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前顾后

    第二天是周六，楚楚一如往常去上班。
    自从当了柳晓峰的助理，便没了固定的周六日，哪天休息全靠提前和柳晓峰请假。
    楚楚一开始甚至想去人事那里告状，后来又觉得矫情。
    因为柳晓峰不只是这样对她，他对他自己只会更苛刻。楚楚心里咒过他，让他一辈子找不到女朋友。
    最近柳晓峰主动安排给她的任务少了，全靠她自觉，她也给自己加量，生怕让柳晓峰见她闲着。
    因为是周六，楚楚没什么工作，她坐在办公室摸鱼。
    这时候，江臻给她打电话，邀请她去片场。
    「中午吧江导，给你们带午饭过去。」楚楚说。
    「等着楚总。」江臻爽快的应声。
    自从楚楚成了投资人，江臻便喊她「楚总」，所以后来片场很多人都以为楚楚姓楚。
    楚楚趴在办公桌上，看看时间，又看看日历，想着向铎如果不考研，明年就要毕业，这样很快就可以来药厂实习。
    她也终于把向铎熬来，这段时间不白辛苦，还是有传授给向铎的经验。
    给向铎打了通电话，才发现是空欢喜一场，向铎后年才能毕业，最早明年才能出来实习，因为之前腿受伤，休学一年。
    她用笔在日历上漫无目的的画圈圈，她发现她并不喜欢药厂的工作。
    不过她没得选，老向是她亲爹，向铎是她亲弟弟，她有责任为向家尽一份自己的力。
    当柳晓峰的助理，虽没当初的挫败感，但她的激情，也基本快耗完了。
    负面情绪萦绕，颇有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样子，毫无生气。
    直到柳晓峰喊他去办公室，她才深吸一口气，从座位上起来。
    「中午和我去和药/监/局的领导吃饭。」柳晓峰说。
    「我中午有安排。」
    柳晓峰抬眼，看着楚楚，说道：「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好，我去。」楚楚应着。
    回答办公室，她给江臻发消息，告诉他中午有事改天再去。
    【没问题，随时联系。】
    她看着江臻回复的消息，心里莫名的发堵。
    中午，楚楚和柳晓峰去吃饭，全程没说一句话。
    柳晓峰似乎看出楚楚的不满，临下车前，他说了句：「把负面情绪带到工作时间，只能说明你的职业素养不够。」
    楚楚脸皮早就被柳晓峰练出来，她抿抿唇，说道：「谢谢柳总教诲。」
    柳晓峰不再多说，下了车，跨步朝餐厅走。
    他们中午招待的是副局长和一个科员，都和柳晓峰很熟。柳晓峰不过是借这个机会，打点打点。
    楚楚到了包厢，情绪调整的很快，笑脸相迎，坐到小科员旁边。
    柳晓峰开门见山，直接亮明楚楚的身份，这波操作，让楚楚看不明白了。
    「原来是向总的千金。」副局直接端起酒杯。
    楚楚也不客气，一饮而尽，干脆的说道：「多谢马局长关照。」
    柳晓峰第一次见楚楚喝酒，他并不知道楚楚酒量，能看出来他并不想让楚楚喝太多，不过今天马局长似乎有和楚楚深入往来的架势，楚楚并不怵，她在焱诚的时候，见得多了。
    饭局上，男人的一个眼神，她就能知道对方打的什么主意。
    今天她也豁出去了，心情不好，借着这个机会发挥出来，心里很舒坦，最后是她把马局长和小科员都撂倒了。
    末了，楚楚还拿着手机给司机打电话。
    送走马局长和小科员，楚楚来了一阵眩晕感，柳晓峰倒是清
    醒，他说道：「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走。」楚楚拦了餐厅门口一辆计程车，拉开门上了车。
    这或许是她最后的倔强，因为等她睡醒，已经不记得和司机怎么说的她家地址，反正最后她是在新蓝湾，进了沈羲浔的家。
    柳晓峰看着楚楚进了新蓝湾，才回到药厂。
    在办公室休憩了一会儿，今天楚楚的表现说不上有什么问题，但他心里不舒服。
    他总觉得，他和楚楚的距离，非常的遥远，他并不在意这个距离，因为工作，是他们之间仅有的交集。而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会因为这些，而感觉压抑。
    第二天，楚楚醒来，躺在床上，口干舌燥。
    她想了一阵，才把回忆拉到从饭店出来。
    这样的场景让她恐慌，上一次还是和江臻睡了一夜的时候。
    她赶紧起身，发现这里是沈羲浔家，松了口气。
    手机里还有和沈羲浔的通话记录。
    她给沈羲浔打电话，沈羲浔把昨晚楚楚给她打电话的场景讲了一遍，楚楚丝毫没有印象。
    「你骂了柳晓峰十多分钟。」沈羲浔说。
    「酒后吐真言，幸亏他不在。」
    「怕了？」
    「也不是怕，好啦，我要起床上班了。」楚楚转移话题。
    「再不去要中午了，索性别去了，反正今天周日。」
    「我可不想挨某人冷嘲热讽。」
    挂断电话，楚楚洗完澡，化完妆，直奔药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