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战斗/约翰.托兰

第122章


这项新的建议会不会也在一系列相互争吵中告吹并且造成不必要的更多的流血呢?
第40章 李承晚造反
作者: 托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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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6月20日)

  就在杜德事件之前,朱少校逃出了共产党人控制的66号战俘营,被送到釜山一个安全的战俘营。在1952年底和1953年初5个月的时间里,他受到美国情报局官员的审讯,他讲了他所知道的有关北朝鲜军队的情况,尤其是为向南朝鲜发动进攻进行的部署。尔后中央情报局派了一名会讲俄语的文职人员来了解关于苏联军事顾问的情况。为了表示感谢,这名文职人员送了朱5本学英语的书,这些书被一名认为北朝鲜战俘没有理由学英语的韩国宪兵没收。几天后,朱被投入一个关押反抗当局的战俘的监狱。

   1953年3月初,海军陆战1师的28000名军队准备在西线迎击中国军队对其由凸凹不齐的山峰和深谷组成的33英里长的防线发动一次重大进攻。日益变暖的天气融化了大量的积雪,正在解冻的清津江使他们的供应路线变成了泥潭。中国军队如发动一场任何规模的进攻就会结束5个月的僵局。对美国国内的头面人物来说,“僵局”或许意味着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在过去的几个月里,西线伤亡很多。 
  马丁·拉斯自入伍以来,用各种方式尽可能地参加步兵的战斗。他愿意打仗,最终成为海军陆战队1团1营艾布尔连第2火力小分队的一名自动步枪手。 
   3月的第二个星期,海军陆战队1团突然被从预备队中抽走开往“邦克”高地的前哨阵地。下士拉斯在其回忆录中记述道:“这一带主防御线南部和北部的地形之不同简直令人难以想象,两边好像没有任何联系。这里的无人区是一大片平地,一眼可看到几英里之外。“邦克”高地看上去像城里的破烂房子,鬼才会住在里面。” 从拉斯呆的位置可以看见蜘蛛般的战壕。一大早,敌人的高音喇叭就开始叫了:“欢迎海军陆战队1营的士兵们。”拉斯想,他们是怎么知道他们部队的番号的?”  
  一小时后,中国军队的一门迫击炮开始打出一连串炮弹。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海军陆战队给予了回击,5枚白磷光炮弹在敌人阵地前爆炸,中国军队的一门迫击炮哑了。“看着敌人的迫击炮炮口爆炸真过瘾,当知道那门迫击炮附近有一帮中国军队而我们正处于反射击的位置时真开心。”  
  五天后一大早,当阳光透过晨雾时,拉斯向外望去,听见战壕前什么地方传来一声咳嗽声。“我对那声音感到很奇怪,浑身突然冷得要死,好像刮过一阵刺骨的寒风。这咳嗽声突然很清晰,就像在剧院听见的咳嗽声一样。我的枪差点儿掉到地上。我像弹簧轴似的僵硬地坐在那儿,强烈地想象出有一两个中国士兵躺在离战壕不到20英尺的地方。尽管冻得直发抖,但我仍从缝隙往外搜寻了一番,很快回到洞里,在附近看到了我想象中的画面——一个人的脑袋和肩膀。”他至少在70码开外。“你肯定能看见他——在周围淡黄色的地面衬托下的黑乎乎的侧影,这完全是由于几个月来断断续续的炮击把草木都炸光了的缘故。第一次看到中国士兵的心情异常紧张,这是一种软弱无力的说法……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以致还没有瞄准就向他开了一梭子。实际上只要瞄准了,开一枪就足够了,但我怕他溜了。” 
  虽然整个3月份都在进攻“邦克”高地,但中国军队企图夺回战场上的主动权的计划破灭了。共产党提出恢复谈判,使得李承晚给艾森豪威尔写了一封信,坚决反对共产党提出的回到板门店的建议。他说和平协议将使中国军队可以留在朝鲜,那样的话,南朝鲜就会感到应该要求其所有盟军离开这个国家,那些愿意一同往北打到鸭绿江的例外。然后美国可能提供支援,用飞机、远程大炮和海军炮火在半岛两边掩护前线的部队。  
  艾森豪威尔觉得李承晚的信语气激烈,用词过分。“我立即回了信,努力说服他并使其安心。”在对李承晚的处境表示同情的同时,他又说双方肯定都愿意在体面的基础上达成协议。艾森豪威尔在信的结尾说,美国将寻求一种解决办法,但如果李承晚政府采取不能得到美国和联合国支持的行动,这种努力将不会有什么成效。 
   4月11日,板门店的联络官们最终完成了有秩序地交换伤病战俘的安排,并签署了一项声明“在签署此协议十天内在板门店开始遣返”的文件。经过21个月的争执后,终于实现了一个重要目标,使最终就交换所有战俘达成一项协议有了希望。 
  代号为“小转换行动”的交换战俘行动定于4月29日晨开始。在这次行动中,将释放149名美军战俘、64名其他联合国军战俘和471名韩国战俘。一个美国医疗队和3个救护车队在板门店等待把第一批战俘运送到汶山以南15英里处的自由村。早晨6点到了第一批50名联合国军伤病战俘。 
  同时,有近10倍之多的共产党战俘在北面几英里处获释。当新闻短片的摄像机嘎嘎作响、照相机咔嚓咔嚓响个不停时,战俘们大吼大叫着表示抗议。许多战俘脱下美国人给的衣服扔在地上,一些人则拒绝撒滴滴涕粉,还有的绝食,说给他们的食物里有毒。 
  与上述战俘们相反,联合国军战俘则温顺得多。当记者们围住他们问其经历时,许多人不大愿说,有些人只谈仍关在敌人集中营里的伤病难友们的情况。韩国战俘被转到南朝鲜的基地医院,一些美军战俘被用飞机运到日本休养治疗。美联社报道说,“今天从共产党集中营回来的美军士兵都说受到了良好待遇。”一名战俘赞扬他所受到的治疗,另一个说他呆的集中营周围没有铁丝网,每人都有一床被子和一条毯子,他从未见到哪名战俘受虐待。他们讲述的故事太平淡了,合众社东京办事处收到纽约发来的一封急电:“除了受虐待和引起轰动的故事外,关于归来的战俘的报道只需有限的篇幅。” 
  《时代》杂志的记者报道说:“在汶山的记者们催问之下,战俘们才在记者们的引导下谈一点有暴力行为的内容。大多数战俘说他们没有见到过他们的难友被虐杀或被蓄意虐待。当有的战俘在记者引导下谈及战俘营的死人事件时,一些新闻记者只管堆积‘虐杀’的数字,而不看这些数字重迭了多少。” 
  《新闻周报》写道:“并非所有的战俘都是大张旗鼓地回到家里的。一架美国飞机几乎是在完全秘密的情况下从东京飞回来的。”机上乘客的名单是保密的,“其原因是:一些乘客在东京经过‘有限的’甄别后,就被暂时列入了‘共产党宣传的牺牲品——洗脑’者的名单。”他们将被送到雾谷的陆军医院接受精神病和医药方面的治疗。 
  在“小转换行动”开始的那天早晨,靠近鸭绿江战俘营里拉里·泽勒斯的小屋的门被推开了,有人用朝鲜话高声叫道;“走了!”7名美国平民俘虏被告知准备动身。没有政府代表过问、无国籍的苏联和土耳其平民俘虏流出了眼泪,他们恳求道:“请转告你们见到的所有的人,我们在这里!” 
  到达平壤后,这批美国人被安置在一个隧洞的两间屋子里,住在这里的是朝鲜人民军指挥部的人员。与在他们之前的7名英国俘虏一样,他们也被量体做衣服,天天洗热水澡,给他们吃营养丰富的食物。 
  就在泽勒斯一行离开平壤之前,一位将军用朝鲜话向他们发表了讲话。“根据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政府极为人道的政策,你们今天就被释放回国。”当翻译这几句话的时候,他直盯着这些美国人。照相机的镜头从这位将军那儿转向俘虏,他们无动于衷地站着,就好像什么也没听到。 
  照相机的闪光灯不再亮了,将军又重新来了一遍,所有的照相机的镜头又都对准了他,然后转向不怎么合作的俘虏,“你们这些美国人就要回家了,你们听见了吗?你们很快就要见到你们的家人了,你们要回家了难道不高兴吗?”照相机的闪光灯又亮了起来,但这些执拗的美国人却一声不吭。将军突然转身走了。他离开的太突然了,就连翻译也忍不住神经质地笑了笑。 
  苏联集团的记者们围住了美国俘虏。一位记者问泽勒斯;“你要回家了,你好像不高兴。” 
   “哦,我很高兴。我只有离开了这个国家才会高兴。” 
   “难道你们不感激朝鲜人民政府对你们十分人道的对待?” 
  没有一个美国人说一句话,好几个穿红十字会衣服的文职人员走近他们说:“我们是朝鲜人民政府红十字会的,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我们现在都很好,谢谢,”卫理公会传教士克里斯蒂安·詹森医生说,“我们以前从未见过你们,在我们真正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一位红十字会的人淡淡地笑了笑。另一个问道:“你们对受到的非常好的待遇有什么想法?”还是没有人答话。记者们开始面有难色。一位记者无可奈何地问:“难道你们没有一样可以感谢朝鲜人民政府的吗?” 
   “有,实际上有,”奈尔-戴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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