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环好难缠/陌果

第22章


    “你辛苦了。”他目光灼热,满是期盼,语气低沉真挚。“来,手给我。”
    四周的宣闹声瞬间停止,所有人的目光全落在了二人身
    月儿紧张得握紧了小拳头。定定地看着那支摊开的大手,就如海底地巨石一般沉稳。没有一丝颤抖。
    她知道,如果这时候。她交出了自己手,将意味着向他交出自己的终身,自己地意愿,也就要为他抛开自己的仇恨。
    迟疑着从他的大手望向他深不见底的眼,眼里的自信和期盼一点点挤压着她内心地抵触。
    所有人的心都悬挂在了她迟迟不肯伸出的小手上。空气中充满紧张的气氛。
    时间一点点过去,他脸上没有一点不耐,只是静静的等待。
    她内心的抵触终于被彻底击溃,颤抖着慢慢放向那支大
    他等到她地小手完全覆上他的手心,才赫然收紧,嘴角绽出只有她才看向见的微笑。眼里是无以伦比地欣慰。只有他自己知道,冲锋杀敌,刀尖舔血。他没怕过,但等候她的时候。他怕了。
    四周瞬间爆发出热烈地狂呼,欢笑。倾盆的鲜花撒向他们。
    他将她拉向马背,坐在他身前。与他共乘一骑,走向城墙高处。
    “这都是我们要守护地家园。”他自豪而坚定。
    月儿放眼望去,百姓们奔走欢庆,保住家园后的欢悦声如潮水般连绵不绝于耳,三军将士更是勃然高张,欢声如雷,声震九天。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地,思绪飘远,现在的宣国百姓是否也能这样?
    这次的犒劳将士和军民联欢,月儿爽爽快快地为众将士斟酒,甚至带着些敬佩,他们为自己的百姓奉献着自己的鲜血和生命。
    但她终是女子,在合适的时候,退出了营房,将这份喜悦留给他们属性男性的空间。站在一棵梨树下,望月轻叹。
    “想家?”温文而雅的声音从身后飘进她耳中。
    月儿扶着梨树的手慢慢僵住,垂落下来,回身,对来人微一拂礼,便从他身边错开。
    “月儿……”
    她轻挣了挣被牢牢抓住的手臂,“孤君公子,请自重。”
    孤君将手握得更紧,“你对我误会了。”
    她微微一笑,这不重要了,“孤君公子没什么可以让我误会的。”
    “那个香草不是我……”他声音有些急促,忙压低了声音。
    月儿轻咬了咬唇瓣,“都过去了。”虽然香草陷害她,但终归是一条人命,还有那一百余枉死的将士一直压在她心中,让她喘不过气来。
    孤君停驻在她的脸上的视线终于垂落看向地面,“你服刑的头一晚,我想带你逃走,到了关押你的账外…….看到楚菡进去了,我等到天亮才见他出来。”
    那晚……月儿苍白的小脸,泛起潮红,睨见他嘴角的泛起的凄然落漠的笑,心软了下来,“都过去了。”声音不再象刚才那般冷硬。
    “没有过去,也永远不会过去。”他近呼低吼,“你不必这样委曲自己,生活在楚菡的阴影中。他对你不会有情,只是想利用你来挟制宣
    月儿沉默了,她与楚菡是有着解不开的心结,但他对她的情,她可以感觉得到。但这些埋在心里便够了,因为她同样对他有着深深的爱恋,这每一份爱恋,都让她愧对亡去的父亲。她同样感觉得到他对她的爱,又何曾不是在刀口上舔血。
    挣脱他的手臂,急步回走,她不想再揭开这道正在愈合的伤疤。
    “你知道他有多恨你父亲
    她猛然止步,回身。这是她一直以来的迷惑,不知为何他对她会有这么多的恨。
    “那年楚国城破,你父亲掳住了他和他的母亲,以此威胁他父亲放下了手中长剑。当年的楚王以为可以用自己作为交换,保得妻儿的性命。”
    “后来呢?”这些全是她所不曾听人提起过的。
    “哪知,宣王对楚王妃早已爱慕已久,要她改嫁于他。楚王妃答应了,条件是留下楚菡性命。宣王答应了,但要挑断楚菡手腿筋脉。”
    月儿听到这儿,打了个寒战,她不相信说的是她慈爱的父亲,想调头便走,但终没迈出步子。
第十五章 他心痛至此
    “楚王妃怒极,拔剑刺伤了宣王,自杀不成。暴怒的宣王,当着楚菡和他父亲的面,强暴了楚王妃。”
    “啊!”月儿伸手捂住嘴,眼里浸渍着痛苦的泪水,她可以想象楚王妃当时的羞辱。
    “楚王妃受辱不过,咬舌自尽。肝胆俱裂的楚王暴发了前所未有的潜能,挣脱束缚,夺了宣王亲兵的配刀,力死相拼,助楚菡逃走。在他登上城墙的时候,自刎身亡,免受落入宣王之手再受羞辱。”
    月儿听到这儿已是泣不成声,回想着他对她仇视的眼神,他面对她,定会想起儿时惨痛的回忆吧。
    “他后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仇,他如此恨你,又且会真心对你?”
    “你不要说了……..”月儿捂着脸,转身便跑,刚迈出步子,被他拉住手臂回带,跌进他清削的怀中,牢牢抱住。
    “月儿,这都是上一代的仇恨,你才十七岁,不该生活在仇恨中。跟我走,我会给你幸福。”他的薄唇贴上她的鬓角。
    她脑袋乱成一团乱麻,心被撕得粉碎,她可以想象得到,仇恨痛苦折磨中的男孩是在怎么的煎熬中长大。杀父之仇和他的仇恨,起伏辗转在眼前,她该如何面对他?刚刚建起的那份承诺再次被击得碎。
    一个寻地方小解的将士,睁着微醉的眼,看到了相拥的两个人,顿时怒火冲冠。踏前两步,终转身回了大账。欲禀楚王,却见楚王正与将士们畅饮高歌。又不忍在此时搅了他们的兴致,闷闷不乐地坐到一边。
    “月儿,跟我走,我带你回宣国,远离仇恨。”孤君轻抚着月儿地秀发。
    “宣国…….”月儿象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点亮光。
    “我们连夜走。没有人会发现我们。等他们明日酒醒。我们已经走得很远一走。就再也回不了头了。”月儿只想自己一个人独自离开。
    “为了你。我可会舍下一切。只要你。”
    月儿摇摇头。她地心已经给了楚菡。不管是爱好也。恨也罢。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月儿……你真不肯接受我吗?”
    她仍是摇头。她会带着对那个人地回忆过一辈子。
    “唉…….”孤君长叹了口气。“那我送你走。等你安全了。我就离开。”
    “我自己可以走。”月儿推开他,站直身子。
    寒光一闪。孤君手上握着匕首刺向自己胸膛。
    月儿忙拉住,惊呼,“你做什么?”
    “你一个弱女子孤身上路,遭遇危险,与其让我愧疚而死,不如这样来得干脆些,少受痛苦。”他一脸的决断。
    “你当真,只要我脱离了危险地带,就离开?”
    孤君凄然一笑,“只要你执意不肯让我相随,我会离
    “你等我,我去备马。”孤君奔出两步,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看她,又再跑开
    没一会儿功夫,他牵来两匹骏马,给她披上一件军士风氅,和亲兵头盔,掩去她女儿姿态。
    二人上了马,径直奔向城门。
    守城的见是孤君带着亲兵,只道是出城办事,也没盘问,开了城门,放了他们出城。
    身后城池渐远,月儿的心也在下沉,这是对楚菡的背叛,将永远踏上一条不归路。
    到了夜间,穿越一片茂密的森林,暗黑地树影在月光下,诡异得如同冥界的幽灵。
    急驰的马儿在惊嘶中跪倒,月儿如断线的风筝一样被抛离马背,她在落地的一瞬间看见绞住马脚的绳索,再后来便眼前一黑,不知人事了。
    透着潮湿地空气,冰冷的地板,月儿伸手想揉揉巨痛欲裂的头额,才发现双手被反缠着绑在身后,全身上下,痛得要散架一般,喉咙干裂得发不出一点声音。
    就着昏暗地光线,勉强可以看出这是一间废弃了的破旧民舍,裂口地木门透进几缕阳光,隐约可以看见来回晃动的人影。
    “楚菡那厮真有艳福,这妞长得可真…….啧……啧……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地妞。”
    “怎么?心动了?”
    “你敢说你没心动?你看到她的时候,口水都滴下来
    “去你娘地。”
    门外传来男人的调笑。
    “一会儿大王来了,见了这妞,会怎么样?”
    “这还用说吗?”委琐而带着羡慕的笑声让月儿全身一颤。在楚菡军中,她没害怕过,可是现在却真真实实的感到了害怕。
    蓦然想起,孤君不知身在何处,是否脱险,或许和自己一样被捕。
    楚菡他现在可知道她的逃离?他将会是什么样的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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