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开封府/空凝

  “小凡，你就这么相信我会有办法？”
  “嗯。”
  莫常笑着说道：“我真高兴，原来在我妹妹心里，我这个哥哥是这么厉害的！”
  莫凡不禁对着这个自恋的人翻了个白眼，“因为连狐狸都要对你甘拜下风。”
  “咦？小凡，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贬我呀？”
  “你就自己理解吧！”
  “好了，小凡，我不跟你说笑了。”莫常收起了笑脸，“我这次是真的没有什么办法。”
  “怎么会呢？”
  “小凡，你记得北宋大致的历史吧？”
  “嗯。”
  “那我问你，仁宗和北宋是这么结束的吗？”
  “不是。”莫凡明白他的意思了，“可是，这个世界似乎有着变数，传说几乎都成真了。”
  “你说的没错，我们两个就是变数。”莫常笑着，笑得很是显神秘。
  “我不懂。”
  “小凡，你还记得之前我跟你说过，我有预感简昊就快现身了吧？”
  “嗯。”莫凡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难道，这次庞统谋反，他也掺和了？”
  “可能性极大。”
  莫凡想起了几次和庞统相遇，他说过的奇怪的话，他口中的那个人就是简昊？一定是这样的！
  “小凡，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小哥哥，我之前几次遇到庞统，他都似乎在暗示他有一个朋友，是熟识我甚至是关心我的人。”
  “这么说，他说的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简昊了。”
  “嗯，我想应该就是了。”
  当夜，莫凡怎么也睡不着。莫凡想起了很多事情，她的心越来越乱，脑子天旋地转了起来。
  “小哥哥，你睡了吗？”
  “你这样一直唉声叹气，又翻来覆去的，你说我能睡得着吗？”
  “小哥哥，有很多事情我都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不明白好多事情，为什么我会来到北宋，会什么简昊也在，而且还做出那种事情？即使他的出发点是为了我，但那么残忍的事情不应该是他能够做得出来的。还有你，你也不一样了。”
  “呵！傻丫头也变聪明了。的确是有些原因的。”莫常在心中一声叹息，“小凡，我们莫家其实是一个很古老的家族，家族中每隔几代都会有人很特别，有的通灵，有的可以穿越时空。而你，就是其中一个很特别的。”
  “所以，我才会穿越时空来到了北宋。”
  “这话说对也对，说不对也不对。”
  “怎么说？”
  “你的确具备了穿越时空的特质，但是至于你来到北宋却主要是因为人为的因素。”
  “人为？”莫凡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
  “就是他，简昊，他应该也是拥有着特殊能力的人，或是借助某样神器来到了你的身边，处心积虑地让你爱上了他，牵挂着他，然后他回到了北宋，因为心中牵挂，所以你才会在特殊的时间特殊的条件下突然穿越时空来到了北宋。”
  “竟然是这样？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莫凡的心抽搐着，那样的温柔，那样的甜蜜，竟然全是虚假的！
  “不过，简昊对你的感情应该是真的，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
  莫凡的心在痛着，眉心在昏暗中纠结在一处。
  莫常在心中轻轻叹息着，小心地为她掖了掖被角，“快点睡吧，已经很晚了。”
  “嗯。”莫凡轻声应着。
  
第59话
  翌日晌午刚过，就传来急报，庞统的军队已经驻扎在北城门三里之外了。
  京城内一片混乱，百姓都想着怎么逃命，或是在各衙门门口和宫门外大吵大闹。
  包大人安抚着众人，向大家保证着一定会没事的。
  仁宗也站到了城墙上，还有八贤王等人，城内百姓在安抚下终于平静了下来，因为他们都能很容易地明白一个最简单的道理，现在只有相信朝廷，或是相信庞统不会伤害他们这些百姓，所以他们只要安分地待在家里就行了，因为这毕竟不是外族侵略。
  庞统率着军队来到了城墙外，两方人马在城墙内外相对峙着。
  仁宗在城墙上大声说道：“庞统，你这是要造反吗？”
  庞统骑在高头大马上，肆意地大笑着，说道：“造反？你说我造反那就算是造反好了！哈哈哈！”
  城墙上的人皆是愤怒不已。
  仁宗怒道：“庞统，你阴谋造反，天地不容！”
  这边，城墙角下，莫常和莫凡在看着这里的动静，他们的主要目的是简昊。
  “小哥哥，简昊会在庞统的军营吗？”
  “如果预料没错的话，应该会在的。”
  莫凡看了一眼城楼，“小哥哥，你说他们怎么都有那么多废话啊？”
  莫常不禁噗哧一笑，说道：“就是因为这么多废话，我看这仗八成打不起来。”
  莫凡眨巴眨巴着眼睛，不解地看着他，“不懂。”
  “就冲着庞统一开始所说的那句‘你说我造反那就算是造反好了’，”莫常的嘴角轻轻划过一个弧度，“庞统并非是那种野心勃勃之人，反而是那种随心所欲，无心于天下之人。”
  “那他干嘛还要造反啊？你看他现在在做什么？”
  “呵！这只能说明他很无聊，或是觉得现在的皇帝做得不怎么让他能够满意。”莫常说得一派云淡风轻。
  “是吗？”突然，一个深沉透着悲伤凄婉的声音从后面响起。正是刚刚从城楼上走下的仁宗，后面还跟着八贤王、王丞相、包大人，还有莫凡不认识的大臣。
  “皇上！”莫凡看到发出声音的人，顿时惊惧不已，连忙拉着莫常一起行礼。“参加皇上，见过王爷，见过诸位大人！”
  毕竟这里还是皇帝最大，掌握着生杀大权。
  仁宗说道：“想必这位就是莫公子了吧？”皇帝用公子这个称呼，看得出来他现在求贤若渴，希望能够纳莫常于麾下，最起码不会站到敌营。
  “正是在下。”
  “大胆！”仁宗身边的一名侍卫怒斥。
  莫凡连忙诚惶诚恐地说道：“皇上请息怒，家兄不谙规矩，并非有意冒犯天颜，还望皇上恕罪。”
  莫常用一种悲伤的神色看着她，心酸不已，他最疼爱的妹妹已经褪去了天真，现在的她给他一种成熟与老练的感觉，她已经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长大了。
  包大人等人看着莫常，都神色复杂，更气恼他对圣上的无礼。他竟然不把圣上放在眼中，只顾看着身边的莫凡。
  八贤王说道：“莫公子，本王听包拯说你卓尔不凡，甚有才华，不知道莫公子可识得君与礼这两个字呢？”
  莫常这才收回了放在莫凡身上的视线，说道：“是包大人太看得起在下了。还有，在下并非不知礼，只是不太习惯你们这里的礼数而已，并非有意冒犯，还请见谅。”
  “无妨。”仁宗摆了摆手，“莫公子，只是不知刚才你所言是何意？”
  莫常微怔，这皇帝其实也不是很差，要是昏君或是暴君的话，现在我和小凡应该已经被处死了。莫常的心里稍稍对仁宗有了些好感和认可，说道：“意思很简单，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所以，皇上若想避免这场灾难，不如把庞统约出来，大家坐在一起好好谈谈。”
  众人都当场怔住，只除了莫凡，她刚刚已经明白莫常的意思了，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会就这么说出来。
  仁宗愣了几秒，说道：“莫公子，不如与我们一同回宫，详谈一番吧。”仁宗用着商量的语气，很显诚恳，有种礼贤下士的感觉。
  “好。”莫常答应得很爽快。
  莫常看了一眼在满脸不可思议的莫凡，眉心稍拧了一下，把莫凡拉到展昭身边，对他说道：“展昭，我暂时把妹妹交给你，好好保护她。”
  展昭看了一眼莫凡，对着莫常说道：“这是自然。”他的声音异常坚定，他的视线从一开始就放在了莫凡的身上，他莫名地很嫉妒莫常，这个人自此出现以后，她的目光就一直追随着他。他用哥哥的身份一直陪在她身边，还说要带她回家。
  莫凡的心里顿时乱了起来，这几天她几乎没有跟他怎么说过话，她一直像只小鸟一样躲在哥哥的身边。
  仁宗看了一眼他们，说道：“公孙策，展昭，莫凡，你们也一起来吧！”
  “是。”三人稍愣一秒，连忙异口同声地称是。
  御书房内，公孙策和展昭站在包大人的身后。莫凡在门边愣了愣，还是决定站到莫常身后。正当她举步的时候，却对上了展昭伤痛的负责神色。她的胸口骤然一紧，步子再也迈不开了，最后慢慢站到了展昭身旁。这时，莫凡可以感觉到展昭顿时松了一口气。莫常看了他们一眼，嘴角轻轻勾起一个弧度，他这个傻妹妹啊！
  仁宗朝着莫常说道：“莫公子，不知你可愿在朝中做事，朕可以……”
  “皇上太看得起在下了，”莫常打断了他，“待此事了解之后，在下会带着舍妹一起回家的，不会留在此地。”
  展昭的身子顿时有着紧绷的感觉，一颤一颤的。莫凡在他身后看得分明，心口不停地纠痛着，手不自觉地握住了她的手。因长年握剑而布满了茧的大手紧紧回握住了她的手，莫凡能感觉到他的温度，甚至他的心情，埋藏在内心深处最柔软的一块……两人十指相扣，紧紧地缠绕着。
  这一刻，莫凡只想这样跟他手牵手，一直相伴永远，地老天荒。
  仁宗继续说着：“既然如此，朕也不会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