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照人还

    第四十七章 再入江湖
    “够了！”我拽紧衣角的手松了松，“爹，您没有觉得您越说越离谱了吗？”
    霸剑？梅花内卫？哄小孩子也要有个度吧？我不知道该相信谁？相信父亲的话，认为公孙灭族的事情是因为离谱的剑？还是相信曦瑶的话，大哥或者我们独孤家是公孙灭族的始作俑者。
    “墨儿，很多事情的发生，最开始我们都会觉得很荒唐，发现真像之后，才会发现我们不过是别人棋盘上的棋子。”
    我沉默，父亲继续说：“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事情的真像便是如此。”
    “爹还有其他话要说吗？没有，我就要去寻找真正的真相了。”
    “家族准备给你补一个冠礼，冠礼结束以后再去吧。”
    “孩儿知道了。”
    我走后，独孤明出现在了独孤游德的书房里。
    “爹，您不是答应了不让弟弟参合进来吗？”
    “这是我们独孤家的命运，谁都躲不掉，我独孤游德不行，你独孤明不行，他独孤墨也不行。”
    “... ...”
    “放心吧，这次去江湖，我让甲子暗中带一百影卫随行。”
    独孤游德拍了拍独孤明的肩膀，不再说什么，独孤明也独自散去。
    按周制，男子二十岁行冠礼，二十岁的时候我还在江湖上晃荡，冠礼才拖到了现在。
    冠礼仪式分为三步，第一步为前期筹备工作，主要是筮日、戒宾、筮宾、宿宾、为期等流程。
    第二步是冠礼举行仪式，主要是陈服器、就位、迎宾及赞者、始加、再加、三加、宾醴冠者、见母、字冠者等流程。
    第三步是感恩谢意，主要是感谢兄弟、赞者、姑姊，大夫、先生等。
    完成了这三步，整个冠礼才算完成。而三步流程中细节礼数都格外的繁杂，搞得我焦头烂额，府里的仆人更是为了我的冠礼忙得不可开交。
    冠礼的时间经过占卜定在了清明祭祖之后的第五天，我疲于奔走于各种礼数之中，完全顾不上霍老大他们三人。
    这段时间，他们要么就是在府上切磋武艺分享各自的心得，要么就上长安街道去玩耍。偶尔许文涛也会来找他们闲聊，但每次都匆匆的来，意犹未尽的走。
    到了冠礼举行当日，我五更天便被早早的叫醒，开始梳洗准备。
    我身穿白色衣汗衫，散发进入祠堂时，父亲和宾客已经到位了，霍老大他们也在宾客里面，朝我打着招呼。
    整个仪式持续了两个时辰，期间我更像一个提线木偶，任由赞冠人和正宾人束发、戴冠、穿衣等等。
    所有礼制的仪式结束后，父亲为我佩戴了家族定制的玉佩。
    “墨儿，如今你以成年，为父送你一句话，希望你谨记于心”父亲说，“人生道路何其漫漫，以后需要你自己面对很多事情，你要谨记你身后还有你的父母、兄弟、挚友。”
    “孩儿记住了。”
    父亲为了整理了一下衣裳，感叹道：“转眼就大了呀。”
    说罢就转身朝着宾客走去，看着离开背影，发现父亲已经青丝换白发。我长大了，父亲也变老了。
    想想有些时候，我真的是叛逆呢，出走八年，您一定很担心吧，这次回来也没有好好说上几句话。
    我陷入沉思时，独孤明走到了我的面前，递给了我一个份包好的东西。
    “这是什么？”
    “寻找霸剑的资料”
    “所以是大哥让父亲告诉我的是吗？”我接过资料，收入了怀中。
    “曦瑶的事，我很遗憾，大哥相信，你们一定会解开误会的。”
    “这个不用你说，我也能做到。”
    “这样最好，小不点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不需要在跟着我这个大哥了。”独孤明说话的同时，用手摸了摸我的头。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低头说着
    “去吧，去把曦瑶找回来，如果受了什么委屈，也别死扛着，回来大哥保着你。”
    “大哥......”
    独孤明转身离开了，我眼角有些湿润，我从小和大哥关系最好，这次却因为曦瑶的事情没有和他说过几句话。我们都很心知肚明的避开对方，不给对方添堵，这样何尝不是一种煎熬呢。
    长安城通化门外，我握着母亲的手说：“娘，您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母亲只是一个劲的擦拭着眼泪，并没有说话。
    “大哥，爹和娘就交给你照顾了。”我看向了站在一旁，扶着母亲的大哥
    “你放心去吧，家里有我。”独孤明点点头
    “父亲，孩儿走了。”我对父亲行礼告别。
    “去吧，记得别亏待自己，多给你娘亲写信回来。”父亲挥手示意
    我翻身上马，霍老大他们三人也同时上马，我们四人迎着清晨的朝阳奔向下一个目的地，通化门的城墙也变得越来越远。
    “小子，在江湖上机灵点，下次回来再喝酒”城门外传来了匆匆赶来的许文涛的叫喊
    “知道了，佐郎大人。”
    我的回应散落在了疾驰的风声中，不知道有没有飘落到城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