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程往事

    小孔听到我这么说，他不是傻子，清楚这样比原来约定自己可以多得。
    “这个可以！”
    “现在所有材料都是有记录，合同价是14.5万。利润按30%是4.35万，我40%就是1.74万，主要材料是3.4万，辅材是6千，小孔你借款3千，工人生活费预支了1万，合计是7.04万。我老丈人工资按3千，我设计费按7千，一共8.04万。我们做个手续，让甲方签字，完工付款直接付我。”
    小孔也是飞快核算着。
    “其他没问题，设计费、老王工资多了。”
    “你啊！就是得寸进尺，我利润都是让步了，合作做下来按照我们约定你分多少？现在做下来你分多少？”我气愤又说，“这样，不和你计较了，一起7.8万。愿意就做个手续。”
    “好吧，”
    小孔也是清楚，肯定比原约定增加了利益。
    我和小孔一起到甲方项目部打印好三份协议，双方签署完成字，小孔拿着协议去找甲方赵总签字。
    赵总看了协议，说道：“小孔，怎么回事？怎么要我签字，你什么时候完工，我们就付款，不需要签字的。”
    “赵哥，我们再一周就完工了，钱总要去外地施工，结算不在，所以要保证，帮帮忙！”小孔媚笑着说道。
    “这不能签，我们只付一个人，怎么可能给你分付，一点点的钱。”赵总说道，把协议丢还给小孔。
    小孔拿着协议，回头看着我又不吭声。
    我从小孔手中拿过协议，又从包里掏出一包中华烟，走过去对赵总说：“赵总，你们是大公司，不签字可以，我把这份协议放你这里，你付款通知我，你记下我的电话，拜托了！”
    我边说边把协议和吸烟一起放在赵总办公桌上。
    “这个可以，你电话多少？”赵总说道，随即记下了我的电话号码。
    半个月上午，我在公司面试完设计师，手机响起。
    “喂，是钱总吧，我是开发区工地，姓赵。”
    “你好，赵总，我是。”
    “我们刚支付了隔音工程的工程款，扣除了5%作为质保金，财务已经支付了。”
    “好的，谢谢！赵总，改天请你喝茶。”
    我挂断电话，立马打电话给小孔，没接，马上又用办公桌电话打过去，还是没人接。
    “要死！玉儿，我出去一下。”
    “你去哪里？谁的电话？”
    “小孔，今天拿钱了，没接我电话，我去找他，我知道他住的地方。”
    “我陪你一起去。”
    “好，走。”
    两人打车来到桐城路一排民房，下车站在路口。
    子玉着急地问，“来过，哪一家？”
    “我只知道他住这里，在楼口吃过烧烤，具体不知道哪家，没关系，就这几家，可以一家一家找。”
    “你啊，真大意，这种人怎么能相信？”
    “是的，我想给他出钱，让他赚钱，不至于没人性！”
    “找不到怎么办？好几万了啊！”
    “应该不会搬家的，我想他也没钱搬家，以后就不一定了，今天一定要找到他。”
    我心里特别窝火，后悔当初自以为是，这样的人怎么能够轻信，拿出手机再一次打过去，还是没接，再打，还是没接。
    “用我的电话打。”子玉说道。
    打过去还是不接。
    我气愤已到顶点。
    妈比！今天找到，剥他皮，这个混蛋，这钱可是准备结婚的费用，原设想通过这工程赚点的，现在实打实亏损5万多。
    换了一张白纸，一个教训！
    这钱要不回，婚礼怎么办？
    “能不能报警？”子玉着急说道。
    我摇摇头说道：“没用的，有协议，不是诈骗。”
    “那怎么办，找不到就没有了。”子玉说道，差点要哭。
    我安慰子玉。
    “应该找得到，他今天才拿钱，工人工资没给了。”
    突然又想起，没留张浩电话啊！
    “耶，老公，那个不是小孔吗？”子玉突然说道。
    我定眼一看，真是小孔，从一栋民房大门走出来，转身走到隔壁一家超市门口。赶紧把子玉拉到一边。
    “别喊，喊了要跑的，肯定买东西，一会儿跟过去。”
    “哒哒哒”小孔啃着面包打开门。
    一看是我和子玉站在门口，一下子呆若木鸡。
    我双手扣着两边门框，没进门，站在门口说道，“天意啊，小孔，你电话不接，你什么意思？”
    小孔呆了几秒，转身坐回床铺上。
    我打量整个房间，除一张床铺，一张小圆桌，四张塑料凳一无所有，房间四处凌乱，喝完的空酒瓶散落在地上，没洗的衣服乱七八糟堆放在床铺。
    房间还散发一股霉味。
    看小孔坐到床铺上，我和子玉走进房间，关上门，随手拿过一张塑料凳放在门口。
    “玉儿，你坐在这里。”我站到床铺前，“你说，什么意思？”
    小孔啃完面包，抬起头。
    “没有意思？我本来下午去你公司的。”
    “你骗鬼！电话都不接，你会来公司？有钱了，发财了，准备搬家了吧！可以把跑出去的老婆再骗回来，就你这个样子，哪个女人愿意跟你？”
    小孔也是感觉到理亏，一直不说话。
    “钱到你账了吧，怎么付，你说。”
    “还有保证金没付。”
    “保证金关我屁事，原来合同没有说要保证金的。”
    “扣一半保证金，剩余的我转你。”
    “不可能，我们没有约定，再说我已经让步，你利润比我多得。保证金我不认。”
    “没有那么多利润，付你，再付完工资，扣除保证金我1万多不到！”小孔委屈地说道。
    “不想跟你废话了，你少付2千吧，我就认了。走，我们去取款机转款。”
    我说完，走上前去，一把拉起小孔的手臂。
    有惊无险，虽然少了2000块，顺利拿到工程款，总算结婚备用金有了着落，我终于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