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空若游离

红莲那小丫头的情报还真不是一般的准。”尼特罗笑得胡子抖动，看向她的眼睛深不见底。
  “那么你愿意给么？”
  “可以。”他一抬肘，那没了手臂的袖子便自然滑落，一个闪着异光的头骨出现在了神月空的手里。
  “你倒大方，那谢了。”神月空接过头骨，把所有的惊讶压入心底。
  她早该知道的，这老头子的情报网同样不可小觑，没想到连她此行的目的都知道的清清楚楚，那么她闯入大宅之前应该已经有人在跟踪她，而她完全没有自觉。眉头一皱，神月空的拳头握得死紧，她以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实力是可想而知，却没想到会madamada到这种地步。她就真的这么没有天分么？
  “没有人跟踪你，是红莲那丫头身边有人。”尼特罗的话止住了神月空的脚步，她猛一回头，却是老头子平和得仿佛什么都没说的表情，“我相信你应该会先来找我，另外，你也不用担心她，那丫头的水准已经远超过你的想象了，哦呵呵呵呵。”
  “那最好。”神月空冷淡的转过头，背对着他，她知道他还有未完的话，这话也许不是她想听的，但听总比不听要好。
  “你不会认为只要成功完成云古的特训就真的没事了吧？”
  “哼，我才没那么天真。”神月空嗤笑一声，“历代的魔鬼活过十五的，没有一个比我弱，可是哪个不是死得凄惨落魄？一个连我都能顺利完成的特训，我不相信别人会没有试过。”
  “……”尼特罗没有接话，为她口气里十足的讥诮。
  明知道自己注定将要惨死，始终在那一线间挣扎着活着的痛苦，被亲族的人视为不该存在的异类，在自己无知的情况下伤害重要的人，这些都不是常人能够想象的。她别扭古怪的心态自是理所当然，事实上能像她这样知道结果还尝试着积极活下去，想要去帮助下什么，完成些什么已经是十分不容易的。
  她打伤路易的那次爆走，是他亲手将她从疯狂中拖了回来，这一点她并不知道，当然也不会知道他亲眼目睹了她看到淌在血泊中的路易时的痛苦，那凄惨的叫声至今回荡在他的心里。那种痛苦比失去至亲还要可怕，她的眼睛赤红充血，却无法流下眼泪，那时候她还只是个十岁未满的孩子。
  人们常常会认为经常徘徊在死门关的人，受尽世间一切痛苦的人会拥有最强大的心灵，但是人心肉做，又有谁愿意变成冰冷残酷的机器？只要心还没死，就会期待救赎，就会渴望一些东西，就会知道什么叫痛。在猎人考试中，他已看得清清楚楚，她根本就抗拒不了身边那些人送去的温柔和关怀，即使她把一切隐藏得很好，当她跳进海里赌上性命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曝晒在阳光之下。
  因为喜欢，所以感动于自己还拥有人类的情感同时也能得到应有的回报。因为喜欢，所以万分害怕迟早有一天陷入疯狂的自己会亲杀手了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因为喜欢，所以选择一个人孤独的离开，不是任性，而是太透彻。
  对于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来说，她的目光太复杂，她的思想太成熟，他不知道这是因为她受的苦太多还是其它什么原因。但她很清楚只要自己离开，她的朋友就减少了很多的危险，不过是来自她本身的，还是来自那些对她的眼睛虎视眈眈的人。只要朋友们能快乐的活下，她就算一辈子孤零零的也无所谓，这就是她最后的选择，和三年前一样，明明是可以留下路易的，却咬破了唇，目送他走。
  “可以走了么？我想我的事云古应该都跟你汇报得很清楚了，还有什么是你想知道却还不知道的？”
  目光一黯，再转头时，映入尼特罗会长的是这个世界独她有的异色之眼。一黑一红，黑暗和血色，在幽暗的室内别有一番残酷的美丽，那充满了寂静和屠戮的色泽，仿佛来自死的世界。花开红眼，花谢黑瞳。
  “我没什么想知道的，但是有些情报应该是你想了解的。”没有叹气，依然和过去一样的表情，尼特罗会长的不动声色，根本不是神月空之辈能看得穿的，“你能保有现在的意志，自由收发半爆走的状态，除了特训的成果外，和你的年纪也有关系。”
  “怎么说？”神月空猛然转身，她知道自己的猜测，或许真的没错。
  转世再生，穿越时空，果然是需要代价的，并且对很多人来说并不是饿其体肤苦其心志的考验，而是无尽的深渊。
  一直落下，没有尽头，连最后的光明，或许都只能没有选择的……被剥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