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第一狠人

    在总督标营的官军用大炮表明了自己清丈田亩的决心后，江南地方上的官绅们依旧没有造反。
    如历史上张居正实行清丈田亩一样，他们还是没有李自成等流寇那样跟朝廷彻底决裂的勇气。
    清丈田亩的事因此开始顺利推行着。
    只是让袁可立没想到的是，在他回到总督衙门的第二天，衙门竟然跪满了许多老百姓。
    这些老百姓皆是衣衫褴褛，状如乞丐。
    “这是怎么回事？”
    袁可立因此神色严肃地问了一句。
    袁可立之子袁枢走来回道：“儿子已经问了，这些老百姓都是城中织工和外面官绅们的佃农，他们是来跪请朝廷收回清丈田亩之国策的。”
    “荒唐！”
    袁可立大为恼怒，道：“这清丈田亩之国策与他们什么相干，他们都是没有田地的，再怎么清丈也清丈不到他们头上！”
    “但他们说，朝廷对官绅老爷们的田地清丈后，就会使官绅老爷们的日子更加艰难，而他们都是靠官绅老爷们养着的，如果官绅老爷们日子艰难，那他们的日子也会跟着越来越艰难，甚至可能会吃不上饭，所以，来请朝廷收回成命。”
    袁枢回道。
    袁可立听后直接走了出来。
    “请部堂老爷为我们做主啊！”
    这时候，一些老百姓见身着二品官服的袁可立出来，就当即磕头撞地的大声呼喊起来。
    袁可立见此冷声问道：“你们要本官为你们做什么主？”
    “请部堂老爷不要清丈田亩，这样让官绅老爷们的日子怎么过呀，官绅老爷们的日子过不下去，我们这些人也会跟着过不下去呀！呜呜！”
    “就是呀！官绅老爷们日子过不下去，作坊就开不下去，租子也得增加，我们这些人就没有工钱，没法子生活，我们一家老小靠什么吃啊！呜呜！”
    “清丈田亩虽说跟我们无关，但也是与民夺利啊，朝廷总不能不管我们的死活吧，呜呜！”
    ……
    这些老百姓们七嘴八舌地都跟着说了起来。
    袁可立看着这一幕，道：“你们都回去，你们要是活不下去，本官负责就是，但清丈田亩是钦定的国策，是必须要执行的！”
    “朝廷怎么这么无道啊，这不是要逼我们走投无路吗？！”
    一百姓因此因此哭喊起来。
    “你们真的走投无路时，再来总督衙门找本官！”
    袁可立大声喝道。
    “我们现在就走投无路！官绅老爷们已经不给我们衣食了，如今就请部堂老爷们管官我们死活吧，我们就待在这里不走了！”
    一百姓喊道。
    “随你们的便，真要是不走，本官在就派人在这里设粥棚，没找到谋生的活路，可以先来这里领粥喝着！”
    袁可立神色严肃地回了一句。
    接着，袁可立就疾步回了自己的正堂，对贾琮吩咐说：“即刻八百里急递京师，把这一情况告诉制策司，竟有许多老百姓也来阻止清丈田亩，说是朝廷通过清丈田亩夺了官绅们的利，他们就也活不下去，并请制策司拿主意！”
    “是！”
    ……
    “总督衙门外现在情况怎么样？”
    黄馆中这里正问着顾秉诚。
    顾秉诚笑着说道：“一切皆在您所料之中，许多城中无地雇工和豪族佃户皆被策动去了总督衙门外跪劝朝廷收回清丈田亩的国策，他们已经把总督衙门前院围堵的是水泄不通，现在他袁可立只怕想出个城也难了。”
    黄馆中听后笑了起来：“现在倒要看看，他袁可立还敢不敢连这些百姓也杀，如果他敢这样做，我们倒是可以先怂恿这些城中无业之民与城外佃户们造反！他们在走投无路之下，倒是不用再怕什么九族之祸。”
    说着，黄馆中就对顾秉诚吩咐道：“你继续去盯着总督衙门外的一举一动，如有情况尽管来报。”
    ……
    京师。
    数日后，贾琏收到了来京的八百里急递，且拿到了北静王面前，说：“王爷，这是江南来的急递，您看看。”
    北静王也就看了起来，看了后，直接把急递拍在了桌上：“这些官绅竟想着鼓动百姓来阻止国策！”
    “他们以为许多百姓皆靠他们谋生，所以就觉得可以用这种方式来威胁朝廷。”
    贾琏说着又道：“不过，让人不得不承认的是，他们到底还是怂的很，到现在也没敢举兵，另外，这些被他们鼓动来的老百姓也真是被他们压迫奴化久了，竟也只是知道在总督衙门跪劝，而不敢直接示威。”
    北静王则说道：“但即便如此，他们也还是阻碍了清丈田亩这条国策的推行，你能有什么办法没有？”
    “朝廷不能不顾百姓们的死活。”
    承宣帝这时候走了进来，且也在这之前于屋外听到了贾琏和北静王谈论的内容。
    贾琏因此道：“控制了大康大部分财富的权贵官绅们的确也控制了大部分的人力资源，我大康许多人也的确靠种他们的地给他们做工来维持生计，如今朝廷要让他们把自己不该得的利益吐出来，他们一旦不能阻止朝廷这样做的决心，也的确会把失去的这些利益加到雇工和佃农身上，甚至还把朝廷和他们的矛盾转移为朝廷和百姓们的矛盾，还煽动雇工和佃农们造朝廷的反。这种情况，的确会出现，但臣也的确有应对之策。”
    “什么应对之策？”
    承宣帝北静王一起问道。
    贾琏说道：“大康一直无法逃避的问题就是资源总量未增加但人口却在急剧增加，而且安享尊荣的人也在急剧增加的问题，都说由俭入奢易，由俭入奢难，让大部分人过节俭的生活，乃至比国初还节俭，自然很难，那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增加资源。”
    说着，贾琏就又道：“臣的意思是，朝廷得拿出钱来，去开发出更多的资源，尤其是目前还不能为我大康所用的资源，进而通过开发出这些资源的钱来，养活更多的民众，甚至让更多的老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具体操作方式就是：朝廷将开发出的资源换成银钱，然后通过兴办一些利国利民的工程，把银钱发到老百姓身上，使更多的老百姓获得收入，如今臣的贾府就是在这么做，而使得臣的贾府养活的庄户们越来越多，且生活得也越来越好。”
    “但朝廷没有充溢的钱，光是扩军都已经花了不少银子。”
    北静王道。
    “发行国债，通过发行国债的方式，来开发资源。”
    贾琏道。
    “什么是国债？”
    承宣帝北静王问道。
    贾琏道：“以朝廷的名义向民间借贷，朝廷到时候再以通过开发某些资源所获得的利益来偿还借贷的。”
    承宣帝道：“这倒是新鲜，朝廷向民间借钱。”
    贾琏道：“陛下这不丢人，而且是很好的行为，因为如果朝廷欠的钱越多，天下借了钱给朝廷的大户才越不想朝廷灭亡。”
    说着，贾琏道：“臣愿意拿出贾府目前大部分积蓄，合计两百万两，买朝廷的国债，只要朝廷肯发行国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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