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明

240 殷郊


    
    众人就这般在那上清宫中。又闲聊了起来,只是席间的话语,虽然看似极为活络,但那场面却显得多少有些诡异。
    特别是那吕岳,虽然在得知白筝与许汉文之事以后,心中总觉有些不妥,但有众人在旁,倒也不好多说什么,是以除了夸奖了几句许士林之外,便感觉再无话可说。
    好在这般的情景,倒也未维持多久,那依依见得赵公明显然与吕岳有事要商量,略一思索,却先开口让白翎和许士林,带自己去外边看看风景,而那许汉文,也思及自己娘子与兄长多年未见,必然有一番话儿要说,是以略一思索,便也带着许士林跟了出去。
    待得她四人离去,那李姓的将军。也与皇帝告了个罪,退下之后,这上清宫中,却只剩下赵公明、白筝,吕岳以及那皇帝四人。
    看那皇帝并未识趣离开,赵公明心中也是不由得有些诧异,正欲传音相问吕岳,却见得那大周皇帝,陡然间神色一正,往后稍退两步,便对着自己,一躬到底,道:“阐教广成子门下弟子殷郊,拜见赵公明师伯。”
    听了这话,赵公明不由得微微一怔,继而拖口问道:“你叫殷郊,你与那子辛,到底有什么关系?”
    只是说完了这话之后,赵公明才顿觉不妥,那前世的记忆之中,虽然子辛膝下有两个孩儿,这殷郊便是其中之一,但今世因得自己的出现,许多事情都为之改变,而适才从那许汉文口中,得知这大周的皇室,乃是柳姓。自也不可能与那殷商有什么关系。
    不过就在他准备出言圆过此话之时,那大周皇帝却呵呵一笑,继而又仿似长出一口气一般的长叹了一声,轻轻点头道:“不错,我就是那殷商末代帝王子辛之子。”
    这话一出,不仅赵公明,便连白筝与吕岳二人,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大周一朝,自一千多年前便已然建立,期间仅仅这皇帝,便先后换了数十个之多,而那西周,却还在这大周之前,这周帝自称是子辛之子,却又从何说起。
    是以思及此处,赵公明也是不由得将神识稍稍探出,这一查之下,果然发现这周帝的身上,竟是隐隐有法力波动,而那外袍里边,更是闪着宝光。竟果真是那广成子的贴身法宝八卦紫绶仙衣。
    看到这里,赵公明心中这才疑惑稍轻,但仍是不解道:“你说你是殷郊,是子辛之子,此事却又该如何说起?”
    听了这话,那周帝长长叹息了一声,这才将其中的缘由,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西周代商之时,那子辛才刚刚坐上殷商大王之位,而与与东伯侯之女姜氏,也是才大婚不久,是以两人之间,当时并未有子嗣传下。
    又因得当日里,那西周军士之中,除了西周、明、扬、纪几国的联军之外,又有不少昊天玉帝遣下的天兵天将,以及那西方教的一些修士相助,是以子辛等人,虽然在通幽老祖的六魂幡,以及那白翎手中的炼妖壶下,全身而退,但一直位于后宫的姜氏,却因得场面过于混乱,与众人分散,久寻未果之后,子辛几人心中已然以为,这姜氏只怕已是丧命在战乱之中。
    但事情出乎子辛几人预料,那姜氏虽然确实在分散之后,被那西周的军队困住。但久在这危急的关头,那广成子却突然出现,不仅将其带走,并将她随后产下的幼子,收作弟子,而这幼子,也便是今日的殷郊了。
    那姜氏并无修道天赋,又因得在被困之时,听得那西周军士宣扬,子辛等人,俱已战死,是以心灰意冷之下,未过多久,便已是郁郁而终。
    但那殷郊,却因得骨骼清奇,资质出众,未过得多少时日,便已然在广成子的调教之下,学习了一身的本领。到得后来,从广成子口中,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后,殷郊自然是对于当日之事,耿耿于怀。一心想要为自己的父亲,夺回江山。
    此时的广成子,经过当日之事,心境之上,虽然早已平和了许多,但他终归也是性情中人,是以见得自己弟子,终日里郁郁寡欢,心中自是不忍,是以私下里,也是数次前去东海。去寻那蓬莱岛的踪迹,以图找到白翎几人,商议此事。
    只是却恰因得此时那白翎与通幽老祖,因得不堪那昊天派下的天将骚扰,而施神通,将蓬莱岛移往东海深处,又以那两仪微尘大阵,将整个岛屿掩藏,与众人俱都闭户不出,静待赵公明的法旨,是以广成子几次前去,也是未发现那蓬莱岛的踪迹。
    是以无奈之下,广成子只好将八卦紫绶仙衣与那镇魂钟传于殷郊,暂放其下了崆峒山,见机行事。
    再往后来,众位圣人前往人界传道,诸子百家大兴,这广成子,也是及时在此时机,寻到了自己的师尊元始天尊,再与元始天尊几番商议之下,也是终于在那三清圣人的首肯下,带领赤精子等几个仍旧留在人界的阐教弟子,以及这些年来,几人开山立派,所收的那些门徒,还有通天教主座下的一些儒生,在乱世之时,助殷郊东山再起,重登王位。
    至于当日里,殷郊为何不用本名,反而化名柳光,这其中也是有着一段原委。
    彼时西周代商之时,那子辛,不仅不似前世的那些传说之中那般,荒淫无道,反而聪慧果敢。爱民如子,是以在大商境内,名声极佳。
    此等情形,那西周王室自是不愿看到,是以从立国伊始,便开始对那子辛的形象,开始丑化,直接将其描述成残暴不仁,荒淫无道的一代昏君。
    初始之时,这话自然取信不了多少人,但随着时日越久,那些殷商遗民,也是渐渐的老去之后,被这些谎言蒙骗的人,自然是越来越多,是以到了殷郊准备起兵之时,那子辛,竟已是成了人人皆恨的昏君形象。
    在这等情形之下,殷郊若是再用本名,自然阻力极大,是以无奈之下,便以他当日所居之地名为姓,又取光复河山之意,化名柳光。
    听到这里,赵公明这才呵呵笑道:“如此说来,这千余年来,王室之中,那些换了又换的帝王,也不过是你使得障眼法罢了?”
    殷郊也是轻轻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似这等家天下者,若是有一后辈,心术不正,或是智勇不足,这整个的天下,便也会因此而陷入混乱,是以我也不敢轻易将这江山,交与旁人,只得每过二三十年,便施个障眼法,改个名字相貌,重新登一次基。”
    说到这里,殷郊的眼神之中,也是lou出了一丝的迷茫和苦笑,想必这千多年来,整日里处理这些政事,已然是让他疲累不堪了。
    将此事的前因后果了解清楚之后,赵公明心中也是长出了一口气,如今是殷郊在位,那子辛知晓内情之后,自不会再为此事耿耿于怀,却也能放下心来,随闻仲一起回到地仙界,陪在金灵圣母身边,潜心修行。
    是以思及此处,赵公明也是连忙将子辛、黄飞虎等人的下落,告知与殷郊,并将此次子辛与闻仲一起,离了蓬莱岛,来到了这大周境内之事,也是一并说与他知晓。
    听得自己父亲未死,并且在闻仲的教导之下,也是仙道已成,殷郊自也是大为欣喜,连忙就欲让赵公明安排,让他和子辛父子团圆;不过犹豫了片刻之后,殷郊还是勉强将这个打算暂时压下,一切等自己眼前之事过去之后,再做打算也是不迟。
    是以就在赵公明刚松了口气,准备就白筝之事,请殷郊出面,用他身份调停之时,那殷郊却轻笑了一声,道:“既然今日在这里遇到赵师伯,那我却也省了不少的路程。“
    听了这话,赵公明不由得又是一怔,连忙问道:“怎么,你这次来茅山,莫非并非是为了游山玩水,而是朝中出了什么事情不成?”
    殷郊苦笑着点了点头,想抱怨几句这帝王难做,却悠然想起那赵公明,更是四御之首,要处理的事情,比起自己还是要多了不少,是以终归还是将这话忍住,却轻叹道:“我此次前来,自是遇到了麻烦,不过不是在朝中,而是来自于朝堂之外。”
    见得赵公明似乎不解其意,殷郊这才接着解释道:“赵师伯却是不知,这些年来,这人界之上,那佛门势力日盛,不仅四面八方,到处建起一座座寺庙,便连那朝堂之中,也是有不少的大臣,拜入了佛门之中,寻求庇护。”
    听了这话,赵公明不由得微微点了点头,道门三教,自从三清圣人陨落之后,自是有些低迷,便连自己这截教的掌教,若不是为了还个因果,也不会来到这人界之中,这情形,自然是给了那佛门发展之机。
    是以略一思索,赵公明也是轻轻点了点头,道:“那佛门的宗旨,乃是劝人为善,在如此太平盛世,自是更加为人所接受,是以香火旺些,倒也属正常,只要他们行事若不过分,你大可不必太过在意此事。”
    那殷郊听了这话,也是轻轻点了点头,道:“初始之时,我自是便如师伯这般想法,未曾多加留意此事。但这几年来,情形却是越发的严峻,那些各地的佛寺,不仅屡屡聚众生事,以礼佛为由,聚敛财产,更是缔结朋党,意欲把持朝纲,将这人界之上,变成西方净土。”
    这话一出,赵公明几人果然神色大变,竟是不由自主的齐声轻喝道:“竟有此事?”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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