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爱/连谏

第30章


  想到这里,霍栀想起了姐姐秦樱素,是啊,她们是血浓于水的亲姐妹,虽然她已不必惧怕江泊儿了,可,江泊儿出了事,黄嘉文不见人影,却断掉了她寻找姐姐的线索。
  自从黄嘉文上次约了她又爽约之后,她打过几次他的手机,开始,还能打通,就是没人接,再后来,直接关机了。
  因为江泊儿的事闹的,她也没腾出时间去鲁生生找他。
  这天晚上,江村和藿栀向背而眠,谁都不理谁,第二天一早,江村连早饭都没吃就去公司了,藿栀看着冷冷清清的家,心里很不好受,就给江村打了个电话,轻轻柔柔地说:真生我气了啊?我不是故意的。
  本以为江村会和她努着,没成想江村听她这么一说,反倒是不好意思了,一个劲地检讨说昨天晚上是他不好,因为刚去医院看了泊儿,心里很不好受,看见藿栀那么开心,心理上有点难受,就说了不好听的话。
  下午,藿栀在家煲了一锅汤,又打电话让江村早点回来,两人一起去医院。到病房一看,江泊儿的床已经空了,安一秋也不在,她们用的东西也没了,江村忙跑到护士工作站去问,才知道下午安一秋就把江泊儿接出院了。
  藿栀说去家里看吧。江村说好,又跑到医生值班室去问了江泊儿的恢复情况,才放心地离开。
  到了半路,江村突然停了车,让藿栀在车上等会,自己跑下车去,藿栀正纳闷他下车干什么,就见他跑进了路边的自助银行,一会儿就拿着一大把钱跑回来,拢了拢,从车里翻出一个纸袋装了,霍栀知道是给江泊儿母女的,就什么也没问,和他一起去了。
  五十
  藿栀在家没什么事,就想去鲁生生看看黄嘉文到底是怎么了,服务生看见她进来,笑着迎上来打招呼,又要给她推荐新款珠宝,藿栀忙摆摆手说:黄店长在吗?
  服务生摇头说黄嘉文好长时间没来上班了,总部把店长也换了。
  藿栀就纳闷,问黄嘉文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服务生们都把头摇得跟货郎鼓似的,一个劲地说不知道。藿栀就郁郁地走了,拼命想这黄嘉文到底是怎么了,本想折回去问问黄嘉文是什么时候没再来上班的,一回头,见几个服务生正指着她窃窃地议论什么,心里一阵反感,转身走了,边走边试着再打黄嘉文的手机,依然是关机。
  霍栀苦思冥想了半天也琢磨不出黄嘉文到底是怎么了,一看中午时间到了,就打电话约肖雅出来吃饭。
  肖雅一见着霍栀,就笑着说:我还以为你又要隐姓埋名地藏起来呢。
  霍栀笑:怎么会呢,最近忙着呢。
  说着,就把江泊儿的事说了一下,肖雅吃惊得不行了,说哪有这么奇怪的事?
  霍栀就把自己猜测江村的前妻是被江泊儿拽到安一秋那里去针灸避孕的猜测说了一下,又道:江村的前妻已经去世了,也没法验证,就是安一秋真这么做了,她也不会承认,现在我最关心的是我姐姐到底是怎么了,那个黄嘉文,自从上次约了我,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手机关了,店里都换新店长了,咳。
  肖雅吃惊地:这几天你没看报纸啊?
  我哪有心思看报纸。霍栀怏怏:报纸上有什么?
  黄嘉文失踪了,他老婆在报纸上发了寻人启事,好像在你见他之前,就失踪了。肖雅说:我还以为你也看报纸了呢。
  怎么会这样,他一个大男人玩什么失踪?
  你不是怀疑他把你姐谋杀了吗,是不是你问他问的,把他给吓得畏罪潜逃了?
  霍栀摇头:有可能。转而又摇头:他不知道我不是秦樱素而是霍栀,他当我姐姐还活生生的,不可能畏罪潜逃。
  别想这摊子烂事了,先吃饭。说着,肖雅给霍栀盛了一碗汤:对了,我帮你撒了一谎,你别怪我啊。
  我怪你干什么?对我有害的谎你肯定不会撒,什么谎?
  肖雅瞪了她一眼:帮你把廪生解决了,我跟他说你已经在外地结婚了,我都给你寄了贺礼了,反正你是铁了心不要他了,让他晚绝望还不如早绝望。
  霍栀点点头:谢谢,其实我已经和他说得很绝了,说我跟着一个男人去了外地,廪生是个好人,就是太懦弱。
  好人你还不要啊,什么理论。肖雅笑着吃菜。
  因为我知道他是好人,因为我知道和我在一起他就会变成一个痛苦的好人,所以,我更不能害他。
  肖雅用筷子敲了她的碗一下:这么说,廪生还得感谢你把他甩了?
  你别讽刺我,我真不是因为江村才决定这样的,廪生自己也应该清楚这是为什么。
  肖雅见霍栀黯然得很,不忍让她难受:好了,我们不说廪生了,说说你的以后,如果你姐姐活着,她回来了,你怎么办?
  霍栀怅然:还能怎么办,抽身而去。
  她不回来呢?肖雅直直地看着霍栀。
  霍栀茫然地:我不知道。
  跟我说真话,喜欢他吗?你姐夫。肖雅一脸诡异的坏笑。
  霍栀也没遮掩:喜欢,非常好非常温暖的一男人,看着他我就会想起我姐姐,我就奇怪,这么好的男人她怎么就会不爱呢?
  肖雅:为自己开脱?
  不是,他和我说过过去的事,我听得出来,我姐姐是不爱他的,当时是因为周围的人都误解了他们的关系,我姐才赌气才嫁给他的,不然,她后来也就不会有外遇了。
  肖雅叹气:是啊,爱情这东西就这样,你觉得好的,别人未必觉得好,每个女人对男人的审美要求都不一样,就像男人对女人的审美也不一样,有时候,你看一对夫妻貌似很恩爱,可回了家,关上门是不是恩爱,就不一定了。
  吃完饭,肖雅回医院上班去了,霍栀回家,跟马婕去超市买菜,路上,问马婕:你觉得我和江村的感情怎么样?
  马婕热情很高地:如果我老公有江先生对你的一半好我就阿弥陀佛了,你呀,就知足吧,你们是我见过的夫妻里感情最好的一对,怎么,你是不是对江先生还有什么不满?
  霍栀笑笑:没有啊,我有时候就想,是不是我这人特不知足。
  马婕倒笑了:以前我也这么说你来着。不过,自打你失忆就比以前好多了,虽然你话是少了点,可脾气也好了,以前你很爱发脾气,隔着两道门我都能听见你跟江先生发火的声音,江村可脾气真好,要是换了我们家那个,早把我掀出去了,还好,这些年,我已经把忍功练出来了,私下里,他不知把我掀出去多少次了。
  霍栀被她逗乐了:马婕,你也太夸张点了吧,你们儿女成双,多好啊。
  马婕不屑一顾地:表面现象嘛,他想离婚又怕我分了他家产,想杀了我,又没那胆,前阵,我看一外国作家写的书,好吓人呢。
  怎么吓人?
  那作家说,所有夫妻的一生中都至少有200次想过杀死对方,因为离婚太麻烦了,不如一刀下去干净利索,当然,最后都没杀成,杀成那些,都成了新闻。马婕说得一本正经:说真的,我也有过把我们家那位杀了的念头。说着抬了抬手:又没胆,就算了,这辈子还指望他养活我们母子三个呢。
  霍栀知道,马婕说的是真话,有几次,她曾在夜里听见过马婕和老公吵架的声音,内容不外是怀疑老公和某女人上了床,老公当然否认,而且理直气壮地要把那个被她怀疑的女人找来当面对质。虽然霍栀没结婚,但也知道婚姻究竟是怎么回事,无论男女,但凡条件允许,没有不想出轨的,恋爱那会,女人把爱的男人当大树,结婚以后,变成丈夫的男人就成了随时都有可能从婚姻里出逃的叛徒,所以,已婚女人个个都是捉奸高手。
  像爱情终会在时光的长河里无疾而终一样,婚后的夫妻争吵,不过是逮个机会发泄对彼此的不满而已,至于真理永远不会在夫妻的吵架中诞生。
  这么一想,霍栀突然觉得心里很萧条,她问马婕这些,是想看马婕有没有觉察到秦樱素有外遇,从马婕的反应上来看,秦樱素和黄嘉文的事隐瞒得很好,除了江村微微有点吃醋她和黄嘉文貌似走的很近以外,似乎没人知道。
第六部分
  五十一
  早晨,江村去公司了,藿栀懒洋洋地打开电视,电视里正重播昨晚的新闻,藿栀边吃薯片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突然的,电视上的一画面吓了她一跳。
  大抵是东海路某单元的人突然发现对门邻居家被人撬了,早在很久前,这人就发现邻居家的门是虚掩着的,一开始他以为家里有人,第二天见还是这样,就冲着里屋喊了两嗓子,见也没人应,就当是这家人来过一次后忘记了锁门,还好心地帮着把门锁上了,这就在昨天下班回来,他发现对门邻居家被撬了,就打了110,警察查出这家的户主是黄嘉文,这些尚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警察在例行检查时发现了蜷缩在冰箱速冻室里的黄嘉文!
  藿栀呆呆地看着电视,手里的薯片都散了一地。
  藿栀像烫着一样飞快地从沙发上跳起来,捞起电话就找肖雅,因为恐惧,说话也前言不搭后语的,把肖雅急得不成,说还是见面说吧。
  藿栀扣下电话,顾不上换下居家服就往外跑,等她失魂落魄地见了肖雅,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肖雅见她这样子,知道事情不小,拽着她去了一家茶吧,要了包间,肖雅给她倒了茶水:你在电话里语无伦次地说了些什么啊,说详细点。
  藿栀抱起茶杯,一饮而尽,半天,才缓过一口气:黄嘉文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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