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遥梦/桑陌浅浅

第75章


实在是把我逼急了,一时半会儿居然连英语都搬出来了,我下意识的闭嘴不在多说,却还是换来耶律阿保瑾眉角的微微一挑,露出一丝疑惑:“死代……”
“是英语,嗯……就是一种鸟语,是一种鼻子高高的,金色皮毛,蓝眼睛的一种鸟的叫声……”我开始胡编乱造,有一茬没一茬的胡说,双脚在桌子上蹭啊蹭。
“鹰怎会是你所说的样子,有机会我和你一起去天梯山上去射鹰,好让你见识见识鹰究竟张什么模样。”
我当然知道鹰长什么模样,可一听他说上山射鹰瞬间就来了兴趣,原本差点又要被他牵着鼻子将话题扯远,还好我立马清醒,将一盘肉狠狠地放到桌上,倏的站起来:“不要再想将话题扯远了!”我半个人伏在桌案上,用手指敲打着桌面提醒他:“东楼!东楼!”
耶律阿保瑾静静的看着我,高深莫测的眼中也不知究竟藏着多深的城府,半天才说:“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有什么是连我都不能知道的?”心里一团小火苗蹭蹭的烧了起来。
“你真想知道?那先将这肉吃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切下了一块肉送到了我嘴边,虽然这次是少了不少肥油,但真要我吃下去还真是让我手心发凉。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张口皱眉将肉塞进嘴里,砸吧了几下就吞进肚子:“说吧!”
耶律阿保瑾嘴角带着一抹浅笑,拿起一方帕子将我嘴边的油腻揩去:“可汗推选制虽然在契丹各部中以存在数百年,但可汗一职却一直是遥辇氏担任,耶律一脉始终是担任具有兵马大权的夷离堇一职,我担任可汗虽然与耶律一族实力提高分不开,但究其根源是哪个部都想当这个可汗……而最想当的确是耶律同姓之人。”
我知道耶律族中人曾为了争夺夷离堇一职一向是在族内就开始打的十分激烈,而这次换做是统治整个草原的可汗一职,同族的还得争得更加头破血流!
从脚底冒起一股子寒意,我打了一个哆嗦,直直的望向耶律阿保瑾:“那这次你逃到东楼,只是为了试探哪些人究竟会对你有异心,欲取而代之?”
“算是。”耶律阿保瑾又送上一口肉,我二话没说就吞了进去,他满意的一笑:“这次除了我这一支去前往东楼,余下的人就都会留在西楼。”
“难道连耶律剌葛,耶律寅底石他们都留下?”
“全部。”
“你怎么连他们也不信?!”我惊愕的问,也有些气急:“不要说迭剌一直都这么的死忠于你,就连那个安端一向对你也是恭敬有余,更不要说是剌葛那种没脾气的烂好人了!你怎么……”
“我早就说过他们都长大了,有自己想要的。你不要忘了叔父是如何惨死的?我只是静观其变,若是他们真有异心,怎是我所能控制的住的?!”知道是不是因为耶律阿保瑾听到耶律剌葛的名字就恼火了起来,一下子没了笑影。
我看到他眼中的不忍,耶律释鲁之死一直都是他心中最大的痛!曾经血的教训就摆在眼前,让我不想承认都不行,但我不能相信迭剌和寅底石能做什么对不起耶律阿保瑾的事,毕竟他们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即便历史上兄弟之间为了权力之争,将对方置于死地的事实举不胜举,但凭我认识他们这么多年,我是怎么也不会相信他们会对耶律阿保瑾有二心。即便安端有,寅底石有,我也决不相信剌葛会背叛耶律阿保瑾!
但耶律阿保瑾向来不会放无的之矢,那么难道……
“我要和你打赌。”
“赌什么?”
“我赌他们几个绝不会背叛你!若是不能全然度过这个残春,就算是你赢了!”
耶律阿保瑾双唇紧闭,深深的看了我一会儿后,缓缓地开口道:“你认为这样是我赢了?还是输了?”
我猛然一怔。
即使耶律阿保瑾与我打赌赢了,那么他也输了兄弟之情!
近日忙于私事,更新难免拖沓,希望亲能谅解~~
自私(一)
夏四月壬申,耶律阿保瑾安排好遣人出使梁国一事,便带着不多的人前往东楼。
东楼位于龙化州,龙化州原本是耶律阿保瑾用来安置和管理逃避战乱汉人的地方,经过这年的管理,那里已算是契丹又一兴盛地区,而耶律阿保瑾更是将龙化州称为契丹族的龙庭。
刚一听他如此形容,我好端端的骑在马上喝水也给噎得够呛。原想好好取笑他一番,但又碍着斜里,韩延徽,萧敌鲁一行人都在,只好强憋着笑意,差点让自己内伤。
说起跟在我身后的萧敌鲁,总是让我不经意想起前些年的事。萧敌鲁,若我还是述律平之身,我还得叫他一声大哥。他与述律平是同母异父兄弟,过去在回纥我也就见过他几面,当年还是述律平时我也与他不熟络,现在与他的关系便更是疏远了。只是我没有想到他现在竟是耶律阿保瑾的得力助手,深受他的重用,更甚者,超过了对他自家兄弟的信任。
一想起这次到东楼来的目的,我心里就一阵的荒凉,只希望他们几个人不要做这种傻事,特别是耶律剌葛,千万不要!
“奚然妹妹,在想什么什么呢?我们到了。”左侧突然想起了斜里柔柔的声音,我震了一下,环视一圈才发现耶律阿保瑾他们早已下马,其他人都恭敬的站着等我,耶律阿保瑾则用一种冷峻的眼神望着我,而斜里就站在我身侧微笑着问我。
或许是想起了耶律剌葛让我心虚,我看着耶律阿保瑾缩了缩头,很假的笑了笑就跳下了马:“没事没事……这么快就到了啊……呵呵……”
“我看你一路上都像是心事重重的,若有什么心事大可以和我说说,你我如同姐妹,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斜里挽起我的手,慢慢走到耶律阿保瑾的身侧。
“我哪能有什么心事,多谢姐姐关心了。”我嘴上客客气气的对斜里说,眼睛却瞟向耶律阿保瑾,他像是没事一般慢慢走着。耶律阿保瑾性子埋得很深,我此刻也看不出他究竟要想些什么。
“没有就好。”斜里表现的还是一贯的大气和贤淑,一直以来,我的出现对于她来说,似乎像是一个理所当然。她平日里对我也很关心,反倒是我对她倒是有刻意的疏远,对她总是满嘴恭敬之词。用耶律阿保瑾的话来说,我对于关乎自身的感情,总是选择逃避,一向如此。
对于耶律阿保瑾的说法我只能举双手赞成,我对耶律阿保瑾选择逃避,如今对斜里亦是如此。在现代,没有人会教我该如何与爱同一个男人的女人如何相处,而这一切的一切又都是出于我自己之手,就连后悔和抱怨的余地都没有。
一切都是咎由自取,看来用来比喻我是再合适不过了。
“一路颠簸,想必都已经累了,你们都各自回帐休息吧。”到了东楼,耶律阿保瑾遣散了大家,众人应声而散,我也就理所当然随着斜里而去,没想到耶律阿保瑾这时却突然说:“奚然随我来,以后不必与汗妃同帐。”
我与斜里皆是一惊,在西楼时耶律阿保瑾日日在我的帐中过夜,他对我的过多宠爱,我即使可以不理会部中已有的非议,却不想让斜里太过难堪。
“谢可汗,但奚然愿同姐姐一道同住。”我恭敬的说,在场的人皆是挑眉,想必推脱可汗的宠爱的女子,是多么大胆和愚蠢的事情。
“本汗不准。”耶律阿保瑾说的快,狠,准。
“送可汗……”伴着众人的声音,他拦过我的腰,向主帐走去。
“我不想让斜里难堪……”我在他怀里挣扎了几下,却没有用。
“让她难堪的是你。”耶律阿保瑾用力挽着我的腰,斜过头冷冷的看着我:“你若乖乖听话,我大可不必如此。”
“你明知道我的用心,何必还要在他们面前如此对斜里,你让她如何有做汗妃的颜面啊?!”步履匆匆,我又急又气,在入帐前又因脚下不稳,差点跌倒。
“那你又可知道我的心意,我对她只能到此为止,她汗妃的地位,你不在乎,我也可以不在乎!但我只在乎你!现在既然你回来了,你就不用妄想我还能和你不在时那样恭敬的对她!为什么你会如此不明白!为什么?”耶律阿保瑾稳稳地接住我,用手掐着我的肩膀用力摇,似乎是想将我摇醒,摇到让我的眼里只有他。
“我为你而回来!经历过生离死别,我那时想的只是回来找你,爱你!可现在我逃避不了斜里的存在,这是我欠她的。”
“欠她的就让我来还,你太狠心了!”
“我讨厌我自己,好讨厌……好讨厌……好讨厌……不懂吗?!”我傻傻的看着他,泪水倏然滑落。
“懂!我懂!你想让我来弥补你对她的歉意,这段时间以来,你看她的眼神中只有‘对不起’三个字,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嘛。可你要知道,你越是这么想,越想将我推给她,就越是伤害她。我的爱不是你要给,就可以随意分配的。”耶律阿保瑾用力拥紧我。
爱,原来是双车单行道。太挤,太窄。我硬是想拉进一个斜里,到最后受伤的却是我们三个……在爱面前,原来只有自私。
自私(二)
“我们荒废了多少时间……就当是我求你,不要想斜里,不要想剌葛。”耶律阿保瑾的唇瓣熨帖的吻过我的面颊,吻去我的泪水,吻得我心碎:“就当一次自私的人,我容忍不下你的心里有他人,我想你也不会容忍的下我的心中有个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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