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王座

    话说到这个份上，阿莱斯特无从拒绝，只能应下。
    心里还在嘀咕：
    为什么会认为魔法是危险的能力呢？
    魔法明明是高贵、强大、智慧的能力，怎么和危险挂钩？
    阿莱斯特找到贾斯特，简单问好，便闲聊起来。
    其实他对贾斯特也有一点点好奇，倒不是好奇对方的实力，而是好奇对方身上的那套盔甲。
    赛德斯王国的铠甲一般讲究贴身保护，即铠甲比较贴合身体。
    但贾斯特的铠甲很奇特，虽然也比较贴身，但有些地方又过于魁梧。
    譬如护肩。
    贾斯特的肩部铠甲非常之魁梧，如一个圆球的四分之一，平面足有4厘米厚，牢牢保护住整个肩部。
    阿莱斯特从没有见过这么厚重的铠甲，比重装骑士的铠甲还要霸气。
    闲聊间，虽然没有问出贾斯特为什么会对魔法如此抗拒。
    但阿莱斯特依旧遵从领主之令，给贾斯特普及了这个世界的魔法，它是个什么样子。
    “魔力就像空气一样，所有地方都有它的存在。”
    “但是，只有天资敏锐之人，才能感受到魔力，而且又要具有特殊体质，才能操控魔力。”
    说着，阿莱斯特略有自豪的抬起下巴。
    许多年前，他和另外99人被带到法师高塔进行检测，只有他一人具有法师体质。
    那时候他认为自己是天才。
    但后来他才发现，自己只是比那99人幸运一点而已，在法师群体里，他也是个彻头彻尾的蠢材。
    感慨一声，阿莱斯特继续道：
    “贾斯特，你要知道，哪怕法师能感受到魔力，也不是说就可以操控魔力，成为法师。”
    “就像一缸水，你能看见他，但你握不住他。”
    面容坚毅的贾斯特停下脚步，“如果抓不住它，你们怎么施展魔法？”
    “这个问题就涉及到冥想法了。”
    提及冥想法，阿莱斯特有些顾忌，简短概括：“冥想法就像是葫芦种子，种下它，等待发芽、开花、结果，你收获了一个葫芦。葫芦是干什么的？盛水啊。”
    这个比喻倒是不错。
    哪怕没怎么接触魔法的贾斯特也听懂了。
    原来在这个世界，魔法这么不容易掌控吗，居然还要种“葫芦”。
    恍惚记得，欧瑞吉的魔法无时无刻不汹涌，有些人一生下来就是法师。
    “所以说，你还处于种葫芦阶段？”
    “呃……也可以这么说。”
    闲谈几句，两人的气氛融洽了不少。
    威廉在原处观察，看到贾斯特脸上露出笑容，威廉也笑了。
    从现实意义来讲，贾斯特和他一样，都是异乡人，威廉能体会那种身处异乡的孤独感。
    很奇妙。
    以往从来不思念故乡，只想着离他越远越好。
    但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才会发现，家乡才是内心的港湾啊。
    “瑟兰妮，以后叫我哥哥好不好。”
    “嗯……”瑟兰妮含着一根手指尖思考，忽然灿烂一笑，“威廉哥哥？”
    “不不，不用加上名字。”
    “可是，我想吃糖。”
    哦豁。
    威廉恍然。
    原来小萝莉裙子下还有一条狐狸尾巴，现在露出来了。
    威廉苦笑摇头，将口袋里的奶糖装到瑟兰妮的小书包里。
    “还是你会做生意啊，我看财政大臣都比不上你。”
    “嘻嘻~！”
    “哥哥！”
    “欸！！”
    赶忙答应，威廉无声大笑，端肃的脸上绽放出如桃花般的笑容。
    牵着瑟兰妮肉肉的小手，威廉突然觉得，内心多了一道港湾。
    ……
    庆祝活动还没结束，威廉就带着瑟兰妮回到黑岩堡。
    瑟兰妮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嘴里哼着幼稚的曲调，小书包随着步伐上下抖动，依稀发出哐啷哐啷的声音。
    今天可算是让她好好享受了一番“购物”的快感。
    接近黑岩堡时，贾斯特和阿莱斯特跟过来。
    “你们怎么跟着？”
    威廉诧异道：“今天放假，都回去玩吧。”
    要不是情况不允许，威廉甚至想颁布一个周末规定，他不想做福报老板。
    阿莱斯特道：“领主大人，自从正义之厅修建完成，我还没参观过，贾斯特说可以帮我讲解一下。”
    “原来如此，那你们去吧。”
    从荆棘围墙的大门进入，威廉和瑟兰妮往城堡走，贾斯特两人则去正义之厅。
    走了几步，威廉回头望一眼。
    心里想着，或许当龙鹰巢穴和辉煌大道建成之日，就是贾斯特真正心安之日。
    “快走啊，哥哥，你追不上瑟兰妮咯。”
    “跑慢点，跑慢点，当心摔倒。”
    还没进入城堡，两名侍女迎接出来，一人走到威廉左后，一人走到瑟兰妮右后。不多时，管家查理也抚胸问好，并汇报了几件城堡的事务。
    “今天收到一封来自热柯·马丁内兹先生的信，放在您的桌子左侧。”
    “皮修斯先生刚才来拜见，您没在，现在他还在会客厅等候。”
    “您之前吩咐的铁锅，工匠已经做了三副，我让厨娘拿去尝试，或许很快就能做出炒菜。”
    ……
    “还有一件事……”
    查理管家微微颔首问道：“正义之厅和城堡相距不远，贾斯特先生时常到正义之厅去参观，我担心会影响城堡……”
    查理没说完，顿了一下。
    见威廉没说话，于是继续道：“要不要将正义之厅和城堡隔开，可以建一堵墙。”
    作为领主的管家，他当先考虑的自然是领主的利益，其中尤以城堡为最。
    查理近期观察，发现威廉并没有将正义之厅划做禁地。
    如贾斯特、司寇特等高级将领，都可以畅通无阻的到正义之厅里参观。
    威廉听后，思索片刻。
    笑道：“你考虑得很周全，我之前没想到这一点。”
    “这样吧，也不用砌墙阻隔，栽一排树就好了。”
    “是。”查理颔首领命。
    会客厅内，皮修斯正焦灼地走来走去。
    远远听到稳健的脚步声，皮修斯顾不得礼仪，走到门口迎接。
    “领主大人，不好了！”
    “别惊慌，我的行政官先生。”
    威廉没有被他的焦灼感染，招呼皮修斯坐下，方才说道：“如果是异族入侵，你不会在会客厅内等我。如果是三城的内务，你不会这么焦急……
    所以我猜，要么是有人叛乱，要么有盗匪劫掠。
    不知道我猜中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