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程往事

    合州－全州的长途汽车上，
    经过近一天的颠簸，驶过长江大桥，进入全州地界，我有点感慨，已几年没回这熟悉的城市了。
    以往的辉煌已不再属于自己，原设想必须衣锦还乡，现在竟然是长途车回家，不是答应子玉结婚之前见见父母，办理结婚证，自己真不愿意这样回家。
    不愿再想，现在是自己全新的开始，轻推靠着肩膀的子玉。
    “玉儿，马上到了，你看看，这是我的家乡。”
    “哦，挺好的，道路这么宽敞，街道还这么干净啊，我喜欢这样的城市。”子玉靠在窗口说道。
    “小地方，我不喜欢。”
    “家在哪个方向？”
    “那里。”我手指东方说道，“我联系了朋友，他到车站接我们回家，晚上不住家里，已经订好房间。”
    “嗯，不要了吧，太麻烦人家，住家里好了。”
    “家里条件差，酒店比较方便，没事，都是以前兄弟！”
    拉着子玉走出汽车站，一辆雷克萨斯停靠在身边，
    “老兄，这里。”海兵在驾驶位说道。
    “老弟，辛苦啊！”
    拉开车门，让子玉坐进去，我随后坐进车里。
    “老兄，我没在金陵酒店开房，那里怕会遇到熟人。”
    “没关系，是的，全是熟人，我现在不想遇见。”
    “我知道，所有。。。你这个老婆，蛮好的啊！”
    “是，忘记介绍了，海兵，这是我老婆，姓王。”
    海兵、子玉相互问好。
    一会儿，汽车在东环路一家酒店门口停下，海兵拿了房卡。
    “我不上去了，几点钟去家里，打电话我送你去。”
    “不要了，你去忙吧，我晚饭时打车自己过去。”
    “没关系，你老兄难得回家，我必须安排好，今天我知道你肯定回家吃饭，明天我安排东福饭店，几个老兄弟聚下，你想见那个？告诉我，我来通知。”
    “明天再说吧。”
    晚上7点，老家，
    妈妈已经哭得双眼红肿，爸爸也是双手一次次抹泪。
    “不是好得很吗？你看，媳妇也带回来了，怀孕了，下次带孙子回来。”我抱着妈妈，含着眼泪说道。
    “瘦了，外面苦吧，我几次让哥要邮寄点米你，肯定吃不饱。”妈妈松开双手，又拉过一旁子玉的手说道，“哥说不要的，蛮好的，他经常联系。”
    “哎，自己作的，苦果只能自己吃。”爸爸说道。
    “你离婚也不通知我们，几百万家产不要了，现在堂弟也不去了，他给你算，离婚至少分300万，你大方？没良心的啊！”
    “这个还去谈什么，已过去2年多了，她还要培养两女儿了。我会越来越好的，你相信我！”
    “要了，不是可以少吃多少苦啊！”妈妈坚持说道。
    “我去门市几次了，她不敢见面。”爸爸说道。
    “你还去干什么？无所谓了。”
    “我怎么不能去？我儿子创造的家业，两个门市，一个公司，还有乡下盖的房子，市区买的房子，我都可以去，她敢赶我？我去门市，下面的员工还是客客气气，那个不知道是你创造的成绩。”爸爸理直气壮说道，“你想想后悔吧，每个人都为你不公，姐姐三天两头来看望我们，知道你现在又开公司，和哥商量，让我去看看，组织亲戚朋友凑点资金你，她去年汇你钱的？”
    爸爸说完，对妈妈又说，“给他，准备了的。”
    妈妈走到床头柜，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红包。
    “不要，我有，能够解决！”我说道。
    “你有？多得很？不是给你的我给我媳妇的。”妈妈走到床边，把红包提给子玉。
    “小王，不多，意思下。”
    “不要、不要。”
    “拿了，小王，你收下，我们认你这个媳妇。”爸爸说道。
    妈妈看着爸爸，转头看了一眼子玉，问我：“我们家乡话她听不懂吧。”
    “听不懂。”我拉过子玉坐到床上，说道，“没事，你休息下，我们说一会儿话。”
    子玉“嗯”了一下。
    妈妈说：“真没良心的，哥没告诉你吧，他去和吴晴说的，不能对你这样，毕竟夫妻一场，事情没到不可收拾地步，帮你解决也就是减少一点损失而已，哥也愿意出点钱支助，没必要离婚的，她坚持不同意，已经有别的男人了。”
    妈妈又说：“我也去你家，吴晴不在，我和大女儿说，让她和妈妈说不要离，你知道你女儿怎么说？你听到要气死！”
    “怎么说？”
    “她说，我才不说了，离婚我们还过好日子，不离婚给爸爸还债就是一套房子钱！都是白眼狼！爷爷过世了，通知吴晴的，答应来一个都没有来！”
    “你啥时走，走之前去安息堂看下爷爷，爷爷过世最后一句话就是：小二不知道漂在哪里？”爸爸说着，已泪流满面。
    “是啊，爷爷一定在天堂保佑你的，在世一直说，小二最有出息，四世同堂，现在的日子多好，只有小二安排汽车去市区看看如今的好风景。”妈妈接着说道。
    “好，我明天去民政局，后天上午我去安息堂看看爷爷。”
    我眼眶含着的泪水，还是没能控制住，不由自主滑落。
    第二天上午，和子玉去民政局办理结婚证，东环路酒店就在民政局附近，很快就办完回到酒店。
    “玉儿，你休息下吧，中午我通知餐厅送餐，晚上我们去步行街逛逛，好不好？”
    “好的，听你安排。”
    我也侧躺在床上，心想：“难得回来一次，是不是联系下几个老兄弟？”于是拿起手机。
    “喂，哪位？”手机那头德保说道。
    “我，钱程。”
    “啊，钱程，我想怎么是外地电话号码，你在哪里？”
    “我回家了，有空吗，喝杯茶。”
    “有啊，你在哪里，中午了，一起吃饭，我刚好在刚子厂里喝茶的。”
    德保、刚子是老兄弟，以前天天见面喝茶、打牌。今天一听到是我电话，喜悦之情言不由衷。
    “吃饭算了，我已经订好了，下午吧，我在东环路酒店。”
    “好、好，午饭后我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