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

但我发现，让你回到凌熙身边你会更像顾盼，所以我把你送到了凌熙的身边，不仅好好的折磨了他，还得到了他的兵符。盼，你是我的，凌熙是不会稀罕你这个赝品的。”
  “楚辛，你真是一个疯子。”得知了全部的顾盼没有疯狂的大哭大闹，只是平静的说了这么一句。怪不得他怎样都想不起过去的记忆，原来那一切真的不属于他。“但是，我不信。我会跳舞，我会爬树，我还会??????”
  “这些都不是只有顾盼才会的。你原本就是个擅长歌舞的男宠，这些对你也没有什么难的。盼，真正的顾盼在你眼前，你还不信吗？”
  纵使他不愿相信，不敢相信，但总归是要相信的。因为眼前这个男孩子安静的睡在自己面前，无声的指责他夺走了属于顾盼的全部。他是赝品，他是真品。这个事实赤裸裸的摆在他的面前，让他无言以对。不仅仅是因为周围的寒冷，还源于内心的冰冷，他不断的颤抖着，眼睛睁得大大的，就是不愿承认这个事实。那么温柔的凌熙，那么可爱的顾晴晴，难道都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楚辛搂过他颤抖着的身子，吻着他冰凉的脸颊，在他的耳畔轻声说：“盼，相信我了吧？你只能属于我。在我这里，会把你视若珍宝。而凌熙，在知道你不是真的顾盼之后，会把你看得一文不值。”
  “如果我说，我宁可在他那里一文不值呢？”身子虽然在颤抖，他的声音却不曾发抖。他回过身，看着楚辛，笑着说：“我不稀罕你的视若珍宝。”
  楚辛甩给他一记耳光，重重的将他打倒在地。嘴角跌破了，血，顺着嘴角流下来，划过一道触目惊心的弧度。他咧嘴笑问：“这就是你所谓的‘视若珍宝’？”
  “我警告过你不要惹怒我，是你不听。既然你不稀罕我的爱，我又何必对你太好？”
  “你知道为什么凌熙能得到顾盼可你不能吗？”
  楚辛扬扬眉，没说话。
  顾盼看着他，清晰的说道：“因为你没有凌熙那样的真心。你根本就不是真的爱顾盼，你只是不服气凌熙什么都得到而已。你所做的一切，处心积虑的设局，都不是因为你真的爱顾盼，而是因为你想伤害凌熙。你这样，谁会真心爱你？爱一个人不是应该希望他过得好吗？为什么在你的心里只有毁灭这两个字？你永远都赶不上凌熙，永远！”
  没有任何的话说，楚辛抬脚狠狠的踹向他。顾盼使出浑身的力量一把推开他，之后用头狠狠的撞向厚厚的坚冰。
  温热的血，是否能融化厚厚的冰？如果他曾抢了顾盼的全部，就让他还回去吧！
  如果他早就死了，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绝望的境地了吧？如果他带着自己是顾盼的记忆死去，要比知道自己不是顾盼的活着更加好过吧？当死比生更快乐，他还有什么力量再活下去？凌熙不是他的，从来都不是。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他绝望的了，也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他心碎。
  既然不能真正拥有，那么他情愿一死。
  最后一眼看到楚辛大惊失色的朝他跑过来，顾盼合上了眼睛。解脱，真是解脱了。
  第二十一章
  “你这又是何必？”在顾盼苏醒过来之后，楚辛叹息着说。
  顾盼跟他没有任何的话说，只是转过头，不去看他。这样用力的一撞却还是没能结束了自己的性命，这让一心求死的他十分痛苦。意识恢复之后，他就想起了在冰窖中楚辛的那一番话，想起了躺在冰块中的真正的顾盼。他真的只是赝品吗？这样的问题让顾盼心如刀绞。他，就算是赝品，却也是顾盼吧！因为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谁，就用了顾盼生辉这个美好的名字吧！虽然从之前的那一刻起，任何的美好都与他无关了。
  也许是顾盼的求死让他真的害怕了，从顾盼醒过来之后楚辛并没再有什么过激的言行，只是心疼的看着顾盼受伤的前额。“盼，因为怕你再做傻事，我只能缚住你。”
  没有任何的挣扎和抗拒，顾盼任由楚辛把自己的手脚绑住，自始至终的一言不发。沉默，还是沉默。无论是楚辛还是顾盼都在压抑着自己，楚辛努力的压抑想要毁灭他的冲动，而顾盼则压抑着自己只是赝品的痛苦。
  沉默，成了两个人的主题。楚辛能缚住他的手脚，却不能缚住他的心。一心求死的顾盼开始拒绝进食，用无边的沉默来拒绝。
  偶尔来看诊的阮正也是一言不发，给顾盼换药之后就悄然的退出了房间。他原以为顾盼会用怨恨的目光看他，因为是他易容成赵医官把他带到这里来的，但顾盼根本没看他，冷漠的盯住墙壁，就是不肯看他。这，就叫做无言的抗拒吧？无言的力量，有时要大于语言的力量。
  终于忍不住了，阮正把楚辛叫出来，有些气急败坏的说：“你这样做，已经把他给毁了！你要是只想要一具尸体，又何必大费周折？再这样下去，他只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他从醒过来之后，没说一句话，也没吃过一点东西。”楚辛痴痴的问着阮正：“你说他怎么就那么倔呢？让我想要好好对他都不行。”
  阮正叹气：“那你要拿他怎么办？”
  “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想再放手了。他说我不是真的爱他，说我只是为了伤害凌熙。或许之前是这样的吧！但现在，我只要他。他是我的顾盼，再也不能让给凌熙。”
  “可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我会想办法的。你只要尽量的治好他，就可以了。”撂下这句话，楚辛又回到顾盼所在的那个房间了。
  太过执着的爱，近于偏执。得不到，会不会毁灭？
  “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楚辛无法继续忍受这样的沉默，问顾盼：“你就不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身份，长的什么样子？”
  顾盼回过头看着他，但是依旧无言。
  “你还有个双胞胎弟弟，难道不想见一见吗？盼，如果可以我真不想告诉你你的真实身份，因为我只想让你成为我的顾盼。可是，阮正说你继续这个样子会死，所以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你要回到从前的生活也可以。”楚辛热切的说着，想要唤起顾盼一丝的兴致。
  顾盼如他所愿的开了口：“我的本名叫什么？”这是他这几天来，头一次开口。
  “你先吃点东西，我再告诉你。”楚辛只能用这个他最不想提起的事情来唤回顾盼生存的意志。他每次把这些告诉给顾盼，就等于是亲口说这不是他的顾盼。可是，他还能隐瞒什么吗？痛苦，究竟哪一种更让他痛苦？
  稍稍的喝了一点粥，顾盼渐渐有了点力气。美丽的眼眸中重新出现了神采，虽然他依旧是苍白瘦削，但起码不想再寻死。他已经被剥夺了成为顾盼的资格，就让他找回自己吧！
  “我叫什么？”他又一次的问。楚辛抬起他的脸吻他，他没有拒绝，也没用躲闪。顾盼只是安静坐在床上，默默的接受一切。但是，还是要问：“我的弟弟，在哪里？”
  “我可以让你见到他，但你要给我些补偿。”眼前的少年像是宝贵又易碎的瓷器，美的动人心魄，楚辛想要他的心情，在此刻依旧不变。不顾顾盼身体的虚弱，楚辛只想释放升腾起来的欲望。他剥开顾盼身上原本就不多的衣裳，调笑着问他：“怎么样？很公平吧？”
  顾盼无言，但是没有挣扎。他闭上眼睛，就当这一切只是一场梦。虚弱的身体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可为了心中的自己，他还是咬着牙忍受。生死已然无所谓的时候，这一点痛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楚辛倒也说话算话，带他去见了他的弟弟，但是不准他露面，只能在暗处看几眼。既然是双胞胎，长的应该是一模一样的吧？眼前的男孩子丝毫没有特别之处，也不见得怎么好看，仅仅可以称得上是清秀而已。这就是他本来的面目吗？他就是这般平凡？跟那么美丽的顾盼一点相像的地方都没有。
  “他叫梅若凡。知道为什么不让你见他吗？”知道得不到任何的回答，楚辛自问自答：“你已经是面目全非了，他如何认你？何况当时你答应经受‘离魄’之前要求我把你弟弟从青楼里赎出来，好好的让他念书。很伟大的哥哥呢，不想弟弟像自己一样去卖身，不惜经受那样的痛苦。还记得你刚清醒时身体的疼痛吧？过程之中要比那疼上一百倍一千倍。我用那么多人试过，只有你活了下来。”
  顾盼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也不再继续看自己的弟弟。长长的睫毛垂下来，让人看不到此刻他眼中，是否有悲伤流过。
  “不想知道你的本名是什么吗？”楚辛又来诱惑他。
  他知道楚辛不会白白的告诉他这些，知道楚辛想要什么。他脱下自己的衣裳，用冰凉的唇亲吻着楚辛。用他的身体来换一个真相，他可以接受。楚辛倒也毫不怜惜，狠狠的近乎蹂躏着瘦削的顾盼，一遍又一遍。
  恍惚之间，顾盼听到楚辛低声说：“你的本名，是梅若水。”
  梅若水？也是好听的名字啊。他的眼睛不觉有些湿润了，他终于找回了自己。可是，他并不打算接受。他的全部的心思都在凌熙身上，他爱凌熙。既然真正的顾盼已经死了，为什么他不能作为顾盼来爱凌熙呢？凌熙不也当他是顾盼，没有丝毫的怀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