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和右手的爱/西点

  “呵呵。”
  吴兰化完妆，把婷婷叫到客厅“训话”：“婷婷，今天要叫人，嘴巴甜一点，懂不？”
  “嗯！”婷婷用力地点了一下头。其实婷婷平时嘴巴就甜，特招人喜欢。当然，这得归功于曾任人事总监的妈妈。
  “今天去见哥哥的爸爸，哥哥、嫂嫂、姐姐、姐夫……”吴兰突然犹豫，该怎么教婷婷叫他们。“铭扬，婷婷该怎么叫他们？”哥哥的爸爸不是应该叫叔叔？但自己叫人家“爸爸”的；哥哥的哥哥，还是应该叫哥哥……
  “呃，我也不清楚。”铭扬想了想，认真地说到：“铭宣的英文名是Felix，Rose你知道了，君可叫Helena……可以直接叫他们的英文名。”
  吴兰不禁想起了Edward，Mary……“这样不好吧～对了，我还不知道你英文名呢！”
  “Galen。你呢？”
  “没有，从来都没有～”
  吴兰想了想，还是把铭扬算作“叔叔”来排辈分比较好。
  “爷爷好！叔叔好……”婷婷果然嘴巴甜，而且聪明，都不要吴兰教，见了人就喊。叫了一圈，手里多了好几个红包。
  吴兰看着，自己有点脸红，今天不知道怎么称呼盛源礼才好。
  “快叫‘爸爸’，婷婷都叫‘爷爷’了！”铭宣总那么适时地出主意。
  “爸爸。”吴兰很不好意思地挤出了这两个字。
  大家看着吴兰脸红的样子，都在一旁憋笑，铭扬拉了拉吴兰的手。
  “吴兰，你跟我来一下书房。”盛源礼说到。
  “哦。”吴兰看了看铭扬，他朝她笑了笑，给了她信心。
  “Mary，倒两杯水进来。”
  “是，老爷。”
  “坐。”
  吴兰毕恭毕敬地坐好。
  “吴兰，你人很好。”
  吴兰一阵脸红。
  盛源礼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到：“铭扬出事之后，我再也没看他开怀地笑过，直到他遇见了你。这次他又发病，多亏有你在，否则，恐怕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我还是没把他照顾好。”吴兰低下头，抿着嘴，左手拽右手。
  “呵呵，”盛源礼拍拍吴兰的肩膀，“你还想让他去和刘翔比赛吗？”说着，盛源礼拿过一个木盒递给吴兰，“传家宝给Rose了，这个是我叫师傅新打的，上面有你和铭扬的名字，你要把它当传家宝传下去。”
  吴兰打开盒子，是一对金镯子，两只镯子上都刻着“盛铭扬 吴兰”，旁边还有一串数字“1231”。吴兰的眼眶湿润了，“谢谢爸爸。”
  12月31日。
  考虑到铭扬不方便，吴兰跟司仪说，仪式越简单越好，让证婚人读个证婚词，大家就开吃。司仪摸摸脑袋，应了声“哦”，心想：那还要我干嘛……
  盛氏自己有好几家酒店，就算时间再紧，给“自己人”安排个席位总没问题的。桌数不多，大厅看起来挺宽敞的，布置得很简洁，但很大方。
  吴兰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要开始了，就打算跑上台去，等司仪宣布“婚礼开始，请大家慢慢享用”。铭扬拉了拉她的裙摆，问到：“你干嘛？”
  “上台让人观瞻啊，结婚不都这样的么？新郎新娘站在台上，老么傻了～”
  “我们还要走红地毯呢！”
  “什么？你――怎么走？”吴兰的手指在铭扬的掌心画圈圈。
  “轮椅代步啊。明媒正娶，这么重要的环节怎么能少？婚礼进行曲要在这时候放呢。”
  吴兰听着，感动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差点弄化了眼妆。
  婚礼进行曲响起，吴兰走得很慢，铭扬转动着轮椅，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大概走了一半不到，铭扬稍稍放慢了节奏，落在吴兰后面一定，他抬头看了看吴兰，拽了一下她的手臂，一把就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吴兰冷不防叫了一声，铭扬看着她，说到：“这才叫真正的‘一起’走。”
  吴兰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又忍不住开心地笑，双手环着铭扬的脖子，把脸埋下去，她不想让人家看到她又哭又笑的表情。
  整场婚礼还是很简单的，证婚人是铭宣，他说了证婚词之后，就宣布开吃了。期间，什么点烟、敬酒的环节都没有，只有台上有个乐队在演奏乐曲。
  婚宴之后，铭扬和吴兰回到了家里，还好，他们不像一般新人那么累。
  “这么晚了，又是新～婚～之～夜，你要干嘛？”铭扬刚换好睡衣要爬上床睡觉，就被吴兰止住，扔给他一套外衣，让他换上……他又看到吴兰在衣橱里翻来翻去。
  吴兰好像没找到她要找的，有点失望。她蹲下来，掖了一下铭扬腿上的毯子，捏了一下他的脸，神秘地说到：“听我的就是了～”
  “哦。”
  “上车。”
  “哦”
  “半夜三更来公司干嘛？”
  吴兰不回答，把车开到地下车库，“出来。”
  “哦。”
  吴兰把手伸到铭扬面前，说到：“抓住。”
  “哦。”
  “你2啊，我说一句，你做一下！”
  “你叫我都听你的。”铭扬好无辜地看着吴兰。
  吴兰翻了好几个白眼，“你不觉得现在的场景很熟悉吗？”
  铭扬好像有点反应过来了。
  “快说！”
  “我想腾出手，好抓住你。”
  “再说一遍。”
  “我想抓住你。”
  “再说一遍。”
  “……”
  铭扬一只手加力拉过吴兰，吴兰顺势跪在他腿边。铭扬俯下身，双手搂着她的肩，唇在她的睫毛上游移，“我抓住你了，这辈子都不放手了。”
  他的唇滑过她的鼻梁，缠绵的吻。
  “阿嚏。”
  吴兰心里一紧，责怪自己贪吻～她马上把手伸进毯子，摸了一下铭扬的小腿，有点凉。“我们回去吧。”
  “嗯。”
  吴兰一边帮铭扬上车，一边问到：“以后，我们每年都来这里过生日、结婚纪念日，好不好？”
  “好。不过你得让我多穿点～”
  “你干嘛？”吴兰感觉到一双手撩起她的衣服，贴到她腰上的肌肤。
  “车里暖和，继续。”
  顺着铭扬的力，吴兰的嘴还贴他的嘴，就把自己的身体挪进了车厢，手带上了门。
  吴兰两腿一顺盘在后座上，身体依偎着铭扬，眼带桃花，抬头轻轻问到：“够了么？”
  铭扬摇头莞尔，当然，这也是吴兰期望的回答。吴兰开心地一笑，抬了一下身体，继续……
  “好了？”
  “好了。”
  好了，这个吻够长的，他们吻得面红耳赤，可能是性起了，当然也可能是缺氧了～
  吴兰坐到驾驶座上，发动汽车，开出了车库。
  “怎么去星光苑？”铭扬一看路，觉得“不对劲”。
  “这么晚了，已经是‘明天’了，不回去还干嘛？”
  “怎么不去半岛花园？”
  “你想干嘛？”
  “那天我们……”
  吴兰心想：这人的脑子，果然是“跑量”的。她撇嘴一笑，看看四周无车，放慢车速，违规掉头。吴兰把车停在半岛花园大门外。
  “出来。”
  铭扬坐着不动，朝着吴兰笑。吴兰早耐不住了，更别说招架这个笑容了。她乖乖地钻进了后排。
  “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居然在后排～”铭扬的手，解着吴兰的衣扣，从最底下一颗解到最上面。
  “以后买房车吧。”
  “房车没感觉。”
  ……
  六十五、蜜月（上）
  铭扬说他不介意带着婷婷一起度蜜月，吴兰知道他是真的不介意，但她毕竟也有“小女人”的新婚情结嘛。她觉得，蜜月就要两个人一起过，她要蜜死自己、甜死铭扬。所以，她想好请焦叔过来照顾婷婷，然后就开始筹划他们的蜜月之旅了。考虑到铭扬得坐着轮椅，吴兰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她打算和铭扬过半个月的乡村生活！虽然是蜜“月”，但因为公司里有很多事，不能全赖在铭宣身上，所以这次蜜“月”就只能打个对折了。
  最终，吴兰把目的地锁定在江西婺源。她很早以前去过那里，不过正赶上油菜花旺盛的时候，那里的游客多得要死。吴兰在脑中把游客“清除”之后，觉得婺源的风光还是很好的，即使没有金黄的油菜花，那里还是透着浓浓的乡村气息，入暮时分，宏村田园式的美景给吴兰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从上海自驾车过去大概要6个小时，路上虽然难熬一点，但吴兰想着这样过去，铭扬方便。
  吴兰翻出她的旅行记录本，找到了当年那个导游的手机号码。那个导游是当地农民，自家的祖屋还改造成了旅馆，旅游旺季时他就“跨行”做导游，因为他知道哪里的风景好。他为人不错，也很懂游客的心意。吴兰试着拨了导游的号码，通了。
  “喂，你好，请问是叶导吗？”
  “对，是我，请问你哪位？”
  吴兰说了一下大致情况，并且马上订下叶导家里一楼最好的一间客房，因为只有这间有独立卫生间，还有空调。吴兰知道，二楼朝南的那间最好，不但房间大，而且风景好。推开窗户，前面就是一片农田，还有一条小溪。但老房子没有电梯，铭扬上不去。
  “出发！”吴兰踩了油门，出发去婺源了。直到说出“出发”二字，吴兰才想到：6个小时啊！足足6个小时啊！她的盛二少坐在后排是不会和她说话的……她的心，在呐喊……
  路上车不多的时候，吴兰的车速很高，她想尽快度过“无声期”，不过这样也好，铭扬总会提醒她“小心，慢点开”，一路上也不至于悄然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