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灵的重生/ 懒得披马甲

第44章


青烟难得懂事地端了茶上来,元初示意元宓坐下来,两人一左一右地居然开始喝茶。虽然元宓仍是不知道元初要做什么,但事到如今他能做的也只有一切配合。
  两人就那么一面喝茶一面低声说话,元初无比沉得住气,元宓也一向是温吞贯了的人。于是,果然有人耐不住性子了。
  “主子,五爷,奴才们都到齐了。和秀宫上下加奴才在内宫一十九人。”一名太监上前福了福,奸细的声音说得客气,却隐约带了一丝难以察觉的不满情绪。
  元初示意元宓不必答话,他瞄了一眼说话的人,看服侍是个首领太监。他轻轻一笑,不显山不露水也不看那人,只道:“错了,还差两人。”
  那首领太监一怔,不明所以。此时却听外间传来一个声音,恭敬地答到:“五爷,人来齐了。”说着扑通一声,两个五花大绑的人被推进来倒在众人面前,口中被塞了布团,鼻青脸肿地倒在那里“呜呜”直叫却说不出话。
  众人定睛一看,却是宫外的两名侍卫,还不及缓神,门外忽然又涌进大批侍卫,大概也又二三十人,个个凶身恶煞,当下就将这里所有的人团团围住。
  元初满意地勾唇一笑,递给玄衣一个赞许的笑容。
  方才说话的人正是玄衣,他上前来照着规矩给元初元宓请了安,又站回元初的身后默不作声。
  众奴才此时才知道慌了,不知所措地躁动了一会,然后纷纷将求助的视线投向他们的领头人——刚才那个首领太监和青烟。
  “吴咏。”元宓低声朝元初吐出了两个字。
  元初知道他说的是那个首领太监的名字。
  “主子,这是出了什么事?”果然还是那个吴咏做了出头鸟。
  这回却无需示意,元宓悠闲地坐着喝自己的茶,万事皆不放在心上的样子,更没有理会吴咏的打算。
  元初见状暗笑,原来这个人也是有脾气的。
  果然是从没见过元宓那个样子,更没见过那么多气势汹汹而来的侍卫,还都是掌管整个后宫安危的内廷卫,这下连吴咏也都慌了。只有青烟还在强自镇定,她想了想,来到元初面前盈盈一福,轻声细语地说:“五爷,莫不是奴才们做错了什么?劳得五爷动这样大的架势?”她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厚重,他对元初为什么调得动内廷卫疑惑万分,再想想自己适才拿的那块佩玉,不免指尖微微颤抖。
  “啧,还是青烟懂事。”元初摇头晃脑,一幅其他人都不懂事的样子。
  他虽是在夸人,可是青烟觉得心中更寒,手心里不由自主地沁出大量的汗液。
  “不过,”元初话峰一转,仍是笑着,眉眼里却已经带了明显的冷意:“这和秀宫里的奴才个个眼力都好,居然人人知道我是你们五爷!合着我来见大哥还不用通报了,一路畅行着进来连个人影都不见。好歹是约了大哥兄弟两人吃饭喝酒的,却等来一桌冷饭!”说到最后一句,手里的茶杯一丢,就仍到青烟面前摔了个粉碎。
  众人皆是身子一颤,无论先前是存了怎样藐视的心态,在侍卫们冲进来的那一刻早就土崩瓦解,无知、畏惧、恐慌,是他们现在所有人的写照。
  “回五爷,”青烟一直在强迫自己镇定、镇定,她是三皇子的人,而早有传闻五皇子已依附三皇子,所以她一定不会又事,一定!“五爷来后,侍卫通报过了,所以奴婢才泡了茶水过去的。我们主子一向喜静,所以众奴才都不敢离得主子的屋子太近,是以五爷没见到奴才们在边上侍候。主子今天没吩咐五爷要来,饭菜就照着旧历准备了,哪知主子竟忘了吃。奴婢该死,竟没在旁督促着主子用膳,就想着主子喜静不敢打扰,饭菜竟也是不知,女婢该死!”她跪下来磕头,她知道元宓脾气极好也不喜与人争论,于是干脆全部推他头上,希望可以蒙混过关。想来元宓也不会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同一个奴婢争吵。
  “哦,原来如此。”元初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是,奴婢该死。”见到元初的样子,她仿佛见到了曙光一般,稍稍松了一口气,顺道暗暗对吴咏使了个眼色。
  吴咏随即会意,也立刻跪下来请罪:“奴才该死,没管好下边的人,请主子治奴才失职之罪。”“失职”而又没造成严重后果,按律只是十几个大板的事,再疏通疏通便能安然挺过,远比如今这状况不明的凶险来得要好得多。
  其他人见了,也纷纷倒地跪拜,无一不是在请罪求饶。
  元初最满意的还是玄衣带来的侍卫,训练有素,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仍是个个板着脸没又表情,仿佛发生什么都和他们没有关系,他们只需要等待主人一声令下然后毫不犹豫地去执行。元徽行啊元徽行,为了那个位子,你还做了多少苦心的布置?光是要练出这批人,就得花不少的时间吧。
  其实要惩罚一个人,并不是造成他肉体上的痛苦,而是给他最大的压力,令他心中产生无限恐惧,然后狠狠击碎他所以的意志。这是元初从“诞生”以来最贯用、最熟悉而且最有效的方法。轻车熟路,他太知道怎么去很好地摧残一个人类了!
  死亡,在某些时候会变得一点也不可怕,相反,很有可能是一种解脱。
  跪在地上的人都在考验自己的运道,多年来闲适散漫的日子让他们差点忘记了皇宫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直到看到那些可能夺命的侍卫,他们才醒悟过来。
  “青烟啊,你真的乖巧又懂得说话。可惜了。。。。。。”元初一脸惋惜,语气却愈发柔和。
  青烟一颤,她不明白元初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青烟,你主子丢东西了。”元初温和地笑着,又扭头问一便闷声喝茶的元宓:“大哥,你丢什么了。”
  元宓果然十分配合:“平日里丢得不少了,可是如今丢的却是母妃留给我的青玉,她说那是传家之用的。”他难得地冷着声音说话。说不生气是假的,母妃临死前就给了他那一块青玉,说是居然没见着儿子成亲便要走了,她吩咐元宓,将那块青玉送给她不能见面的儿媳妇,也算是尽了母亲的一点心意。平日里那些奴才手脚不干净拿东西,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无权无势,平日也不多赏赐给那些奴才。而那些人总算还是知道那玉的来历,始终也没人敢拿它。可是今天他突然想将它翻出来,却发现青玉不翼而飞!怎么能不气闷?
  他脾气再好也是个皇子,也有发怒发威的时候,可是他的奴才们完全忽略了这点。于是他接着说:“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静的?青烟,我怎不记得了?”他蓦然转过脸望着青烟,满面茫然与询问。
  青烟总算是意识到今日怕是不能善了,他们欺主过甚,终于引发元宓的怒气,但是现在知道为时已晚。
  她咬咬牙,说道:“回主子,那青玉是小烟拿了的。适才奴婢听闻主子找东西,又发现小烟鬼鬼祟祟、形迹可疑。定是她拿了的。”她刻意避重就轻,将责任推卸给他人。不过,那玉确实是小烟拿的,她是看见了的。小烟是贤妃那边新近派来的人,贤妃是六皇子元剑的母亲。元剑是二皇子那边的人,五皇子最近同三皇子十分亲近,大皇子又亲近五皇子,于是小烟在这个时候被贤妃送来,稍微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她是来干嘛的。
  不过,贤妃本人不够精明,派来的人也不够精明。偷拿主子的东西,是宫里惯常的事情,区别仅在于大小多少而已。聪明的人都知道做事要干净,要知道什么该拿什么是不能拿的,偏偏小烟新近才来,又司职近身侍女,却不知道那块青玉的来历,也没弄明白就拿了,还偏让青烟看见。青烟自然是不会去告状的,本想抓了这个把柄,将来好又机会将她一军顺势将她除掉,想不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那个小烟被青玉那么一指,本来就受到簌簌发抖的身体更是抖得像风中的落叶一般,她拼命地磕头,她也只知道拼命地磕头了,脸怎么说话也忘记了。因为,她看到,比那些如狼似虎的侍卫更可怕的,是五皇子那双阴鸷的眼睛。
  
立威(1)
  在众人皆以为元初会将矛头指向小烟的时候,元初却极不经意地轻笑起来,然后悠悠地说:“我想起一件事,就是又人同我说过,说了谎的人,会入拔舌地狱,鬼差们会日复一日地拔掉他的舌头,拔了又长,长了又拔。还有,欺上瞒下、不忠不义、卖主求荣的,便将之投剜去其双眼,然后投入油锅中煎熬,同样是日复一日。我看,在这的话,油锅便免了。你说呢,青烟?”他对着青烟言笑晏晏,却看都不看一眼小烟。
  所有人虽是惊惧,听了着话却反而安心下来,如此酷刑,定会落下残暴之名,就是皇子也不敢贸然在宫中实行。所以,他们断定五皇子此举意在吓唬众人,于是个个真就装得战战兢兢,期盼此事好早早了解。
  “是。”青烟自然也同其他人一般存了同样的心思,于是模棱两可地敷衍回话。
  “既然你本人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那么。。。。。。”元初的语气突然转地低沉而且冷厉,他对着廷卫们大喝一声:“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玄衣着实是聪明,大概早就猜到元初要做什么,于是带来的人也都是经过了挑选的,而这些人也果然没让元初失望。只是一声令下,马上就有人上前架住青烟,押她跪着,扼她的颈项,立马令她动弹不得。此间表情无丝毫变化,更没有半点惜香怜玉之情,仿佛手里捉着的,不过就是一只待宰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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