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开封府/空凝

  展昭的心咯噔了一下，“确有此事。”
  “那不知展大人对舍妹是否真的有情？”
  “情比金坚，天地可鉴。”展昭咬字很清楚，一字一字仿佛都能深入人心。
  莫常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真诚，说道：“展大人，我不会让小凡留在开封府的。”
  “没关系，展昭可以……”
  “你听我把话说完，”莫常认真地说道，“我的意思是我会带小凡回家，她根本就不可能会留在你们宋朝。”
  展昭的眉心纠结着，顿了顿，说道：“展昭并不介意流落异国他乡，只要能陪在小莫身边就可以了。”
  莫常微怔，大声笑了起来，说道：“那么，如果是要永远离开故土呢？”
  展昭顿时身躯一颤，怔住了。
  “展大人，你不用急着说，先考虑清楚，我不想你以后后悔，你是位心系天下苍生的大侠，本不应被儿女私情所累的。”展昭的反应尽入莫常眼底。
  展昭的心在抽搐，为什么会陷入这样两难的抉择中？
  这时，莫常说道：“展大人，你是否觉得这样的选择很难？”
  展昭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展大人，你又是否知道？小凡一直就陷在这样的痛苦之中！她已经快把自己撕成两半了！”
  “撕成两半？”莫常的话一字一句地敲打着展昭的心，原来她一直在独自承受着这样撕心裂肺的痛苦折磨，若不是亲身感受，不，她的痛远远超过自己，他都无法想象得出她的心竟然一直在这样痛着，而自己竟然是加重她痛苦的元凶。
  “我不想再看到我妹妹这样继续痛苦下去，我希望展大人能够认真地好好考虑清楚，在我带小凡离开之前答复我就可以了。”
  “好。”是要考虑清楚，不为别的，就为小莫，自己能否为她带来幸福？
  莫常听到展昭答应他的提议，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对包大人说道：“包大人，关于简昊的事，请让在下来处理。”
  “莫公子，这恐怕不行。”
  “包大人，您知道简昊的行踪吗？还是说，您有办法可以把他找出来，莫不是想利用我们兄妹为饵吧？”
  “当然不是，本府绝对不会逼你们作饵的。”
  “那么说，就是大人并没有办法可以抓到简昊了。”
  “莫公子，简昊的行为已经触犯了大宋律例，本府有职责将他抓捕归案，查明真相。”
  莫常作为现代人，对包拯其人还是知道的。“大人，那这样吧，不如咱们合作吧，不知包大人意下如何？”
  包大人略一思索，说道：“也好。”
  “多谢包大人，在下先行告辞。”
  “公孙先生，你觉得这人如何？”
  “大人，此人聪明绝顶，彬彬有礼，进退有序，也桀骜不驯，气质和谈吐都很不凡，是个人物。”
  “嗯，谦虚中带着傲慢，傲气下却毫不焦躁，气宇轩昂，彬彬有礼，说话也是井然有序，环环相扣。再加上小莫，本府倒真想知道是什么样的环境竟然能够培养出这样一对出色的儿女？”
  翌日清晨，莫凡终于再次面带笑容地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大人，师父。”
  “凡儿，你身体才刚好，快回房多休息。”
  包大人也直点头。
  莫凡笑着说道：“没事的，我现在就应该多出来走走，要是一直待在房里，我很快就会闷坏的。更何况，有小哥哥在呢，我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就能把我从鬼门关给拉回来。”
  包大人和公孙策皆怔。
  “凡儿，莫公子的医术竟然已达到如此境界？”
  “这算什么啊？”莫凡乐呵呵地说道，“在我们家，我的医术是最差的，跟小哥哥他们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而且小哥哥也只能算是勉强还可以。我们家医术最好的是我爷爷和爸爸，就是家父。”
  包大人和公孙策面面相觑。
  
  
第58话
  “咦？对了，我小哥哥一大早起来就没个人影。大人，师父，你们见过他吗？”
  “没有。”公孙策若有所思地说道，“可能有事吧？”
  莫凡秀眉微蹙，“怎么会呢？他在这儿能有什么事？”突然，莫凡的脑中闪过一个想法，“啊”的一声大叫了出来。
  “凡儿，你别一惊一乍的。”公孙策和包大人都不禁抚了抚胸口，“我想莫公子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他该不会是一个人去找简昊了吧？”
  包大人和公孙策相视一眼，公孙策说道：“应该不会吧？”
  包大人说道：“小莫，昨晚莫公子答应与我们合作，一起缉捕简昊。”
  莫凡埋头想了想，说道：“嗯，那么，他应该不会一个人去找简昊，小哥哥向来是言出必行，他既然答应了合作就不会一个人一声不吭地去行动。我再去找找他吧。”
  这时，莫常和展昭一起进来了。
  “小哥哥，你刚才去哪了？”
  “呵！你还在这里，你说我能去哪啊？”莫常有些好笑，但更开心，他这个一直都很疼爱的妹妹又像小时候一样喜欢粘着他了。
  莫凡撅了撅嘴，“谁晓得你啊？”
  展昭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和莫常说话，撒娇，现在她已经不能第一眼就注意到他了，甚至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
  莫凡其实一眼就看到那个鲜艳的红影了，他还是那样得光彩夺目，他不应该被束缚住。
  没过多久，宫里来了人，说是圣上急召包大人进宫。
  莫凡拉着莫常去换了身装束，他那身西装革履实在是太显眼了。然后，两人就出门逛逛了，毕竟来一次异时空可不容易。
  在大街上，莫凡不时地遇到熟人打着招呼。
  “莫姑娘，这位公子是哪位啊？”好奇心重的王大娘问道。
  旁边的人也不禁看向他们，毕竟好奇心都是有的。
  莫凡笑着说道：“这是我小哥哥莫常。小哥哥，这是王大娘，还有这里的街坊，都是我的熟人，平时对我都很照顾的。”
  莫常学着古人样拱手说道：“多谢各位对小妹的照顾。”
  “莫公子客气了，哪里是我们照顾她，其实是莫姑娘一直在观照我们。”
  街坊们一人一句地七嘴八舌地说着，莫常和莫凡相视一眼，笑着对他们点点头。
  两人并排在大街上走着。
  “小凡，我总算有些放心了，你和这里的人相处得都很好。”
  “嗯，他们都很好，很热情，我常常在这些街坊那里白吃白拿。”
  “的确是些淳朴的人。”
  “小哥哥，对于简昊，你有什么打算？”
  “他不会一直隐在暗处的，他总会出来见你。要不然，他也不会做出那么多事来了。”
  “可是，难道我们要一直就这样等下去吗？”莫凡停下脚步，看着他。
  “不会等很久的。”莫常心疼地为她抚平额前紧蹙的秀眉，“我有预感，一很快就会现身了，相信我。”
  “嗯。”
  “小凡，到时候……”
  “我对他已经没有感情了。”莫凡打断了他的话，坚定地说道。“他做的事情已经让我失望透顶了，现在的简昊早已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一个了。”
  莫常欣慰地笑着，只是心中还是有些隐隐的疼痛。
  两人在外面转了半天，就回到开封府了。只是，他们都不知道有一个蓝影一直尾随着他们，在保护他们。
  不多久，包大人也从宫里回来了。
  公孙策见包大人神色忧心，不禁关心地问道：“大人，可是出什么大事了？”
  包大人的眉心纠结着，看了一眼莫凡和莫常，欲言又止。
  敏锐的莫常说道：“包大人，我先和小凡告退了。”
  莫凡一愣，原来自己已经被他们摒除在自己人之外了！
  莫凡的反应尽入屋内之人的眼底，心中俱是一颤，心疼起来。
  包大人说道：“你们留下来吧，小莫的本事本府是知晓的，莫公子的才能更在令妹之上，也正好可以出出主意。”
  莫凡听到包大人这么说，神情才稍有缓和。
  莫常笑着说道：“包大人过奖了。”
  “今日圣上传召了本府进宫，还有八贤王和王丞相等几位心腹大臣，是因为青州传来急报，庞统意图谋反。”
  “什么？”众人皆是惊惧不已。
  只听包大人说道：“庞统掌握着三军，眼看不日即可抵达汴京城外。”
  公孙策满脸不可置信地说道：“竟有这种事？那么，庞太师呢？”
  包大人叹道：“庞府众人皆已四散，想来庞太师及其家人都已转离。只有庞妃仍在宫中，应该是被他们遗弃了。”
  “大人，圣上可有何主意？”
  “远水救不了近火，难啊！”
  这时，莫常说道：“那就兵来将挡好了。”
  “莫公子，此话怎讲？”众人皆不解加期待地看着他。
  莫常笑着说道：“既然远水救不了近火，又没有其他什么好办法，那就只好等了，等他们出招，我们再见招拆招了。”
  “那不是和等死差不多嘛！”众人的脸上皆是急切之色，对莫常云淡风轻的态度有些恼怒。
  莫凡说道：“小哥哥，你一定是有什么想法了，你就照实说出来吧。”
  “我真的就这点想法，你们都太高估我了。”
  “小哥哥！”莫凡无语了，只得翻了个白眼。真拿他没办法，她知道，她的小哥哥要是不想说的话，是很难逼他说出来的。
  回到房里，莫凡不禁问道：“小哥哥，你刚才为什么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