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境：我在德风古道那些年

    天下风云碑上留名者，吟诗踏上战场。
    “东风惯来几多娇，看雪扬烟重，一种风流；
    红尘踏遍万山傲，问刀上闲愁，九千胜秀。”
    九千胜，绮罗刀族族长，擅双刀，身为返祖者掌握有天生刀觉，因其刀法与为人，而得刀神之号作为尊称。
    “太宇神荒荡日月，步武千秋功；
    刀剑干戈弄风云，一笑付东皇。”
    戚太祖，武道七修创者，擅双刀，祖籍东皇玄洲，曾十日之内武名满玄洲，七岛无敌手，成就步武东皇之美誉。
    清风回荡在天地，今日，怒山巅，刀神决。
    “步武东皇，久仰。”
    绮罗双刀随着话语落下化现，锵然声响，是非烟晓，成败云中分执在手，刀鞘被术法收起。
    “刀神，本尊幸会。”
    与此同时，戚太祖亦取悬在腰后的天弯双虹。
    “请。”
    “请。”
    既言刀上决胜，自无拳掌试探之余地，伴随一字启战，惊世刀意首先碰撞。
    旋即，身动，刀动。
    叮叮叮叮——
    金铁激鸣之声响彻云霄，几番交错，刀芒在碰撞间流转迸射，余劲激荡四射，在怒山之巅犁出一道又一道凌厉刀痕。
    双刀之战，左右开弓，皆是身经百战之人。
    此时，自然无需多余的试探。
    拆招换式之余，伴随一声刺耳激鸣，是非烟晓刀身一旋一引，将戚太祖左手之刀格开。
    倏尔，寒芒闪动，只见成败云中刀锋递进。
    叮！
    电光石火，极动转为极静。
    递至胸前的刀锋，被回防的右刀牢牢挡下，开物天工与紫衍神钜之作品，此时至极交锋。
    天弯左刀绕过是非烟晓，回斩而下，迫使成败云中抽退。
    僵局被打破，叮叮当当的兵刃交击声，再次连成一片，快逾风雷，听不出半分间隔。
    气芒璀璨，刀光纵横，似疾风骤雨互相摧折。
    怒山之巅的两人，交锋愈演愈烈。
    九千胜右手中的是非烟晓稍一偏转，扫开迎面而来的刀锋，旋即，左手手腕一抖，成败云中似惊鸿掠动，疾攻而处，速度与角度皆不可预料。
    几番来回。
    天生刀觉之强悍可见一斑。
    戚太祖并未慌乱，天弯双虹从容接招应对，双刀锋芒巧转，交织出一张绵密刀网，
    但。
    久守必失的道理，步武东皇自是心知肚明。
    那与剑皇的三招之约，恍如昨日。
    成败云中因绵密刀网牵制，攻势稍减，但仍需戚太祖谨慎应对，此时是非烟晓旋攻而上。
    甫照面，便窥破了步武东皇刀网之中的破绽。
    凌厉一刀，如蝴蝶穿花，自刀网中不断交错的间隙穿过，刀锋递进，直指戚太祖之咽喉。
    寒光闪动，利刃袭身。
    步武东皇见状瞳孔猛然一缩。
    对方刀上造诣，比他先前所想要更高深。
    此时，双刀同动将是非烟晓迫开，同时身躯向后一仰，以寸许之差避过这一刀，左膝上顶，击向九千胜右肘，阻止其顺势下斩。
    砰！
    膝盖与手肘相撞。
    在九千胜变招同时，借力起身的戚太祖亦重整攻势，再出手，竟是震惊四方之招——
    “双弯分流·己心通止。”
    儒门剑皇所创七证之剑，此时此刻，竟被步武东皇以双刀运使而出。
    自谦之招一对刀神天生刀觉，当行则行，当止则止，再交锋，给人的感觉似是而非，天弯双虹在心中定下的规则内尽显果断。
    叮叮叮叮——
    全新一轮的拆招换式竟是不相伯仲。
    …………
    观战诸方，随戚太祖意外之招掀起波澜。
    “剑皇尊驾之绝学！”澡雪讶异道。
    映云骞，萧无人，殢无伤，邃无端，以及意轩邈此刻皆在同一座山头观战。
    元八荒与贺楼琼宇这次没有来。
    在德风古道中，《七证儒剑》属于烂大街的剑皇绝学，完整练成全套的人虽然没几个，但会其中一招半式的人不少。
    像殢无伤与邃无端都会全套，只不过。
    以他们如今之根基、领悟，后两招用不出来。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
    步武东皇为什么能使用剑皇绝学？
    总不能说……
    他们儒门剑皇之绝学，在苦境也烂大街了吧？
    “无需如此，应当是师尊与其互换过武学，亦或者进行过武学交流。”清淡的声音响起。
    殢无伤也说道：“以师兄的性格确实会如此。”
    一旁的映云骞闻言微微颔首。
    他能理解，毕竟就连意轩邈入门之前，在江湖上遇到蔺重阳都被指点过，那与其他人交流或者互换武学，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意轩邈看向映云骞：“你在想失礼的事情。”
    别以为方才扫过来的视线他未察觉，也就是这个场合不合适，不然他必须与映云骞过几招。
    “理论上应当不止一招才对。”
    映云骞略作思考，坦然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静观吧。”
    …………
    怒山之巅，战况顿时陷入僵持。
    面对友人绝式，强如刀神亦需凝神以待。
    两道身影再一次擦肩而过。
    “催冷欺花，擎烟困柳；”只见九千胜手中双刀翩然而动，绝式首出：“焰尽千里催春暮。”
    怒山之巅被刀意渲染，四季开始轮转，仿若置身全新的环境，定式被打破，戚太祖此时难以再维持己心通止之招。
    只见。
    “双弯分流戟势逆杀！”
    身形一分为二，两道身影各执一刀，随其功体催动而显化，分别汇聚刀戟之精要，于霎那之间重归步武东皇一体。
    气荡八方，大地颤动，戚太祖疾如霹雳，动如雷震，势大力沉的双刀纵斩而下。
    刀意笼罩天地，使四方风云为之变幻。
    “抬云见空，变风生果；”四季在九千胜刀起刀落之间流转：“快哉风转使夏无。”
    不过短短两招时间，戚太祖竟心生错觉。
    仿佛，两人已经在这怒山之巅，交锋了有半年之久，依旧未能分出胜负。
    铛！
    天弯双虹虽是阔刃之刀，但面对绮罗双刀，并未能展现出明显的优势，甚至，在数次拆招换式之中屡被压制。
    刀锋再碰撞，错觉变得愈发真实。
    天下第一刀之刀决，此时此刻，竟真正演变成旷日持久之战。
    刀起经一季，刀落经一季。
    极其怪异的感觉，随交锋萦绕在戚太祖心头。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