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一生/圃家

第22章


  浴缸洁白肥皂香,
  没有热来只有凉。”
  那姑娘接过意见薄一看,说:“莫明其妙。”
  从淮上酒家出来,汪有志就开始打不停地打喷涕,显然是有点感冒了。
  这时候他看到有一家理发店,里面生着炉子,心想用电推子理发、用电吹风吹头这也是他准备享受的项目之一,便不由分说,就一掀门帘,进了理发店。店里的服务员很热情,因为人多,需要排队,服务员就安排他坐在连椅上,并发给他一张报纸,让他边看报纸边等候。
  接过报纸,汪有志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理发跟报纸有何关系呢?想了半天,他还是没弄明白,于是他就继续想。可他怎么想也没有认为这报纸是准备给他看的,因为他认为邮电局门前的阅报栏才是不花钱就能看报纸的地方,剃头给的是剃头的钱,又没给买报纸的钱,怎会白给你报纸看呢?想到最后,他终于开窍了:他想这大概就是留着接头发楂用的,因为地上很干净,头发楂落在地上就不好了。恰巧,在他前面的几位,没有一位理发,都是洗头吹风的。
  轮到了汪有志,他就拿着那张报纸坐在了理发椅上。理发师问他:“留原样吗?”汪有志在家里留的是大分头,早巳过时,曾受不少人讥讽,就想趁机改换一下发形。他回答道:“不,把大分头给我剃了。”“全剃吗?”“那当然。”理发师就以为他要剃光头,便一推子到底,将头发推了个深深的沟子。当理发师准备将推子上的头发往外甩的时候,汪有志便伸也报纸去接,当然他是接不到的,理发师顺手就甩在了地上。
  当汪有志拿着报纸往椅子上一坐时,理发师傅就感到好奇,他想,反右派运动还真把人们的政治觉悟反高了呢,你看,这位同场连剃头的空都不闲着,都要抓紧时间学习。学习好了,理论高了,觉悟也就高了,咋还会犯错误呢?于是,他就不好打扰汪有志,更不敢说:“同志请你把报纸放下来。”因为反右派反得大家都提高了警惕,弄不好哪位积极分子给你来一张大字报:“你为啥叫人家放下报纸?反对顾客提高觉悟不是?想让右派分子翻天不是?”这就是个事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理发师也就不管他,别说他拿张报纸剃头,就是他背着马列全集来剃头,也不会问他,他不嫌累让他使劲抱就是了。
  汪有志见头发没接在报纸上,就以为自己弄错了,接的不准。当理发师再往地上丢头发时,他就猛地一转身去接,结果还是没接到,因为理发师已经注意到了,汪有志可能是故意让他“破坏”他的“学习”,好有话说。所以就拼命防着,不让一丝头发落在他的报纸上。就这样,他一左,他则一右,象演双簧剧似的,直到把头剃完了,理发师才松了一口气:“你总找不到我的茬了。”正这般想着,给汪有志光光的头上扫扫毛,准备让他走人时,汪有志却说:“师傅,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理发师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没有呀,同志。你说我哪里服务不到,请你多加批评,我好改正。”汪有志便指着身旁正在吹风的顾客:“人家都那样,你咋不给我那样?”
  理发师睁眼瞪着汪有志不说话,琢磨了半天,看到汪有志往吹风的座椅上瞅,这才明白,他要吹风,谁见过光头吹风呢?心里好笑,就说:“这、、、、这、、、、、”“这什么这?怕吹了风不给钱是不?”汪有志一不耐烦,理发师的劝说便被噎进了肚子里,只好给他吹风。
  “呼呼呼”,只吹了一会儿,汪有志那青青的光头就变得发红了,火烫烫的那味儿实在难受,可他还不好意思说不吹了,硬是咬着牙坚持着。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却“哈吃哈吃”,他连续打了两个喷涕,全身的气一下子就贯通了,头也不那么烫了,刚才在淮上酒家泡冷水浴落下的感冒也一扫而光了。
 
第 十 六 章
更新时间2009-1-24 9:34:53  字数:2345
 山楂糕两拃半――奇怪
  买带鱼加条件――菜谱
  理好了发,感冒也被电吹风吹跑了,汪有志的心情又开始爽了。毕竟,合肥就是合肥,别说是蛤蟆湾、卧龙镇,就是雉水县也是没法子比的。这时候,汪有志来到了淮河路段的中心菜市街,他准备带些合肥新鲜的东西回家去,心里说,我出席了,也不能忘了同志们,也得让他们分享一下出席带来的快乐。
  汪有志往那街上一走,就觉得自己长两只眼睛实在太少了,能长六只或者八只眼睛就好了,这菜市场上那么多东西,而且还有许多是第一次见到的,用两只眼睛去看,咋能会不眼花缭乱呢。
  汪有志一边走,一边看,又一边不时地揉眼睛,他心中发出感叹:简直神了,以前土特产都是到乡下去买,没想到一个菜市街山南海北的产品,要什么有什么,还是人家大城市人会享福,不要出合肥,山珍海味全能买到,这不就是皇上过的日子吗?
  逛着想着欣赏着,他就决定先给陈书记买山楂糕,然后再自己也买点雉水县没人尝过的吃物,带回去让他们长长见识。
  说到买山楂糕,汪有志忽然间又犯迷糊了:糕咱是知道的,可什么样的糕是山楂糕呢?他望着菜市街两侧的摊位,摆着不少年糕,那年糕,都是白白的长条状,心中犯疑:莫不就是买这玩艺?他一想,对了,三拃,莫非就是买三拃长的吗?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不错,就决定给陈书记买三拃长的年糕。
  汪有志一个摊位一个摊位地跑,他非常认真地来到那卖年糕的摊位前,拿起一只年糕,先看它的长度,然后又伸出他那瘦如干柴般的灰叭啦叽的手,去拃那年糕。一个不行,再换一个,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失望地走开了。他的这举动,弄得卖年糕的直白鼓眼,以为这人有毛病。
  淮河路的菜市走到了尽头,他又反折回来,结果所有的摊位上的年糕都被他量过了,结论是:所谓三拃糕是没有的,最长的也就是两拃半长。由于淮河路菜场是合肥市最大货物最全的菜场,淮河路菜场没有这种糕,也就说明整个合肥市也没有这种糕。
  作出这个结论后,汪有志便埋怨起他的老领导陈书记来:陈书记你也真是个怪人,三拃的与两拃的糕有什么区别,不都是糯米做的年糕吗?还能有两样的味?害得我跑得满身是汗。
  正愁着,忽然间他看到一位郊区的农民担着一担年糕过来了,那年糕果然很长,汪有志就想上去量量,看看这一担有没有三拃长的。
  “喂,老大爷,停一下,我看看你的三拃糕。”汪有志有他的娘子腔给那位卖年糕的老大爷打招呼。
  一听说买山楂糕,那老大爷就回了声:“没有山楂糕。”就头也不回,继续赶他的路了。
  汪有志见状,快步上前,拦住了那位老者说:“你这位老大爷,怎么能这样?怕我不给你钱是不?你明明挑着满满一担的三拃糕,为什么说没有?”
  那老者被他质问得莫名其妙,只得停了下来,说:“你看看,我这里有山楂糕吗?”
  汪有志就不理会他,只管弯下腰来,拿起那年糕就用手来比划着拃,他挑了一个又一个,最后终于挑了一搭两拃半长的年糕来,自言自语说:“看来,三拃的是买不到了,就买这两拃半的凑乎吧。”于是,他就与那老者讨了价,付了钱,拎着那年糕正要走,老者这才明白过来,说:“你说买年糕不就好了吗?非要说买山楂糕,弄得你我乱抬杠。”
  汪有志就停住了脚步,他嫌那老者的话多,嘴一快,连粗话都出来了:“你懂不懂?你连你卖的是啥糕都不知道你还卖个鸟?”
  那老者也是个倔脾气,反过来问:“你懂?你说我卖的是啥糕?”
  汪有志回身蹲下来,再次拿起他的年糕:“看清楚了,这是一拃的,这是两拃的,这是两拃半的,我想买你三拃的,你却没有,我只好买了你两拃半的,把你两拃半的当成了三拃的买了,你占了大便宜了知道不?下次你卖这糕的时候,应当喊着一拃糕、两拃糕、三拃糕懂不?”
  那老者被汪有志弄得哭笑不得,只好摇摇头,挑着他的担子走了。
  汪有志又来到一家海产品摊位前,看到这里摆放着许许多多的海货,不光没有吃过,甚至连名字也叫不响。一问价钱,都在好几毛。那时候,人们的生活水平都很低,一斤肉才五角钱,如果买好几毛的东西,那就是奢侈品了。汪有志就有点嫌贵,犹豫着买还是不买。这时候,摊主看出了他的心思,就向他推荐说:“带鱼不错,又便宜,又好吃。”
  带鱼过去他是听说过的,只是没有吃过也没有见过。
  汪有志就问:“多少钱一斤呢?”
  “一角五。”
  这么长的带鱼才一毛五一斤,果然很便宜。可这带鱼该怎么吃呢?不会吃买回去不也是白搭吗?
  摊主就劝他说:“带鱼可是个好东西呢,营养价什很高,味道也好,一吃你就知道了,让你吃一次想它一辇子。”
  “可是,这鱼俺又没吃过,不会做,总不能生吃吧。”汪有志说。
  “谁让你生吃来着?这带鱼也好做,吃法有好多种,炸着吃,烧着吃,溜着吃,都行,不会做不要紧,我这里有带鱼的菜谱,你照着菜谱上去做就行了。”
  说着,摊主便递给汪有志一张纸,上面记录着带鱼的吃法,说:“这就是带鱼的菜谱,有了它,你才会吃带鱼,才能吃出带鱼的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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