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产科医生的爱情和婚姻

 
“佟慕云，你醒来吧！求求你了，醒过来好不好？不要再用这种方式折磨我，其实我早知道，你已经不属于我了，霍许占据了这个位置。要不我们聊聊她吧，虽然我很讨厌她，不过你一定很爱听，对不对？” 
水莲把头趴在他的被子上，一点点揭开心头的伤疤。 
“你知道我有多严重的挫败感吗？第一次看到霍许，她就带给我一种震憾，也或者说是小小的恐惧，就像小孩子害怕看医生的那种，呵呵，本来她就是医生啊。哼！你别笑我，女人是种奇怪的动物，连我水莲居然也会产生自卑感。第一次见她，她长得真漂亮，搞得我一点自信都没了，也难怪你会喜欢上她。当时她的眼睛盯着我，有点像猫见了老鼠一样。呵呵！你一定是被她的眼睛迷惑了，才把我给忘记了，对不对？” 
水莲自嘲，抬起头看看他没什么反应，继续讲故事，讲她内心最真实的感受。 
“宜君给我看过你们一家人的合照，慕云，你知道吗？我真的被上面景象吓到了。你们一家甜蜜地依偎在一起，一人抱个孩子，两个小家伙可爱地像天使，而你的眼睛，被霍许填得满满。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你已经离我远去了！” 
她握住他的手，眼泪流下来，佟慕云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只是水莲没发现。 
“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回来找你，试图把你找回来，呜呜！佟慕云，你快醒过来吧！为了霍许，也为了你的孩子，只要你醒过来，我愿意听你的，回东京去。早知道会这样，我宁愿不回来。” 
他的手指又动了一下，这次碰到水莲的头发，水莲迟疑，抬起哭花的脸，紧盯他的手指，他的小指头的确在动，动作幅度不大，可是能明显地看出。 
水莲再看看他的脸，依旧熟睡中的样子。 
她惊喜地跑出病房，直奔医生办公室，以至于鞋子掉了，都顾不上提起来，冲进去大叫：“医生，快去看看，他的手指在动，真的，我不骗你！” 
“太好了，我们去看看！”几个医生以及护士一起兴奋地冲进病房。 
主治医生撩开他的眼皮察看，又仔细地问起刚才的经过：“你刚才和他说什么了？” 
“就是说一些平常的事情，也没有特别的！” 
“有没有特别提到一些人！特别的事”，医生紧追。 
“有，我刚提起他太太”，水莲羞愧地低下头。 
“太好了，你继续和他聊，尽量多提他太太，刺激他的大脑神经！手指动是信号，代表他正努力恢复神智！” 
“好，我知道了！”水莲遵照医生嘱托，等他们退出屋子，忍不住打电话给佟母报喜，佟母刚到家，听到这个消息，又激动地坐车回来。 
佟母来之前，水莲一刻不停地在他耳边呼唤着：“佟慕云，我是霍许，你醒过来吧！” 
他的头偶尔动动，眉毛时不时蠕动几下，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 
佟母兴冲冲地杀回来，询问刚才经过，水莲没说实情。她依然不能接受挫败，宜君说不能轻易放弃，她一定坚持到最后一刻，等他醒来彻底问清楚：你心里真的没有我了吗？那为什么还把当初送你链子挂在脖子上？ 
大家在医院呆了整一宿，东倒西歪地睡在旁边。第二天早晨，阳光钻进屋子，宜君先醒来，她睁开第一眼，看见佟慕云眼睛已经睁开了。宜君不相信事实，推醒水莲确认，水莲惊喜，然后叫醒佟母佟父。 
水莲去叫医生，佟母小心翼翼地问：“儿子，你醒了，知道睡多久了吗？” 
“你这个傻小子，把你妈都吓死了！”佟父道。 
医生过来，检查完毕，告诉家属：“应该说是个奇迹，你们要继续多和他交流！” 
“医生，怎么和我儿子说话，他没什么反应呢，就眼珠会动！” 
“呵呵！佟太太，您别着急，他能醒过来，说明已经摆脱了最可怕的后果，成不了植物人。病人头部受伤太重，总需要一个恢复期，别担心，我们继续观察吧！不过你们还是要做好各种心理准备，我不确定会不会有其它并发症，比如痴呆，丧失语言功能，或者瘫痪等等！” 
医生的话前半截像个温暖的炉子，后半截像个冰窖，时而忽热转瞬忽冷，佟母丧气地坐在一边。一天下来，大家轮流和他说话，他的眼睛活动自如，五根手指可以随意动。 
傍晚，佟母指着自己问他：“你认识我吗？要是认识，就眨眨眼！” 
佟慕云眨眼，激动地佟母喜极而泣。 
宜君也跃跃欲试，指着水莲问道：“你认识她吗？” 
他同样眨眨眼，努力发出一道久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足够鼓舞人心：“水----莲-----你终于回来了”。 
大家欢欣鼓舞，他又进步一块，证明智力不受影响，不会变成大家最担心的痴呆，只等进一步恢复。 
佟慕云的进步是神速的，可以进些流食，和大家作简单地沟通，跟水莲特别亲近，外人看像一对情侣，这个佟母暂时可以理解，毕竟是她唤醒他的记忆，无论如何她也很感激他。 
宜君观察到佟慕云有些反常，她把水莲单独叫到外面问她：“你是怎么让他醒来的？” 
“这事我都没敢跟佟伯母说，那天他还昏迷的时候，我无意中提到霍许，结果他的指头碰到我的头，后来你们来之前，我就假装自己是霍许，拼命在他耳边讲话！” 
“可是你不觉得很奇怪吗？Gary醒来后一次也没提起霍许，我发现他和你特别亲近！” 
“我也觉得是！”水莲虽然好奇，但是忍不住甜蜜一笑，仿佛找回初恋时的自己。 
“如果我猜得没错，他可能失忆了！”宜君神秘地说。 
“什么，失忆？听其来很荒唐！”水莲睁大眼睛。 
“不信我们就继续观察吧！不过别说我没提醒你，这段时间你可千万不要再提起霍许!” 
佟母是个精明的女人，她发现一个问题，这两日似乎人们鲜少提起霍许，自己儿子似乎也没问，只顾及和水莲腻乎在一起。 
于是晚间她把家里的照片带来几张，试图问问，他和霍许究竟发生了什么问题，闹到一个失踪，一个车祸差点丧命。 
晚上佟母再来，看见水莲和儿子两人暧昧地瞅着对方，他的手抚摸她的头发，她靠在一边享受，两人像昔日情侣时候一样。 
佟母进来，咳嗽一声，水莲不好意思地来到一边招呼。 
她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儿子：“看看这是谁？” 
 
 
 
                  31 耐人寻味的冷
 
 第三卷 31 耐人寻味的冷 31 耐人寻味的冷 
佟慕云拿起来，端详半天，然后好笑地对母亲道：“妈，这照片上的女人和两个小孩是谁？为什么把我也放上去？” 
他真是一语惊人，佟母和水莲同时怔住，眼睛直勾勾地盯住他，半天没缓过劲来。他用手在母亲面前晃晃：“妈，水莲，你们怎么了？发什么呆？” 
佟母用手放在儿子头上，摸摸没有发烧，于是不疼不痒地捏他一下，继续问：“你这个坏小子，一大早和我开玩笑，这上面的女人是你老婆，一提到她我就一肚子气，这俩孩子是大猫和二猫啊？” 
佟慕云像外星人似地大笑：“妈，是你在开国际玩笑吧？我什么时候多出一个老婆和两个孩子？” 
佟母觉得更加蹊跷，无奈道：“我说你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和妈妈开玩笑就那么好玩？” 
宜君警觉，帮着佟母问：“Gary，你真不认识这上面的女人吗？” 
“你们今天都怎么了？感觉怪怪的，是故意找来一张怪相片，测试我的智商水平吗？妈，您放心，我没事，车祸都过去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现在就验证这句话了，瞧，水莲不是回来了吗？” 
他看上去比谁都无辜。 
宜君和水莲对视，二人心照不宣。 
佟母警觉，对宜君说：“陪我去找医生！” 
医生在了解所有经过并且亲自询问病人之后，把佟母叫到办公室，很严肃地说：“佟太太，您的儿子患了选择性失忆症！” 
“这是什么病？”她哆嗦，害怕突如其来的另一场灾难夺去儿子性命，她无法再次面临失去亲人的痛苦。 
“选择性失忆是一个人受到外部刺激或者脑部受到碰撞后，遗忘了一些自己不愿意记得的事情或者逃避的事情或人或物。从另一个角度说，这也许是一件好事，从目前的情况看，我觉得您儿子基本上不会存在其它后遗症的可能。当然，目前医学界还暂时无法深入这个领域。” 
“啊！听起来太离奇了！”佟母诧异：“那您说他丧失的记忆能恢复吗？” 
“一般说，是有机会恢复的，你们可以适度刺激他，但是千万不要过激，因为他的大脑尚在康复期，不能受过度刺激！” 
“好，谢谢！”佟母回病房的一路，心中酸甜苦辣，止不住心酸。 
她重新坐回儿子身边的床，手抚摸上他的脸，老泪纵横，快六十的人了，还要处处为这个冤家操心。 
宜君见状示意水莲出去，二人来到楼下花园密谋。 
宜君得志般地大笑，笑得水莲浑身发毛，随后她说：“水莲，你的机会果然来了，这是上天补偿你的，一定要把握住！” 
她把刚才的经过讲述一遍。 
“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做？”水莲问，她开心，事情突然出现转机：霍许走了，佟慕云失去记忆了。所有的条件，仿佛都是为她这次回来量身订定做的，天作之合。 
“这还用我教你？怎样留住Gary的心应该是你的拿手好戏，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以后你要把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