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莫等闲

第十三章 皇权怒众子罚跪


    一日之计在于晨,昨日宿醉归府的徐穆秋早早醒来,没有去吵睡得香甜的一众丫头,收拾妥当,来到院中施展开来,古言讲“一日练,一日功,一日不练十日空。”
    再说,徐穆秋也不敢荒废这一身好本领,在这人命如草芥的时代,修道法以护持己身才是正道理,更别提还有师傅提到过的奇人异士,不知道有何种手段?能多张底牌,总归是好的。
    床上的香菱迷蒙中听见,院外隐约有些响动,紧忙爬起身来,倚着窗偷偷向外探看。
    自幼被拐的她,本就比别人觉轻,一听见声响就会颇为警觉,这来平北侯府的日浅,仍没改变往日习惯。只见她偷偷看向院内,发现是公子在院内练功,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顿时放下心来。
    她并没有出来打搅徐穆秋,只是在那窗边呆呆的看着,只是越看越呆,越呆越看,不觉间她已是霞飞双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约么着过了三刻,徐穆秋收功站定,气运丹田,吐出一口浊气,放松了下来。这时他察觉不远之处好像有人窥探,转头看去,发现竟是香菱。徐穆秋有些惭愧,从那日回来后,他遇到这许多事情,竟忙的脚底打转,无暇顾及于她,实属不该!
    徐穆秋是看过红楼的,只是书中一些细节已记不真了。但香菱的命数是最令他扼腕叹息的!幼时被拐,十年颠沛,终做了妾!原是一二等富贵风流之地姑苏望族甄氏独女,小姐的身子却变成了个丫头的命,因此只列在“十二钗副册”,别人问起她家乡父母,都答忘了!
    其实怎么会忘?说来拈花难解脱,可怜飞絮太飘零,她那时那刻,那般际遇、那般身份,怎敢不忘!就算如实相告,也只会徒令她甄氏一门蒙羞罢了!
    徐穆秋想着,用满是怜惜的眼神看向香菱,温声说道:“小丫头怎么不多睡一会,天色还早,是不是我练功吵到你了?”
    香菱好像还不习惯被人如此温柔对待,急忙慌乱回道:“并无吵到,是、是香菱扰了少爷!”
    徐穆秋见香菱小脸此刻憋的通红,玩笑道:“不用这样拘礼,你应是头次当这丫鬟。正巧,吾也是头次当这少爷,你这般拘礼,我反而不知如何是好了!”
    香菱见他说的这般有趣,第一次笑出声来。徐穆秋见状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人之间仿佛从平行到相交,他们都不知道,此刻正是命运的交融!
    徐穆秋与香菱说话间,珠香等人也相继起身,见到这二人在院中独处,纷纷调笑了一番,便各忙各事,为徐穆秋打理了起来。
    事毕,徐穆秋正想去给祖母、母亲请安,院中就响起一女子的声音,说话那人正是祖母身边大丫头如意。
    “爷,不好了!老太太让我来寻你,圣上派人传召你入朝奏事,来传召的是太玄宫掌宫内监戴权的干儿张公公,戴内监与大老爷交好,叫他带了“怡翠楼”三字告知,老太太说,昨日事发了,让你在朝上见机行事,莫慌莫乱!”
    徐穆秋也没想到,忠顺王府的报复来得如此之快,昨晚打的人,状是今日早朝告的!
    他原本还想待会去与冯紫英等人商议一下,这下一切盘算都要推倒重来。徐穆秋被如意引着去侯府正厅寻那张公公,见过后,不及停留,就直奔那宫城而去。
    路上徐穆秋学着前世看来的经验,往这张公公的衣袖里塞了一袋银锞子,搭话道:“敢问太监,这圣人寻小臣问话,可有要紧之处?”
    “小侯爷客气,倒无甚大事,忠顺爷早朝时递了个折子,咱家瞧当时圣上表情不算难看,想来挨上一顿,事也就过了!”
    说来这宫内掌事太监大多是消息灵通之辈,忠顺王的折子,圣人还未过目,他们便已知道个大概。
    所以见徐穆秋长得讨喜,身份尊贵出手又阔绰,便想结个善缘。顺势透出点口风来,徐穆秋听说,心中也算有了底,就不再多言,安心跟着这张公公朝太玄宫走去。
    巍巍丹凤三十丈,气冲牛斗炫金芒,螭兽吞日,五门纳祥,秦岭黄河共堂煌。徐穆秋虽说也见过故宫这般壮阔的宫室,但他始终觉得故宫像是一位年迈的老人,带着一身的暮气。
    这太玄宫让徐穆秋的感官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第一次感受到仿佛活着的巍峨宫城,代表着正值鼎盛的皇权力量朝他扑面而来。
    徐穆秋心头大震,等他回过神来,已站在太庆殿门前有一会了。当然他身边还有贾琏、宝玉、冯紫英等难兄难弟,几人互相对视,用眼神交流着信息。
    从几人表情不难看出,除贾府二人有些惶恐之外,其他几人,皆有几分生死由命的坦然。同是开国武勋子弟,家传身教本应大差不差,或许是个人天性有所不同,或许也能看出贾府三代的衰落是不可逆的,皇权打断了贾家一门两公的骄傲!
    徐穆秋心思翻转之时,就见太庆殿内走出一银发太监,对几人说道:“圣人有旨,平北侯府世孙徐穆秋等人以下犯上,虐打忠顺王府世子,念初犯,罚太庆殿门前,跪三日,以儆效尤!”说完,转身回殿。
    徐穆秋还在消化得来的信息,就见过来几名带刀侍卫,押着几人在殿门一处角落跪好,并在一旁做出看守状。
    徐穆秋整个人都是蒙的,根本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见他表情变幻莫测,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是你们这帮小畜生,伤了我儿,一群家奴,也敢对主人动手!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平北侯府徐穆秋,与那山野之人相处日久,就忘了身份和规矩,要不是你家对我皇兄还有些用处,或许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日!哼!好自为之!”说话这人,正是那忠顺亲王,只见他恶狠狠地盯着跪倒在地的徐穆秋说道。
    徐穆秋何曾受过如此屈辱?前世作为一个普通人尚且没有!谁想到今生家世显赫、身份尊贵却要有此一劫!真是可笑至极!此刻他攥紧了拳头,眼冒红光,狠狠的咬住牙齿,不去抬头看那“高高在上”的顺亲王。
    他仅存的理智告诉自己,不可行那匹夫之怒,血溅五步之事!他的身后还有此世的家人、朋友。徐穆秋忍了,不为他自己,死过一次的人,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但所有人未曾想到!包括此时一同受罚的众兄弟;包括此时满口恶言的忠顺亲王;包括此时下旨后满不在意,只觉处理公道的庆玄宗。
    徐穆秋的心中也是此时萌生出了一个念头,刚刚发出萌芽,并会随着时间的流逝,长成一个他们无法控制的滔天巨兽。
    “呵!皇帝!家奴?这就是权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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