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剑寒梅

第32章


照他这种身法看来,当今武林中,还有何人能是他的敌手呢?……
不要说他了,就单凭他豢养的那支灵猴小白来说吧,既能与他同行,功力亦即可想而知,当今武林高手恐怕连这小白都敌不过呢!
醉丐怔然有顷,转眼一看韵秋姑娘时,姑娘可不也坐在马背上呆呆发怔吗!心中不禁有所感触的喟然叹了口气!
姑娘蓦然惊觉,望着醉丐道:“师兄!你怎么叹气了?”
醉丐道:“他的武功太高了!”
姑娘格格娇笑道:“他武功高不好吗?……”
忽又问道:“师兄!你看他的功力比我恩师怎样呢?”
醉丐摇摇头道:“这就很难说了,可能你恩师也要较他略逊一筹呢!”
醉丐接着又说道:“你还不赶快追上去,时间久了,玉雪驹的脚程虽快,看样子也会要追不上呢!”
姑娘闻言,陡地一惊,连忙一拧马缰,长鞭一挥,响起一阵划空急哨,“拍!”的一声暴响,落在玉雪驹的后股上!
玉雪驹本是异种宝马,挨了一鞭,怎还不知主人心意,立即发出唏呖呖一声长嘶,四蹄腾空荡起,一跃数丈,疾若风驰电掣般地,飞驰而去。
姑娘去后,醉丐这才跨上马背,一抖马缰,直往双义庄驰去。
戈碧青内功已臻绝顶,功力已达御风飞行之境,这一施展开来何等神速!
姑娘玉雪驹脚程虽然快捷,和戈碧青始终差了先后一步,没有能追上!
戈碧青赶到武当铁剑峰顶,正是三月十五夜间二更时分,铁剑峰顶武当华山两派,双方正值剑拔弩张之际,戈碧青一声清啸,啸声有若龙吟凤鸣,震撼九霄,回绕空际!
啸声中,戈碧青一式“百禽身法” 中的“直上青云”,带着小白拔起二十余丈高,流星般地落在峰顶。
戈碧青这么蓦地突然现身铁剑峰顶,六大门派的高手掌门,均皆哗然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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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若冰《金剑寒梅》第 九 章 欲争掌门 受挫铁剑峰
铁剑峰顶,武当,华山两派,正值剑拔弩张之际,戈碧青赶到得正是时候,若是再迟半个更次,其后果真就不堪设想了!
戈碧青和灵猴小白身形刚落,便立即听得华山派的掌门师弟乾坤掌吴立奇一声喊道:“贤侄!你来得正好!”
喊声中,吴立奇已飞身跃到戈碧青身旁,高兴异常的拉着戈碧青急说道:“贤侄!武当掌门天修子行踪究竟何处,就请赶快当众说出来吧,不然,敝派可实在担当不起武当派这种偏激的诬陷!”
戈碧青点点头道:“伯父!您请放心吧,这件事情的经过,已有人对小侄说得很清楚,小侄现在赶来,也就是为了这件事,小侄不但要当众说出天修子老前辈的行踪经过,并还要当众宣布武当派今后的掌门人!”
吴立奇听戈碧青的口气,分明是要代武当派册立掌门,不禁一怔!望着戈碧青问道:“贤侄!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戈碧青便接着笑道:“伯父暂请别问,稍停当知。”
说着,便向武当以外的少林,华山,峨眉,崆峒,点苍,五大门派的人,拱手一揖道:“各位前辈,小生身受武当掌门临终重托,代立该派新的掌门人,今天趁着各位前辈在场,正好办理此事,敬请各位前辈为小生做个公证,至于武当华山两派之事,待这件事情办妥之后,再为秉公处理!”
戈碧青此话一出,各派的人一个个便都不禁向戈碧青投以诧异的眼光,窃窃私议之声不绝于耳。
话刚说完,武当派中忽地飞身跃出一个年约五十多岁,长髯飘胸,身材高大的道人,落在戈碧青对面六尺开外站立,双目精光灼灼似电般的,逼视着戈碧青肃容沉声喝问道:“尊驾何人?听尊驾口气,好象敝派掌门人已经遇害,但不知在何时何地遇害,死于何人之手,怎样与尊驾相遇,托了尊驾一些什么事,尸骨现在何处,请即从速说来!”
戈碧青一听这道人说话,语气嚣横,神情傲岸,一点也不客气,心中颇不高兴,暗忖道:“这道人大概就是那性情孤傲乖僻的天悟子了。”
心中这样一想,立即面容一肃,冷峻的说道:“小生戈碧青,道长是武当派何人?说话怎地这么不客气,一问就是那么多,不知要小生回答道长那一个问题是好!”
戈碧青猜测的一点不错,这道人正是暂代武当掌门的天悟子。
这天悟子不但一生性情孤傲乖僻,而且做事从来都是全凭意气独断独行,刚愎自用之极,一听戈碧青语声冷峻,显有顶撞他之意,这就不禁一怔!
一怔之下,心中立即生气,遂怒喝道:“贫道天悟子,也就是现在的武当掌门,你这小子是何人门下,说话怎么恁地目无尊长,难道是你师父教你这样的吗!”
戈碧青因有先人之见,一听这道人果是天悟子,心中不禁立即产生厌恶之感!
更因天悟子说他目无尊长,不但是自高自大,而且还涉及他恩师,在厌恶感之上就又加上一层气怒!
须知戈碧青从小就随阴山异叟习艺阴山绝峰背后,十年有零,旦夕未曾稍离,阴山异叟对他在艺业方面。督饬虽严,但也极为宠爱,尤其是在戈天衡全家遇害以后,戈碧青已成了个无父母的孤儿,阴山异叟对戈碧青除了在练功方面更严之外,也就更加的宠爱卫护,是以阴山异叟在戈碧青的心中,是恩师,也是慈父,尊敬非常,何能任人轻侮!
天悟子言语之间有轻侮他恩师之意,心中怎能不在厌恶感之上,更加上怒气?
但戈碧青倒底是已经习练内家上乘吐纳之术的人,内家功力已经修为到返虚生明的无上化境,修养较深!
虽然心中已生气怒,仍是心平气和从容的样子,微微一声冷笑道:“咦!小生与贵派不但向无瓜葛,且无牵连,师门更无洲源,不知道长目无尊长四字指何而言?这且不说,小生身受贵派前任掌门人临终重托,不辞千里跋涉之劳,前来相传遗命,交还贵派掌门信物银令符,照理,乃是贵派嘉宾,道长身为代理掌门,不但未按贵派接待嘉宾之礼接待小生。反而出言不逊,责训小生目无尊长,这还罢了,再还涉及小生恩师,有轻侮小生师门之意,小生不懂,倒要请问道长,这种态度也是一个自称尊长的人应有的么?”
各大门派的掌门高手,见这少年书生,儒衫飘飘,神色从容自若,岳峙渊停,傲立场中,直若玉树临风,非只是相貌生得英俊秀逸不群,气度更是高超脱俗!
只是甚令这些人感觉迷惑奇怪的,就是这少年书生除了相貌气质脱俗超凡,堪称人中麟凤外,文绉绉的,无论你怎么样看法,皆看不出是个身怀武学之土,就连双目与两太阳穴之间,亦无丝毫练武之人的迹象!
戈碧青声调朗朗,侃侃而言,不但理直气壮,而且义正词严,听得各大门派的高手掌门,均不禁暗中只是点头不止。
天悟子虽然生性孤傲乖僻,刚愎自用,自出道数十年来,从未受人这么责训过,但在戈碧青这种句句是理,义正词严的反问之下,也不禁为之语塞,老脸通红,哑口无词以答。
当着五大门派的高手掌门之前,势又不便翻脸,况掌门人的信物银令符,又在这小子身上,则就更加的不便翻脸了。
既是不便翻脸,心念也就随即微动,暗忖道:“这小子既说奉师兄遗命而来,银令符也在他身上,谅来不假,何不先叫这小子将银令符交出哩!今天这番侮辱,当着五大门派的人之前,虽不能将这小子怎样,但来日方长,还怕他逃出手去,没有报复之日么?……”
心中念头有若风车般一转而过,于是强忍着一肚子的气怒,嘿嘿一声冷笑道:“看不出你这小子年纪这么轻轻,口齿竟是这般利害,贫道也不愿和你一般见识,与你斗口,你既说持有本派掌门人的银令符,你且先把它拿出来交与贫道然后再说吧!”
说着便把手一伸,望着戈碧青道;“小子!你就拿出来吧!”
戈碧青依旧神色自若的伸手入怀,取出银令符,但并没有交给天悟子。
不但没有交给天悟子,且还意颇不属的看了天悟子一眼,口中发出一声轻轻的冷哼,冷峻的说道:“道长何必如此心急,银令符乃贵派掌门信物,当必交还贵派,不过……”
戈碧青说到这里,略一停整,声调忽然一变,朗声说道:“小生奉贵派掌门天修子前辈遗命,代为册立贵派今后的继位掌门人,这银令符必须要待册立继位掌门人后,交与继位之掌门人,道长现虽是代理掌门人,但未完成天修子遗命,正式册立这掌门人之前,银令符岂能遽尔就交给道长!”
在场各大门派高手,均都是望重武林的老辈人物,江湖阅历均极丰富深厚,戈碧青这种话的弦外之音,那有听不明白之理!
天悟子并不是傻瓜笨蛋,当然也听得出戈碧青的话中含意,显然,这继任的掌门并非是他自己,但,不是他又是谁?是天尘子师弟,抑是师兄门下的大弟子静真?……”
天悟子心中这样一想,便急急地问道:“那么敝师兄遗命所指是谁?……”
戈碧青微微一笑,朗声答道:“道长何须忙着知道,少停小生当然会当众宣布!”
天悟子本因银令符在戈碧青手中,才一再忍耐,这时一听要想戈碧青将银令符交给他,已属无望,那还再忍耐得住,不禁怒喝道:“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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