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灵的重生/ 懒得披马甲

第49章


他瞟了一眼元逸的位置,希望这两个人的动作够快,要在皇帝点自己的名字之前发难牵入安宋之事。
  皇帝竟也是不再开口,就那么冷冷地盯着众人,直到群臣背后早已被冷汗湿透,而一直跪在那里的元聿也终于熬不住这种沉重的寂静,于是咬咬牙开口道:“儿臣有事要禀。”
  “说吧。”皇帝懒洋洋地挥了挥手,看样子仍旧是没有让他的儿子们起身的打算。
  皇帝话音才落,就见元聿“咚咚咚”在地上狠狠磕了三个头:“儿臣有罪,请父皇赐儿臣一死。”说着竟哭了出来。
  群臣顿时哗然,众皇子除了元初、元逸,其他几个也抬了头面面相觑。
  只见皇帝一愣,奇道:“你何罪只有?”
  “儿臣识人不清,错信奸佞,竟被奸人利用作出祸国之事,罪该万死,请父皇降罪也好为元邺做个表率。”元聿咬着牙,一字一句,目光直视皇帝,眼内竟满满的是决绝。
  元初抬了抬眼皮,手段不算太差,苦肉计,置死地而后生。小小地在心底为元聿的演技鼓下掌。
  “此话怎讲?”倒是不见皇帝的情绪有多大的波动,仍是你副冷冷的、懒懒的样子,让别人有“这种事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一样的错觉。
  “儿臣的近身侍读安宋,竟是通敌卖国的奸佞!他一直利用儿臣侍读的身份,将元邺内的消息源源不断地传至萧燕。儿臣失察,一直被蒙在鼓里。直至前日父皇遇刺,儿臣无意间才得知,那竟是安宋联合萧燕而做下的阴谋。他们想刺杀父皇,而后乘元邺大乱而举兵南下,企图一举扫灭我元邺王朝。儿臣不仅有失察之过,更是养虎为患,罪该万死!最该万死!”然后又是重重地磕头,也都是实打实地狠狠叩在地板上,而很快,地板上也印出了丝丝血迹。
  群臣一阵哗然,这一番言论实在是震撼,于是众臣终于是忍不住都窃窃私语起来。而众皇子,包括元初、元逸在内倒是都不动声色,只有元剑的脸上出现了少许焦虑。
  看来,元剑似乎并不知道元逸元聿早已经达成联盟之事啊!元初状似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元剑。
  “聿儿。”皇帝微微沉了脸:“你贵为皇子,而安宋既是你的侍读也是安王之子,虽无位极人臣,却同样贵为世子。这个中的厉害,你可想清楚了?一旦说出口的话、做出来的事,轻易可是收不回去的。”
  元聿又是恭谨磕头,而后才道:“此时关系重大,儿臣怎敢胡言乱语?二来,安宋是儿臣的侍读,自小便伴随儿臣左右,儿臣又岂会无故陷害于他?若不是事关我元邺安危,儿臣也不愿意相信安宋通敌谋反。儿臣自知此事儿臣也绝对脱不了干系,才忍痛斗胆在朝堂之上说出,父皇英明,父皇明察,儿臣权为元邺江山着想,万万是不敢存有他心的。” 到了此刻,他倒是沉着无比,说着便从怀里掏出数封书信:“这些书信,是儿臣在无意间获悉安宋阴谋之后,悄悄派死士偷出来的,请父皇过目。”顿了一顿,直到皇帝从太监手里拿到呈上去的信件后,他才继续说道:“这些书信均为安宋与萧燕王互通之书信,笔迹、印鉴均是安宋本人所有。只是——”他突然停了下来,像是有什么顾忌一般欲言又止。
  此时皇帝已是看到了书信的内容,出来眼内不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之外,脸色倒尚算平静。他轻轻的抬了抬手指:“你既说了,便一气说完罢。”
  
  “是。”在得了皇帝的首肯之后,元聿表现得无比干脆:“据信中内容所言及儿臣派出去的探子回报,书信虽由安宋所写,可是——他却是代父所写!一切应是由安王授意才是,否则,仅以安宋之力,何以有资格同萧燕王直接往来?另外。。。。。。”他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后才接着说:“信中,在谈及起兵伐我元邺时,尚还提到了奕王。。。。。。以及奕王治下的大军。。。。。。”
  这些完终于一口气说完,整个朝堂却顿时陷入了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奕王啊!二皇子说的可是奕王啊!手握重兵,并且现在就有三万大军驻扎在京城之外的奕王哪!
  片刻之后,突如其来的“咚咚”声打破了寂静,有两个年轻男子忽然跪了下去,也是拼命地磕头。
  元初轻轻扫了那二人一眼,虽然从未见过,却也能轻易猜出他们的身份——安王的长子以及次子——安楚、安空。
  安王早已多年不理朝政,自然是不会来上朝的,而此时也是皇帝早早准许了的。至于安宋并未封官加爵,虽有世子的身份,却还没有资格上朝,故此,他此刻也不在此地。但是安楚安空却是早就在朝为官多年的了。
  其实,这也是元聿的计划得以实施的先决条件。因为当他提出一切的时候,并没有人能和他对质,安楚安空二人是早就成家分了府的,要算同安王最亲近的还是安宋,他这么突兀的说出此事,怕那二人一时间也是难以辩驳。
  
  
计中计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再次警告盗文者!
  至于奕王,倒不必对质,他带来驻扎在城外的三万兵马就很可疑了,加之皇帝对其的忌惮,自然不必多说。
  对于安楚安空来说,本来还是处于疑惑之中,最早元聿说出那一番话时,他们也仅仅的吃了一惊,心里却都知道安宋一直是元聿派系里的人,若真说安宋谋反,怕是元聿自己也脱不了干系。所以他们还并没有太担心,只当是元聿有何计谋要使,因此一开始才能不动声色、沉默不语,随着群臣一起静观其变。结果,元聿却是摆出一副决绝的样子拿出了那一堆书信,他们此时才心知不妙,只能赶快跪下为父亲及弟弟开脱。
  “启禀皇上,安家世世代代都效忠于元邺,效忠于皇上,此时天地可鉴,皇上英明,望皇上明察。书信及谋反一事,必定是有奸人想要谋害我安氏家族。怕是连二皇子也是被奸人所蒙蔽了。皇上明察啊,皇上明察!”说话的是安楚,毕竟也是长子,处事及有分寸,哪怕是倒了这个时候,他仍是不愿意得罪元聿,才加了后边的那句话。他一说完,便又重重磕头,安空亦然。
  那声音响得,是元初看了都替他们觉得疼。也是这才想起,自己也是跪了半天的了,膝盖早已麻木,而狗皇帝却仍旧是没有让他们起来的意思,见其他皇子也都老老实实跪着,他也只能苦笑着并在心里用最恶毒的语言将皇帝骂了个彻头彻尾。
  然后元初才将目光飘向此时的另一名主角——奕王。
  奕王倒是淡定坦然得很,仿佛这事情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不着急、不愤怒、不茫然,就仿佛一个冷静的旁顾者一样冷眼旁观事态发展,而且,他似乎也完全没有要开口为自己辩驳的意思。
  不对!元初顿时皱起了眉,他已然感觉到了事情开始不对头。无论是何种情况,奕王都不该是现在这种表现。元初手里的情报不会有错,这点他还是有信心的。那也就是说,奕王可以不惧怕皇帝,他也可以完全不关系自己的安危乃至不理会这江山的安危,但是——他怎么可能对于能危机安王性命的事无动于衷呢?
  关心则乱,这是本来应该出现的事,但是奕王并没有乱,一点也没有。这不仅不符合常理,更加不符合奕王之前一直对安王维护有加的作风。于是元初想起了自己曾经看到、并且影响非常深刻的一句话——反常必有诈!那么——
  元初霍然将视线调向了皇帝——果然,皇帝居然也在看他!眼内一闪而过的是似笑非笑的光芒,虽然只是很不经意的看他一眼,但仅仅只是那一眼就已经足够向元初传达他的意思了。
  该死!元初恨恨咬牙,竟还是又输了一步!狗皇帝!你果然不辜负我给你变态的称号!只是如今悔恨已经无用,其实他也没有悔恨的必要,因为元初其实明白,自己并不是输在计策上,而是输在了“势”上。在一切强大的势力面前,所以的计谋都显得可笑。在皇帝天时地利的“势”面前,元初的某些小动作,就显得微不足道多了。
  元初暂时还不知道皇帝想干什么,但是他相信很快就能知道。此时他也想透了皇帝今日突然要他来上朝的目的了。牵制!不错,就是牵制!阻止他的某些小动作。这么说吧,若是元初仍同从前一样不在朝堂之上,虽然无法第一时间得到有效的资料,但是却有一个相对充足的时间用以应变和调度,皇帝相对比较难以掌握他的动作。而元初若身在朝堂,往往有突发事情便会措手不及,如果应变不当,随时就有可能陷入危机。而皇帝要的就是这个,随时给他丢给他突然的打击,看他如何应对!
  看来皇帝是准备快刀斩乱麻,今天一并将所有的事情解决清楚了。他是在破元初的局,就是为了防止灾害和战争一并爆发时他无效顾忌他那群心怀鬼胎的儿子甚至的众臣们。
  不过,元初只是输了一步而已,他还没有输光,于是他能等。
  对于安氏兄弟的喊冤,皇帝确实也没有群臣预计的那样勃然大怒,倒是温和地给与了回应:“二位爱卿不必慌张,如此大事,朕自然会查个明白。二位爱卿平身吧。”
  安楚安空诺诺地道了“谢主隆恩”,才忐忑地站起来。相互而视,眼内俱是重重的担忧。
  然后皇帝才转而继续对元聿道:“仅有此物,无以成铁证。朕不能仅以此便治一个王爷的罪,怕是众臣也不会服。并且此事干系到的还是两位于元邺都有大功的王爷,众卿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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