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流未迹

    今天东国宰相府显得有些忙碌，家主司空明珠一早便入宫参加太子封授仪式。司空敏萧留在家清点宰相府送给太子的贺礼，晚川则陪在司空敏萧身边帮忙。
    司空敏萧看完礼单，轻笑着抬头问晚川道：“你可知今日受封太子的是何人？”
    “不是东方紫瑜？”晚川疑惑。
    司空敏萧摇摇头：“是紫瑜的哥哥，东方彤祥。”
    “啊？”
    司空敏萧早就猜到了晚川的反应：“嗯。”
    .
    午时过后，司空敏萧便带着晚川入宫赴宴。司空今日穿了粉色的衣裙。在晚川记忆里司空一直都喜爱一些素色衣裳从来未穿过带颜色的，今日这衣裙绣工精良也看得出来用的是极好的料子，再加上司空敏萧特有的清冷性子，衬得她宛若一朵含苞待放亭亭玉立的荷花。
    “别看了，你的衣裳和我的是同一个人绣的，用的也是同样的料子。”司空敏萧打趣道。
    晚川赶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司空宫主穿有颜色的衣裳真好看，以后可以多穿点这样的衣裳。”
    “噗，”这话把司空夸的高兴，“叫我司空吧，不用加宫主了。在这我可不是什么宫主。”
    “至于衣裳……紫瑜走后我便决定要守一辈子寡。所以素衣对我来说还有特别的意义。”司空敏萧有些神伤。
    晚川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抱歉司空，我不是故意的。”
    司空浅笑着看着晚川：“这没什么不能说的。”
    “说起来，你比我认识的很多仙灵都有礼貌而且聪明的多，似乎见过很多事。是因为从小便在龙神身边长大吗？”司空敏萧看着晚川做的并无一处错处的账本。
    晚川点点头：“嗯，自我出生起便跟着老师学习了。除了魔法的修炼，老师也会教一些数理逻辑，礼仪道德。”
    司空敏萧满意地点点头：“那你相信吗？两百年前银灵星娅的背叛罪名。”
    “……”晚川并没用作答。
    “拉提一族为守护而生。”司空敏萧沉思，看向窗外，“这句话她应该也对你说过，对吧？我少时曾见过她一面，我不相信她会背叛三界，背叛她一直守护的天神大人。我原以为你也会像南宫家那两兄妹一样闹到天神那里去，你却比我想象中的要冷静的多，努力登神。此次堕神，想必寻找爱的答案是假，找你老师的消息才是真吧？”
    晚川自问此次遮掩的已经够好，没想到还是被司空敏萧看穿了：“忘川河会在人死后短暂收取当世记忆，然后随着灵魂重新进入轮回这些记忆也会消失。但奇怪的是，风神南宫前辈死后他的记忆在忘川河里并没有消失，甚至传闻中被击败的哈尔若娅的记忆也没有消失。这是我不知为何无法读取这些记忆，这些记忆好像被上古灵力锁在了忘川河。”
    “所以你认为，风神南宫立敏和哈尔若娅的灵魂被上古灵力锁在了某处？”司空敏萧将手放在嘴唇上，低头认真思考。
    晚川答：“是。而且除了他俩的灵魂，应该还有一个人的。因为忘川河中，有一只赤狐的记忆和他俩的记忆一直保存至今。”
    司空敏萧看着晚川一脸认真，满意的笑了：“嗯，果然她的学生每次都让人很惊艳呢。我没找错人，认真享受这个幻境吧，说不定它能给你意想不到的答案。”
    .
    “小姐，到了。”轿厢外一名侍女提醒道。
    司空敏萧起身向门口走去：“走吧，晚川。”
    .
    东国皇宫。
    一下车，晚川便被这富丽堂皇气势磅礴的恢宏建筑惊的叹为观止。晚川本以为幻之宫的规模是司空敏萧为了纪念东方紫瑜特意扩建了规模，没想到东国皇宫原本就是如此庞大！
    随着引路宫人往里走，砖红的墙沿边，果真有株株桃花，那栽种的位置和幻之宫的丝毫不差！花瓣随风而舞，给原本庄严的皇宫渡上了一丝柔美之感。
    踏入大殿，晚川随司空刚入女眷席，便有好多世家女子来敬酒。
    “今日太子殿下受封，司空姐姐马上也要嫁与二皇子作皇子妃了，真是双喜临门，楚楚敬姐姐一杯。”一位身着嫣红衣裙的女子道。
    司空轻轻点点头与这名叫楚楚的女子碰杯。
    跟在楚楚后面的一名世家女子：“楚楚姐姐马上也要当太子妃了，今后也得多多仰仗姐姐。”
    “你不要在司空姐姐面前说这些话，毕竟当初能当太子妃的是司空姐姐，我不过是运气好才能嫁给大皇子。”
    晚川算是看出来了。这群人，是找茬来了。
    司空没有理会二人安静坐下。
    楚楚随即坐在司空身边：“司空姐姐你说你这是何苦，我听我爹说本来司空宰相要你嫁的是大皇子，结果你一心要嫁给以武夫闻名的二皇子。”
    司空皱了皱眉，“我与二皇子婚事已定，还请妹妹慎言。”
    楚楚好似完全不在意，装作一脸担心靠近司空敏萧耳边：“可是姐姐你听说没有，二皇子昨夜还向王上求娶一名北国来的舞姬呢，据说昨晚就宠幸了。”
    司空敏萧拿杯子的手微颤了一下。晚川看向楚楚回怼道：“道听途说的事，就不要在司空面前说了。污蔑皇族你知道判什么罪么？”
    楚楚看晚川有些面生，她原以为是司空的侍女，但看晚川身着饰品却又像哪家的世家女子。楚楚问道：“这位是？”
    .
    “东音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