊。
    “老子叫你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如果你不识好歹，休怪老子动手”胖子不知道是喝了酒还是为了给暮雪出头，语气极其难听。
    房间里面，所有人面色都极其难看。在这长安城讲究一个不看僧面看佛面，如果不是什么深仇大恨，根本不会做出如此举动。
    “墨兄，你这个江湖朋友似乎不太懂规矩呀。”程伯献说道
    “我调教你大爷。”
    我还没有说话，胖子瞬间起身一脚踢在程伯献的肚子上，程伯献直接飞了出去，撞在门外等等仆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