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墟之上

    陆九卿出了手术室，就站在了手术室门口，等待工作人员前来控制机器检测评估手术得分。
    卢胜男就站在旁边，时不时用眼角余光小心打量着陆九卿，她有点佩服陆九卿的沉稳，和处变不惊了，“陆医生，马上就要检测你所做的手术，得出综合评分了，你怎么还这么淡然呢？”“您老是真的不怕丢人啊……”
    当然，所有的话语，卢胜男只敢在心中说，在这期间，她能感受到从其他手术间中传来的目光，都充满了嘲讽意味。
    果然，没有一个人觉得陆医生的手术完成的很好，能获得很高的评分。
    一分钟不到的时间，两个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小趴着过来。
    “呼呼……”
    来到陆九卿二人近前的两名工作人员，呼吸不畅，喘息明显，显然，他们来的也很急忙。
    能不急忙吗？
    依照惯例，他们都是能好好休息两个小时四十多分钟，甚至更长的时间，这可是关乎到人生走向的大事啊，考核的时候当然要细心细心再细心了，哪有一个小时就走出手术室的道理啊。
    想着自己刚刚喝了一半的咖啡，吃了一半的蛋糕，两人相视一眼，眼中都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手术完成了？”其中一名工作人员问道，“还是误碰到了开门开关？”
    这种询问，只是官方性的询问，管你是不是误碰，我都不会再给你重新考核的机会了，当然，两人还是希望这家伙是误碰的，毕竟，打扰自己吃喝休息，总应该付出一点代价吧。
    卢胜男双手握的紧紧地，眼角余光时不时看向陆九卿。
    陆九卿感受到对方话语中的不善，却也没有生气，只是微微一笑，声音温和，“手术已经完成，麻烦二位操控一下机器，评估得出综合评分。”
    不得不说，陆九卿的声音很温和，两人听了，有种如沐春风之感，心中的不爽消失了大半，声音也温和了点，“嗯，好，这边进行身份确认，姓名……”
    简单的身份确认后，工作人员在手术门上按了几下，随后在平板上不停敲击，启动程序。
    速度很快，三十秒的时间，便已经完成所有的操作，转而放下平板，目光冰冷且居高临下的看着前方的手术室。
    随着工作人员一顿操作，手术室中，手术台的正上方，探出一台扫描机器，扫描机器发出红色光芒，上下扫描患者全身。
    大约三十秒的时间过去，红光消失，扫描机器缓缓收回。
    检测扫描工作已经结束，平板上已经出现了最终成绩。
    陆九卿倒是无比淡然，也不催促，就是这样静静等待。
    卢胜男已经站不住了，捏紧的拳头里面满是汗水，虽然知道接下来所要宣布的综合分数将会很低，可是……她的心中依旧抱有一丝丝的希望。
    毕竟，谁不希望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呢。
    两名工作人员也不着急宣布成绩，只是拿着平板电脑，双手负后，好似在等待什么。
    是的，他们在等，等待陆九卿二人询问自己的综合得分。
    理论上来说，所有的人中，手术医生应该最为惶恐，这个时候应该询问……
    当然，工作人员并不是对所有参加考核的人员都这样。
    嗯，分人，只对那些籍籍无名的人摆架子，那些有潜力争夺前十的人，却是怎么也不敢摆架子，他们不傻。
    遗憾的是，五六秒过去，站在旁边的陆九卿就是不谦卑的询问自己的手术成果，这让两位工作人员就很尴尬了，忍不住在心中腹诽了几句，“这家伙怎么回事，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又是过去了三四秒，陆九卿依旧没有说什么，就这样紧紧站着，而卢胜男再次有些站不住了，不停用眼神示意陆九卿，让陆九卿去询问自己的成绩，遗憾的是，陆九卿好似没有看见。
    要不是自己上去询问不符合情理，卢胜男早就去问了，这样提心吊胆的过着也不是办法啊。
    又是过去了两三秒，两名工作人员同时在心中骂了几句，“这家伙是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啊。”
    上面的人都看着呢，他们可不能一直这样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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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一名工作人员拿出平板，还没有看到平板上的数字，便已经宣读发声，“实习医生陆九卿，这场手术考核的难度等级为：超难，手术用时，一小时十分钟……手术综合评分为九……”
    平板拉到下方，看到上面的数字，刚刚读出一个数字的工作人员愣住了，声音也是卡住了，他怀疑自己看错了，或是数据出现了错误。
    揉了揉眼睛，刷新了下页面，数字依旧没有改变。
    他犹豫了，他怀疑是不是机器出现了错误。
    见自己的同事不说话，另外一名工作人员眉头微皱，用手肘轻轻推了下对方，见对方依旧不公布成绩，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随后把身体向着对方那便移动了下，看向平板。
    看到平板上显示的综合成绩，这名工作人员也是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另外一边，会议室中，所有人都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前方的屏幕，此刻，屏幕上只有陆九卿周围的情景，他们也好奇，平板上究竟显示了多少分，才导致两名工作人员都愣住了。
    刘金山看向唐梦生，声音玩味，“唐区长，平板电脑上显示的分数会不会是九十分往上，也正因为如此，工作人员才会如此震惊，读出一个数字就不敢往下读了。”
    说到一个数字的时候，刘金山特意加强了语气，好似生怕别人听不出自己话语中的言外之意。
    樊英俊这个时候也是应和道，“我觉得，刘区长说的很有道理，之前的时候，唐区长就是给这名叫做陆九卿的医生造势，我之前还不明白，这样一个小小的医生，有什么好造势的呢，现在看来，还是唐区长有眼光啊，知道这陆九卿是颗明珠，放到哪里，都能散发出炙热的光芒。”
    唐梦生：“……”造势？我那是造势吗？我那是被陆九卿那小子气的……我那是实事求是……造势？你告诉我，我怎么就造势了。
    所谓欲哭无泪，大概便是如此。
    樊英俊看着唐梦生欲哭无泪的脸蛋，嘴角笑容更是浓郁，追问道，“不知道，唐区长觉得，这陆九卿能够拿多少分啊，别说三十分了好吧，不然就显得骄傲了。”
    “你就说，陆九卿这次能拿九十几分？”
    唐梦生：“……”“我说你大爷的！”工作人员惊讶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数字太大，也就是九十几分，第二原因则是数字太小，也就是九分。
    陆九卿用了一个多小时多上一点点的时间，就把难度等级为超难的手术完成，还拿了九十多分的高分？
    开什么天大的玩笑。
    别说是他唐梦生无法这么短的时间完成手术了，就是风正如也不能这么短的时间完成手术，更别说综合评分还能达到九十多分。
    要是陆九卿能够拿到九十多分的高分，他唐梦生能够把陆九卿做手术的整个手术间都吃掉。
    关于眼球方面的诡异手术难度，他唐梦生最具有发言权，不然，自己的左眼怎么会是义眼呢？还不是手术失败了……
    既然排除了所有错误选项，那么，剩下的唯一一个选项，哪怕再不合理，也是正确答案，更何况是很合理的答案呢？
    陆九卿的成绩，只是九分。
    看着九分这个数字，工作人员才会惊呆了，不知所措，觉得机器弄错了。
    九分，诡异安全局，实习诡异医生考核综合评分史上最低。
    现在的唐梦生，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见两人还没有读出，公布答案的意思，风正如给一旁的商区长使了个眼色，这要是只有自家人在这里，你不公布答案也就不公布答案吧，现在，其他部门的人都看着呢！
    怕丢脸？不公布答案？
    是人都能猜测，分数肯定会很低。
    这样哗众取宠的人拿个很低的分数并不丢他们医部的脸，或者说，并不会丢太多医部的人，主要还是看高分，鬼知道是不是被某些人买通，然后故意哗众取宠……
    这种情况，坦坦荡荡的公布分数，才最为合适，处理得当，说不定还会逆风翻盘。
    按下通话键，商离声音冰冷，“我是商离，不管综合评分是多少，都给我……”
    考核大厅中，两人都犹豫了，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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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怎么处理，他们寻思着，要不要上报领导，让领导来处理。
    就在他们用眼神交流的时候，耳麦中突然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吓得他们两个都是一抖，反应？反应什么？我只是想想罢了，真要说，那是不敢啊……
    “好的，好的……”
    “明白，明白……”
    听着耳麦中，商离的冰冷声音，两人只敢点头应和。
    看到这情景，陆九卿依旧古井无波，风轻云淡，卢胜男则是不淡定了，或者说是更紧张了，身体都有些抖动。
    这成绩要是再不公布，她估计要紧张死。
    死，就让我死的痛快点吧，磨磨唧唧的算什么好汉。
    耳麦中的声音消失，两名工作人员没有任何的耽搁，开口道，“手术综合评分为，九十八分！”
    听到这分数的时候，陆九卿依旧神色淡然，卢胜男则是身体抖了抖，她觉得自己肯定太紧张了，都出现幻听了，会不会是九分，然后被自己幻听成了九十八分啊……
    嗯……很有可能。
    绝对不可能是九十八分。
    会议室中，在工作人员说出九个数字的瞬间，身材矮小瘦弱的樊英俊立刻嘲讽道，“啊呀，没想到啊，这陆九卿的综合评分不是九十多分，而是九分啊，怎么会有这么低……低的……”
    “分……数……”
    樊英俊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小到最后连自己都听不见了，说话嘲讽间，他听到工作人员说出的数字不是九，而是九十八，这让他愣住了，所以……是自己听错了，还是……系统出现了问题，为什么会出现九十八这个综合评分呢？
    不仅仅是樊英俊，其他几区的区长，也是直接愣住了，什么？九十八？怎么可能是九十八呢？
    没有一个人相信陆九卿能拿这么高的分数。
    听到这个分数，最为吃惊的当属低头不语的，准备接受天崩地裂，世界毁灭的唐梦生。
    九十八分？
    卧槽，我不会是听错了吧。
    抬头看向大屏幕，只见，平板上的信息已经投射到大屏幕上。
    在大屏幕的中间位置，赫然有一个大大的数字，九十八。
    卧槽，真的是九十八分。
    我不会看错了吧。
    眨巴眨巴眼睛，唐梦生再次看向大屏幕上面的数字依旧是九十八分。
    “不是自己看错了，听错了……那么就是……”“就是系统出现了问题。”“嗯，没错，就是系统出现了问题。”
    是的，连唐梦生都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听到的数字。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
    韩唳倒是最先开口，他笑容温和，“恭喜啊老风，你们医部出现了一名绝世奇才啊，竟然拿到了九十八分的高分，前途不可限量。”
    九十八分，在诡异安全局，医部，实习诡异医生的考核中，是凤毛麟角的存在，历史上也没有几个考生能够拿到九十八分的高分。
    另外要说的一点是，九十八分，在实习诡异医生的考核中，属于最高分了。
    历史上，没有人能够超过九十八分。
    就是设计出检验仪器的人，也没能得过超过九十八的分数，也就是没有得过九十九分，至于一百分满分，更是不会有了。
    那时候，就有人打趣，说是要是有人能让机器打出一百分，那么，那个人毕竟是医仙下凡。
    凡人难能做到满分的啊。
    有些恭维，现在不能收下，要是机器出现问题，或者检测过程中出现了问题，闹出乌龙，原本三十分不到的分数，硬是变成了九十八分，废材成了天才……
    这事对医部来说，就是耻辱。
    错误，越是早日更正，越是能够减少对医部的损害。
    现在说机器可能出现了问题，最多丢个小人，无伤大雅。
    “呵呵。”风正如轻笑一声，算是回应，转而看向坐在拐角处的唐梦生，“梦生啊，你觉得，这陆九卿的分数是不是有些低了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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