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剑寒梅

第22章


“咦!”
这人一招出手,虽并未存着定能得手的信念,但却认为,这少年手在怀中,不及还招,最低限度亦必被迫得暴身倒退,手忙脚乱!
怎知,这少年竟是身怀帝学,身法神妙莫测,只身形微闪,便已从容的让开。
这是一种什么身法?既不似上乘轻功中的移形换位,又不象普通轻功中的飘身横跨……
这人成名江湖也已十几二十年,为当今武林高手,阅历颇广,武学也可说得上渊博,戈碧青这种身法,他竟是不识。因此这才发出一声惊“咦!”
惊“咦”出声,身形微动,又是一声喝道:“小子!你再接这一招!”
二次出手,仍向戈碧青右肩抓去。
就在这时,戈碧青右手已自怀中撤出,见这人已二次出招到,倏地右手一扬,喝道:“住手!”
这人招刚发,忽见对方右手一扬,只觉眼前银光一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心下大惊,忙不迭缩手撒招,飘身横跨八尺开外。
及至闻听喝声,不禁一怔!也就在他一怔之间,戈碧青已一纵身形,掠空而起,向斗场扑去,半空中猛提一口真气,一声朗喝道:“双方且请住手!”
双方正值拼斗激烈,蓦闻一声朗喝,而且声高惊人,显然喝喊之人,内功颇为深厚,双方皆不由得一惊,不明何事,慌忙各自收招,飘身倒退。
众人身形刚退,戈碧青已疾若星丸倒泻般地落入斗场中央,朗声说道:“在下戈碧青,奉南极老前辈之命,前来双义庄,拜晤双义有事商谈,不意正巧碰上各位在这里动手拼斗,不知为了何事,可否看在在下薄面,且说明事非经过,再做计较如何?”
戈碧青此语一出,数十双眼睛不由得全集中在戈碧青身上,鸦雀无声的,面露惊异之色!
那个与邱忠钧动手的瘦削老者,忽地缓步而出,睁着一双精光似电的眼睛,望着戈碧青打量了一阵,沉声问道:“尊驾口称系奉南极老前辈之命,前来拜晤双义,不知有何为证?”
戈碧青一扬右手拿着的令牌道:“有南极令为证。”
老者目光如电的望了戈碧青右手中的令牌一眼,忽地哈哈一声大笑喝道:“好小子!你竟敢拿作鸡毛当令箭,在我老人家面前混充蒙骗,你以为我老人家没见过南极令么!”
戈碧青闻言不禁一怔!连忙低头一看可不是嘛,手中拿着的那里是什么南极令,原来百忙中拿错了,竟拿的是武当派掌门的信物令符!
就在戈碧青一怔低头之间,那老者已一声暴喝道:“小子!你胆敢欺骗我老人家,今天就不能放你过门!”
喝声中,也未见他身形如何作势,已移前数尺,左手一伸,直向戈碧青右肩抓去。
戈碧青心中一惊,连忙身形一幌,挪开八尺,同时右手银令牌交左手,二次伸手入怀,取出南极令。
南极令也不过刚取出,那老者已第二次出手跟踵抓到。
戈碧青只得又闪身形挪开数尺避难,同时右手一扬,朗声道:“且慢动手,再看看这是什么!”
那老者闻言,目射精光的向戈碧青的右手一看,一块银光闪闪的令牌,此刻已变成了一块乌光发亮的方形铁牌。
老者二十年前曾两度见过南极令,一见之下便已认出,当下便连忙停住身形,脸露惊容的望着戈碧青抱拳一拱道:“老朽华山乾坤掌吴立奇,因不知老弟果系南极老前辈所差,刚才多有得罪,尚望老弟勿怪!
戈碧青一听这老者就是华山掌门师弟乾坤掌吴立奇,心中也不禁一惊,知道此老生性孤傲,向不服人,为人虽颇正派,却最护短,不知双义弟兄怎的惹上此老,竟亲找上双义庄来!
戈碧青见此老一见南极令,立即改口致歉,便也连忙回礼拱手一揖道:“前辈如此说法,小生实不敢当,也是小生一时大意,拿错了令符,致使前辈误以为小生假冒……”
戈碧青话还未说完,吴立奇忽地目注着戈碧青左手上的银牌问道:“老弟手中所持的那块银令符,可是武当之物?”
戈碧青见吴立奇已经认出银令符来历,心中不禁微微一怔,不好否认,只得点点头道:“不错!正是武当掌门信物令符!”
此语一出,全场双方人物都不禁惊上加惊,皆在暗想:“这小子究竟是何来路?不但身怀南极令,且又身怀武当掌门令符!
须知这种掌门令符,各门派皆有,为掌门人的信物,持有此种令符信物者,即为掌门。
戈碧青,既持有这种名门大派的掌门令符。虽然年纪恁轻,也当然具备掌门人的身份。
在场众人除了双义老二开碑手邱忠钧略知端倪外,其余众人又怎知这其中原因!
乾坤掌吴立奇并没有见过这武当掌门令符,只听说过形象而已,因见其形象颇与所闻相似,乃才有这一问,如戈碧青答说不是的,吴立奇也不会认为戈碧青说谎。
乾坤掌闻听戈碧青答说是的,当时除了一愕之外,不禁甚感诧异的望着戈碧青问道:“这么说来,老弟是武当掌门人了?”
那知,戈碧青的回答更令吴立奇感觉诧异呢!
只见戈碧青摇摇头道:“小生何人,焉能够格荣膺这种威震武林名门正派的掌门!”
吴立奇不禁一怔,心道:“听这戈姓少年语气,不但不是武当掌门,并且还不是武当门下,然这武当掌门令符,又怎生在他手中的呢?难道武当掌门天修子已被他……”
吴立奇想到这里,心中不由一震,望了戈碧青一眼,暗又忖道:“看他生得人品俊秀,气宇不凡,不但是人中麟凤,且还面含正气,厚道之像,决不像是个邪恶之人!他既持有南极令,南极令已近二十年没再在江湖出现,难不成这小子是南极老前辈的衣钵传人,不过,刚才听他口称此来系奉南老前辈之命,拜晤双义,这种口气又不似是南极老前辈的传人,然则他又是何来历呢?……”
吴立奇满脸尽是惊奇迷惑不解的问道:“那么老弟你……”
说到你字便戛然住口,没有往下再说,只用精光灼灼的双眼凝注着戈碧青的俊面,以代疑问?
戈碧青本是个性极聪慧颖悟的人,吴立奇的话虽只是说了一半,戈碧青已明白其意,便一笑说道:“这种事不但是前辈奇怪生疑,就是任何人见了,也会感觉奇怪,不过,前辈尽可释疑,这武当掌门令符乃是天修子前辈亲手交与小生的,至于为何要交给小生,因事关重大,请恕小生现在未便说明,半年后的今天,前辈不妨来此双义庄一晤,届时当可真相大白!”
吴立奇闻听,戈碧青这番话,心中虽然仍感疑惑不解,但见戈碧青说话时面容正直,神情严肃,毫无做作神态,知道这戈姓少年所言必定不谎。
于是便点点头道:“老弟之言,老朽岂会不信,不过,老朽尚想请教老弟出身来历,不知令师是那位前辈高人?”
戈碧青略一沉忖道:“小生师门因目前尚不便说出,这一点尚望前辈原谅,不过小生出身却可据实奉告,当年神箭穿云戈大侠,便是先父。”
“呵!”
吴立奇惊“呵”了一声,脸露惊喜之容,双目精光灼灼的凝望着戈碧青道:“原来是戈家侄儿,老朽与令尊交情虽不深,但亦是道义之交,这么说来,我们便不是外人了。”
说着哈哈一声大笑,又道:“老朽托一个大,喊你一声贤侄,你不会见怪吧!”
戈碧青忙拱手答道:“伯父怎如此说,小侄年轻识淡,以后尚望伯父多予教诲哩!”
吴立奇又是一声哈哈大笑道:“贤侄!你也别说了,你既能身怀南极令,又持有武当掌门令符,如果我这伯父揣料不错,你师门来历必然不小!并不是我这伯父信口胡说,贤侄!就凭你身怀这两块令符,走遍天下武林,谁也不敢动你身上一根汗毛了。”
戈碧青听得心中不禁只是暗笑,想不到这位素性高傲不服人的华山派高手,今天竟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暗笑可只是暗笑在心里,脸上却丝毫没露出一点来。
忽听吴立奇又道:“贤侄!今天冲着你和南极令,我华山与双义庄的事就此算完!半年以后我们再见!”
戈碧青意料不到吴立奇竟是这么爽直,心中不禁十分钦佩,一见他要走,心念一动,便连忙喊道:“师伯且请留步,小侄尚有一事奉告。”
吴立奇本待回身与门下弟子离去,闻声便又回头向戈碧青说道:“贤侄尚有何事,尽管请说,只要老朽力所能及,必定答应!”
戈碧青微一沉忖道:“小侄闻说,贵派与武当虽未公开为敌,但暗地里颇不愉快,时有争斗,两派门人相遇途中亦必互不相让,所以小侄想……”
说到这里,略微一顿又道:“小侄拟请伯父看在小侄的薄面,在半年之内,关照贵派门下,不要与武当门下为难,纵是万不得已,亦千万不要伤人!”
吴立奇闻言,略一沉吟答道:“贤侄!这种事因为关系两派声威颇大,老朽实在未便作主答应,必须征得掌们师兄同意,不过贤侄可请放心,老朽回山当必向掌门师兄说项,万一发生什么,不到万不得已时,敝派决不妄自伤人就是!”
戈碧青点头一躬道:“好!小侄谨先向伯父谢过!”
吴立奇也还礼点头道:“贤侄保重,老朽这就别过。”
正要离去,忽闻一声喊道:“吴兄且请留步!”
吴立奇回头一望,见是双义老二开碑手邱忠钧,遂喝问道:“邱兄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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