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产科医生的爱情和婚姻

不知道怎么称呼，别客气，今天我请客！” 
“哦，叫我Winson好了！”钟耀扬自我介绍。 
“我提议男性都喝啤酒，女性喝饮料”吴建桥道。 
“好！” 
佟慕云低头交待服务员，他额头那块疤痕，直愣愣戳向我的喉咙，我哽咽一下，心口微微疼痛。 
“我先唱一首歌暖暖场，来首华健的《忘忧草》，见笑了，对了，在坐有哪位会唱，一起？”他站在小吧台上，环顾四周。 
“忘忧草”，我咀嚼这首歌的名字，不自禁地对他道：“我会，不介意一起合唱吧？” 
“好啊！”他眼睛亮晶晶的，“我和你，也算不打不相识，我先开头！” 
伴奏乐开始，他先开头，声音一如往昔，穿透我的耳鼓。不是第一次听他唱歌，以前没怀孕前，我们两个也经常在小家里插上音响，在屋里大喊大叫。 
我的声音释放，情绪也打开闸门，对视他的脸，多好看的一双眼，时不时投向水莲，满眼装着别的女人。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吃了一棵忘忧草，把我当作忧愁彻底忘记：“某天涯海角，某个小岛，某年某月某日某一次拥抱，青青河畔草，静静等天荒地老。。。” 
我逐渐投入到歌曲的意境中，泪眼婆娑，他仿佛也被感染，与我毫不回避地对视，我们都沉浸在对方的注目中。那一双原本只对我含情脉脉的眼睛，此刻，他就是我的那个佟慕云，由于我的任性，把他弄丢了。。。 
歌曲罢，大家鼓掌，如同梦醒，他热烈赞许：“霍小姐你唱得真好，要不要再来一首！” 
隔着一层眼泪，原来，他不是原来我的那个他。 
我强忍住没哭出来：“好久没唱歌，没发挥出来，见笑了！” 
回到座位，吴建乔和他拼歌，我对师母说：“去趟洗手间！” 
一路狂奔到洗手间，明亮的灯光掩盖不住一张痛苦的脸，眼泪冲花了脸上浓妆，我像个滑稽的小丑，看不到一丝失而复得的希望。 
把脸沉入脸盆，再抬起头，看见镜子里有个陌生的霍许，她胆战心惊，患得患失，偶尔有些歇斯底里。镜子后出现另一张面孔，Winson。 
“有人告诉过你，你很漂亮吗？”他靠在门边，不知意图。 
“我不记得了！” 
“你的行为告诉我，你是个懦夫！” 
“Winson，我不是懦夫，只是无奈。你不知道，去年我去非洲，他去机场追我，出了车祸，失去所有关于我的记忆！这是老天对我最真实而可笑的惩罚！” 
我和他各怀心事重新回到包间，补了妆，不让人看出刚才的失态。水莲和佟慕云合唱一首经典情歌，偏偏叫不出名字。 
这一晚，和他没有第二次交集，可是心神全部放在他身上，如果当初我能及时在感情上查缺补漏，也不至于出现现在的下场。 
午夜散场，他去结账，这个超级爱面子的习惯一点也没遗忘。 
我故意靠近水莲身边，在她耳畔轻声说了一句，然后再退回到一边：“从现在开始，我们互不相欠！” 
她回复：“做梦！” 
真好，我先找回了原来的那个个性鲜明的霍许，不再像一年前一样鲁莽武断。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为了一个目标努力，而不是一味的畏缩逃避，哪怕前面注定是一个失败的结局，也不要再忽略努力的过程，因为其中说不定会发生奇迹。女人要怎样才够坚强？ 
 
 
 
                  26 母子重逢
 
 第三卷 26 母子重逢 26 母子重逢 
有条路，通往你内心深处，只是我，一时找不到地图。 
星期五下班后，我和吴老师夫妇一起去佟家的温泉别墅。婆婆给他打电话说已经回国两天，让吴老师抽空带媳妇去吃饭，我当然没在被邀请之列。佟慕云今天晚上不会出现，他给水莲安排住宿，母亲和女友水火不容，不可能住在一个屋檐之下，水莲暂时搬回酒店，等母亲回旧金山后再搬回来。 
我的包里揣满给孩子的礼物，一颗心忐忑不安，管不住想要马上见到他们的冲动。 
门口，吴老师嘱咐我：“等会你婆婆就算再苛刻，也要沉住气，等她发泄完了，抓住机会解释，明白吗？” 
“知道，可还是紧张，害怕孩子们一点也记不起我这个不负责任的妈妈！”我如实相告。 
“母亲和孩子总是心灵相通的！相信自己！”他在我肩膀上拍拍鼓励。 
吴老师敲门，我跟在他们后面，开门的是张嫂，迎我们进去，她说太太在楼上，马上就下来，我认识她，她没认出我。 
一进客厅，我的视线上下环视，像只丢了孩子的母狮，四处搜寻孩子的影子，对这里轻车熟路，一眼就瞄准客厅地毯上堆积如小山的积木，猜想大猫必定继承了他老子盖房子的基因。 
天呢！他们居然躲在厨房门口，两人一起扒头探脑，正害羞地朝我们这边看，活像两只可爱的小狮子，对未知世界充满了探究。我的胸口一热，忍不住对他们招手：“大猫，二猫过来，这儿有玩具送给你们！” 
从包里掏出一堆从非洲带回来的玩具，一股脑倒在沙发上，引诱他们来到我身边。还是二猫胆子大一些，一点点蹭到过来，眼睛单纯地看看这些新鲜的玩具，然后又看看我。从这一点，就看出奶奶教育得很好，不像别的孩子，见了喜欢的东西就占为己有。 
我拿出一个麻布娃娃，递给她，她伸出白净小手接住，甜甜道：“三可油（thank you）！” 
“二猫，过来，让妈妈抱抱！”我伸出手，当然那两个字是小心奕奕说出来的。 
感谢上天，真的是母女骨肉相连，她没有拒绝，日夜思念的小女儿，顺从地被我搂进怀里。一瞬间，一年多来当母亲的缺失感，被她的气息填充得满满的。 
真想狠狠给自己一个耳光，因为当年我抱着兔唇宝宝对佟慕云说：“我可没她父母狠心，把孩子随便乱丢。以后无论我的宝宝怎样，他都是我的心肝宝贝！”可我的的确确把自己的亲生骨肉抛弃了整整一年，不管什么样的理由，都无法谅解这样的一个母亲。 
大猫看见妹妹这样，也不再有什么禁忌，径直过来自己取玩具，偶尔抬头看看我这个陌生的母亲，说不出好感也说不出讨厌。 
“谢谢阿姨！”大猫稚气地说，他接过我递过去的玩具。 
“大猫，我不是阿姨，我是你。。。” 
“霍许，不要心急，别强迫孩子！”吴老师警告。 
“过来大猫，让阿姨和你一起玩玩具好吗？”师母引逗大猫，她也是爱孩子拼命的人。 
我忍不住摸着女儿的头发，软软的，黑黑的，那眉目，那眼睛，还有那双长手，无不出自佟慕云。再抬头看看师母怀里的大猫，除了两道浓眉出自父亲，他就是我的翻版，两颗眼睛圆得可爱，大大的脑袋晃来晃去，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千奇百怪的念头。 
“建乔，不好意思，下来晚了，刚在楼上接你伯父电话耽误会儿！”佟母从楼梯上下来。 
我的心脏扑腾腾乱跳，下意识搂进佟思许。 
“您别那么客气，我们也是刚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太太曼玲！” 
曼玲搂着大猫，抬头和佟慕云问候：“伯母您好，这孩子太可爱了！” 
“是啊，就是太淘气了！这位是。。。”她一眼扫到正低头不敢直视的我，长发遮住了半张脸，没让她直接认出来。 
我怀抱着二猫，站起来，努力迎上她的视线：“妈，是我，霍许！” 
她迟疑，半天没敢认，只盯着我不确定地看，似乎一时忘记要发飚，然后喃喃道：“你真的是霍许吗？” 
也难怪，我的头发长了，皮肤黑了，身体瘦得不成样子，她一下子认不出我。 
“妈，是我，霍许！”我等她那边暴风骤雨，雷霆霹雳。 
“你放下二猫，马上给我滚出这个屋子！”她面无表情，冷冷地下逐客令。 
 
 
 
                  27 婆媳冰释
 
 第三卷 27 婆媳冰释 27 婆媳冰释 
二猫见奶奶拉下脸，往我怀里紧缩。 
“妈，我知道错了，您就算要赶我出去，也要给个机会，让我解释一下吧！” 
在她面前，我没准备畏缩，为了道歉，抱着孩子跪在她面前,这一跪不是赎罪，而是愧疚，感谢她把两个孩子养育得很好。 
“还好意思问我，难怪宜君跟我说，你自打和我儿子结婚就没安好心，害他差点丧命，把两个孩子甩手一扔，消失得无影无踪，你知道我这一年是怎么过来的吗？这些你都怎么解释？” 
她果然没留一点情面，老泪纵横，这一年多又当爹又当妈，到老了还吃尽苦头。我也忍不住眼泪，婆媳俩对着哭。 
“伯母，您消消气，看在我的面子上，给霍许一个机会解释，纵然她有许多不对的地方，您是个英明的人，别光听别人道听途说，也听听她的委屈？来您坐下，大人有大量！” 
吴老师轻拍佟母后背，扶她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曼玲见状朝我递个眼色。 
我原原本本把和佟慕云结婚前后的经过都告诉她，毫不掩饰地把这前后对他的感受改变告诉她，包括凌战也没保留：“这就是我所经历的！” 
她半天没出声，许久才幽幽地道：“我不是个糊涂婆婆，当时大猫爸爸出车祸命悬一线，你却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也气昏了，所以宜君说什么我就信了，这个死丫头，居心叵测。后来他奇迹般的活了，可又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连两个孩子都不认识了，一个心眼想和水莲在一起，你说我能不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