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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可卖肉

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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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说出来,老婆正在怀孕,我不能对不起她。
  “你来摸摸,孩子在踢呢。”老婆抓住我的手,按在她山一般的肚子上。
  我明白了,为了孩子,我们有什么不可以牺牲的呢?
  其实,老婆是很睿智的,她不说不等于她不知道。
  “早些年,每次我后爸出差都带着女秘书,我妈什么都知道,可是她不说。”老婆说。
  我不知道如果我当了局长,是不是也会那样呢?
  
  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局长和我飞到了深圳,坐飞机很累,到的当晚随便吃了些东西,各自去睡,平安无事。
  “勇奇啊,你说这外国人说话咋就这么不算数呢,说来又不来了。算了,就算我们来考察一趟吧。”第二天上午,局长说,于是谈判变成了考察。
  到了下午,局长又有了新安排。
  “勇奇啊,虽然我们也是工作,但是也不能太浪费了,你说咱们两个人,开两间房是不是太浪费?这样吧,把你那间退掉吧。”局长说,我知道她不是担心浪费公款,担心的是浪费了我。
  晚上,我们去了夜总会。
  艳舞、洋酒,浑身暖洋洋。
  “繁荣娼盛啊,要繁荣,首先就要娼盛啊。”局长说,看那充满欲望的目光,似乎随时准备加入娼盛的队伍。
  我竭力地多喝酒,我要麻醉自己,因为我可以预料到随后要发生的事情。
  午夜时分,我们离开了夜总会。
  我搀着她,她紧紧地靠着我,我们回到了酒店。
  后面的故事还要说吗?
  通常到这里,我就会说“此处省略一百万字”。
  可是,这一次还是说吧,因为实在浪费不了那么多字。
  
  必须承认,局长的酒量比我大,或者她已经服用了什么解酒的药。
  “勇奇啊,你知不知道,我很欣赏你。”局长坐在房间的椅子上说。
  “知道,嘿嘿。”
  “好好干,办公室主任的位置就等着你呢。”
  啊,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啊。
  “多谢局长。”
  “当了主任,你就是我的人了,知道吗?”
  “知道。”
  “我的人”是什么意思?我想,可是我已经没有时间去想了。
  “干得好,你还能干上局长。”局长说。
  “那可不敢想。”
  “怎么不敢想,你现在就说:我想干局长。”
  “我想干局长,我想干局长。”借着酒劲,我高声说。
  “想干为什么还不过来干?勇奇,快,快来,快来干局长。”
  没有等我下定决心,突然,局长扑了过来,像那黑色的海燕。
  灯亮着,一对男女在床上哼哧哼哧。
  这就是女强人的方式。
  
  如果说班花让我知道什么是三十如狼,那么局长就让我明白什么是四十如虎。
  请相信我并不愿意这样,我只是为了孩子。
  为了一个高尚的目标,有的时候也不得不作龌龊的事情。
  我本身就不是一个高尚的人。
  我曾经以为我是个高尚的人。
  
  在床上,局长的话令人难忘,也许我应该告诉大家,因为那很真诚。
  “勇奇,别叫我局长,就叫我荸荠吧。”
  我决定叫她幽香,荸荠真的很难听。
  “其实,我写诗并不是因为我喜欢写诗,我只不过是想填补内心的空虚。”
  这一点,我早就看出来了。而且,据我所知,很多人喜欢写诗都是这样的。
  “我其实好羡慕那些有老公的女人,要是让我在一个好老公和局长之间选择,我一定选择老公。”
  我觉得,我基本上会选择当局长。
  “你知道我为什么脾气那么不好吗?因为看上去越是坚强的女人,内心就越脆弱。”
  这一点我同意,我老婆看上去很没用,实际上却很坚强。
  
  第二十四章 
  我永远没有机会对照跟局长一起嫖娼和嫖局长或者被局长嫖之间的效果了,我想后者也许更好。
  在考察深圳之后不到两个月,我成了办公室主任,李主任。
  妈的,主任是主任,还是副处。
  副处就副处。
  
  土豆发芽
  作者:土豆
  (忘了交待,我的笔名叫土豆,跟荸荠一样,也是深藏不露和默默奉献。)
  神说:要有土豆,
  于是便有了土豆;
  神说:不许出头,
  于是土豆永不出头;
  神说:炸薯条,土豆泥,
  于是有了麦当劳和肯德基;
  神说:土豆发芽就有毒,
  于是人们剥掉土豆的青皮;
  神啊,
  土豆什么时候得罪了你?
  神啊,
  土豆为什么要零落成泥?
  千年的铁树可以开花,
  为什么土豆不能发芽?
  终有一天,
  土豆也会发芽;
  终有一天,
  土豆也要开花。
  我要发芽。
  
  局长很舍不得我离开她的办公室,不过没办法,如果再不提拔我,房子就真的没有我的戏了。
  傅主任去了工会,而老郑依然是副主任。
  “李主任,喜得贵子,恭喜恭喜啊,这是我的一点小意思。”老郑递上来一个红包,满脸堆笑。
  我很高兴地笑纳了,我老婆生了,生了个局长,李局长。
  最近的运气很好,用一句最俗的话说:真他妈的好。
  “老郑啊,局长的意思,男厕所还要装锁。”
  “啊,真的?”老郑的眼中放射出绝望的光芒。
  “开玩笑的。”
  我拍拍老郑的肩膀,意思是让他老实点,否则随时收拾他。
  老郑干干地笑笑,我当上主任之后他老实多了,看来他认命了。
  在厕所里,我打开了老郑的红包。二十张啊!十块的。
  狗日的老郑。
  
  李局长长得很像我,恰好在我成为副处之后一个月生的,因此小名就叫满月。
  去上户口的时候,派出所的民警拿着我儿子的出生证看了半天。
  “喂,我可告诉你,我们局长就姓李,你最好把这名字改了。”民警说。
  “你们局长姓李,别人还不能姓李了?”别看我心情不错,我还是有火,特别是想起给我儿子取名字时的悲惨境地。
  “就是不能姓李。”民警很蛮横。
  “你说什么?”
  “我说错了,就是不能叫局长。”
  我跟他吵了起来,所有人都在看着我们,他们在笑。
  吵了半个小时,一个看上去很像马大姐的女民警把我拉到了一边。
  “同志啊,我看你就算了吧,实话告诉你,跟你吵架的这个民警就是李局长的儿子,你儿子的名字跟他父亲一样,他当然不干了。”女民警和气地说。
  原来如此,想想,得罪了李局长也没什么好处。
  没办法,我儿子只好叫李巨章了。
  
  我基本上决定放过老郑,他不过是个惊弓之鸟。
  但是,我决定要让马大姐消失。
  说起来,马大姐对我还是不错的,我刚来的时候,也没有少指点我。可是,她有个致命的缺点,喜欢到处乱说。
  自从我当上主任之后,我就经常看见她神神秘秘地跟人说话,看见我就不说了,这不是在说我的坏话吗?我的事情她基本上都知道,我敢打赌她会到处去说。
  “小李子,看你,人逢喜事精神爽啊。”马大姐说出话来阴阳怪气的,还叫我小李子,现在整个局都叫我李主任了,我恨不得在自己的额头上刻上“我是主任”三个大字。
  我已经在考虑是不是能够在食堂或者资料室找一个合适的位置给马大姐,或者有个什么基层的办公室副主任去给马大姐作作。
  “马大姐,你的子宫怎么样了?”我悄悄地问,装作很关心她。
  马大姐瞪我一眼,这样的问题我也好意思问?
  随后她很悲伤,子宫肌瘤让她不像从前那么乐观了。
  “赶快治吧,癌变了就麻烦了。”我加了一句。
  
  我分到了房子,两房一厅的。
  “土豆,你看看你的运气多好,可以说在最后一秒赶上了最后一班地铁。”局长说。
  “荸荠,多亏了你。”
  我笑道,没人的时候,我跟局长就是两个植物,而且都是地下的。
  “怎么感谢我?”荸荠笑着问,笑得很淫荡。
  我还能怎么感谢她?你说,我还能怎么感谢她?
  该怎么就怎么吧。
  
  在李巨章半岁的时候,我们住进了新房。
  可以透露的是,新房的装修我没有花一分钱。
  天道酬勤啊。
  
  有了洋葱,苍蝇也就有了落脚的地方。
  我爹来了。
  很久没有说到我爹了,他老人家这些年老多了,皱纹爬上了他的额头,像葡萄的藤蔓延开来。
  “狗子。”爹见到我的时候这样叫我,司机偷偷地笑。
  没办法,谁让他是我爹。
  “这房子真好看,真好。”来到我们家里,爹就象猴子进了大森林,看什么都好奇,“就是没有粪坑挺不方便。”
  用了一个星期,爹才不把洗手间叫成粪坑,不过,拉完屎不冲厕所的习惯到现在也没有完全改正过来。
  有的时候我想,如果我爹不是我爹,是老郑或者马大姐就好了。
  可是,他终究是我爹,我不可能让他消失。
  
  有的时候,我会看见潘金莲,她在电视上的主持越来越到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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