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枭后/凌嘉

第97章


    丹阳犹豫着一步步靠近武祈轩,在他的床边停下,她想伸手去抚摸儿子的头,想去牵他的手,却发现他
    浑身都是伤口,根本没有她能碰触的地方。
    她眼中满是泪水,神情极为心疼,哽咽着问道:“疼吗?”
    武祈轩无声的摇头说:“已经好多了,不疼了。”他的声音平静的让苏景玉无法置信。
    思念至切,情到浓处,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丹阳坐在武祈轩的床边默默垂泪,她为武祈轩的伤而哭为自己没有尽到母亲的职责而泣。
    终于,武祈轩开口打破了房内的静默,他对丹阳说:“听说您身体也不好,不要哭了,保重身体。”
    不说还好,这一句话让丹阳几近崩溃,她几乎嚎啕出声,哭着说:“都怪娘不好,娘不该送走你,更不该让你因为我吃苦,都是为娘的错……”
    武祈轩异常乖巧的说:“我知道您当年有不得已之处,我都理解。我的伤是紫亲王所害,这不能怪你。”
    橙阳和蓝阳在旁看的激动,说:“恭喜皇姐寻回皇子,侄儿如此懂事,是我沧浪国的福分啊!”
    丹阳如今最担心的就是武祈轩的伤势,她叫来紫菱仔细问了之后,越发忧心,但听紫菱说找到野山红参就可配药救武祈轩时,她终于露出高兴的神情,忙说:“宫里就有一株上好的野山红参,你尽快开始配药吧!”
    苏景玉注意到萧梦在旁似是有阻拦的意图,但被丹阳拦了下来。丹阳继而说要把武祈轩接去皇宫住,众人立即忙碌开了,苏景玉便将此事抛在了脑后。
    丹阳为武祈轩打开灵仙宫十二宫门,召集群臣相迎,皇宫上下所有宫人都跪地相侯,热闹的场面让冬日的寒气全部驱散。当夜幕降临时,迎接武祈轩回宫的一切事宜准备好,明亮的琉璃宫灯照亮了皇宫到醉归楼的沿途街道,苏景玉远远看着接送的仪仗队载着武祈轩步入皇宫,那情景仿若他正踏着群星步步升天,规模之壮观,让苏景玉感叹,这一切,都是丹阳身为一个母亲想要弥补儿子的浓切心意啊!
    武祈轩作为沧浪国唯一的皇子高调回宫,一时间震惊全国,波及五湖四海。拥有女尊传统的沧浪国在武祈轩能否当储君之事上有不同的声音,但因丹阳并未明确提出此事,众臣都将此事压在心里不敢随意议论。
    秦谦这段时间很懊恼,君子殊临行前嘱托他要好好照顾武祈轩,并带他回国,可现在武祈轩摇身一变成为沧浪国的皇子,他见一面都不行,叫他如何完成君子殊交代他的事?
    苏景玉带着一个小盒子交给秦谦,她说:“这是治疗心疾的药,趁着大雪封山之前,你快送回北君国吧。”
    秦谦为难的说:“虽然拿到了药,可是弄丢了武少将,叫我如何对皇上交代……”
    苏景玉说:“你能奈何?此事是他们的家事,你如实禀报给君子殊就行,他怎会怪罪于你。”
    秦谦走到窗前叹了一声,说:“苏妹妹,你总是这样杀人不见血吗?你让我如实禀报给陛下知道,武国尉只怕难逃烁烁众口,肯定会被怀疑沟通敌国。即使不被怀疑,为了以防万一,陛下也不会让武国尉带兵征讨沧浪国,你既分裂了北君国,又给沧浪国争取了喘息的时间,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苏景玉的意图被秦谦看透了,她笑着说:“秦二哥真是越来越了解我了,你会拆穿我吗?”
    秦谦摇头说:“此乃事实,再隐瞒也有暴露的一天。何况父亲再三叮嘱要我善待你、帮助你,我怎么会破坏你的好事?只是陛下乃是我的良君,我又怎么能看他的江山被你所分裂?此时进退维艰,我很惆怅啊……”
    “秦二哥不必惆怅,你且按照你自己的意思去做。就算没有我的怂恿,你也会如实告诉他,不是吗?”
    秦谦点点头说:“是啊,此等大事,不能隐瞒。”
正文 第一零九章 苦缘居士
    赶在初雪降临之前,秦谦带着家仆匆匆翻过不归川,往北君国最靠南的昆廷城赶去。就在这一行人马离
    开不归川的时候,大雪从天而降,锁住了不归川,也断隔了沧浪国和北君国的一切来往。
    昆廷城原本是南陲边关的一座小城,自从北君国和沧浪国的贸易开通以来,这座城越来越繁茂,数年间
    已成了南部边关的第一大城。
    因为赶路,秦谦弃车骑马而行,当他风尘仆仆的赶到昆廷城时,风帽的帽檐上已经积累了厚厚的一层雪
    。在昆廷城的一家客栈落脚之后,秦谦嘱咐家仆在客栈休息,自己却不曾停歇的往城北独行而去。他停
    在城北的一方小院门前,小院的门匾上写着“苦缘居”三个字。
    秦谦伸手弹去头上的积雪,而后敲门。片刻后,一个穿着藏青色棉袄的小童打开院门,探头看见秦谦,
    忙喜笑颜开的将门打的大开,说:“少爷,您回来啦。”
    秦谦伸手拍拍小童的脑袋说:“父亲可在?”
    小童点头说:“老爷这几天一直在屋里陪几位贵客,不曾出门。”
    “哦?”秦谦有些诧异。父亲地这个“苦缘居”极少有人知道。是什么贵客竟然找上门来了?
    小童带着秦谦一起走向院内。小院分两进。小童撩起第二进厅堂地厚帘子对里面说:“老爷。是少爷回来
    了!”
    秦谦随后大步走进去。正准备向父亲请安。但眼前地几位贵客着实把他惊讶到了。
    厅堂内烧着暖炉。燃着檀香。温热地香气让秦谦脑袋有些犯晕。他看着眼前地几个人。吃惊地说:“主上
    、贵嫔娘娘、国尉大人、天玄道长。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父亲。这是……”
    君子殊一副泰然的样子坐在当中,正和秦老爷秦康下围棋,见秦谦来了,他侧头笑了一下说:“国师测算
    说你这两天也该回来了,你果然在大雪之前赶回来了。”
    天玄和武国尉、武贵嫔都陪坐在旁边,秦谦有些诧异的看向天玄。很奇怪他何时当上了国师,他地师父
    符远道长呢?
    秦康放下手中的棋子说:“谦儿,你赶路回来辛苦了,先喝杯热茶,有事坐下慢慢说。”
    秦谦在最末的位置上坐下,从小童手里接过茶杯,慢慢啄饮起来。他的眼神偷偷从武国尉和武贵嫔身上
    扫过,不知这对父女为何会跟皇上一起出现在这里,武国尉不是早应该接皇上回埕都去了吗?他着急要
    跟皇上禀报武祈轩成为沧浪皇子的事情。究竟是当着他们父女说出来,还是私底下再汇报呢?
    就在他神思的这个空挡里,君子殊一面对弈一面问他:“祈轩的伤怎么样了?怎么没看到他呢?你带他一
    块回来了吗?”
    秦谦放下茶杯,正在思考合不合适当面直说。
    武祈然见他一副欲言又止、难以开口的样子,心中一紧。她早就听说弟弟落下悬崖又跟恶虎搏斗受了重
    伤,所以才会再三要求陪皇上南下出巡,如今见不到人,于是心急的追问道:“祈轩究竟怎样了?他现在
    在何处?”
    秦谦看看众人,君子殊已经停下手中地围棋。神情严峻的望着他,他只好说:“皇上、娘娘,武少将的身
    体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他现在回不来。”
    武祈然松了一口气,但是一直沉默的武国尉听出他话中有话,问道:“轩儿身体好了为何不能回来?”
    “国尉大人,令郎眼下已经成为沧浪国的皇子了,过些日子。他只怕还会成为沧浪国的储君……”
    此话一出,房中各人神色各异。武国尉“呼啦”一下站起身,瞪大了眼睛看着秦谦,那种气势直把秦谦身
    上的冷汗都被逼出来了。
    众人怪异的沉默着,都等着秦谦解释。
    “国尉大人,当年你把令郎从雪地里拾回将军府,以为他是一个普通弃婴,可是你可曾设想过,他的确是
    你地亲生儿子。是你跟沧浪女皇的儿子。沧浪女皇背着众人诞下令郎。怕他不为沧浪国所容,所以才会
    托人送给你抚养。”
    武国尉的脸色一丝丝苍白下来。曾经独战千军万马都不曾变色的他,在听到这个消息时竟然难以置信的
    踉跄后退两步。
    武贵嫔急忙起身搀扶住身形不稳的父亲。口中急说:“秦公子,怎可说此等胡话?祈轩他是我的亲弟弟,
    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怎会成为沧浪国的皇子,这未免太荒谬了!”
    秦谦低下头,不争辩,因为他知道武国尉和君子殊都会相信他地话。
    武国尉推开武祈然搀扶他的手,撑住一旁的柱子,说:“轩儿的确是我当年从雪中抱回的孤
    这些年他看着武祈轩越长大越像他,一直以为这个孩子真的跟自己有缘,不枉当年把他领养回家收做亲
    子,可是他着实没有料到武祈轩会是他跟丹阳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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