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月芳菲

第八十二卷 昙梦满愿,藤莲佳话


    芈花界。
    “你们这芈花界何时有昙花的?我记得,这四海八荒只有我圣月界有这昙花。”冰月走到粟晚面前,四下打量着,疑惑不已。
    “今日是月圆之时,也就是……”粟晚抬起头目视着他,“姐姐,今日是你的生辰,我也知道,姐姐最喜爱的便是这昙花了。”伸手搂着冰月,“姐姐,生辰快乐。”
    “小晚,你是怎么知道今日是姐姐的生辰的?你怎么知道姐姐甚是喜爱昙花?你们芈花界不是没有昙花么?”冰月有些诧异地,“你是看了我送你的那幅画而知道的吗?”
    “我种的呀。”松开手,“我打开那幅画看,你伏笔在上面绘出的那朵昙花甚是唯美,这一看便知,你有多爱昙花啊。”
    “这四海八荒,也只有我这个伪君子会独爱昙花吧。”辛酸泪目。
    “不会啊,我也很爱昙花的。”微微一笑。
    冰月莞尔一笑。
    “姐姐,你喜欢这里吗?”内疚地,“这儿虽不如圣月界的昙花,那么多那么美。但是,这也算我的一点点薄礼。”
    “姐姐很喜欢……”
    “姐姐,你来给这儿取个字吧?”
    “就叫昙梦愿吧。”
    “好听。”
    漫天流萤扑朔迷离,纷纷扬扬,围绕着他们。
    ……………………
    亓祎远远的目视着冰月他们的背影,泪目——
    …………
    “冰月哥哥,今日是你的生辰,我知道你最喜爱昙花,我送你一个昙花灯,你可以用来许愿,这跟莲花灯一样,许愿很灵的。”把手里提着的一盏昙花灯递给冰月,抿嘴一笑,眉眼弯似月。
    冰月深吸一口气,连瞟都没瞟一眼,目视前方,面无表情:“公主还是收回吧,这礼物我承受不起。”
    “公主?”泪目,“冰月哥哥,我们何时生疏到这般田地了?你连我的名字都懒得称呼了吗?”拍拍胸脯,苦涩,“事到如今,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了吗?”
    “道不同,不相为谋。”扭头瞥了一眼,“自你伤害我们小晚那时起,你就应该知道,我们本不是同路人。”
    “冰月哥哥,你看……”提起昙花灯给他看,“这可是我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昙花灯啊,你平日里不是最喜爱的就是昙花嘛,你看……”
    “无事别献殷勤。”轻蔑、嘲讽,“这四海八荒,只有我才会种昙花,也只有我圣月界才有昙花,谁知道你是不是去我圣月界偷来的。”
    “我没有,冰月哥哥,我这是自己种的,我没有去你们圣月界偷昙花,我真的没有。”哽咽。
    …………
    亓祎失声痛哭起来,为什么…为什么同样是昙花,她种的你就倍加珍惜,而我送的…你连瞅都不瞅一眼。
    …………………………
    芈花界,昙花愿。
    镜辞走上前来,冲粟晚他们微微一笑:“晚晚,冰月,我听棠昳他们说,你们回来了,我来看看你们。”
    粟晚嫣然一笑:“我听我师父,还有荼烁长老和旻忧长老跟我说,你真的是我爹爹,我真的好开心,我也有爹爹了。”跑过去扑进镜辞怀里,热泪盈眶。
    “孩子……”
    “爹爹,你能和我说说,你跟我娘…是如何相识的吗?”粟晚松手,目视着镜辞。
    镜辞目视着前方,泪目,哼着小曲——
    小小藤萝花
    丝染如雨下
    不知花落入谁家
    时时思念她
    初颜圣莲花
    缠思入笔下
    遥知花落思慕乡
    夜夜莲榣花
    ………………
    “我们藤界因为地位卑微,常常遭到他族奚落、欺辱,见着我们藤界有宝物,便常常来掠夺我族宝物。也因为我们藤界是脱离了圣医界,自立门户。因此,也没有理由再去找圣医界来庇护我们。”哽咽,“她,作为芈花界花神,梓榣的真身乃是圣莲花,她真的是倾国倾城,花容月貌,世间少有的美人坯子。”
    镜辞走到冰月面前,握着他的肩膀:“说起我跟梓榣的初遇,还真是个意外……”
    …………………………
    藤界,藤竹林。
    竹林沙沙,晚风轻轻刮,月色下丝柔如歌。竹丝入眠,竹枝摇摇欲睡,纤细柔美。
    听雨声淅淅沥沥地落下,伴随着晚风,逐渐下大,转瞬间滂沱大雨局促而下,猝不及防。
    其间,镜辞撑着油纸伞,站在这雨间,时刻警醒着,时不时左右两边瞟,不敢有一丝松懈。
    此时,晚风呼啸而过,一朵圣莲花漂流而来,形成一条完美的弧线,随风而来,落在镜辞身后的地上,正好被他的伞给遮住了雨点儿……
    镜辞毫无察觉,那一朵圣莲花就屹立在他脚后的地上,在他伞下与他一同避雨……
    那朵圣莲花全身湿漉漉地,柔情似水,洁白无瑕,冰润如玉。
    这场雨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瞬间滂沱大雨便转为淅淅沥沥的小雨,不一会儿就停了。夜空之中的繁星微弱之光缀满大地……
    镜辞收起他手中的油纸伞,径直往前走,离开了这里。
    …………………………
    “往往意外成就了你们两位前辈这段最美的佳话啊。”冰月会心一笑。
    “爹爹,你这会就走了?”质疑的眼神。
    “晚晚啊,那时候我…根本毫无察觉我身后有朵圣莲花,因此,雨停了我就走了。”会心一笑,“这段经历,还是梓榣告诉我的。后面那个…他带着几十个人来我族掠夺我族宝物,我与他大战一场……”
    ……………………
    藤界,藤竹林。
    “镜辞,我们俩又见面了。你可还记得我啊?”一位身穿黑袍的蒙面男子现身,莞尔一笑。
    “天以,你又来了,可真是锲而不舍啊。”镜辞冷哼一声,无奈。
    天以轻蔑的一笑:“只要你交出你身上的水密索灵,我便不再打扰,你们藤界也可相安无事,否则……”
    “否则如何?”不屑,“屠我满门,还是灭我全族啊?”
    “少废话,交出水密锁灵——”拿出剑,向镜辞丢了过去。
    镜辞拿出水密锁灵之刃(后世称芳菲),放在胸前,刃尖儿指向天以。双手左右两边挥洒几回,两束紫色光束随着他的手舞动着,他双手伸展开,只见五把与之同样的冰刃脱颖而出,整齐排列,一道道紫光闪烁。
    他双手向前一推,那六把冰刃纷纷迅捷刺向天以面前的剑,那把剑的剑尖儿划出一道大火花,与那六把冰刃碰撞,只见两道伞状火花伞尖儿碰撞……
    说时迟那时快。
    只见一束白光从中闪现,逐渐延伸。
    那六把冰刃和那把剑分别往回窜,那把剑刺进天以的腹部,那五把冰刃纷纷缩回,与之合并。镜辞躲闪不及,被冰刃刺中胸腹。
    天以捂着腹部的伤口,怒目圆睁:“谁,出来?”
    只见那道白光逐渐散去,一朵圣莲花蕾从中闪现,那朵圣莲花蕾逐渐盛开。只见一朵朵圣莲花瓣儿从花中四溢,还在不停地旋转着,一束束皎白光束纵横交错,花瓣儿划过他们俩的脸上、手上、衣服上,纷纷泛出伤口……
    天以抚摸了一下他脸上的一处伤口,气急败坏:“可恶,谁,哪里来的一朵莲花,敢坏我好事。”
    梓榣从圣莲花中闪现,身上散发出一道皎白之光,注视着天以:“天以,你可看清楚,我是谁?”
    “您…您是…芈花界花神?”有些胆战心惊,吞吞吐吐。
    “正是——”
    “芈花界…花…花神梓榣?”镜辞搀住胸口,很是诧异。
    “水密锁灵乃藤界宝物,你一个外族之客,连看一眼都不配,却想着去抢掠,真真是令人齿寒。”面无表情,盯着天以。“我虽不是藤界中人,但我芈花界世代与圣医界交好,而藤界曾经也是圣医界。”
    天以冷哼一声:“藤界地位卑微,屡屡遭他族奚落,可宝物倒是不少,少几样也无关紧要。”
    “亏你说的出口,藤界乃圣医界边境,你欺辱藤界,就如同欺辱圣医界,棠昳绝对不会与你干休。藤界虽然宝物甚多,却大多源自圣医界。你抢夺藤界宝物,你就不怕哪天惹怒了棠昳圣主,屠你满门。”指着天以。
    “我们祁山派会怕你们吗?惹怒了我们祁山掌门,定屠你满门。”天以大言不惭,怒目而视。
    梓榣冷哼一声:“祁山派?我梓榣在这世间活了几百年,从未听说过什么祁山派,不知道是从哪个阴沟旮旯里冒出来的,竟还大言不惭,声称要屠我满门,这就有些不自量力了。”
    一股瘀血从天以口中涌出,他搀住腹部:“可恶,你给我等着。”转身离去。
    梓榣回眸,目视着镜辞:“对不起,我的缘故…害得你也跟着受伤了。”
    镜辞搀着胸口,会心一笑:“不碍事……”
    梓榣上前扶着镜辞:“被我圣莲花花瓣儿划伤的地方,很难痊愈的。”
    “无事,总有一天会好的。”镜辞微微一笑,“花神不必过虑,我还得多谢花神的救命之恩,你的大恩大德,容我后报。”
    “我带你去我芈花界疗伤吧,你这伤口真的很难愈合的。”扶着镜辞,往前走。
    镜辞挣脱梓榣的手,“花神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我藤界地位卑微,不要脏了您的手。”转身离去。
    梓榣转身,目视着他的背影……
    镜辞没走几步,体内一股瘀血涌上心头,从他口中涌出,他挺立在那儿,他的头一阵晕眩,随后昏倒在地。
    面对此情此景,梓榣上前,将他搂在怀里:“镜辞,镜辞……”
    …………………………
    “就这样我跟梓榣这才算真正的相识了。”他泪目,“她带我来芈花界疗伤……”
    “等等,爹爹,最初我娘怎么知道你的名字的?”百思不解,一脸茫然。
    “那是因为,我藤界虽地位卑微,但是,也曾是圣医界中人,位居在圣医界边境,也算是无人不知了吧。”苦涩。
    “原来如此。”恍然大悟,拿出一个洁白的、莲花状的玉石吊坠,哽咽着,泪如雨下。“这是我娘生前给我的,应该是留给爹爹你的,我转交给你。”将莲花玉坠递给镜辞。
    镜辞接过莲花玉坠,仔细端详着它:“如此美丽的莲花玉坠,可还能得我手中,是我镜辞的荣幸,我一定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物件。”
    粟晚潸然泪下:“爹爹,听到你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我娘故去,留下来的唯一的物件只有这莲花玉坠了……”哽咽,“对不起……是我没能保护好我娘,害得我娘被人杀害……”失声痛哭起来。
    冰月凑上前来,内疚不已:“小晚……”
    “姐姐……是我害了我娘……”粟晚扑进他怀里。
    冰月搂着粟晚,眼泪簌簌的往下掉。
    镜辞俯下头,失声痛哭起来:“晚晚,这不是你的错。我相信梓榣也不会怪你,你就别再自责了啊。”走上前去,抚摸了一下粟晚的头,“你这个样子,她泉下有知也定不会安心的。”
    粟晚松手,擦拭了一下眼中泪珠,转头目视着镜辞:“爹爹,你继续说吧。”
    镜辞莞尔一笑,俯下头目视着莲花玉坠,泪珠一滴一滴地滴在莲花玉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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