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遥梦/桑陌浅浅

第72章


你呢?”
耶律阿保谨这时也坐了起来,从身后将我环住,用他的下巴抵住我的头。
“我已经很热了,还抱着,要流鼻血的……”我红着脸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太热,还是感到耶律阿保谨的拥抱就会浑身发热。虽然与耶律阿保谨相认的近半月以来我们一直同塌而眠,却一直是相敬如宾,除了偶尔的几次热吻,就再也没有什么进展……
呸呸呸……我径自啐了几口,驱散脑中的那个色女……这么一来倒招来耶律阿保谨的询问:“你干什么?”
“没事没事……”他这么一问更让我双颊发烫,连忙转移话题:“我看你这几天心思都不在这里,为什么还不回西楼?”
耶律阿保谨没有吱声,良久才叹了一口气:“不是不想回去,只是有些事还没有想好怎么解决。”
“什么事?”
“我当我可汗五年了。”
五年,或许不长,但在以推选为主的契丹却是已经远远超出的担任的期限。自耶律痕德堇当上可汗以来,契丹恢复了三年一次的推选,耶律阿保谨凭借赫赫战功在耶律痕德堇死后当上可汗不足为奇,但如今以当五年可汗的他,难免会引起部中其他人的不满。原来耶律阿保谨是在烦恼这些。
“你已连任了两届,让你放弃,好像不可能啊……”我说。
“你怎么知道我不想放弃可汗之位?”
“我认识你又不是一天两天,你的野心抱负我怎么会不知道。”我笑着说:“只是推选可汗是继承了几百年的规矩,你若想连任,要不然就打破这个规矩吧……”
“知我者,除你为谁……”耶律阿保谨动情的说,将我拥紧:“我也是这么打算,只是明年就该再选可汗,这次我借攻取奚部之机,将部中重选的声音压下,如今奚部以尽入我的囊中,回到西楼,必有人重提此事。”
“可你躲在奚部也不是办法啊,现在暂且是可以以陪我为名义,但时间拖长了,对你越加不利啊……不如回去吧……”
“这段时间,我是真的想陪你。”耶律阿保谨让我面对他,眼中灿然的光芒让我痴迷。
“以后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在哪里不都一样。回到西楼,我们再想对策。”
“青月……”耶律阿保谨倾身贴住我的额,幽幽叹道。
我突袭他的唇,笑说:“今后我是奚然。青月已经死了……今后的我是爱你的奚然……”
劝慰(二)
第二日一早,耶律阿保谨便带着我启程离开奚部。在与述里告别时,看着他眯眼笑的合不拢嘴的样子,我是既好气,又好笑。
回程是沿土河一路北上,在奚部延误了几天,已是盛夏时节,一路上水草丰茂的宜人景色倒是让人暂时忘了颠簸之苦,没过几日,我便到了耶律阿保谨如今的大本营。
在离西楼几百米处我就要求下马走走,于是耶律阿保谨也下马陪着我走。在马背上颠来颠去,几天下来的骨头都快散了架,我揉着自己的腰,酸的的吁了一口气。这时,耶律阿保谨忽然伸手探到了我的腰部,二话没说就用手给我轻轻揉了起来。我臊红了脸心想,真是怀疑去滑盐城那两日没日没夜的狂奔是怎么给我坚持下来的,看来人心上有什么惦记的,即使累了也没感觉。虽然我心里不承认,但事实上陪回西楼并不是我十分期望的,毕竟随着而来更多的是曾经的人和曾经的那段记忆……
“景哥还好吗?”我忽然问道,因为我极怕“我”的死,会让耶律阿保谨失去控制杀了她。放在我腰上的手微微一颤,我抬起头看到耶律阿保谨慢慢的摇了摇头。
“那蕴清和彦休他们呢?”
“我没有对她们怎么样,毕竟是兄弟的妻子……”
“这样就好。”我满意的点点头。
“难道你不问问我那几个兄弟如何?”耶律阿保谨突然问道,给我来了个措手不及,他的心思就是缜密的就是常常会让我都会有些惧意。我承认我很想问问耶律剌葛的近况……但……
“我在滑盐城中已经见过他一面了,他看起来不错。”我轻声的说,我和耶律阿保谨心照不宣,而且想必他也知道我所说的“他”是何人。
“哦。”
我原本当他会有多大的反应,没想到他只拿一个单音节就将我对付过去了,弄得我苦笑不得:“你既然看起来如此漠不关心,何必还要多此一问。”
“如今全世界只有我知道你是谁,而且只属于我,我还有什么好说的?”耶律阿保谨淡淡一笑,眉间尽是得意。
“臭美样,也不怕我又给逃了……”我嘟囔了一声,却不想被耶律阿保谨着耳尖的家伙给听到,他横眼斜了我一眼,用极慢的速度说:“那我就将你捆在我的帐中一步不准离开,直到给我怀个孩子,到时候看你怎么逃!”
“嘎?”如此的话竟是从冷冰冰的耶律阿保谨的口中说出,十足将我吓了一跳,我甚至来不及脸红,就这么愣愣的看着他,然后嘴角竟是无意识向上扬起。
又行了一段路。耶律阿保谨突然像个等不及炫耀自己的珍宝的孩子似的,指着不远处对我说“奚然,看!这就是西楼!”
放眼望去,我看到的却是伫立在河岸边一座高高的台基,而台基上是一座座的帐篷……我原本以为西楼是会是如何如何的一座建筑,真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哎……”我叹了一口气。
耶律阿保谨揽过我的肩膀道:“我知道你向来喜欢汉人的东西,我总有一天会送一座汉人式的城池给你!”
“你明知道我不会稀罕,”我啐道,笑着将他的手腕给掰开,转过身倒着小跑:“自己想要就直说,何必借我的名头!”
“爷,您回来了!”一道清凉的嗓音从我的身后穿来,我无暇顾及此时耶律阿保谨的脸上已经全然没了刚才的轻松,转过头看,竟是斜里!
旧识(一)
自从再次和耶律阿保谨在一起,我设想过几百几千种与斜里再次相遇的场景,但没想到尽是这么快。因为我没有打算告诉她实情,所以我的存在在现代应该叫做小三?虽然在现代的小三都很嚣张,而我也不算是名副其实,但毕竟心中还是对斜里又一份深深地亏欠……谁叫我们爱的是具有排他性唯一主权的同一个人呢……
斜里越走越近,我显然是有些局促,倒也不至于到不知所措的地步。她身着一身轻质纱裙,腰系浅色腰带款款走来。不敢说斜里没有变化,但毕竟她嫁给耶律阿保谨时的年龄并不大,如今也算的上是风韵犹存的美艳妇人。
耶律阿保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我身边,轻轻挽起我的手。我笑着斜眼看了他一眼,这家伙难道还怕我应付不来斜里吗?
“爷,这位就是剌葛所说的奚国公主吗?”斜里大方的问道,笑着看我。
我回以一笑:“见过述律姐姐。奚然承蒙可汗错爱,以后还望姐姐多多教导……”
“既然是可汗所爱,既是自家妹子,不用同我客气。”
斜里刚想伸手挽我的手,我却被耶律阿保谨揽过,他冷冷的对斜里说:“问候的话今后有的是时间说,奚然已多日奔劳,该去休息了。”
“呃……是……”斜里显然有些错愕。
我本想再说些什么,却无奈被耶律阿保谨用蛮力硬的给架了去。
“你怎么还是这么一副德行!斜里怎么说……”刚走远些,我才想叱责他两句,耶律阿保谨竟是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承蒙可汗错爱……”他学着我的口气说。
我被他弄得又气又恼,狠狠地在他手背上掐了一下:“和你说正经的事呢!你还笑!”
只是耶律阿保谨没笑一会儿,就又恢复了一副严肃的样子。因为眼前出现的怕是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耶律剌葛。
哎……我真是佩服他表情转换之快,也心疼他总要在人前做出一副冷静严肃的样子。
“大哥……”耶律剌葛就在我们刚踏上台基的阶梯时遇上,他淡淡的扫了我一眼,目光依然清淡。
“嗯。你要去哪里?”耶律阿保谨微微一笑,将手搭在耶律剌葛肩头拍了拍,尽显一副慈兄模范样子。
“原本有事和寅底石商量,现在商量完了,准备去骑个马。”
“好。”耶律阿保谨也无意多说什么,领着我就离开,我能感受到他正用力握着我的手,而且越握越紧。这两兄弟的感情也真是叫人头疼。
西楼的帐子群构造极其有趣,共有十四座庐帐,又分前后两个部分。前一部分是有十三座庐帐组成,前四座,后六座,中间又有最大的一座,南北各有一座,看上去就像一个象形的“日”字。而唯一在帐群后的就是安放神帐和旗鼓的帐子。前排和后排的帐子是住人用的。而北面和南面的帐子又分别是给南北府宰相议事所用,中间的那座则算是耶律阿保谨平日里商讨要事的议事主帐。这里的安排布置与过去大有不同,更加显示了居住的稳定和权力的集中。
我笑着看着这些,对耶律阿保谨说:“你果然是个野心家!”
耶律阿保谨没说什么,径自将我带到了他的住所。我一进到帐内竟是呆在原地,完全说不出一句话,因为这里面的一切装饰都与我曾住的的庐帐一摸一样!
一切都像是回到了过去,我似乎看到了坐在榻上只顾自己看书,对耶律阿保谨爱理不理的尧青月,还有那个在榻椅看着尧青月慢慢睡着的耶律阿保谨……
眼泪顺着我的脸颊缓缓流下,耶律阿保谨从我身后将我抱住:“这么多年,我总觉得你没有死,我亲手埋葬的是别人,不是你……”
“我回来了……”我吸了一下鼻,动情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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