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的情缘

    3月6日早上，冯府的大厅里面响起阵阵地吵杂声。
    仆人们各司其职。
    俩奶娘追着兰儿跑，喊道：兰儿小姐，兰儿小姐，你别跑！别跑！
    兰儿笑道：呵呵！！
    朱奶娘唤道：兰儿小姐，大厅里面人多！
    “你们追我呀！追我呀！”兰儿嬉笑道：
    凯儿摸着冯财主的脸颊，说道：爹，我去和姐姐捉迷藏。
    冯财主说：凯儿也想去呀！
    三夫人一把抓住凯儿的手，嚷道：不准去。
    “我叫你们看紧兰儿，你们还让她瞎跑。”三夫人对着仆人们，续道：
    朱奶娘抱住兰儿，鞠躬道：三夫人说的是，仆人失职，仆人失职。
    三夫人说：你们把孩子带下去。
    李奶娘赶紧去抱凯儿。
    兰儿晃着头，挣扎道：娘坏，娘坏，我就要留在这，我就要留在这。
    冯财主说：兰儿下去啊！爹过会就去看你。
    “两位奶娘，你们别让他们去我房里吵雪儿。”三夫人嘱咐道：
    朱奶娘、李奶娘齐道：仆人知道了。
    “嗨！”二夫人叹道：
    “二夫人，你不必叹气！雪儿小姐吉人天相，她一定能够痊愈。”巧儿劝道：
    “你们该干嘛就干嘛去（冯财主打着手势，嚷道：）！”
    顿时，大厅里面一片寂静。
    二夫人问道：相公，雪儿咋样了？
    “二姐，雪儿在我那，她虽然还不能开口说话，她的身子也像之前那样抖，但她的眼神温柔了许多，我相信！”三夫人接道：
    “二夫人，雪儿小姐她会痊愈的。”巧儿安慰道：
    “相公，雪儿这件事情，它就像一根刺，它刺在我的心里，让我喘不过气来，为了这事，二妹对我不理不睬，就像是我把雪儿弄成这样似的，我思来想去，我决定明早回去娘家一趟，去把这件事情查清楚，好还我一个公道。”大夫人说道：
    二夫人接道：事情到了今天，还有什么不清楚！
    你该不是想说，整件事情错在雪儿。
    大夫人应道：我没说错在谁！我也没想推卸责任，我只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查清。
    “你查不清楚，你查到的是一面之词。”
    “我保证不是一面之词。”
    “难不成！它是呈堂证供。”
    “我······”
    “你们都别吵了！秦月（大夫人）有句话说得对！事情的来龙去脉必须查清·····”冯财主叫道：
    二夫人答道：她去查没用！
    大夫人唤道：二妹，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二夫人接道：你让我怎么相信！对方是你娘家人······
    大夫人答道：你我还是一家人······
    冯财主回道：芬儿（二夫人），你太咄咄逼人了，秦月既然争着去找真相，她就会尽力去查找。
    “大姐，你明天会在府里吃了早饭去吗？”三夫人询问道：
    大夫人应道：嗯！
    “你最好查仔细了，你要是查的不真实，我下辈子都会跟你没完。”二夫人站起身子，嚷道：
    小红凑到大夫人身旁，说道：大夫人，我们回房吧！
    “兰儿小姐，你听话啊！你不要去吵雪儿小姐，你如果吵到雪儿小姐的话，三夫人会打烂你的小屁屁。”朱奶娘吓道：
    兰儿回道：我才不怕，她敢打我，我告诉爹去。
    朱奶娘说：你爹也会听三夫人的！
    凯儿疑问道：为什么呢？
    朱奶娘答道：因为，你们姐弟都是三夫人生的。
    “难怪有人说：世上只有妈妈好。”兰儿接道：
    “我娘为什么会听爱菊的话？”凯儿不解道：
    朱奶娘应道：这！
    “爱菊阿姨的年龄要比你娘的年龄大，你娘听爱菊阿姨的话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李奶娘接道：
    “我爹的胡子那么长！我爹为啥要听我娘的话？”兰儿抓着脑袋，追问道：
    朱奶娘微笑道：兰儿小姐还小，你长大了，你娘就会听你爹的话！
    “我要多吃饭，我要长得好大好大。”兰儿举起手，比划道：
    凯儿说：比天还大吗！
    兰儿兴奋道：当然啦！
    朱奶娘点了点头，称道：兰儿小姐说得不错，比天还大。
    “兰儿小姐真聪明！”李奶娘夸道：
    “朱妹妹，李妹妹，你们这样会误导小孩。”爱菊扶着三夫人一歪一歪地走来。
    “三夫人，爱菊姐，你们回来了。”朱奶娘、李奶娘鞠躬道：
    “你们不可跟着小孩子胡闹，哪能长得比天大！这样长法，那不成了怪物吗！”三夫人说道：
    朱奶娘、李奶娘齐道：三夫人恕罪，我们以后会谨言慎行。
    “娘，我们要去看雪儿姐姐。”兰儿拉着三夫人的衣袖，叫道：
    三夫人回道：雪儿姐姐正在里面休息，你们不可以进去吵她。
    兰儿答道：我就要，我就要。
    “你再给我拗，我进去拿条辫子抽你。”三夫人凶道：
    兰儿吓得一颤。
    她钻到爱菊身旁，说道：大姨，你带我们进去里面好不好！
    爱菊说：兰儿，你进去里面，你娘会生气的。
    “大姨带我进去，我娘不会生气，我娘最听大姨的话。”兰儿应道：
    爱菊看了一眼三夫人，说道：兰儿，你娘是主子，大姨是个仆人，大姨要听你娘的话。
    兰儿接道：但是······
    “爱菊姐，我从没把你当做仆人······”三夫人抢道：
    “兰儿，你进去里面，你不能吵唷！”爱菊嚷道：
    兰儿笑道：我不吵。
    爱菊探着头，唤道：我和你娘说说。
    三夫人想了想，喊道：走喽！
    “娘，我也要去。”凯儿叫道：
    三夫人指着兰儿、凯儿，说：你们进去里面倒也可以，你们绝对不能吵。
    “三夫人，咱们走吧！”爱菊扶着三夫人，喊道：
    “雪儿小姐，你看见没！窗外的那只鸟儿多么漂亮！”倩倩看着窗外的树上，说道：
    雪儿站在窗前，两眼直向树上看。
    “雪儿小姐，鸟儿好看不？”倩倩问道：
    雪儿合上嘴，愣是不吭声。
    倩倩说：雪儿小姐，它好看吧！
    “今天天气不错，它没下雨，又没太阳，我陪你出去走走吧！”倩倩续道：
    “咚咚咚”
    倩倩跑到门前，唤道：是三夫人吗！
    三夫人应道：是我。
    倩倩打开门，请道：三夫人请进······
    “倩倩嫂子，我要找雪儿姐姐玩。”兰儿走上前，嚷道：
    三夫人拉起脸，小声道：兰儿，你刚才说过什么！
    兰儿马上捂住嘴。
    爱菊推着三夫人的肩膀，说道：走，走，走。
    雪儿瞅到面前过来一群人。
    她开始变得不安。
    倩倩一把抱住雪儿，说道：雪儿小姐，你别怕，三夫人带着兰儿、凯儿看你来了。
    兰儿叫道：雪儿姐姐。
    凯儿喊道：雪儿姐姐。
    雪儿松开倩倩，慢慢地走到兰儿、凯儿面前。
    她摸着兰儿和凯儿的头······
    即刻，她奔到墙角，双手紧紧地抱着头。
    三夫人哽咽道：雪儿，你过来三娘这，三娘看到你这样子，你知不知道三娘心里有多难过！你知道吗！
    “三夫人，你坐下说话。”爱菊唤道：
    三夫人坐到凳子上，说道：雪儿，你在三娘心里，你就和兰儿、凯儿一样，一样是我的孩子，你变成今天这副模样，你就不和三娘说说，你经历了什么！倘若三娘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到你！三娘绝不含糊。
    “三夫人，你喝茶。”爱菊说：
    三夫人端起茶，嚷道：雪儿，你不想说话，你点点头也行。
    “三夫人，此事不能急！”爱菊接道：
    “我真想过去阮亮家里瞧瞧，瞧瞧······”三夫人回道：
    “王八蛋，王八蛋，我杀死你王八蛋。”雪儿握紧手，叫道：
    三夫人见到眼前的一幕，心里隐约的擦觉到，这件事情当中，定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爱菊抓着雪儿的手，说道：雪儿，你静静，静静，这里没有王八蛋，这里全是雪儿的家人。
    雪儿望着爱菊，一头扎在爱菊怀里。
    三夫人说：雪儿，大夫人明天就要······
    “三夫人，茶水太烫，你小心烫到嘴。”爱菊提醒道：
    三夫人喝了一小口，答道：不烫啊！刚刚好。
    爱菊喊道：朱妹妹，李妹妹，你们把少爷和小姐带出去。
    兰儿说道：我不出去，我不出去。
    三夫人嚷道：下去。
    朱奶娘抱起兰儿，一直往门外走。
    三夫人唤道：雪儿，你刚才说谁是王八蛋！
    雪儿搂着爱菊，没有回声。
    爱菊说：三夫人，此事急不了！此事须从长计议！
    “是啊！小姨，雪儿几天之内就成了这样，我想，她受的打击一定很大。”倩倩接道：
    三夫人呼了一口气，呼······
    “大夫人，你就要回娘家了，你要不要过去收拾一下行李！”小红唤道：
    大夫人回道：你帮我收拾就可以了。
    小红辩道：有些东西，还是大夫人亲自整理好些。
    大夫人答道：我就带几件衣服过去。
    小红说：大夫人，你不带点盘缠！
    大夫人接道：盘缠用不了多少，梳妆台上的钱带上就行。
    “大夫人，梳妆台上的钱会不会少了一点！”小红嘀咕道：
    大夫人应道：不会呀！我这次回去不是玩，我搞清事情的原委就会回来。
    “大夫人，世事难料！”小红说：
    “小红，你听我的，这一次就带几件衣服。”大夫人说道：
    小红低着头，答道：是。
    大夫人叮嘱道：小红，梳妆台上的钱要带好。
    小红凑过去，回道：请大夫人放心！
    大夫人起着身，说道：小红，你把床底下的箱子搬出来。
    “大夫人，你是？”小红疑问道：
    “小红，你提醒的对——世事难料，我得多做一些准备。”大夫人唤道：
    小红捧出箱子，说：大夫人，你能这样想，我非常高兴，大夫人这次回娘家，是得多做准备！
    “小红，你的意思是！”
    “大夫人，你仔细想想！你这次回娘家是为何事！”
    “为雪儿的事。”
    小红放下箱子，说道：你不妨再深入想想！
    大夫人掏着钥匙，回道：小红，你想说什么！你直说好了！
    小红想了一会，说：我就直言不讳了！大夫人这次回娘家——是为雪儿跟亮儿的事，他们与大夫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换种说法，事情错在谁！你都有错，你都瞥干净。
    雪儿变成今天的傻样，已是铁的事实。
    亮少爷怎么有理，也都辩驳不了。
    “照你这么说，我回不回去都是一样。”大夫人答道：
    小红接道：不然。
    “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话说出口，就要去做。
    遵守承诺，别人才不会借题发挥。
    大夫人关上箱门，唤道：看来，明天回娘家——势在必行。
    “大夫人，我把它放回原位去。”小红说道：
    大夫人说：小红，我成了大家的公敌，犹同过街老鼠一般，你跟着我······
    “大夫人，你对小红的好，小红心知肚明，小红死也不会离开大夫人······”小红打断道：
    大夫人皱着眉头，喊道：小红，你跟了我那么多年，我怎么舍得离开你！
    小红说：大夫人，你不必泄气！当下还不是世界末日，你肯定会有峰回路转的时候。
    大夫人抱着小红，说道：小红，我们表面上是主仆，实则是姐妹，我里里外外都是由你照顾，我的任何事情你都清楚，这些年莫不是在一旁你提醒，我早就······
    “大夫人，你十分聪慧、理智，你是当局者迷。”小红接道：
    大夫人放开小红，道：小红，我们一直都在苟延残喘，将来不管谁要阻挡我们，我们俩就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大夫人，你有这种想法很好，我们与其低着头看人，不如轰轰烈烈抬头做人。”小红称道：
    大夫人握着手，喊道：咱俩一块轰轰烈烈。
    小红说：大夫人，你在这坐好，我去帮你收拾行李。
    大夫人回道：小红，有劳了······