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天际之一朵桃花/梦里不知身是客

第43章


乔飞羽怀孕二个多月了,早晨,乔飞羽腻在沈心语身边,瞧着她如桃花般的眼,突然低低笑道:“心儿,我为你画副画可好?”沈心语眼皮一跳,只笑道,“好呀,画哪儿呢?”乔飞羽已柔柔地笑道,“是不是哪都好呢?”沈心语硬着头皮点点头,想着大不了不出门。乔飞羽赶走所有的人,关上门,待得再出得门时,只见沈心语的左眼被勾勒成一朵残瓣的绝色桃花,还被要求着一定要出门去工作。沈心语带着那朵虽残却勾魂的桃花招摇了一天,晃花了许多人的眼,勾掉了许多人的魂。
乔飞羽怀孕三个多月了,夜深的“静心小筑”,乔飞羽低低地叹气声:“心儿,你唱首歌可好?我睡不着。”“好呀,你是我守候的温柔,紧握双手让我和你再也不离分,你是我心中唯一美丽的神话”“可,心儿,我还是不想睡,”“那我再唱一首,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声音已经有些哑了,只息了会,乔飞羽低低内疚的声音又响起,“我还是睡不着,心儿,你再唱一首行不行?”“这绿岛象一条般,在月夜里摇呀摇,这绿岛像一只船,在月夜里摇啊摇,情郎哟他在我的心海里飘啊飘,让我的歌声随那微风,吹开了你的窗帘,让我的衷情随那流水,不断的向你倾诉,椰子树的长影,掩不住我的情意,明媚的月光 更照亮了我的心,这绿岛的夜已经这样沉静,情郎哟你为什么还是默默无语”, ……夜很深的“静心小筑”内,仍飘出又破又哑的歌声,鬼神退避,绕舍而行。
忘爱
乔飞羽怀孕有四个月了,由于被索需过度,午后沈心语不得不回房又补了个眠,睡得迷糊间,似乎乔飞羽和她说了些什么,她也没听明白,只知道他是要出去会人的,便叫一定要带上青鸣,自己又睡死了过去了,待得醒来时,大抵已是一个时辰后了。沈心语穿戴整齐,站在廊下,脸便微微红了起来,不要说是女国的女子了,自己大抵连女国的男子都不如,一被乔飞羽过度索需,第二天一定会昏昏沉沉的了。
沈心语刚伸了个懒腰,手还没来得及放下呢,院门“咣”得一声被撞了开来,却是慌乱的青鸣,肩胛处都汗湿了,脸上也全是汗,大叫:“小姐,快跟我走。”
沈心语眼皮一跳,心便直直往下沉,青鸣向来是酷酷的,自己私下都要叫她木头了,何偿有过什么过分激动的神情,更何况是现在这种叫她失了方寸和礼貌的行为,一把被青鸣使力拖住,向府门跑得飞快,气都有些喘得不顺,声音不免带了三分严厉:“爷呢?”
青鸣无意多话,挟起沈心语,连跳带飞的,已到府门前,府内最好的马车和最好的车手杨婶已候着了,沈心语唬得心直跳,手脚软得几次都没爬得上车,车上伸出只手拽着她,却是沈心奕,车下青鸣推着她,才上得车来,几乎是一上车,马车便冲了出去,沈心语一个跄踉,被沈心奕死死按住才没被摔了出去。
沈心语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而且是和自己有关的,因为自己从未象现在这样,莫名地,手脚乱颤,不知该怎么放才好,心被吊得高高的,就是着不了地,连要问什么话都不敢。只能拿眼睛不断在沈心奕和青鸣间扫视。
青鸣低着头,象是向沈心语忏悔似的,低低地道:“下午,约爷去喝茶的是萧夜,萧公子。”
沈心语连连点头,算是知道了,却更说不出话来,因为重点出来了,一定是乔飞羽出了什么事。
沈心奕接着道:“那萧公子给妹夫下了药,”在沈心语疑惑不解的眼光下继续道,“是忘爱。”
“忘爱?”沈心语绞握着颤抖不已的双手,逼出声音来,却是暗哑苦涩的,“忘记怎么爱?忘记爱着的,还是忘记爱情?”
沈心奕看不过她快扭断的手,伸手分开她绞握在一起的手各各握着,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是忘记他的最爱。”
青鸣低低地道:“以前,有一个贫民男子和一个贵小姐相爱了,虽然有挣扎,有误会,也有眼泪,但他们就是爱上了,彼此爱得很深也爱得很真,只是贵小姐的母亲知道后,死也不许那男子进门,贵小姐又是个孝女,一边是生自己养自己的娘亲大人,一边是自己深深爱着的人,贵小姐哪边都不想放手,于是便夹在爱人和娘亲间左右为难,苦苦挣扎,到后来憔悴不堪,男子心疼不已,为了心爱的人不再苦苦挣扎,受这许多的罪,就研制了这‘忘爱’,忘了他,忘了她的最爱。吃了那药后,她会自动合理地忘了她的最爱,然后以前一直想着的就会成为她最想追寻的东西,甚至忘了她们曾经的快乐。而且爷的孩子也保不住了。”
沈心语一晕,脑袋有一阵空白,但身体却被飞速行驶的马车抛了起来,撞在车壁上,一把甩开沈心奕的手,紧紧抓着青鸣,嘶吼道:“你不是跟着的,为什么没看出来?”泪已落了下来。
青鸣仍低着头:“是属下的错。”
沈心奕已喝道:“心语,不能怪青鸣,那东西无色无味,除非下药的人,旁人是不会知道的。”
“可,为什么是他呢?”沈心语已哭倒,她心心念念经营的爱情、婚姻,到头来却是一场空。突然又想到什么,叫道:“解药,解药呢?”
青鸣低低缓缓地摇头,低哑着嗓子:“‘忘爱’从来就没有什么解药的。”
沈心奕搂住颤抖不已的沈心语,低叹道:“心语,心语,你要坚强,你这样会让妹夫更难过的,下面他还要依靠你呢。”
沈心语呜咽一声,坐正了身子,突然停下来的车,差点将她抛下车去,手脚瘫软得几乎撑不住身子,全赖沈心奕和青鸣支撑着,冲进茶楼,包间内,一见到坐在地板上,半仰躺在子喻怀中,白衫染血的乔飞羽,沈心语甩开沈心奕和青鸣的扶持,冲扑过去,呜咽道:“飞羽。”
身子软软的乔飞羽拼着那么一口气,不让自己睡去,即使要睡,在那之前,也要先见上心儿一面,微微笑了下:“心儿,你来。”
沈心语手脚着地跪爬过去接过乔飞羽的身子,让他躺到自己的怀中,自己钗歪了,发乱了、散了,手破皮了,衣脏了、污了,不管也没知觉,只是坐在地上,扯起衣袖轻轻擦着沾在他面颊上的血迹,四个小侍全跪在一旁掉眼泪。
沈心语看他衣袍零乱,长发沾血,一旁躺着把浸了血的剑,乔飞羽身下也汪着一泡血,用衣袖一边擦着他沾了血的地方,一边轻轻地吻着他的眼、他的唇,低低柔柔地道:“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不知道我会心疼,嗯?”
“对不起,心儿,我也不想,我也不想呀。”微微合了下眼,弱弱地笑着道歉。
“很累么?想休息了么?飞羽。”沈心语轻轻吻着他微合的眼,轻轻软软叫着他的名字,她每次念他的名字时,那种神情,总叫他觉得,在她心中自己是独一无二的。
“真的好困,心儿,我要睡了,你要一直守着我的。”乔飞羽轻轻地撒着娇。
“好,睡吧,我会一直守着你的,不要害怕。”沈心语轻轻地,象个情人,更象个母亲,那么轻轻地许诺着。
乔飞羽徐徐合上眼睫,低喃道:“心儿,不要放弃我,给我时间,我会努力的。”
沈心语轻轻吻着他的耳朵,低低但坚定地道:“我,沈心语,此生此世都不会放弃乔飞羽。”一滴清泪,落在合上眼睫睡着的乔飞羽的脸上,合着他流下的泪,缓缓流下面去。
本准备鱼死网破的萧夜,却在真正事发后,和自己的小侍吓白了脸僵在墙角,自始至终,沈心语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是在走的时候,沈心奕死死地盯了他一眼。
恳求
回得府来,沈心语绝不假手他人,一人独力将乔飞羽擦洗干净,换上清洁的衣服,又累又气又心疼,弄得满腔怒火,默默地在心中烧着,脸色也就越发地苍白起来了,请了大夫,也就只能就乔飞羽流产了的身体开了些药调理着,而乔飞羽则一直未醒。
沈心语一夜未合眼,到早晨时,人苍白虚弱得犹如一缕孤魂,见着沈心奕第一句话则是低低地道:“将飞羽送回王府吧。”
“什么意思?”乔飞霖倒先跳了起来叫道,激动得脸涨得通红。
“你们知道他当初逼我娶他是为了什么吗?”停了下,象是想到当初,不经意笑了下,却让人心生酸楚,“是为了他想要的自由,他要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所以我这软弱的沈二小姐正合他意,他并非是为着什么面子的。”沈心语低低地缓缓地道。
沈心奕缓缓点头:“想来也是,你们刚结婚后的那阵子,他倒的确是三天两头向外跑来着。”乔飞霖则张大小小的嘴,他还未想过这个问题,只道是大哥喜欢着心语,不过那也只是大哥第一次见着心语而已。
“昨天你也听青鸣讲了,飞羽他醒来后,他会,忘了我,在他的心中,他以前一直想着的自由就会占了第一位。”沈心语疲惫地扶着头,合了下眼。
沈心奕微微皱起眉头,盯着沈心语,隐隐似乎猜到她这妹子要干什么,口气不免有些气愤:“那你想干什么?你要放手,放他自由?”
沈心语弱弱地笑了下,神情却是平静的:“是呀,我想放他自由,如果那是他想的。”
“你疯了,那你怎么办?你忘得了他?”沈心奕涨红了脸吼道,接着又叫道,“娘不在,你该听我的,我不许你那样做,听到没?”
沈心语还是笑,却比哭还难看,轻轻地道:“谢谢你,沈心奕,可我还是得放手,那是他一直想要的,我不能让他觉着,老天总不如他愿。”
沈心奕眼一红,伸手将沈心语紧紧搂到怀中,只叫道:“你这又何苦,何苦如此委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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