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林子大了 林子大了点

第35章


她一边纳闷着一边走出门。站在门口,她呆住了,她看到了等候在路边的那辆嚣张霸气的英非尼迪。
  她立在那里,觉得眼眶微热,心思波涌。所有漂浮的心绪似乎一下子找到了出路,他还是来找她了,他还是来了。
  昨晚她无法控制地跑出去,去亲眼看着董乐弦上了车,看到陈哲无视自己疾驰而去。她为自己感到羞愧,如此潇洒说彼此放过的是自己,眼巴巴跑来自取其辱的也是自己。她终于明白之前她之所以嚣张,之所以无所忌惮只是因为陈哲对自己的喜欢与纵容。而当他决定撤回这份感情,那么,对于他,自己将毫无作用。
  而眼前,他又来了。徐曼欢喜的心慢慢复苏,她压抑不住嘴角弯起的微笑。像从前一次次一样,他又回来了,又回来找她了。
  徐曼心想,看在你又回来找我的份上,我决定不和你吵了,或者我可以考虑你的建议,或者我们可以定一个目标,或者,我们可以考虑结婚的事。
  她的心泛着甜蜜。
  她故意收敛着笑,装作漠无表情的样子,走到车旁,把头扭到一边。
  你会说什么呢?她想:是抱着我说,曼曼,我们还是不分开了?
  车窗摇了下来,却没有声音。
  徐曼俏皮地翘翘鼻子,转过头,顿时脸色煞白。
  董乐弦充满玩味地端祥着,饥笑着。
  徐曼睁大了眼睛,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以为是陈哲吗?”董乐弦笑得很开心。
  她暧昧地眨眨眼:“他昨晚睡得太晚了,现在还赖在床上,怎么可能来找你。”
  “不过说到这,我倒要谢谢你。”董乐弦顿了一下,缓缓说:“如若不是因为昨晚他看见你,便心情不好去喝酒。又怎么可能喝醉了让我来照顾呢。”
  徐曼觉得喉咙干哑,手脚冰凉。
  “你该知道一个成年男人喝醉了酒会有什么需求。”董乐弦抿嘴一笑:“我不在乎他嘴里叫的是谁的名字,我只在乎他怀里抱的是谁。所以,昨晚,我很快乐。”
  “你可能不知道我们两家的关系,我母亲和他母亲是从小便是好朋友。两户人家本就有心让我们俩在一起。有了昨晚的事,他更没有理由拒绝。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趁着他还在睡,便开着车来找你。我只想告诉你,不要再去纠缠他,否则,我决不放过你。”董乐弦的神色带了一抹孤狠。
  徐曼仿佛什么也没听到,僵硬地站着。
  “像你昨晚这样可怜巴巴地站在一边,你不觉得很可笑吗?那天你那么得意扬扬的劲到哪去了?我还是那句话,照照你的镜子去吧。”董乐弦摇上了车窗,车呼啸而去。
  徐曼的唇被咬出了血来,她紧紧地咬着没有发出声音。半晌,她拿出手机请了个假,便笔直地走了出去。
  马路上,风狠狠地吹在脸上,生疼生疼。
  徐曼的眼泪宣泄而出,冰冰地蜿蜒流下,又被风吹散。
  她漫无目的地走进一个公园,独自坐在一张石椅上,看着树叶落下,飘起。
  原来当拒绝成了习惯,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而当真正意识到拒绝真的成了绝决,心中会如此凄凉。
  每一次他都能锲而不舍地回头,而这次,真的无法回头了吧。
  天黑了,她走出公园,浑身冰冷,心中仿佛缺了个口,无比空洞。
  她走进了一家人声鼎沸的酒吧,门外的火树银花欢声笑语诱惑了她。
  她觉得冷,觉得寂寞,觉得空洞,她想去热闹的地方,她想去快乐的地方,她想去人多的地方。
  酒吧里光怪陆离,青年男女三五成群,喜笑怒骂,有坦肩露背,有衣冠楚楚。
  徐曼找了个角落坐下,向服务员要了瓶喜力,慢慢饮着。
  她不要喝醉,她只想让那冰冰的液体流入体内,再在腹中燃烧,让自己觉得温暖。
  可是啤酒的浓度似乎不够,一瓶都快喝完了,人还是冰凉无比。
  她突然恨起自己。
  这样算什么。自怨自艾,顾影自怜,买醉吗?
  她做错了什么,她为什么要让自己如此狼狈。
  她更恨陈哲。
  一开始便是他招惹了她,害了她。而现在,又是他,害她到这般境地。
  他是魔星吗,为什么遇到他,自己总是如此凄惨。
  那么多年,她不屑地拒绝,他却如此执着。当现在她付出了一颗真心,而他呢,他却放弃了。
  想起早上董乐弦的一番话,喝醉了酒春宵一度吗?男人多好的借口。
  多么卑鄙,多么无耻,多么不负责任。
  徐曼恨恨地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心中无比怨恨。
  为什么要为这种男人伤心,值得吗,多么可笑。
  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转身却又投入其它女人的怀抱,拿着喝醉酒的借口,行苟且的事。
  她又想起自己的第一次,他没喝酒,是的,他多么地卑鄙。
  徐曼的心在紧缩。
  “小姐,我能在这里坐下吗?”一个男人左手拿着一个玻璃杯,右手握着一瓶芝华士,痞里痞气地笑着。
  徐曼冷冷扫了一眼,起身欲走。
  那男人一个眼快,抓住了徐曼的胳膊,笑道:“不要这么不给面子嘛。”
  徐曼狠狠地想甩手,却被那男人牢牢地按住,饶有兴趣地说:“真烈,我喜欢。”
  徐曼突然不挣扎了,她淡淡地看了男人一眼:“放手,我坐下来喝就是了。”
  男人放开了她,徐曼忧雅地坐了回去,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半杯,抿了半口,微笑地抬起头:“不介意我再找个人一起喝吗?”
  男人有点诧异,然后哈哈大笑:“有意思,随便你找,多少个都行。”
  徐曼拿出手机,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一声便被接起。
  “我在babyface,你有兴趣一起来喝一杯吗?”徐曼漫不经心地说。
  陈哲一脸诧异:“你去酒吧干什么?”
  徐曼再抿一口酒:“这芝华士的味道还真烈,你不想尝尝吗?”
  陈哲眉头一皱:“你在那等我,我马上就来。”
  他挂了电话,匆匆跑出门。
  他心里叹了口气,为什么一接到她的电话,就把什么都忘记了。
  对面的男人半眯着眼:“你不会找一男人过来吧。”
  徐曼走了过去,坐在他旁边,翘起腿转头笑:“你怕了?”
  男人一把搂过徐曼的肩膀哈哈笑:“来十个我都不怕。”
  陈哲走进来的时候,便是看到徐曼半倚在一个男人的怀里,一张脸喝得彤彤红,娇艳欲滴,眼神迷离流转,一脸妩媚。
  他的血一下子充到了脑门,他红着眼大步走过去,一把拉起徐曼,大声怒斥:“你在干什么!”
  徐曼轻轻拂开他的手,又坐了回去,重新靠在那男人身旁,举起手里的杯,挑着眼神:“要喝一杯吗。”
  陈哲死死地盯着徐漫,走上前接过酒杯,毫不犹豫地摔在地上。
  徐曼扑哧笑了,她转过头,将脸靠在身边男人的肩膀,声音糯糯的:“我没杯子了,将你的给我吧。”
  身边的男人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一切,非常享受美人环绕,不由分说,想去拿桌上自己的杯子。
  陈哲抬起一脚把整个茶几掀翻了,目光凶狠。
  那男人噌地站起来:“哥们,不要太过份了。”
  陈哲危险地看了他一眼,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男人立刻火了,走上前对视着陈哲:“怎么,想干一架。”
  陈哲看也不看把他一把推开,径直走到徐曼面前:“你想怎么样?”
  后面的男人一个踉跄后转过身一把揪住陈哲的衣领。
  徐曼看着这一幕,咯咯地笑了起来:“有人要打你了,陈哲。你可不能打架哦,你是警察。”
  陈哲一个后肘打在男人的肚子上,转过身一个过肩摔将男人砸在地上。那男人一跃而起,满脸狰狞,欺身扑来。
  “打架了!打架了!”有人群围了上来,有人呼叫保安。
  徐曼冷静地看着这一幕,仿佛事不关已。
  那男人又一次被摔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嘴里怒骂着脏话。
  陈哲衣冠不整,神情孤冷,不管不顾周围的人群,闻迅而至的保安。
  他走到徐曼面前,眼里有丝痛楚:“你想怎么样?”
  徐曼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她擦干后,继续微笑:“我原来一直在想为什么我一定要拒绝你。”
  她笑靥如花:“今晚我才终于明白。原来除了你,谁都可以。”
  陈哲面色煞白,满眼哀恫,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后面的男人突然一个起身,抢过旁边路人的一个酒瓶,狠狠地朝陈哲头上砸去。
  血流如注。
  徐曼一个惊呼,跳起身,想走上前。
  陈哲抹了一把脸,没理任何人,朝门口走了出去。
  结束
  徐曼明白,这回是彻彻底底干干净净地了。
  从此,果真天涯陌路。
  她没有追出去,也没有打电话问头上的伤痕。
  她只是一个人默默地走回家,洗澡,睡觉。不说一句话。
  第二天起来,她便去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一个人出去了。
  随便说了个地址,上了车,中途的时候突然又下了车。于是,在一个陌生的小城市,恍恍忽忽地呆了一个星期。
  到了最后一天,她深深吸了口气,踏上了归程。
  徐妈妈看到她消瘦憔悴的样子,不忍再责骂,叹了口气,也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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