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导演，我不比烂

    刘墨墨向许鑫算是揭露了一下好莱坞的规则。
    其实想想也就能明白……确实，那么多人指望好莱坞……或者说指望着工会来吃饭。市场决定购买力，剧本作为电影工业体系最重要的一环，如果光是那种大海捞针，是有些不对劲。
    就像是她说的那样，有的剧本可能你想买，别人都不卖给你。
    规则如此。
    买了剧本，可以不拍。
    但交情得有。
    这么看来，其实好莱坞在某些方面，也算是一个人情社会。
    俩人捡着剧本的事情聊了一会儿，时间也差不多来到了中午。
    刘墨墨才问道：
    “我是送你回去？还是咱们一起吃饭？”
    “回家吃呗。”
    “我下午还有事，就不往比弗利那边去了……那我送你回去。对了，我要是收到好剧本……”
    她话还没说完，许鑫便笑着点点头：
    “交给我。”
    刘墨墨一愣。
    笑道：
    “好。”
    不管有没有档期，墨姐想拍，那他肯定不会拒绝。
    并且优先级还要高许多。
    ……
    “不回家里坐坐？”
    “不了，我赶紧忙那边的事情了。”
    “好。”
    许鑫点头送别。
    等她的车掉头离开后，直接往家里走去。
    刚进门，他就看到了GIGI和暖暖疯狂从自己身边窜了过去。
    吓他一跳。
    这时，有人和他打了声招呼：
    “嗨，许。”
    许鑫一扭头，笑道：
    “哈喽，瓦妮莎。”
    接着左右看了看……略带遗憾。
    科比没来。
    不过他很“聪明”的没有过问。
    昨晚和媳妇在床上闲聊的时候，俩人还在说……总感觉瓦妮莎和科比的状态有些奇怪，很像是貌合神离的那种“表面夫妻”。
    人家的私事，他也不好问。
    而瓦妮莎这边，没了科比，她的话显然要更多一些，笑道：
    “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
    “当然不会。GIGI很可爱~哈哈~”
    看着已经跑到了院子里面，正抱着个不知从哪弄来的篮球，教暖暖和阳阳在拍打的小姑娘，许鑫笑着走到了开放式厨房前。
    看着正在做饭的妻子，他问道：
    “老狼呢？”
    “他前脚走，你后脚回来的。中午他约了一个乐团的人吃饭。说是要在这边演出。”
    “哦哦。”
    许鑫点点头，也没问中午吃啥。
    而是来到了已经站在后院门口的瓦妮莎这边。
    毕竟是客人，身为主人肯定得陪同照顾。
    更何况，三孩子在后花园里还挺开心的。
    GIGI才5岁，可运球的动作也好，还是那种“神韵”，其实都能看到科比的影子。
    哪怕是主动避讳，他还是忍不住夸了一句：
    “和科比真的很像。”
    “……嗯。”
    瓦妮莎点点头，来了句：
    “真遗憾你们不能在这常住。在咱们这边，GIGI一直缺一个弟弟或者妹妹的陪伴，其他人的孩子都太大了。昨天晚上睡觉之前，她主动还在说明天要带着篮球来跟NUNU和SUNNY玩。要是她们能一起长大，一定会成为非常好的朋友。”
    “当然可以一起长大了。”
    许鑫笑着说道：
    “并且，我坚信，友谊并不会随着时间或者距离的长短而变质。恰恰相反，有时候，适当的远离，反倒会让彼此的想念更加纯粹。等到NUNU和SUNNY到十二三岁的时候，GIGI就会成为带领他们玩耍，非常酷的姐姐。
    他们可以结伴去旅行，去露营，去追逐自己感兴趣的事物，发现这个世界上许许多多的美好。毕竟三个孩子从本质上是身处不同的文化，这种特异，可以让彼此发现世界上更多的精彩。”
    “……”
    瓦妮莎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面带笑容真心实意的说道：
    “许，你一定会是一位好父亲。”
    “哈哈，谢谢你的赞美。瓦妮莎~”
    知道和这边的人说话不太需要谦虚，而是直来直去的许鑫点头承认了这一点。
    可是……
    “我要和科比离婚了。”
    “……”
    许鑫嘴角一抽……
    脑子就感觉“嗡”的一下，不自觉的看向了她，张大了嘴……那表情就像是在说：
    “甚！？”
    可瓦妮莎却露出了一丝笑容，笑道：
    “你的表情和杨上午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一样。”
    “……？？？？”
    看着许鑫那一脸茫然的模样，瓦妮莎微微摇头：
    “其实这并不算什么秘密，至少昨天来的人中，和我们关系很不错的朋友心里都心知肚明。而我之所以告诉你和杨，也是因为虽然我们认识时间很短，但我很愿意成为你们的朋友，所以才不想保留。其实这边的房子现在只有我在住，科比并不在这边。他在另外一处居住。”
    “呃……”
    许鑫下意识的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但又不知道能说啥。
    大家的交情还没那么的深……更何况这种事情是夫妻两口子之间的事情，别人能帮助的问题也有限。
    可是……我特么白买了？
    想了想，他只能问道：
    “我能问下是什么原因吗？”
    他实在是弄不懂一个能陪伴科比熬过鹰郡事件，告诉所有人“我的丈夫是犯了错，但他绝对不是罪人，我知道他出轨，但同样我坚信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这绝对不是犯罪”这种话的“大女人”之言，陪伴科比度过人生最低谷的女人，怎么会……离婚？
    听到这话，瓦妮莎看着和暖暖跟阳阳正在打“快乐养生球”的女儿，声音压低了下来：
    “许，我其实很羡慕你。”
    “呃……”
    “就在上午，我和杨聊天的时候，我问她……当然了，这话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我在把这件事和她说了之后，她同样问我原因，表示不解，我让她明白了一下我的处境而已。”
    “……”
    许鑫没吭声，因为他知道对方肯定还有下文。
    就听瓦妮莎说道：
    “许，我问杨，我说：假设许出轨了，你会怎么做？”
    “……”
    许鑫嘴角一抽。
    心说姐姐您可真特么会问问题啊。
    “她说的是……”
    听到这话，瓦妮莎扭头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里满是一种……
    怎么说呢。
    不是羡慕，不是嫉妒。
    反倒是有点……荒唐的味道。
    “她说她想不到你出轨的样子。”
    “我以为她的回答是她会杀了我呢。”
    许鑫忍不住笑出了声。
    可瓦妮莎却很认真的摇摇头：
    “不，许，我看得出来。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并没有开玩笑。她很认真的告诉我，她想不出来你出轨的样子。”
    说到这，她的眼里浮现出了一抹唏嘘：
    “真是个充满魔力的国家。难以想象你们对婚姻的忠诚……”
    得。
    把咱老许直接架到代表国家的楷模位置上了。
    虽然他想说天朝也不全是好男人……但这会儿他已经是“楷模”了，就只能把这块“奖牌”端了个瓷实。
    “可是我的丈夫呢？鹰郡事件时，所有人都指责我的丈夫是一名罪犯。有人劝我离婚，告诉我，我们没有做财产公正，我和他离婚后能分到很多钱……可我知道，我不要钱，我爱他，如果在这种时候我都不能保护他，站在他身边，那么他可能就垮了。”
    “……”
    “后来，风波平息，他曾说他永远不会再犯任何错误。他会把灵魂交给我，让我可以百分百的信任他……但是，许，你知道么？我手里有一份名单。105人的名单。”
    许鑫心里一突，下意识的问道：
    “这名单……”
    “没错，这是一份出轨名单。”
    “……”
    在许鑫的沉默中，眼前的女人脸上满是讥讽：
    “曾经说把灵魂交给我的男人，在这几年，和105个女人上了床。”
    “……”
    “最讽刺的是，这件事我还必须要瞒着娜塔莉亚和吉安娜。甚至最难过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该跟谁来说这件事。许，我特别感谢你和杨，我好久没和朋友有过如此轻松的谈话了。”
    “……”
    他的沉默并非故意而为。
    而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好在这时，杨蜜出来解救了他：
    “吃饭啦。”
    看着妻子手上套着隔热手套，蹲下来打开烤箱的样子，许鑫下意识的来了句：
    “你放那，我来端。”
    说着，他对瓦妮莎说道：
    “先吃饭吧。”
    “好呀。”
    瓦妮莎笑着点点头，喊着院子里的孩子们过来洗手。
    刚才许鑫说的是中文，她听不懂。
    可却看到了他在说完那句话后，便快速走到了烤箱前，接过了杨的隔热手套，蹲下来从烤箱里拿出了一个焖锅。
    瞬间，她就明白了那句中文的意思。
    眼里流露出了些许羡慕的神色。
    这或许就是杨会说……想象不到许出轨样子的理由吧。
    想到这，她的眼里又多了几分悲伤。
    不过这一切都随着GIGI的到来而被掩盖。
    “啊~好香。”
    听着女儿的话，瓦妮莎温柔笑道：
    “好啦，去洗手吧，带着弟弟和妹妹一起。”
    ……
    GIGI确实很喜欢杨蜜做的饭。
    一顿饭吃到瓦妮莎要带她回家吃助消化的某种胃动力咀嚼片，生怕孩子弄了个消化不良。
    所以，吃过饭后她便直接告辞了。
    不过在问了下俩人的时间后，便约着俩人晚上到她家做客。
    杨蜜欣然应允，毕竟暖暖和阳阳也很喜欢GIGI，姐弟三人正儿八经闹了一上午。
    闹到饭都没吃完，阳阳拿着叉子，坐在自己的儿童座椅上开始打瞌睡。
    连饭都没吃完。
    而等岳父岳母带着俩娃去睡觉后，终于得到了些许空闲的夫妻二人便坐在泳池边聊天。
    许鑫点了一颗烟，看着泳池里那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碧蓝的水波荡漾，对杨蜜说道：
    “瓦妮莎刚才和我说她要离婚了……”
    “嗯，上午我俩聊了好多。”
    杨蜜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实在是想不出来，那可是105人的名单……”
    “可不。105人，平均三天睡一个都得睡一年。”
    许鑫下意识的来了一嘴。
    “嗯？？？”
    本来还想说“她是怎么掌握的”的杨蜜无语了：
    “大哥，啥意思？”
    察觉到说错话的许鑫刚要解释。
    结果就听妻子来了句：
    “咋可能三天？算上打比赛，算上回家陪妻子……这105人咋的也得两年才能轮过来一遍吧。主场、客场、背靠背这些还没算呢。”
    “……”
    许鑫嘴角疯狂抽搐了几下，微微点头：
    “还是姐姐您有生活。”
    杨蜜得意的轻哼了一声，勾着许鑫在躺椅外面耷拉着的手：
    “你会出轨么？”
    “这话该问你自己吧。”
    许鑫翻了个白眼：
    “你有能耐别删和诗诗的微信啊。清空聊天记录算什么本事？”
    “说的跟你不清一样，我手机内存小，卡，不行啊？”
    “狡辩吧你就~”
    许鑫没好气的打飞了她的手。
    但又马上给拉了回来。
    “反正咱俩好好的就行。再说……我要出轨，那对面那娘们得什么档次？比你好看？比你能打？比你身材好？这世界上有这么完美的女人吗？”
    “你快少给我上眼药了。”
    杨蜜哭笑不得的捏了下老公的脸颊：
    “你这小嘴儿可真的比巴黎还甜呢。”
    不过她也没继续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
    莫须有的事情，非得较真个长短……说句难听的，有些事情，行动可比语言要金贵的多。
    再说，轮子老狼和大聪明不都有主了嘛～
    靠在躺椅上，她叹了口气：
    “唉……我忽然不想和瓦妮莎接触了。”
    “为什么？”
    “我怕我不自觉的耳濡目染了一些坏毛病啊。你不知道吧？对女人而言，离婚就跟传染病一样。身边的朋友一个离了，就特别容易起连锁反应。可吓人了~”
    “但暖暖和阳阳很喜欢和GIGI玩。”
    “那到是……只是，她和你聊的可能不多。但她跟我一起的时候，话匣子就没停下来过。老狼在那教几个孩子弹琴，她就在这边跟我聊八卦。诶你知道么，NBA的球员生活有多乱……你根本都想不到……”
    她的话就像是一把无情的叉子，残忍的戳破了许鑫对很多喜欢的球星的“幻想”。
    但不得不说……
    特么听八卦好有趣啊啊啊啊啊！
    尤其是瓦妮莎这种级别的“大佬”。
    她的八卦，基本都是科比见过，或者听过的实锤。
    从妻子口中说出来的事情，简直就跟扯下了NBA的遮羞布一样。
    俩人的八卦分享到杨蜜一杯水喝完，开始口干舌燥的程度，这才算完。
    最后话题又绕了回来。
    “科比和瓦妮莎咋办？”
    “不知道，凉拌。”
    说完，许鑫忍不住叹了口气：
    “唉……”
    “怎么了？”
    “人无完人呢。”
    杨蜜愣了愣，微微点头：
    “可不呗。”
    初来美国，许鑫便体会到了这种完全不同的社会文化。
    只能说……
    不愧是自由的美利坚。
    虽然身在此处……但他确确实实发现，这里的魔幻程度……真不一般。
    ……
    许鑫在洛杉矶整整休息了一周。
    这一周的时间，杨蜜和瓦妮莎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暖暖和阳阳学会了“姐姐”这个天朝称呼的发音，以及“拉无忧吉吉、迷思油吉吉”的英文。
    而休息了一周后，他也终于重新出山，提着一箱子烈日灼心的胶片，找到了一家名为“辛那提影视制作公司”的剪辑片商。
    这家名为辛那提的公司，自然也不是什么籍籍无名之辈。
    他们合作过许多华语电影，和程龙、李联杰也都合作过。并且里面的剪辑师也都懂中文，在香江也有自己的分公司。
    许鑫找他们，恰好是专业对口。
    并且，因为许鑫在之前电影的拍摄时间内，已经理清楚了剪辑思路。
    所以他交给对方剪片子时所准备的东西也很全。
    有导演思路，那就简单了。
    先粗剪故事脉络，然后精剪。
    辛那提那边的人预计12月初就能拿出来成片。
    而许鑫估摸着拿到成片后，加上修改的时间，可能圣诞节之前，整部影片的剪辑就能全部完成。
    刚好，圣诞节那边杨蜜也放假，他就可以抽身回到国内，安排一下配音的事情。
    也不耽误今年的朗朗日大家一起去瑞士度假。
    时间完美的一塌糊涂。
    10月份就在忙碌之中，来到了尾声。
    10月29日，NBA常规赛打响。
    当天就是洛杉矶湖人主场迎战萨拉门托国王队。
    而科比似乎知道这些天GIGI一直都喜欢来许鑫家里玩，送来了三张球票。
    湖人队第一排的那种。
    可惜，杨蜜马上就要开拍，没来。
    他带着老岳父还有程虎一起去的。
    开场前的热身环节，额头微微见汗的科比作为洛杉矶湖人队的门面，照例和今天到场的嘉宾打起了招呼。
    在摄影机的跟随中，他在和包括奥斯卡影帝，最著名的湖人死忠杰克.尼克尔森等人打过了招呼后，环视一圈，看到了许鑫后，直接走了过来。
    “许。”
    许鑫笑着起身，和他握手，拥抱了一下。
    “欢迎你的到来。”
    “加油，科比。”
    “OK。”
    科比笑着点点头，然后忽然来了句：
    “一会儿结束后要不要一起吃点东西？”
    许鑫一愣……
    紧接着似乎明白了什么，笑着点点头：
    “可以，没问题。”
    “OK，兄弟，一会儿赛后更衣室见。”
    科比周围的人听到他竟然邀请一位很陌生的亚裔，到湖人的更衣室里，显然都有些惊讶。
    闪光灯迅速在俩人身边闪烁。
    但科比却没多说什么，约定完了之后，又和其他人打了个招呼，接着便退到了通道里。
    比赛，要开始了。
    可许鑫心里却很清楚……
    今晚这顿饭吃啥，似乎不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吃完饭，他可能得把科比送回家。
    这才是真的……
    啧。
    兄弟（BRO），你这算盘……
    打的好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