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骨而舞

第111章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感情这种事容不得半点的勉强。
  “是呀。好久不见了。”我礼貌地朝冥户夏秋笑了笑,在她靠近我的时候,不着痕迹地往后小退了一步。
  没几个人会注意这些,但是迹部还是挑起了眉毛。
  冥户夏秋看到我似乎非常的兴奋,还把手里拿着的冰淇淋拿出一盒放到我手里,大方地说,“不用客气,反正是拿部里的经费买的,不吃白不吃。”她也是看中了迹部对我的宠溺,才会这么地讨好迹部的。
  “这么久了。我哥超想你的哦。”冥户夏秋朝我挤眉弄眼的一句话,就把冥户亮弄了个大红脸,慈郎则在那边急了,放开他身边的那个女生就挤到了我们中间,“小岁。我们今天去看电影吧。听忍足说那片子很好看的。”
  众人的眼光很不良地聚集到了忍足身上,后者扮了个很无辜的表情。
  站在慈郎后面的那个女生用很凶恶的表情看着我,里面的意思我读得十分的明白,说的就是你不要靠近慈郎。
  我的目光穿过慈郎直接到达他身后的女孩身上,“有什么事吗?站在慈郎背后的女生。”
  这次大家的目光又集中在了她身上。她很无措地连忙摇头,怯弱地用细细的声音说,“我没什么事。”她一副害怕的样子抓着慈郎,藏在了他的身后,只露出一双眼睛,看上去就像一只无助的小兔子。
  又是一只像小兔子的女生,冒牌货就是冒牌货,看上去就没有上只小兔子女生可爱。
  慈郎在看向躲在他后面的女孩时,眼神和表情自然而然地温柔了许多,和我在一起时的撒娇和认真不太一样,他像摸宠物那样摸摸她的头,“小岁。她是——”
  没等她说完,我就直接拒绝了,“不用介绍她是谁了。我没兴趣。”我凝着眸看她,“你不用担心我会跟你抢慈郎。就算我要选择男朋友,也不会选择他的。所以你不用用敌视的眼神看我,也不用去古老头那里买什么东西,他那里的东西贵得你不敢支付代价。”这些话,我是凑到她的耳朵边,小声地说。
  在我撤离她身边,就看到她脸色从装害羞时的红润变成了灰白色。
  “慈郎。”她害怕地抓住了慈郎的手,还在发抖。
  那小样子装得像模像样的,我很快就猜到了她想说的话,就淡然笑之,道,“慈郎。她说我在威胁她,说我草摩岁会嫉妒她得到你的喜爱。”我的话一完,她的脸色不用装就变得更为苍白了。
  慈郎不敢相信地看了看我,再看了看她,当他的手触碰到两只辫子女孩的手时,我阻挡了他要拉开那女孩手的姿势。
  “她只是喜欢你而已,并没有什么错。她也没对我做什么,你没有必要因为我而对她这么绝。去和一个爱你的人,总比和一个你爱的人在一起要好得多吧。至少她不会折磨你。”我的话说得十分的冷静,静得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心在一点点地结冰。这算得上是明确地拒绝吧。
  对着两只小辫子的女生奇怪的眼神,我疏远地笑了笑,“不用这么看我。我本来对慈郎就没有你的喜欢那么深,让给你,算是你欠我一个人情。我可不喜欢老是因为这种事情被人在后面捅刀子。要是慈郎不要你了,那只能说是你自己没有把握好了。”她被我说得面色羞红了起来,抓慈郎的手臂抓得更紧了。
  “爱情这种东西,不是有阴谋心计就可以得到的,也不是说谁爱得深谁就可以得到。”我定定地望着一直用痴看我的冥户亮。
  冥户亮的拳头紧了又松。冥户夏秋因为冥户亮变化莫测的脸色,急红了眼睛,“草摩岁。我哥哥哪里不好,你为什么不喜欢他,他真的很喜欢你呀!这个笨蛋,老是在你看不到的地方看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坏,连让他喜欢的权利都不给他。”
  “夏秋。不要说了。”冥户亮的声音有种沉淀了的强势味道。
  我朝他客气地笑着,便和他擦肩而过。说出来后,心情要比刚见到他的时候轻松了很多,再和慈郎擦身过去,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能不能说,我轻轻地把手抽出来,“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但是我知道,我不是。”像我这种伤痕累累的人,不是一个笑得阳光会撒娇的男生就能够抚平的。
  再阴暗的世界,也只需要一缕光就好了,阳光太多了,就会失去阴暗的本身那一部分了。本就不留恋慈郎的我,又怎能用他对我的怜惜加喜欢牵绊他,再说了,他喜欢我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深。
  走到迹部身边,自然地挽上他的胳膊,看也不看眼巴巴看着我想跟我说话的七原秋叶,“我们走吧。”
  迹部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嗯。下次不要一个人出来。”意外出了一次两次也就够了,第三次,他绝对不允许它出现。
  “小岁。我也要去。”中岛惠这时候也插了进来,挽上我的胳膊,“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表姐呀!”她对我的成见早在医院的时候就被抛到十万八千里外远了。
  对她,我已经没有什么排斥感了。迹部不满意了,“你回去,跟他们说我和小岁在一起。”好不容易被主动约一次,这丫头还想来捣乱,不要说门,就连一道缝也不给。
  “那以后见了。”
  我朝其他的人行了个礼,就左手挽着迹部,两个人翩翩离去,桦地很忠实地跟在后面做我们的保镖。
  庆生
  有一个富有而且有权势的家庭能够让孩子少付出很多努力,至少这种家庭的孩子不用考虑该上什么样的学校可以让自己的家能够多省出一顿晚餐,上学直接用私家车接送与公交、地铁那类词几乎完全隔绝,不用考虑升学的问题,之类之类的好处让许多人见了眼睛发红,在心里碎碎念着这该死的有钱人。
  所以当我泡了一杯咖啡给迹部的时候,他那两道漂亮的眉毛就皱了起来,身为迹部家的少爷是从来不喝在超市里买来用开水就能够泡的咖啡,尤其这还是用廉价的玻璃杯盛装的。在迹部端着玻璃杯姿态优雅的面前,我嗯哼了一声,端着咖啡就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喝完了,拿着玻璃杯就在厨房的水龙头下冲洗了,放回到了摆放被子的架子上。
  再回去的时候,迹部手中的杯子在底部只留下一圈的咖啡色。迹部的眉头皱得更麻花似的,他很自觉地走进厨房,将杯子洗干净放到了架子上。看他洗杯子的姿势,学校里开办的家政课还是有那么点用处。
  自我从草摩家搬出来后,迹部每天都会过来,说是跟我增加兄妹之间的血缘亲情,实则是希望我能够抛掉草摩这个姓氏,把草摩岁改成迹部岁,再正式地搬进他所布置的房间,接受迹部家的精英教育,在这个学期结束后,能够随他去英国伦敦进修,最后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迹部家的成员。
  “你以后不用来了。”我随手拿起放在茶几上的书,瘫在沙发里,甩开鞋子,光着脚,双腿往茶几上一搭。
  光是这一系列的举动,就让我不具备成为迹部家的成员素质。
  也不知是我不淑女的动作原因,还是我那句话的原因,迹部的麻花眉也就更加麻花了。“你是在生什么气。”他实在是想不出来自己哪个地方做错了,才会得到这么一句话。近日里来他有事没事就往这里跑,吃的是她随便做的饭团,喝的是超市里买的咖啡和用开水泡的茶,他的这个妹妹根本连家政课的及格分数都达不到,他也没有一句抱怨,递给他什么他都老老实实地吃下去喝下去。可就算他如此,却还是听到了那句,‘你以后不用来了’,他所有的努力和付出,都成了一撮泡菜了。
  “我只是觉得你再来也没有必要了。”既然这里没有我多留恋的人或事了,那我用有限的生命在这里兜兜转转,或是等着暖兮用自己的命来换取我生命的延续,对我来说,这些都成了无意义的事情了。
  这种情况下,离开就成了最好的办法。
  手中的书是我从图书馆里借出来的,中文版的红楼梦,看着一个个熟悉的方块字,一种不言而喻的满足感就填充了自和暖兮闹开后的空虚感。
  “过一段时间,我准备去中国。”我唰唰地翻着书,不急不缓地说,“这样你再来这里也没用了吧。”人不在了,他再怎么想让我从草摩岁改名为迹部岁也没用了。
  我看他张嘴想说话,我就连忙一句话堵了上去,“你一早就知道我的身体不好不是吗?我想那次车祸在医院里,医生应该跟你说过我生命力在快速流失的事情,换句话说,我快死了。”这话我说的很是平静,完全没有上次跟迹部说时的那份不甘心和酸痛,但迹部听得满眼睛的痛楚。
  没人愿意听到自己的妹妹用那种视死如归的口吻说自己快死了的话。
  “你会好的。我不会让你死的。”等下他就去打电话,马上准备出国的直升机。他还没来得及弥补多年来欠妹妹的做哥哥的义务和权利。
  我缓缓地站了起来,张开双臂拥抱住了像只不安的小豹子的迹部,贴着他的脸,低声地说,“我亲爱的哥哥。我不喜欢这里,就让我离开吧。”离得远远的,到暖兮找不到的地方,再安分地死掉。他用他的方法保护着我,那我也该用属于自己的方法拒绝这份可能让他丧命的保护。
  手腕上的链子阳光灿烂得很。夹的心意,我会一直带着。
  环视这房子里新刷上的漆,想到菊丸英二、越前龙马、近森柔、还有很多人在这个屋子里帮我布置,忽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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