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红王座

    清晨，卧室内。
    布莱恩满头大汗得从床上惊醒，刚才他又做了那个奇怪的梦，观看了一场魔术表演，撑握了新的超凡能力。
    形变:凡是能看见的固体，他都能让其在一定程度内形变。如果直接接触固体，需要消耗的灵感会减少，也可以加快固体形变过的速度和程度。
    当然，除此之外，以撑握的超凡能力也得到了增强。
    布莱恩掀开被子，目光看向了书桌上的水杯，脑海中则是想象水杯的变化过程。
    随着他的想象，玻璃水杯诡异的扭动着，又很快恢复原样。
    布莱恩用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形变’对于灵感的消耗好大，只是简单地试了一下，就二十分之一左右。”
    想了想“形变”这一超凡能力的用途，布莱恩便洗漱一阵，穿上了黑色风衣，藏起白鸽，走下了一楼。
    此时哥哥诺尔和柏莎小姐早早就出门开店了。
    用橱柜的面包喂完三只体积渐渐增大的白鸽，布莱恩带上礼帽，前往表演团，与凯瑟琳女士打完招呼，又去后院叫醒了在休息的科尔先生。
    科尔先生整理好自己的妆容，便和布莱恩一起朝庄园走去，与约瑟芬和比尔汇合。
    现在处于紧张期间，培养一些知晓超凡的普通人是有必要的，毕竟一座城市的“职业者”只有那些，人手不够是常有的事情。
    走在路上，布莱恩疑惑地问：
    “科尔先生，现在我们这么缺乏人手，怎么不叫上面提供支援，或是我们自己培养‘职业者’呢？”
    科尔先生笑着摇头：
    “不行的，请求上面支持没有足够的理由，这次外出行动是我们自己的决定，上面不会兜底的。”
    “其次，‘职业者’不是那么好培养的，你的经历是少数中的少数，是我和小莫特利不可复制的。”
    布莱恩沉默，他在第一次遇见阿诺德和凯瑟琳女士时，就觉得两人看他的眼神非常奇怪，现在想来，问题应该就是在这里了。
    他思忖几秒，问道：
    “那科尔先生，正常情况下一位普通人要怎么样才能成为撑握超凡力量的‘职业者’？”
    “需要对应的材料和仪式。”科尔先生想了想，继续说：
    “例如我的主职业‘教师’，一位普通人想要成为‘教师’，首先要有蕴涵‘教师’超凡力量的物品，也可以称其为‘教师’特性，然后将其净化到零污染的状态。这样特性就会变成最纯净的‘职业牌”。”
    “二是撑握足够多的知识，撑握的知识越多，容纳‘教师’特性的过程和风险就会越小。”
    顿了顿，科尔先生打了一个哈欠，有点没睡醒的样子，又说：
    “最后是辅助材料，用蜡烛，红烛，向日葵，康乃馨布置在四方，形成一个狭小的，具有神秘学意义的空间。”
    “而容纳者则需要在空间内，在蜡烛和红烛燃烧殆尽前，容纳‘教师’特性，否则就有极大的概率容纳失败。”
    “成为一个失去意识，却有着超凡力量的怪物……”
    末了，科尔先生看向布莱恩，笑道：
    “现在你知道你是多么幸运了吧。”
    布莱恩不自觉摸了把脸，通过“教师”的仪式，他确实隐隐约约间察觉到了自己的幸运。
    但旋转他想到一个问题。
    “神灯”那样用扭曲形式实现他人愿望的存在，怎么会如此正常且完美地实现了自己的第一愿望？
    并直接的令自己成为了“魔术师”？
    ……
    两人在督察局与约瑟芬和比尔碰头，四人便径直朝庄园走去。
    进入别墅的主卧，由于庄园的佣人都还软禁在督察局，房间太久没人清扫，已经起了薄薄的一层灰。
    科尔先生没管这样，趁约瑟芬和比尔不注意，他的手掌中凭空出现了四样物品。
    分别是小瓶装的红蛾粉，一整块完好的蟾蜍皮，一朵新鲜的月光花，和一件小巧的圆镜。
    这些都是布置特殊灵性之墙的材料。
    在约瑟芬和比尔异样的目光中，科尔先生自顾自的，将四件物品分别摆放在了房间一角。
    然后他走到房间中央站定，双手合十，闭目用克维克语颂念道：
    “恒久不变的月亮；
    隐秘世界的领主；
    独一无二的绯红……”
    科尔先生来来回回重复了五遍，才缓缓停下颂念，挣开了眼睛。
    其余三人就见整个房间闪过一道绯红，又迅速消失。六道无形的，没有实体的墙在卧室边缘，地板和天花板处立起。
    随便众人就听见一道虚弱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
    这道声音不属于科尔先生四人，科尔先生和布莱恩在观察卧室内的变化，没有出声。
    而约瑟芬和比尔都处于震惊和茫然中，被一闪而逝的绯红光芒吓了一跳。
    四人回过神，纷纷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在那里有着一套齐全的精致桌椅，而在一张椅子上则坐有一位30岁左右的男人。
    男人金发金瞳，身体佝偻，模样削瘦，整张脸都和头骨紧贴在一起，像是饿了很久。
    但尽管是这样，依旧能够看出男人的相貌不错。
    “你是琼纳斯·阿狄森子爵？”布莱恩看见这位男人，第一眼就觉得十分熟悉，很快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琼纳斯子爵一怔，旋即神情癫狂地起身大笑：
    “你能看见我？你能看见我？你能看见我？哈哈哈哈……”
    “这……”布莱恩一时无语，他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况，不清楚应该怎么办，只好看向自己的神秘学老师，科尔·特里。
    “子爵应该是长期处于压抑状态，精神出现了问题，等他发泄完吧。”
    停顿片刻，科尔先生补充道：
    “看子爵的样子，像是很久没有进食了，你去给他找点食物和水吧。”
    “好的。”布莱恩点头答应，离开了卧室。
    而约瑟芬则拉着比尔默默退到科尔先生身后，想着这样遇见危险，自己和下属能够安全不少。
    至于比尔，早被眼前发生的一切给弄懵了，整个人都处于混乱中。
    桌边的男人是怎么突然出现的？与那位老者的行为有关吗？他刚才念得又是什么语言？
    那两人骗子为什么要称对方是子爵？这片区域根本没有子爵才动，难道是别的地方的子爵？
    那道红光是怎么出现的？一种特殊的电灯？可没看见有人按开关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