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脂凝/蓝染

第82章


  又是一阵欢呼之后,士兵们互相讨论了一番。最后由站在前排的战士走出两个来扶起他,然后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由看起来年长一些的那个开口,“我们想过了,若是能谈和就谈和。一切,都由将军做主,我们全部听将军的。”
  “反了,你们都反了!”站在阵营前面的还有好几个将军,一个个都气急败坏地挥手骂骂喋喋的。
  阿孤达重重点了点头,然后眼神一紧,大有指点江山的气势指向那些骂骂喋喋的将军,“将他们都绑起来!”
  “是!”三万兵员响彻云霄的应声。
  然后再无杂音。
  阿孤达看了看我,敛下眉目思忖一会儿,转身走到两军之间空出的空地中央的位置,傲然面对高琰和高琰麾下的大军,“赣闽王爷,我想我们可以聊聊。”
  高琰笑了笑也翻身下马,朝他走去。身后没有一个人阻拦,更没有一个人吱声。
  这就是高琰的翼北军,对,是高琰的,不是这个朝廷的。高琰与我说过,他这一生的骄傲,第一就是坐上了这个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地位,第二就是这支翼北军。这支军队,倾入了高琰半生的心血。他们操练的时候,教官向士兵大喊问话:“我们吃的是谁的饭?”士兵高声答:“吃的是赣闽王的饭!”教官再喝问:“我们穿的是谁的衣?”再高声答:“穿的是赣闽王的衣!”最后问:“愿意为谁效命?”士兵斩钉截铁齐答:“愿意为赣闽王效命!”
  除了高琰之外,还有谁能想出这么绝的方法来?这么天天摇头晃脑说下来,哪怕是真的心有异心的人也渐渐被洗了脑子,恐怕也就真的认为了。
  他们是高琰的手下,只是高琰的手下。什么朝廷啊,什么皇帝啊,都是虚的。哪怕高琰有一天心血来潮说要造反,这些士兵们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我又忍不住弯了唇角,真的不该这样想的,但是忍不住要骄傲一下,这个男人,他真的有通天的本事啊……
  “阿孤达,我敬你。”高琰走到阿孤达面前,双手一抱揖。
  阿孤达也回了礼。“王爷才更值得阿孤达尊敬。”
  两方的主将就这么和祥地站在一起,他们身后都是千千万万的士兵,他们每个人都绷紧了背脊,就等着这两个谈笑风生的人下达指令。
  今日这战,打还是不打?
  我站的有些腿麻,可也不敢乱动。心底问了这个问题。明明是很清晰的态度,可真正到了这样一个场面里却变得模棱两可。两个人之间,我居然看到了火花直蹿。
  “阿孤达,我也不与你废话了。你们是降还是不降?”高琰淡然笑道,似乎是在谈论天气。
  阿孤达也笑的风轻云淡,不过他却没有直接回答,哑了声音说了一句什么。我这里离他们有段距离,实在是听不清楚。可又好像是听到一点声音。这一弄害的我心痒痒,这人是怎么回事,他到底对高琰说了什么?我心底反反复复地出现好几个问题,可自然也得不到解答。
  只见他说完之后,高琰的笑未减反而更浓,一双星眸直直朝我看来,是我熟悉的眼神,那种看看就可以让我脸红的眼神。就算我明明是身经百战,接受过他这种眼神不下百次,可是……我……居然又脸红了!
  然后,轻易地看到他的眸中染上笑意,紧接着是他的温和嗓音,“阿孤达,这个问题实在太简单了。你看,我的女人就站在那里,那么坚强又骄傲的女人。有妇如此,夫复何求?”
  我的脸愈发红了起来,这高琰,能不能稍作收敛一点?虽然我不知道阿孤达问了什么,但是我相信高琰他一定可以用一定的声调回答这个问题,而不是这种让两方军队都听到的声音。
  阿孤达也转回身来看看我,眼神复杂,最后长叹一声,“我服了。我真的服了。”然后他对着高琰单膝跪下,又是刚才的姿势,右手置于左肩,“我们愿意归顺,此后再也不生战事!”
  他一单膝跪下,我身后的战士们纷纷放下手中兵器,一个接一个地跪了下来,“我们都愿意忠于朝廷,此生再不生战事!”
  祁僖四年十一月,赣闽王再立战功,蛮荒一族归顺我朝。此后,北疆再无生乱。
  --------------我是小七又要开始唠叨的分割线---------------
  今天跑到图书馆来上网了,不过只能上两个小时,泪奔……
  于是只写了这一章之后就再也没有多余时间了。
  貌似一直也没有跟大家说过自己写作的灵感来源。(小心翼翼地挪了一步)如果我说高琰的前身是袁世凯,会不会被人打?
  小七不是那种擅于写心机的人,于是在看了一本书之后才下了笔写燕脂凝,《民国多少事》。嘿嘿,今天高琰训兵的那一段就是引用了这本书里面袁世凯训北洋军的一段小插曲。
  好了,就唠叨到这里了,要挥爪子走了。对了对了,怎么没人给我写长评呢?
  
[中卷:第三十八章 和好]
  他在生气,这是一件很显而易见的事情。
  蛮荒一族既然归顺,我自然就被放回来了。而想到那一刻,又忍不住骄傲起来。
  脚边,身后跪的是告降的大军,而成功以不流血的战争获胜的男人,什么也没有做就先一步一步走来,然后朝我伸出大掌,“走吧。”不用更多的语言,我突然觉得之前还生他的气一下子都不重要了,更是无比地坚信起他来。
  自然,我还是要向他要个公道的,关于那个夹在我们之间的外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被他一路牵着,后来也被他抱上马共乘一骑归营。与他一同承受欢呼,一同承受荣誉。可是我心情却好不到哪里去。身边这个男人的脸一直不太好看。
  刚才在帐篷外有外人在他倒还撑着点笑,现在呢?朗声勉励了将士们之后,高琰就领了我进他所在的帐篷内。
  途中无论骑马还是走路,他的大手一直握着我的手,几乎要将我的手捏碎。
  进了大帐,他的脸色更差,臭的要命。不久后,军医送来了药酒,高琰让他下去,然后将我领到床榻边,“把衣服脱了。我来替你上药。”
  这是他从下战场以来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声音冰冷,丝毫没有温情。我看着他板紧的面孔,顿时觉得委屈一股脑都上来了。
  什么嘛,我被人掳去受尽了委屈,又被人抽了一鞭,他不柔声哄我就算了,还摆张臭脸给我看。越想越难过,眼圈渐红,别过头去硬声道,“你出去,我自己会上药!”
  我还没有找他算账,他倒是想要先将我一军!亏我方才还为他倾倒!
  高琰沉默了很久,最后好似败给我似的长长叹口气,长臂伸来要揽我入怀。我哪里能如他愿,自是挣扎一番。最后挣不过他有力的手臂,蛮性便上来了,手脚并用,又打又踹的。可还没将他弄疼,就牵动自己的伤口。原来已经停止流血的伤口这么一拉一扯的,血又流了出来。
  高琰对鲜血灵敏度那么强,哪里会不知道我伤口又裂开了。他无奈地叹气松手,“你这女人…”
  我正在气头上,再加上伤口上的疼痛,口一涩,泪就这么流下来,“是啊是啊,我这女人又不温柔又不体贴,那你就去找别人阿!那个什么施樱,什么上官姑娘的阿!还在我这里干嘛!我是哪里犯到你了?被抓去受人气我认了,干嘛回来还要受你的气!”语无伦次讲了一堆,也只顾着哭和埋怨,没发现高琰已经将我外衣褪去开始敷药了。
  他静静地听我说,等我说完换气了才开口,“从来都不是你犯到我,是我犯到你。”
  我哪里会去研究他语气中的无奈,又生气起来,“好阿好阿,有了美人藏金屋就不要糟糠之妻了!”
  他便不再说话,默不作声地替我上药,我又是恼他没反应,可又是臣服在药膏的药效之下。索性将目一闭躺下来任他去弄,
  他略带茧的手划过我的身体,带来一阵阵战栗,忍不住轻吟了一声。他的手一顿,又镇定地涂完了剩下的伤口。
  清凉的感觉溶入伤口,原来的疼痛缓和了很多,我闭着眼舒服地不想睁眼。自然,也是因为不想看到那张脸。
  “嫱儿。”他低声唤我,语气酥麻,“我们需要谈谈。”
  谈你个头!本夫人不想跟你谈!我仍然是闭着眼,别扭地不肯支唔一声。
  他也半天没有动作,更没发出声音。帐篷里寂静的似乎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他…不会是走了吧?我又慌又恼,这人怎么这么没耐心?忙张开眼想看看他有没有走,结果一入目就是他含笑的眼。
  我气结,张口就想骂,话还没出口薄唇已经压了过来了。将我的话全部含入口中。
  我被他吻的晕头转向,丝毫也想不起来自己原是想骂他什么的。脑袋才清晰一点,又被他轻易夺去理智。他的吻不断落下。
  先是脖颈,忽轻忽重地啃着,还有他一点也不含糊的话,“嫱儿,那个施樱是我们成婚前我的侍妾。我对她没有感情,有了你之后我再也没有碰过她。本来要遣送走她的,可谁知管事没听我话。而我又不去那儿住了,也就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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