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怪谈杂说/上海夏天

  [话外音]众人：娘娘――
  杨贵妃：（举剑）
  难道不是你的能说会道的眼睛，
  逼着我违犯了自己立下的誓言？
  人世上，除了你，谁又有能力和皇帝争论？
  为你破誓也实在情有可原。
  我只曾发誓只忠于他――我的皇帝，
  可你是一位天神。
  只有你才能使我返璞归真。
  誓言不过是一句话，一团空气；
  我气体的誓言，如果消失了，
  只能怪你的灿烂的诗章。
  要说我不该破誓，谁会如此愚妄，
  为要守住自己的誓言，躲避天堂？
  我来了，天堂――（自刎，定格）
  {灯渐亮，只剩中央的一束光
  李白：（上）
  美不过是作不得准的浮影， 像耀眼的光彩很快就会销毁， 像一朵花儿刚开放随即凋零， 像晶莹的玻璃转眼就已破碎； 浮影、光彩、鲜花或一片玻璃， 转瞬间就已飘散、销毁、破碎、死去。
  （全剧完）
  城堡迷影（城堡忆事二）
  （关于这个故事的前传请见作者的＜冷漠之城＞）
  这是个关于爱、仇恨、嫉妒的故事，故事里的人死了，故事外的我们没有爱情。
  （1）引子
  （无光的舞台正中，公主的灵魂托着一个点燃的白蜡烛端坐在宝座上，宝座面前是一个巨大的镜框，象征这个公主只是镜中的幻象。）
  教士：（一束追光灯随着他上）
  不可名状的星星正张开欲望
  公主的灵魂：（站起）您，终于来了，我的主。请开始您的故事吧。
  教士：（行礼，倨傲的）在故事开始之前，殿下――请允许我多说一些无聊话语：
  当我从一个术士口中听来，这个无聊的故事，
  公主的灵魂：（抢白，试图冲下宝座和镜框）那么说，您，看见过他。
  教士：我相信，（嘲笑的）他，一定就是那个故事里的男人。（再次行礼）但是，他否认了。
  公主的灵魂：哦。（跌坐回宝座）如果是我，我一定希望他此刻死了。
  教士：好吧，故事，该开始了――（灯随之转向公主）
  公主的灵魂：（在公主的叹息中，教士倒退着下后，灯立刻全灭，）
  我希望和你相同/希望只是希望/突然就不见/茫茫然张望
  （公主定格，片刻公主下）
  （1）舞会前夜
  （舞台上依然是刚才的摆设，宝座上多了一个黑玫瑰图案。
  一个穿着黑色礼服的妖娆女孩站在台中央，灯全亮）
  黑玫瑰：（揉揉眼睛，伸个懒腰，张望着外面）
  梦里面/一直没停的雨/被发现/是玻璃的眼泪/我惊讶――
  凝着水露的窗外，窗外的火红夕阳，夕阳下那个他
  （微笑着对一侧台下行礼）欢迎您，陌生人。
  神秘人：（上）你，难道你就是这个城堡的主人？
  （自语）我记得，这里的公爵在数年前，已经去世。
  黑玫瑰：这里只有我一个，已经住了好多年。
  （微笑着走过去，帮陌生人脱下外套）您，从外地来？
  神秘人：（笑）大概是我记错了。这真冷。天快黑了，附近也没有别的――
  黑玫瑰：没关系。您可以住下。如果您不介意，这里没有什么仆人，也没有柴火来生火炉。
  神秘人：那么，谢谢。
  黑玫瑰：外面下过雨？您的外套，已经被雨水打湿了。
  神秘人：哦，是吗？也许是露水或者别的什么。对了小姐，您这里有酒窖吗？
  黑玫瑰：（试探的）上好的白兰地、或者去年新酿的覆盆子酒，还有……
  神秘人：够了，随便来杯什么吧，我会付上酒钱的。谢谢。
  黑玫瑰：（拿着男人的外套下）
  不用，您可以随便喝，这里，这里很久都没有您这样的客人光顾了。
  （灯再次灭）
  神秘人：你爱夕阳的美/我却觉得失落/多么希望此刻/结束这些寻找
  （径自坐在地上，片刻后，平仰着似睡似醒）
  罗莉塔啊，我的月光，你在那里，现在，你在那里。
  公主的灵魂：（手中托着一个点燃的白蜡烛，一束追光灯随着她上下）弗兰克，弗兰克，
  （托起男人的脸，仔细的）弗兰克？不！不，为什么是你，
  （蜡烛翻了，公主惊慌的跑下）为什么是你！
  （片刻，灯全亮）
  （黑玫瑰拿着血红色的酒和透明水晶高脚香宾杯上）
  神秘人：哦！（叫着用手摸脸）
  黑玫瑰：怎么了？看上去，象被什么东西烫到似的。
  神秘人：没，没什么，只是个梦，对，是梦。
  黑玫瑰：呵呵，看来，您心里有很多很多需要说出来的事情。
  （递去一个杯子，斟酒）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陪您喝一杯。
  （说话间，给自己也斟了一杯，在手中游戏着）
  神秘人：小姐，这，似乎不适合您。象您，这样高贵的，我是说，您应该是这个城堡主人的后裔吧。
  黑玫瑰：（摇头）我并不知道，我是谁。当我醒来，我就在这里，然后，我看到自己的面前有一个黑玫瑰的家族图徽。瞧，就是这个！（指着宝座，那里有个巨大的黑玫瑰图案）
  于是，我就称自己为黑玫瑰。您也可以这样称呼我，这里外面认识我的人，都这样叫我。
  神秘人：哦（笑）看来，我是说，您很寂寞吧。
  黑玫瑰：您也一样，对吗？我也是猜的。我想，您应该是从“那里”来的，看起来还是个地位高贵的人。
  神秘人：呵呵，是，您不害怕吗？也许，我是“那里”的――
  黑玫瑰：（打断）您当然不是。呵呵，来，尝尝这里的酒吧。
  神秘人：谢谢。
  （话外音：弗兰克，弗兰克，你在那里，我来找你了，你听见了吗，你出来啊――）
  黑玫瑰：先生，听！风的声音――他们说，这是从“那里”来的风。
  神秘人：哦，是吗？（笑）多么美的酒，比起刚才的夕阳，我更喜欢此刻的月光。你呢？
  黑玫瑰：哦，我只是很惊讶于刚才的夕阳。
  （微笑陶醉）第一次我注意窗外，外面的天会笑，夕阳烧红了天。
  神秘人：天真的小姐！呵呵！不过，这样的小姐，的确迷人。
  黑玫瑰：先生，你说什么？
  神秘人：（大笑）哈哈，没有听到吗？（贴近黑玫瑰的耳朵，小声的）
  我说你天真迷人。我快要――爱上你了。我的小姐。
  黑玫瑰：先生――（站起，走开去几步）您这么快就醉了吗？哦。真是的。
  神秘人：（微笑）也许，我是有点醉。只是个玩笑，您不介意，这样一个无伤大雅、充满赞美的玩笑吧。（起身拉起黑玫瑰，走到宝座上）要不要听一个故事？我的小公主？
  黑玫瑰：什么故事？如果很好听的话，我可以考虑听一下。
  神秘人：您就一点也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到这里来？我又准备去哪里吗？
  （坐在宝座上，微笑。黑玫瑰顺着神秘人的一拉，跌坐在他的怀里）
  我真的很傻，您一定猜到了，我这样做只是为了找我的公主，对！为了找她。
  黑玫瑰：找她？（玩弄着神秘人的长发和衣服上的蕾丝）她现在在哪里？
  神秘人：不知道。瞧――
  太阳已经落下/我急切的四顾/这寻找的绝望/一天天在增加
  （两人定格，灯渐暗）
  （2）他的前世
  （昏暗的灯光，响起越来越清晰的风声）
  神秘人：（自宝座摇晃着站起，带倒镜框）还记得城堡吗？我的小公主
  黑玫瑰：（站起，微笑着摇头）什么，您说的是“那里”？
  神秘人：那里――（苦笑，回身撕下宝座上的黑玫瑰图案，掷出）
  你怎么能忘记――属于我们的“那里”！（不断指着台下）
  那个湖边城堡，那场为你我举办的舞会。
  （抓着黑玫瑰的手和肩，摇晃着）
  看见了吗？过去，我们的过去，你那一笑的回眸――
  黑玫瑰：（跟随着，制止着）我想，您是真的醉了。来，我扶您去房间吧，我的客人。
  （灯全灭，两人搀扶着下）
  教士：（一束追光灯随着他上下，行礼，对台下）
  您好，您好，哦，您也来了。都来参加这场舞会了吗？
  这场我们王国唯一的小公主，城堡和王国未来的女主人的成年舞会。瞧――哈哈
  那些船鱼贯着/有鸟飞过头顶/在决定命运的舞会/开始之前
  （教士退下）
  （灯全亮）
  （明亮的舞台正中，由修女麽麽牵着公主引到宝座上，众侍从使女各自举着点燃的白蜡烛站在两侧）
  修女麽麽：公主，再忍耐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