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就是一次次的相互扶持,无数年的相濡以沫温养出来的。”黄天仁望向麻布衫男子,“最起码,我是这样认为的。”
“你的这套爱情理论,风祖也曾经说过,‘没有经历过时间考验的爱情,就像易碎的玻璃,根本不能称为爱情。’‘没有五十年婚龄,没有资格说爱情,因为,没有经过磨合的爱情,就如镜花水月一般,可望而不可求。’可是,当时的我不信,我相信我是爱她的,而她,也同样爱我。”麻布衫男子喃喃自语,心思却是翻滚了起来。
“你入魔了。其实,你是知道的,知道怎样才能拥有一个完整的爱人,但是,未来是一团迷雾,迷雾之后,是坦途?还是悬崖?你不敢赌,你退缩了,心魔,也趁机侵入了你的心中。那个时候,犹豫不决很正常,因为,你们两个认识的时间不长,可是,现在呢?难道你还是没有信心么?即使你真的抓不住她的心,那么,你能抓住自己的心么?”
“能抓住自己的心么?……”麻布衫男子陷进了沉思中,良久之后,麻布衫男子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向黄天仁施礼道:“多谢黄兄指点迷津,龙某谢过了!”
“呵呵,今天和龙兄聊这些,不过就是一时兴起罢了,嘿嘿,两个大男人聊爱情,这怎么说都是有点让人怪难为情的,幸亏没人看见,不然被人怀疑成背背,就不好了。”黄天仁笑道。
“呵呵,黄兄说笑了。”麻布衫男子笑道,“嫂夫人如今正在龙某家中,与贱内作伴,黄兄且随我前去,与嫂夫人团聚吧。”
“如此,有劳龙兄了。”黄天仁一抱拳,道。
麻布衫男子收了钓竿,提上鱼篓,率先向着远处的一间小竹屋走去。
……
轻轻的炊烟,从烟囱中涌出来,袅袅的升到高空,然后被高空的风吹散。
诱人的饭香从锅盖上的出气孔中钻了出来,飘进人的鼻端,勾引着人肚中的馋虫。柳莺在灶坑里填上一把柴火,拍了拍手上沾着的土,从小板凳上站了起来,出了厨房。
孤落雁静静的站在大门外,遥望着远处。
柳莺透过低矮的篱笆墙,看着那个孤立在夕阳下的身影,心头微酸,道:“落雁,天黑了,进屋来吧!”
“柳姐姐,你们不是说,他用不了三天就来接我么?怎么……”孤落雁依旧站在大门外,静静的望着远方,语调有些哽咽。
“他肯定会来的!”柳莺来到孤落雁身边,拉着她的小手儿,“现在离半夜子时,不是还早么?也许他有事耽搁一会儿,也未尝不可。”
泣!
孤落雁抽噎一声,抬起衣袖,拭去眼中的泪水,哽咽道:“他不要我了,他一定是不要我了!”
“他敢?他要是敢不要你,我就让你姐夫,打倒他们家门口!”柳莺一瞪眼,掐着腰儿,做一个河东狮吼状,“你姐夫这个二百五,这么晚了还不回来,还给那个负心人钓血龙鲤,要我看,就算把血龙鲤喂了我们家花花,也不给他吃!”
“柳姐姐,别这么说他!”听到柳莺说自己的爱人,孤落雁有些不乐意了。
“呵呵,”一个年轻男子的笑声传了过来,“莺儿,听听,两边不落好了吧?”
两女循着笑声望去,只见,一个提着钓竿、鱼篓的男子,从远处走来,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个男子跟着,正是那麻布衫男子,和黄天仁。
只听,麻布衫男子故意大声道:“黄兄,今日,却是龙某沾了你的光了!”
“龙某?”柳莺听到丈夫的话,眼睛不由得一亮,心中激动了起来。自从被开革出族,丈夫便再没有自称过龙某,难道……而她身边的孤落雁,却是早就不能自已了,一双大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走在后面,看不清面容的男子。
“沾了我的光?什么光?”黄天仁故作疑惑道。
“嫂夫人每日傍晚,都在门外张望,如此贤妻,让龙某好生羡慕,今日,竟然感化了我们家莺儿,没看见么?我们家莺儿也在门前等我回家呢!我真是太……”麻布衫男子一副感动的要哭出来的样子。
“不是吧?我好像听说你们家花花没吃的了,等你的血龙鲤救命呢!”
听着这俩人一答一唱的调侃自己,柳莺恨得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瞪着老公一眼,但有外人在旁,也不好河东狮吼,柔声道:“老公,你晚上想吃什么?”
“家常饭就行了!”麻布衫男子解了多年来心中的死结,心情正好,没有听出妻子话中蕴含的杀气。
“不是,我是说,等妹妹和那个负心人走了,你晚上吃什么宵夜!”柳莺笑眯眯道。
“宵夜?以前有么?你介绍两个吧!”
“呵呵,我给你介绍一个经典的菜式,搓衣板儿怎么样?”黄天仁在一旁插嘴道。
“搓衣板儿?”麻布衫男子一脸疑惑的道:“黄兄每天晚上都吃搓衣板儿?你这个嗜好可真是独特……”随即,麻布衫男子一下子想明白了,连忙满脸贱笑的紧走几步,来到柳莺跟前,道:“老婆大人,我回来了,给花花的血龙鲤也钓回来了,还别说,今天这血龙鲤个头够大,保证你的宝贝花花满意。”
柳莺脸蛋红红的瞟了一眼黄天仁和孤落雁,低声恨恨的道:“你这傻蛋,怎么这么迟钝?让人看笑话了吧?”
“看笑话?看什么笑话?咱不是没吃过‘夜宵’么?只有那些成天吃‘夜宵’的,才知道这‘夜宵’都有什么菜色。”麻布衫男子一脸贱笑,使劲的拍着老婆的马屁。
丈夫的话,让柳莺极其受用,接过鱼篓,柔声道:“老公,饭做好了,咱们去吃饭吧!”
“行!”麻布衫男子答应一声,也不理黄天仁和孤落雁,径自搂着老婆的香肩,进屋了。
“呵呵,这些日子以来,你还好么?”黄天仁走到孤落雁的跟前,讪讪一笑。
“你……你的脸……怎么……”孤落雁双手缴着衣角,一双大眼睛望着男人的脸庞。
“呵呵,”黄天仁笑笑,摸了摸自己的脸,“你还能认出我来?”
“嗯!”孤落雁点了点头,“虽然你的长相变了,但是,在我梦中的你,就是这个样子的。”
“是么!”黄天仁一伸手,将孤落雁的两只小手抓住,轻轻摩挲着,“这些年,你怪我么?”
孤落雁被男人抓住了小手,那种久违的触电般的酥麻感,让她的脸蛋通红,心跳加速,使劲的摇了摇头,道:“都是我不好,没听你的话。”
黄天仁将孤落雁拉进怀里,死死的抱住,口中呢喃道:“雁儿,我发誓,以后再不让你受丝毫委屈。”
孤落雁双臂紧紧抱着黄天仁的虎腰,泪水涌出眼窝,沾湿了男人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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